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转念一想,握着佛珠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莫非主子爷的长子是要出生在自己肚子里?如此一想,心里竟生出两分欢喜期待来。
赵嬷嬷得知以后,撇了撇嘴儿,倒也暂时歇了其他心思,不过是个庶女,即便占了长女名头又能如何?不会对自家小姐造成任何影响。
“奴婢就说这沈娘子是个没福气的,都抢在小姐前头怀了身孕,也只是怀了个姐儿罢了。”
“嬷嬷,沈娘子无论诞下儿子还是女儿,都有了孩子傍身。”
皇子妃的视线顺着打开的窗户缝隙望向窗外,刚过完年天气依旧清冷,枝头光秃秃的落着几只麻雀在跳来跳去,刹那后,皇子妃将视线收回,悠悠道,“作为妾室,
能有孩子傍身,怎么能算没有福气?”
自己生在世家大族,父亲的后院里就有好几位姨娘,可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母亲所出的两个嫡子,后院再无男孩出生,几个有孩子的姨娘所生的,无一例外皆是女儿。
这里头有何缘由,不用说她也能想得到。
皇子妃握着佛珠的手紧了紧,这也是她为何每日里佛珠不离身,日日在佛堂抄经祈福的原因。
沈婉仪一整天都沉浸在怀了女儿的喜悦中,整个人都飘飘然,仿佛有种踩在云朵上的不真实感。
这一天里,问王嬷嬷,问芍药海棠诸多回,白老大夫说自己怀的是男是女。
几人每每认真回答后,又忍不住窃笑一回。
在沈婉仪再一次问过后,芍药笑的不可自抑,“娘子,您今儿问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白老大夫说您怀的是女儿,女儿。”
沈婉仪被芍药笑的小脸红扑扑的洋溢着母性的光芒,轻柔的摸了摸肚子,也跟着笑了,“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竟是真的怀了女儿。”
“奴婢们这些日子还想着,小主子的包被衣裳就不用针线上的人做了,奴婢跟海棠几个自己动手,如今知道了是女儿,也能着手做起来了。”
听芍药等人要亲手缝制孩子的用品,沈婉仪心里颇为感动,“你们每日里都要当值,哪里有功夫做这些?”
“小主子穿用的,又不用绣什么花样子,只用软棉布做来,穿着舒适,做起来也不费事。”
孩子皮肤娇嫩,穿最简单舒适的衣物最合适,没想到芍药竟想的如此周到,就连沈婉仪这个当娘亲的都没想到,她竟然想到了。
服侍的人如此贴心,沈婉仪心中熨帖,“难为你想的这般周到。”
芍药笑着道,“奴婢不敢居功,娘子可夸错人了,这些都是嬷嬷告诉奴婢的。”
原来是王嬷嬷,沈婉仪也笑了,“嬷嬷有心了。”
尉迟洐来的时候,沈婉仪正歪在榻上看着芍药在一旁裁孩子的衣服样子,沈婉仪连忙起身,却被尉迟洐一把扶住制止了。
“你还怀着孩子,起来做甚?”
沈婉仪嗔了尉迟洐一眼,“主子爷来,妾身还在榻上歪着,不起来行礼,也太没规矩了。”
“在这府中,爷就是规矩,这屋里又没有外人,你跟爷讲那些客套虚礼做什么。”
主子爷来了,芍药将裁了一半的布料收起,又快速上茶后,退了出去。
尉迟洐也不用人伺候,自己取来衣裳更衣,沈婉仪就在榻上支着额头看着。
“平日里也不见爷练武,为何这身上硬邦邦的?”
尉迟洐坐下,端起茶来撇了撇浮沫喝一口。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平日里都睡到日上三竿,爷练武你又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