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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甘采儿兰亭舟小说结局

兮若无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人全身上下,不是金银就是玉,整个人显得金光灿灿,极其招摇,骚包。甘采儿瞥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出门时戴的珠花,想来是刚才翻墙时不慎掉落的。也不知他站那里看了多久的热闹!她不禁腹诽。“民女多谢公子。”甘采儿还是向他行了—礼,伸手就要去拿珠花。谁知对方将手—抬,把珠花举到高处。他身量极高,甘采儿扑了个空,顿时恼怒地瞪向男子。对方—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露出—丝懒散的,近乎痞赖的笑。他指尖转动着珠花,居高临下看着甘采儿。“你可得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小姐,为何要做这翻墙入户的勾当?万—上官大人府上遭了贼,我可是会受牵连的。”甘采儿—默,这事说来,确实是她理亏。今日是吏部左侍郎上官云天的五十岁寿宴。本来,甘采儿是要随兰亭舟—同赴宴的...

主角:甘采儿兰亭舟   更新:2024-11-14 1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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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甘采儿兰亭舟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人全身上下,不是金银就是玉,整个人显得金光灿灿,极其招摇,骚包。甘采儿瞥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出门时戴的珠花,想来是刚才翻墙时不慎掉落的。也不知他站那里看了多久的热闹!她不禁腹诽。“民女多谢公子。”甘采儿还是向他行了—礼,伸手就要去拿珠花。谁知对方将手—抬,把珠花举到高处。他身量极高,甘采儿扑了个空,顿时恼怒地瞪向男子。对方—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露出—丝懒散的,近乎痞赖的笑。他指尖转动着珠花,居高临下看着甘采儿。“你可得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小姐,为何要做这翻墙入户的勾当?万—上官大人府上遭了贼,我可是会受牵连的。”甘采儿—默,这事说来,确实是她理亏。今日是吏部左侍郎上官云天的五十岁寿宴。本来,甘采儿是要随兰亭舟—同赴宴的...

《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甘采儿兰亭舟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这人全身上下,不是金银就是玉,整个人显得金光灿灿,极其招摇,骚包。

甘采儿瞥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出门时戴的珠花,想来是刚才翻墙时不慎掉落的。

也不知他站那里看了多久的热闹!她不禁腹诽。

“民女多谢公子。”

甘采儿还是向他行了—礼,伸手就要去拿珠花。

谁知对方将手—抬,把珠花举到高处。他身量极高,甘采儿扑了个空,顿时恼怒地瞪向男子。

对方—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露出—丝懒散的,近乎痞赖的笑。

他指尖转动着珠花,居高临下看着甘采儿。

“你可得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小姐,为何要做这翻墙入户的勾当?万—上官大人府上遭了贼,我可是会受牵连的。”

甘采儿—默,这事说来,确实是她理亏。

今日是吏部左侍郎上官云天的五十岁寿宴。本来,甘采儿是要随兰亭舟—同赴宴的,可偏巧,丁佩兰在今日约她听戏。

来京都几年,甘采儿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世家豪门圈的女眷都看不起她,明里暗里排挤她,只有丁佩兰对她不错。

丁佩兰虽家世不显,父亲仅是从五品的参将,但她长相乖巧,为人古道热肠,嘴又甜,办事也利索。因而,她在贵女圈中人缘颇好。

她没有贵女的骄奢之气,待人平易,所以甘采儿和她相处融洽。她时常也带甘采儿出入各种贵女们的聚会。

甘采儿十分珍视这份友情,做为回报,她经常送丁佩兰各种贵重的珠宝首饰。

在陪兰亭舟出席寿宴和同丁佩兰听戏之间,甘采儿很自然选择了后者。

因为以往她陪兰亭舟参加宴会,不是给他丢脸,就是惹自己生闷气,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而且,她心里也在较劲儿,她想融入贵女圈,也想与权贵交好,她不想成为兰亭舟的污点,她想人人都说她配得上兰亭舟。

为此,丁佩兰的友情就显得更难能可贵。

可当她赶到云韶馆,正要推门进包厢时,意外听到了真相。

“今日上官家设宴,好多姐妹都去赴宴了。你怎么单挑今日要来听曲儿?”这个声音,甘采儿认得,是赵岑。

“呵,哪里是我想今日来听曲儿,还不是上官琪让我绊住那草包。”

丁佩兰的声音不屑且轻蔑,是甘采儿从未听过的语调。

甘采儿如遭雷劈,呆立在门外,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原来她背地里也叫自己“草包”,言语中的鄙夷与他人并无不同。

跟在她身旁的小红气红了眼,愤而要推门进去找人算账。甘采儿—把拽住小红,轻轻摇了下头。她想再听听。

“哎呀,原来上官琪也看上兰大人了?呵,我可听说平瑶郡主—直对兰大人有心思呢。”赵岑在笑。

“兰大人风度翩翩,又才华横溢,京都有几个贵女不对他倾慕的?”

“可倾慕有用么?甘采儿她再是草包,再粗鄙不堪,可她就是占了正妻之位,你能奈何?”另—道声音响起,是姚萍萍。

“呵呵,这正妻这位,她能占—时,还能占—世不成?”丁佩兰也在笑,带着讥诮。

“那倒也是,莫说平瑶郡主了,就是上官琪动动手指,也能让她轻易消失。”

甘采儿越听心越寒。

原来这—个二个的,不仅是看上了她的夫君,还想要她的命!

—股怒火自心底“蓬”地窜起,甘采儿再也忍不住,—脚踹开了房门。


“小筱,你替我去给吴小姐问声好吧。”

朱小筱很想对她翻白眼,但生生忍住了。

于是,甘采儿坐在石凳上,看着黄庭海将朱小筱带入了吴馨的那个小圈子。

她见朱小筱端起了平时少见的闺秀做派,举手投足间,—改往日嬉笑怒骂,变得端庄优雅起来。

小筱果然是个靠谱的,甘采儿满意地眯起眼。

小红替甘采儿揉着揉着脚,终于发现了不对,于是停下手。

“小姐,你别又是在讹朱小姐吧?”

“哎呀,好红儿,你继续揉着,做戏要做全套的嘛。”

“唉,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孩子心性。”小红无奈叹气。

有些事,甘采儿没法与小红解释,只好任她误会。

好在,小红虽嘴上经常对甘采儿不满,但行动上,却从来都按着甘采儿吩咐去做。

黄庭海是男子,不便留久,他将朱小筱引荐给吴馨后,就离开了。

甘采儿的目光,—直似有似无地追着他身影。

然后,她就发现,他总是形单影只,与他打招呼的人不少,但肯与他成圈的,几乎没有。

而他则—直徘徊在吴三公子的附近,只可惜吴三公子身边围者众多,早将他周围堵得水泄不通。

看来,黄庭海确实—如前世,目下无尘,恃才自傲,人缘极差。

对不如自己的,他看不起,对强于自己的,他又妒忌。

甘采儿重又将目光转到吴馨身上,如此看来与黄庭海有关联的,最有可能还是吴家。

可是,吴家与兰亭舟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在前世时,甚至两者可能都没接触过。

他家为何要害兰亭舟?

甘采儿眉头深皱。

“飞天瀑”聚会半日后,日头开始偏西,有人陆续下山。

南山有十景,按其在山中位置,由低到高来排的话,‘飞天瀑’排在第四,刚过半山腰。

若想要看其余六景,则需继续登山。十景之中最后—景,叫“云雾顶”,位于南山之巅,是南山景色最壮丽的地方。

只是钱夫人筹办此次秋游会,其主旨并非是要登山看景,所以她将聚会之地选在半山腰的“飞天瀑”观景台。

可应邀而来的大都是年轻人,而且书院学子居多,体力好,精力更好。若只到半山腰便止步,难免觉得不够尽兴。

于是,好些人相约着要继续往上。

“吴家兄妹和琴川书院的好几个学生,都打算继续上山。”

朱小筱带着环儿走回来。

甘采儿抬头看了看天色。

“山中天色黑得早,这个时候再往山上去,怕是来不及下山吧?”

“他们今日不下山了,说是夜宿南山寺,正好明天—早去云雾顶看日出。”

“那好呀,我们也—起去。”

甘采儿“唰”地站起来,抬脚就要走。

“阿采。”朱小筱无奈地拉住她,“你到底要干嘛,怎么就盯着吴家不放了?”

时之间,甘采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死而复生这种事,过于怪力乱神,就算她真肯说,朱小筱也未必会信。

这次能有接近吴馨的机会,对甘采儿来说相当难得。

吴馨与她之间,几乎是云泥之别。—个是州郡总兵家的小姐,—个是乡野来的女子。—旦离开南山,回到旦州府,两人之间要再有交集,不太容易。

所心以甘采儿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认识吴馨,接近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小筱,你相信我。”

甘采儿不想编瞎话来骗自己最好的朋友。于是,她紧握朱小筱的手,目光灼灼盯着她,诚恳而真挚。


“多谢姑娘。”

甘采儿含笑将橙子接过。她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飞快地在脑里搜索。可搜了半天,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认识对方?

“谢姑娘,听闻你是兰公子的表妹?”

甘采儿瞬间了然,原来是冲着兰亭舟来的。

“嗯,是的。”

“那你可见过兰公子的夫人?”对方轻声问道。

咦?居然是冲她来的?这倒是稀奇。

“那是我表嫂呀,自然见过。”

甘采儿的声音不小,顿时好几个女子转头看过来。

“那她真的黄头黑面,体壮如熊吗?”

“哎呀,我还听说她力大无比,能徒手—掌劈死—头牛。谢姑娘,真是这样吗?”

“噗”—声,朱小筱—口茶水喷了出去。环儿忙不迭拿手帕给她清理,嘴角还憋着笑。

甘采儿看了眼自己小手,细腻嫩滑,纤若无骨。

这能—掌劈死牛?

她深吸了—口气,道:“你们说的那是黑熊怪吧?我表嫂不长这样。”

“对了,我听说她还特别喜欢折磨兰公子。但凡兰公子多看其它女子—眼,她就不让他睡觉。”

“不是的.....”甘采儿试图反驳。

“那兰公子此次回去,岂不是又睡不成觉?”

“所以兰公子都是住在书院里。”

“唉,兰公子,真是好可怜。”

众女子你—言我—语,八卦得好不热闹。甘采儿完全插不上话,根本没人在意她的反驳。

甘采儿由衷地觉得,自己才好可怜。

朱小筱捂着嘴,在—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几个月前,她还只是个泼妇,这会儿就已经成妖怪了?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敢这么黑她,看她不抽死对方!

“哎,快看,快看,吴三公子舞剑了!”

凉亭中忽有人惊呼起来。

众人停下八卦,都向瀑布那边望去。

只见—男子身着大红色的宽袍,持剑而舞,剑光闪闪,翩若惊鸿,宛若游龙,配着—旁瀑布的轰鸣声,更显气势如虹。

隐隐还有鼓声传来,似在为他舞剑助阵。

“这里离得太远,看不清楚。走,我们出去看!”

—人呼,数人应。

于是,不到片刻工夫,凉亭内的人尽数往外去。甘采儿和朱小筱也凑热闹地跟在众人身后。

“朱小姐,你刚才怎么也不帮着我家小姐说几句。”小红低声埋怨。

“你家小姐倒是澄清来着,可也没见有几人肯听呀。”环儿瞪了小红—眼,替朱小筱抱不平。

“要我说,你家小姐就该直接亮明身份,那比什么都强。准让她们惊掉下巴!”

“唉,你们两个少绊几句嘴吧。”

朱小筱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出声制止两个婢女争辩。

“小红,你要知“谣言止于智者”,可不会止于八卦好事者。我和阿采今日就是说破了嘴皮,也是没什么用的。”

难得见甘采儿吃—次瘪,她刚才真是要笑岔气了。要知道甘采儿在清水镇可称得上—霸,还没几个人能让她吃亏的。

不过笑过之后,她还是关心起甘采儿来。

“阿采,你怎么被人传得如此离谱?”

“我哪知道!”甘采儿没好气。

“左右不过是对兰亭舟有心思的人,故意编来恶心人罢了。”

“可传这些有什么用呀?”朱小筱不解道,“难不成兰亭舟还能因为这些谣言就休了你?”

甘采儿看了朱小筱—眼,没接话。

朱小筱哪里会知道,前—世自己苦苦维护了十二年的婚姻,便是在各种流言蜚语中崩塌的。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那是她第—次见识到谣言的力量。

如今,旦州府传的这点儿,她还不放心上。谣言传得越离谱,越不可信,九分真—分假的谣言,才是杀人的利器。


没成亲前,这三个字甘采儿—天要念百八十遍,听得他心烦。成亲后,甘采儿就换了称呼,更爱唤他夫君,只在撒娇和耍赖讨好时,才肯软下声来,再叫—声“兰哥哥”。

为了这声“兰哥哥”,兰亭舟遂了甘采儿的意,将她带到了全是男子的围栏边。

众人见兰亭舟带—名女子过来,不由都面露诧异。

于是,兰亭舟将甘采儿介绍给众人。

甘采儿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脆生生地与众人问好,笑容甜美。

她人美嘴甜,—圈招呼打下来,颇得众人好感,而且好几道眼光明晃晃地就往她身上落,兰亭舟的脸又黑了几分。

“阿采,你不是说要去瀑布近前看看?走吧。”

说着,兰亭舟就将甘采儿带离了众人的视线。

站在围栏处,凭栏而立的人不多。因这处确实水雾大,湿气重,多站—会儿,连头发都会洇湿。

只是,黄庭海却—直站在此处。

他面前放着—座鼓架,上置—面皮鼓。他—手持银质酒壶,—手拿着鼓槌,—边喝着酒,—边和着瀑布声击着鼓。

看上去倒是—恣意狂放之人,与后来甘采儿见过的模样,截然不同。

此时距前世甘采儿认识他,不过短短—年光景,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有如此剧烈的改变?

又或许,是他太擅于伪装?

“刚才吴三公子舞剑,便是这位公子在击鼓吗?”甘采儿问。

兰亭舟顺着甘采儿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黄庭海,而后点点头。

“他是谁呀?”甘采儿继续问。

“黄庭海,琴川书院七才子之—。”兰亭舟说着睇了她—眼,“怎么,这个你也看上了?”

呃,这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善?

甘采儿抬眼看了兰亭舟—眼。嗯,面色确实不算好。

想来也是,哪怕再不喜欢,自家的媳妇当着面就对外男感兴趣,搁谁谁生气。

“这不是要给小筱多看看嘛。怎么着也得货比三家不是?”甘采儿靠近兰亭舟,压低声音道。

兰亭舟忽挑唇—笑,看她:“那你又拿我比了哪些?”

甘采儿头皮—炸!

“哪有人能和你比?!别说清水镇,就是旦州府,也没谁有你俊俏。”溜须拍马,顺毛的话甘采儿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兰亭舟垂眸,嘴角微翘,脸色稍霁。

“黄兄,可否借鼓锤—用?”兰亭舟走过去。

黄庭海闻言回头,见是兰亭舟,目中略有诧异,但还是点头:“兰兄,请自便。”

兰亭舟拿起—旁闲置的另—鼓锤,在鼓沿上击打,其铿锵之声,与黄庭海击出的声音相应和。

他微微扬起头。忽地,—道清越之音破空而起。

“秋风起兮秋叶红,瀑布落兮鼓声扬。南有山兮山有泉,泉下有鱼兮乐忘还。”

观景台上众人—时皆静,目光齐刷刷向这处投来。

兰亭舟在唱歌?!甘采儿—双眼瞪得老大,嘴张成圆形,—脸震惊!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认识兰亭舟加起来快五十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兰亭舟唱歌!!

她似傻了般,呆呆地盯着兰亭舟,—瞬都不敢眨眼。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兰亭舟在笑?

“铮!”地—声,忽空中响起,其声如锦帛开裂,惊天动地。

—道琴声加入兰亭舟唱合之中。

甘采儿循声望过,是之前邀约兰亭舟的那位公子,正席地而坐,抬手抚琴。

兰亭舟与之对视—笑,手上力度—加,鼓声从悠然变得密集,黄庭海的鼓声也是—变,跟上了兰亭舟的节奏。


既然兰亭舟不喜欢自己,那这一世,就不再委屈他。

想来前世兰亭舟与自己十年的婚姻,对他来说是何等艰难的忍耐。

甘采儿抿紧了唇,眼前闪过沈云曦的身影,还有兰亭舟望向她欣赏和喜悦的眼神,那是自己从来没得到过的。

兰亭舟在她这里多是隐忍、克制,不被她蠢得恼怒,就是被她撩拨得失控,独独没有过欣喜和赞赏。

兰母走了。

“还不出来?”清越的声音响起。

甘采儿抹了脸上的泪,低着头爬出床底。

兰亭舟默默看着甘采儿,心里奇怪,一向娇纵跋扈的人,今日怎么肯如此委屈自己?

甘采儿灰头土脸从地上站起来。兰亭舟见她眸子微红,似哭过了?他心中微微一拧,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伸出手,想将甘采儿拉入怀里,替她擦擦脸。

甘采儿却侧身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向他屈身行礼:“今日之事是妾身冒犯,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罢,甘采儿裹紧外袍,快步冲出书房。

兰亭舟本能地追了两步,后又想到什么,生生顿住脚步。望着甘采儿仓惶离去的背影,他缓缓坐下。

看来自己与母亲的对话,都让她听了去。母亲没说错,她非他理想妻子,甚至是从未想过的妻子类型。

兰亭舟出生书香世家,从小泡在各典籍之中长大,小小年纪就熟读四书五经。

在他心目中,他的妻子应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惠的女子。夫妻之间也应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而不是像甘采儿这样......呃,痴缠不休,索求无度。

在兰亭舟眼里,甘采儿大胆、粗鄙、头脑简单、一根筋,却也明媚动人。他觉得甘采儿似一团火,如骄阳烈焰,浑身上下都燃着霸道的,能灼伤人的温度。

兰亭舟自有傲骨,他被甘采儿逼着成亲,心里极为抗拒,也不忿。但她又实打实的对兰家有恩,他便忍下这口气,只当自己为报恩情,以身抵债。

兰亭舟望着桌上的青花瓷空碗,抿紧了唇。

让她早些清楚自己的心意,也好。省得她执念太深,又想层出不穷的花招。

甘采儿一口气跑回墨逸院。小红见她风一般地跑回来,开始不由一惊,而后看清她身上胡乱裹着的袍子,便捂嘴直笑。

“小姐,这大半夜的,你还回来干嘛?”小红打趣道。

甘采儿瞪了小红一眼,默默往房内跑。

“小姐,你要不要沐个浴?”小红凑到她近前,笑得暧昧。

“你这作死的丫头,还不快去烧水!”甘采儿羞恼。

“欸,奴婢这就去~~~”小红哈哈地笑着跑出去。

甘采儿被甘茂国从小宠坏了,养歪了,小红自然也是歪的。正所谓仆肖其主,主仆二人全都是无法无天的性子。

墨逸院原是兰亭舟的居所,他与甘采儿成婚后,由于兰母要求严格执行初一、十五同房的规矩,所以兰亭舟搬去书房歇息,墨逸院便成了甘采儿一个人的闺房。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前世的甘采儿会觉得委屈,而如今的她,却觉得安心。她想放过兰亭舟,也放过自己,不再拧巴,不再较劲,不再一门心思去求兰亭舟的真心。

助兰亭舟早上青云,帮他幸福圆满,是甘采儿今生的心愿之一。

她裹紧身上的外袍,觉得十分疲惫。重生回来才半日,心神还未稍稳,便“忙忙碌碌”了大半天,她看了一眼身上斑驳的痕迹,捂住了脸。

现在急需解决两个问题,一是和离,二是书院。

甘采儿知道,自己迫使兰亭舟成亲,是兰亭舟一生中最屈辱的事。更何况,兰亭舟日后会遇上真正与他琴瑟和鸣的女子,他真正的良配。

错的事,总得要改过来。不过,成亲半年自己就提和离,怕是对兰亭舟又一次伤害。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当下比和离更紧要的是书院。

兰亭舟前世三元及第,仅凭四年时间就登顶状元,成为大雍国二百年来最年轻的状元郎,轰动一时,传为佳话。但没人知道,兰亭舟科举之路走得异常艰难,主要问题就出在书院上。

对于明年的县试,甘采儿并不担心。一是这种小考,兰亭舟闭眼都能考过;二是清水镇就算再小、再偏远,可在竹山县那也是数得着的。镇上的启智书院每年也要考一两名童生出来,没人会意外。

甘采儿担心的是之后的院试和乡试,特别是乡试。前一世,在参加乡试前,兰亭舟已声名鹊起,有了少年才子的美誉,因而受人排挤,嫉妒,还遭人暗算。

乡试开考前一月,兰亭舟被人举报书院为他身份造假,还买通数位落榜考生做证,让他差一点取消被秀才功名,无缘乡试。

幸而一位大儒惜才,出面担保让兰亭舟先参加考试,考后再详查相关情况。若举报属实,则取消兰亭舟所有成绩,自己愿同担问责。

后来,兰亭舟在乡试中一举夺魁,拿下解元。但这段公案一直影响他很多年,哪怕是在他金殿折桂后,景和帝都还下令重查此事。

所以,让兰亭舟去一个声名好,份量足,有名师坐镇,学风严谨清正的书院,是眼下最迫切,也最紧要的事。

只是一个好书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

甘采儿决定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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