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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处理妥当,我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纪珩就打来了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的“男朋友”三个字,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没有接通,而是打开联系人,把备注改成了“黑心渣男”,心里才痛快。
铃声响了两回,我才慢悠悠接起。
一接通,就是纪珩劈头盖脸的责问。
“相微,你以为你是园长就能随意殴打老师吗?”
“你最好给陈思思道歉,这次,就算我是投资方,也不会包庇你的!”
我一扯唇:“我能走到今天全靠自己,别说的好像你给我开后门似的。”
“至于陈思思,我已经向上反馈,决定将她开除,你也拦不住。”
他语气更冷了:“你竟敢越过我向更高级汇报,这不合规矩!”
“再吵,我连你一起举报。”
“……微微,你非得这样吗。”安静几秒,他又柔和下来。
“陈思思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你知道有些孩子讲不听的。”
“我今天还看到一个熊孩子在地铁里来回跑,大喊大叫,挤占扶手不说,还踩在座椅上蹦跳。”
“你说,这种人不严厉一点怎么教?”
我无声冷笑,上辈子,纪珩也问过我一样的问题。
他太了解我,讨论到学前教育,我一定会点评两句。
而他偷偷录音,断章取义,转头就把我的话变成厌童的证据。
“这么帮陈思思,你跟她睡一块,叫她宝宝的时候,很有成就感吧?”
纪珩猝不及防,甚至忘记反驳:“你怎么会知道?”
自知失言,他的语气也变得狠厉:“相微,你等着。”
电话被匆匆挂断,我想了想,打开班级群,把陈思思踢了出去。
下午放学时,我专门和乐乐爸爸讲了这件事。
一套道歉拉踩后,他对陈思思充满了厌恶,谢过我出手相救,就脸色阴沉沉地带着乐乐走了。
我收起眼泪,面无表情地回家。
纪珩的报复来得很快,第二天,他就带着一众领导来到幼儿园。
陈思思画着虚弱妆,泪眼盈盈,弱柳扶风。
纪珩看见我就冷下脸:“相微,你还有脸站在这里,无故打人,我们今天就是来开除你的!”
陈思思嘤嘤地哭:“相园长,我无权无势就活该被你欺负吗,难道幼儿园还是法外之地,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众集团领导也面色严肃地看向我。
“相微园长,我们在收到你决定开除陈思思的邮件后,他们就来控诉你无故殴打老师,能解释一下吗?”
我嗤笑:“我当然不会无故打人,是陈思思虐待学生在先,在我阻止后依旧不知悔改。”
陈思思又开始哭:“相园长,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呢,我明明是正常教学,我哪里惹到你了要被你报复,我也是个宝宝啊。”
我听得差点呕出来,没想到纪珩却满脸心疼地去扶陈思思。
“思思天真烂漫,能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关系很好,你少血口喷人!”
拿手机调出昨天的监控,我调到最大音量,怼到他们面前。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把孩子关进厕所,还语言侮辱、打巴掌,这叫关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