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为了让你没那么显眼,我会对外宣称你是我的生活助理,而且,从明天开始,你需要和我同吃同住。” 简时御看着白逍,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半点不情愿的影子。
好在,没有出现令他担心的事情,白逍从始至终都很淡然
可能简时御也想不到,这个表面冷峻淡定的人,心里正暗自乐着呢。
商谈完工作的事情,简时御伸了个懒腰,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白逍,温暖的暖黄色灯光在他头顶洒下,光晕下的那头白发比丝绸还要顺滑。
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扇子,他能清晰地看到睫毛倒映在脸上的阴影。
鬼使神差之下,他伸手从白逍背后敛起了一小撮头发。
待他反应过来时,白逍正好一个侧身躲过,那一撮头发也从他手中滑走了。
这下轮到简时御尴尬了,不过他脸皮向来厚,那点不自在连三秒钟都没撑过。
“咳,白逍,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吗,还有你的发色是天生的吗?”
既是为了掩饰尴尬,也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白逍垂下眼睛,睫毛轻闪了两下,一双好看的眉头轻蹙,又很快舒展开来。
“天生的发色,我比较喜欢长发,所有一直没剪。”
他的嗓音无疑是冷冽的,可细听下,又仿佛山涧的清泉,清冽中又带着点悠扬婉转。
落在简时御的耳里,不知不觉就让他陶醉其中,
其实白逍说谎了,他之所以留长发,是因为短发一直是他童年的阴影。
他是孤儿,从小在虫族的救助院长大,小时候,因为他身体瘦瘦小小的,人又长得漂亮,尤其是那一头顺滑的白发,衬得他像个小精灵。
救助站的院长非常喜欢他,连带着他在救助院的各种条件都要比大部分虫崽要好。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被很多雌虫崽嫉妒,经常趁着院长不在欺负他。
有一次,救助院的一帮雌虫崽在院长出门后,他们将他关在房间里摁住,然后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把剪刀把他一头长发全剪了。
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哭。
后来,他跟院长告状,可院长却只罚了那些虫崽一天禁闭,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的噩梦就开始了。
每当他的头发长起来一点,那些虫崽就会再次给他剪掉,反正被院长发现,对方也不会重罚他们。
于是在他整个童年时期,他一直是顶着一头狗啃短发度过的。
这种状况直到他从救助院离开才改变,参军后,哪怕大部分军雌都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可他依旧选择留长发。
因为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屈辱的开始,他要用这头长发去祭奠他逝去的童年,也用此提醒自己,只有变得强大,才不会被人肆意欺辱。
来到地球,他也曾想过入乡随俗,剪掉这头长发,可却被丰年劝阻了,他说这叫个性,是独属于他白逍的个性。
他被说服了,一头白发,也因此保留下来。
白逍短短的几句解释,简时御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异样。
想到对方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就没再问下去,他还没那么没品,喜欢去揭别人伤疤。
暖光灯下,简时御整张脸都沐浴在其中,衬得他眉眼越发矜贵,只是在看向屋内的某个人时,一向高傲的眸子变得格外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