外面天气很热，杨帆正在喝冰红茶。
少年咕咚咕咚几口，将饮料一饮而尽。
他仰着脑袋，眯着眼，爽快地叹了声：“爽。”
接着他把盖子重新拧上，把空了的瓶子熟练地放到姜早桌子上。
姜早抬眼看了一眼，随即弯唇，说了声谢谢。
杨帆摆摆手，“没事没事。”
姜早把瓶子放进自己椅子底下的塑料袋里。
他们班属于理科班，男生多，夏天热，几个男生能喝很多饮料。因为姜早要饮料瓶，杨帆也帮忙问别人要喝完的饮料瓶。
一天时间，塑料袋大概装了十几个饮料瓶，已经装满了。
旁边谢京屿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扬了扬眉，“我就几天没来，你的兴致爱好已经变成这样了？”
姜早不知道怎么跟谢京屿说，如今对他态度也不能不好，就低声随意解释了一句，“这个我有用的。”
谢京屿瞥了一眼姜早座位底下的塑料袋，“这个能有什么用？”
姜早：“这个用处大了呢。”
下午放学，姜早收拾好东西，就拎着塑料袋去便利店打工。
她到的时候，天还没黑，便利店门口停着送货车，送货员正一箱一箱地往店里运货。
每逢补货的时候，店里都会有很多废弃的纸壳，老板指了指地上的纸壳，让姜早收拾一下，扔到外面垃圾桶里。
姜早看着纸壳若有所思，她把纸壳压整齐，用绳子拴好，问老板这些不用的纸壳能给她吗。
这些纸壳本来也没什么用，见姜早要，老板二话不说就给了她。
晚上九点，便利店灯光明亮。
姜早趴着写作业，突然面前一片阴影。
姜早立马抬头，弯唇，“欢迎光临。”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姜早脸上笑容微僵。
“谢京屿。”
少年身姿高大挺拔，他单手插兜，姿态懒散。
惯常的黑衣黑裤，今天还背了一个斜挎包。
姜早的目光放到少年蓬松的头发上。
张扬的紫灰色变成了黑色，少年鬓角碎发剃短。
黑色短发下一张脸变得冷硬，有点陌生。
姜早差点没认出来。
姜早愣了一下，“你去染头发了？”
她想起谢京屿下午早退，应该就去染头发了。
“嗯，”谢京屿语气淡淡，“黑发长出来了，就去染了。”
“哦。”姜早不在这个事情上多问，“你来是要买东西吗？”
“当然。”
谢京屿走进店里，去货柜那里找东西，姜早看他要找很久的样子，“你要买什么，需要我帮你找吗？”
“不用。”
谢京屿拒绝了。
姜早哦了一声。
店里很安静，能听到外面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
谢京屿站在货柜后面，透过堆积在一起的零食包装中间的缝隙往前台看，姜早站在那里，摁着自己的脖子，脑袋乱晃。
女孩扎着高马尾，穿着学校里的蓝白色校服。
她皮肤白皙，灯光落在那张精致的脸上，甚至能看见脸上细细的绒毛。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谢京屿有点无语地摁了摁眉心。
他这一双眼睛，都快长在姜早身上了。
10分钟后，谢京屿买完东西，他把自己买的东西放到柜台。
“就这些？”姜早问他。
谢京屿的目光又落在姜早浓密的眼睫毛上。
半晌他移开目光，姜早没得到回应，抬眼看他。
谢京屿才想起姜早刚刚问的，扯了扯唇，低低地嗯了一声。
姜早拿机器给他扫码，“一共29，现金还是线上支付？”
谢京屿低眸看了一眼姜早，“现金。”
姜早点点头，“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