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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结局+番外小说

么么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婉乔接过来,松松软软一包,摸起来很舒服。这可是最重要的东西——成年女性居家旅行必备的姨妈巾!当初听木兰从军的故事,她最好奇的便是,姨妈君如何处理?结果想也想不明白,最后她得出的结论便是开了挂。可是老天爷明显没给她开挂,她姨妈君月月来,准着呢!这真是一个悲伤并且将持续悲伤的故事。“这是锅碗瓢盆。”阿槑又道。婉乔看着包袱上支楞出来的锅把、饭勺,翻个白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好了,有了这些东西,你们姑娘到哪里也不愁了!”小蛮把腰间的荷包解下来递给婉乔,小声道:“这里面是我和阿槑凑的银子,有五十两银票,还有五六两碎银子,留着姑娘到了甘南置办些东西。”婉乔摆手不肯要,她们都嫁入寻常人家,自己在乔家手头也紧,祖母赏赐的首饰都是有数的。当初给两人...

主角:婉乔阿槑   更新:2024-11-14 1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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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婉乔阿槑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婉乔接过来,松松软软一包,摸起来很舒服。这可是最重要的东西——成年女性居家旅行必备的姨妈巾!当初听木兰从军的故事,她最好奇的便是,姨妈君如何处理?结果想也想不明白,最后她得出的结论便是开了挂。可是老天爷明显没给她开挂,她姨妈君月月来,准着呢!这真是一个悲伤并且将持续悲伤的故事。“这是锅碗瓢盆。”阿槑又道。婉乔看着包袱上支楞出来的锅把、饭勺,翻个白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好了,有了这些东西,你们姑娘到哪里也不愁了!”小蛮把腰间的荷包解下来递给婉乔,小声道:“这里面是我和阿槑凑的银子,有五十两银票,还有五六两碎银子,留着姑娘到了甘南置办些东西。”婉乔摆手不肯要,她们都嫁入寻常人家,自己在乔家手头也紧,祖母赏赐的首饰都是有数的。当初给两人...

《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婉乔接过来,松松软软一包,摸起来很舒服。这可是最重要的东西——成年女性居家旅行必备的姨妈巾!

当初听木兰从军的故事,她最好奇的便是,姨妈君如何处理?结果想也想不明白,最后她得出的结论便是开了挂。可是老天爷明显没给她开挂,她姨妈君月月来,准着呢!这真是一个悲伤并且将持续悲伤的故事。

“这是锅碗瓢盆。”阿槑又道。

婉乔看着包袱上支楞出来的锅把、饭勺,翻个白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好了,有了这些东西,你们姑娘到哪里也不愁了!”

小蛮把腰间的荷包解下来递给婉乔,小声道:“这里面是我和阿槑凑的银子,有五十两银票,还有五六两碎银子,留着姑娘到了甘南置办些东西。”

婉乔摆手不肯要,她们都嫁入寻常人家,自己在乔家手头也紧,祖母赏赐的首饰都是有数的。当初给两人的嫁妆,也就是一人一百两而已,还是变卖了不少东西。虽然比其他人嫁丫鬟多了许多,但是也真的不算太多。

她们已经置办了这么多东西,再拿出这么多银子,恐怕也要受婆婆和丈夫责难,所以她坚决拒绝。

小蛮跺跺脚,红了眼圈,看看亭子里的两家人和他们的朋友送来的,故意摆在托盘上的明晃晃的银锭子道:“别人都是几百两几百两的给,我们两个也没能力。就算姑娘不收,也得想想老爷、夫人,还有八姑娘。出了府,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阿槑也道:“穷家富路,姑娘收着吧,将来发达了,再还我们。”

婉乔翻个白眼:“你觉得你姑娘我,还能发达起来?”

阿槑认真看了看她,斩钉截铁道:“能,姑娘大器晚成。”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婉乔,婉乔伸手捏捏她苹果一样圆圆的脸蛋,小声笑道:“你要说大胸晚成,我还更高兴些。”

听到这话的俩丫鬟都笑了,离别的愁绪顿时淡了许多。

被称作“卫大人”的男子名叫卫衡,此刻正坐在马上,一边用眼睛余光扫过笑闹的主仆三人,一边带着几分怀疑对秦伯言低声道:“秦哥,可是那个女人?”

私底下,他向来用“秦哥”这个亲密的称呼。

秦伯言貌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手中的刀。

“我怎么觉得不像?”卫衡还是有些不确定。

“不用刻意盯着她。”秦伯言这才道,表情平静,声线没有起伏,“当普通犯人看待就是。倒是那边——”

他往亭子里示意了一下,看着几个女人,也分辨不出谁是谁,道:“任家四姑娘,于我有恩,你回头照应她些。”

卫衡立刻明白过来,八卦道:“就是当初你被那个女人侮辱后,让人偷偷赠银的四姑娘任婉然?”

秦伯言点点头,不由回忆起几年前的情景。

那时候,父亲遭人陷害身死,申告无门,万般无奈之下,他带着母亲和年幼的妹妹到京城中投奔任家。

在任家角门处被门卫为难了一番,母亲褪下仅剩下的一个金戒指,才让门卫进去给任家老太太通传。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出来的竟然是他的未婚妻任婉乔。

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发狠说宁愿死都不会嫁给他。

身后的两个丫鬟跟着她,想要往回拉她,被她一人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母亲被羞辱得当场就昏过去了,妹妹啼哭不止。他抱着母亲,把订亲信物——一只玉雁,还给她,转身就走。

他清晰地记得,任婉乔最后一句话是对门卫说的,“以后不准放讨饭的上门”。

当时他穷困潦倒,上京路上耗尽了最后一两银子,从任府离开,身无分文,只剩下一身傲骨。

就在他不知道去哪里的时候,有个青衣丫鬟从后面追来,给了他一包银子,说是任四姑娘给的,替婉乔道歉,也请他不要生气,二老爷不在家,没人做主云云。

他不想要这银子,觉得耻辱。但是那丫鬟明显被教过,态度诚恳,没有带任何鄙夷之意,而且他确实很需要,于是便收下了这一百两银子,也使得母亲、妹妹免于风餐露宿之苦……

一去经年,现在他已经是五品武官,而任家上下,无论是刁蛮恶毒的任婉乔,还是善良体贴的任婉然,都沦为阶下囚,想来恍如隔世。

那时候,他深恨婉乔,心中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总有一天,要让她跪在自己脚下俯首认错。

后来他从军,历经大小战役无数,一路从死人堆中拼杀出来。几乎每天都在目睹的鲜血和死亡,让他慢慢沉淀下来,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耻辱,变得模糊,淡化……

当有了更广阔的视野和更高远的追求后,那些小事,便变得微不足道。

更何况,现在任家落得如此下场,痛打落水狗,不是他的作风。

任婉乔那么骄横的姑娘,不消自己出手,日后有的是苦头吃。他犯不着跟一个小女子计较。

只是,他也在暗暗观察,觉得眼前的婉乔,和几年前印象中那个人,好像完全不一样了。两个丫鬟的容貌,他依稀还能认出,就是从前被婉乔毫不怜惜,当面掌掴的两人,难得她们现在竟然还愿意雪中送炭。

婉乔此刻的淡定从容,与丫鬟之间的言笑晏晏,都让他不解。

但也仅仅是不解而已,对于这个女人,他不想关注过多。

“任四姑娘倒是个好的,人美心善,可惜了。”卫衡在一边的感慨,打断了秦伯言的思绪。

“哪来那么多废话?”秦伯言瞪了他一眼道。

卫衡呵呵笑,他喜欢装深沉,但是在熟人面前,是个绝对的话痨,又爱憎分明,嫉恶如仇。

虽然秦伯言说不与婉乔计较,他却心里暗暗发狠,这一路上,绝对要她好看!

婉乔还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已经变成了卫衡,此刻她还傻乎乎地跟两个丫鬟说笑,对即将到来的磨难一无所知。


“去吧。”小梁看看正在带着衙役们生火做饭的秦伯言和卫衡,低声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婉乔欢天喜地地去了。

她特意挑选了稍微远处的湖面,有几棵树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婉乔褪下鞋,慢慢走到微凉的湖水中,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心疼地看看,然后默默念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馒头碾成渣渣,撒到湖面之上,手握住木棍,弯着腰,敛声屏气,全神贯注地盯着湖面……

“秦大人,属下来吧。”一个衙役上前,想要接过秦伯言手中的木铲。

卫衡笑道:“你小子拍马屁也分时候,耽误大家伙儿尝秦大人的手艺,回头大家活撕了你。”

秦伯言笑笑,对卫衡道:“就你贫!”

周围衙役都笑了起来。

卫衡见气氛很好,继续道:“来,给你们讲讲秦大人从前从火头军,做到先锋的事情……”

众人纷纷叫好。

秦伯言笑笑,不理他们胡闹,低头专心翻着锅里被煎得香气四溢的羊肉。

过了一会儿,秦伯言把羊肉盛出来,自己先随意夹了一块到自己碗里,把盘子递给卫衡:“给大家分了吧。”

众人一拥而上,开始哄抢起来。

秦伯言也没吃,他是很爱洁净之人,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羊肉的膻味,他决定去湖边洗洗,找了一身换洗衣服,他看了看任家的女眷还在湖边,想了想,便往远处绕去。

婉乔运气不错,叉到了一条足有二斤的大鱼,鱼在木棍之上,挣命摆动着头尾,身上的水花溅了婉乔一脸一身。

婉乔却恍若未觉,收获的喜悦将她的笑颜点亮——今晚可以打打牙祭了。

秦伯言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夕阳之下,鱼儿翻腾,少女身姿矫健,笑颜如花。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作声,反而慢慢退到了树后。

馒头已经用完了,鱼群也被惊走了,短时间内不能再回来,婉乔见好就收,决定先这样。

她有些艰难地在水中迈动脚步,举着鱼来到岸边,探身看看大家都还在忙碌,没人注意到这边,便把鱼扔到草地上,一屁股坐下,开始脱自己的湿袜子……

秦伯言知道自己该回避,但是鬼使神差的,他的眼神,径直看着她白嫩的脚丫……

沉浸在喜悦中的婉乔,对他的“偷窥”忽然未觉。

她脱下袜子,脚被习习凉风一吹,别提多惬意了,但是想到父母可能等得着急,她还是决定赶紧回去。

她的手,伸向腰间……

秦伯言呼吸一紧,面色红了,忙扭过头——他到底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出更过分的事情。

婉乔动作很快地换上衣服,把换下的衣服拧干了水,决定吃完饭再回来洗。

她先去河边,用棍子的利尖划开鱼肚子,把鱼内脏处理干净,鱼鳃去掉,用草绳把鱼拴起来。

卫衡吃完羊肉,跟手下的笑闹了一会儿,发现秦伯言还没回来,知道他定是洗澡去了,便找了过来,想跟他一起凫水洗洗。

“秦哥,你干什么呢!”他远远看到秦伯言在树后面,便大声叫了起来。

秦伯言:“……”

他想闪身,已经来不及,婉乔已经冲过来了,气鼓鼓地看着他。

“你……”她指着他,“卑鄙!偷窥狂!”

秦伯言面色难看,深吸一口气,上下扫视她一番,不紧不慢道:“你确定,你有值得我偷窥的?”

“你!”婉乔气得挥起拳头,比起侮辱她尊严,侮辱她身材,更不能忍好不好!


“任婉乔怎么了?”秦伯言带着忐忑的小梁走到无人处,严肃问道。对上小梁诧异的眼神,他清清嗓子,义正辞严道,“即使是押解的犯人,我们也应该保证她们能到流放之地。”

小梁郑重点头:“属下受教。乔妹,呃,任婉乔没事,就是那个来了。”他是结婚了的人,对于女人很了解,看婉乔的样子就猜测出几分。

秦伯言眉头紧紧皱起。

“乔妹”,她竟然让人如此亲热地称呼她!

对于小梁所说的那个,他反应了一下,隐约明白一点,但是又不是很清楚。他只记得,妹妹十几岁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些蔫蔫的,母亲对她也格外上心,即使在最困难的那两年,也不许她碰冷水冷物。

后来在军中听人说荤话,男人们也会提起来,女人会有时间不方便,不能伺候男人。但是具体内情,已经二十出头的秦伯言,真的不懂。

“没事就好。”他淡淡道,“你回去吧。还有,跟犯人保持距离。”

小梁忙点头。

秦伯言看着蜷缩成虾米一般的婉乔,知道她这几日应该是女人不舒服那几日,想着白天她还负重行进,傍晚又在冰凉的湖水中浸泡了那么长时间,心道这女人,难道完全不知道爱护自己吗?

大家闺秀,从小都是娇生惯养,注重养生,她为什么浑然没有这种意识?

但是看孟氏,对她倒是很心疼,把火堆往她身边移动了些,又在她一再拒绝中给她轻轻按着小腹,两人低声说着什么。

前世的婉乔,父亲是个警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牺牲了。母亲为了供养她,自己出去拼命打工,基本没时间像其他母亲那般温柔细致地照顾她,并且在她刚刚入伍的时候,就积劳成疾去世了。所以婉乔前世,虽然也被母亲深爱,但是却没有得到过孟氏对她这般细心的呵护。

她理解,并且心疼母亲,只是内心深处,未尝没有遗憾。

这一世,孟氏弥补了她。

“娘,你快去睡吧,我就刚来的时候疼,明后天肯定就没事了。”婉乔笑着对孟氏道,“您再不去搂着婉静,怕她睡不着,明日早早叫醒她又要闹。”

孟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摸摸她的额头,叮嘱她要是再不舒服就喊自己,得到她肯定答复后,才到自己那边抱着婉静,哄她入睡。

婉乔躺了一会儿,根本睡不着,而身边累了一天的众人,已经纷纷陷入了梦乡。

看着父母和婉静也都睡了,婉乔慢慢坐起来——她决定去换个姨妈巾,顺便把脏了的去湖边洗洗,放在火边烘干。这毕竟是极其隐私的东西,总不能白天大剌剌去洗,更不好意思让孟氏替她洗。

她蹑手蹑脚地拿了东西,往树丛后走去。

秦伯言透过马车窗,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做贼一般的动作。

他本以为她是起来方便,可是等了半晌也没见她回来。他披上外裳,跳下马车,往她的方向走去。

“任婉乔。”他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回答他的,只有夜风吹过树丛的声音。

秦伯言咬牙,往里面走去,借着如水的月光,发现并没有什么人。

他的心,蓦的一紧,随即往四处望去。在看到湖边的人影时,他松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

他脚步很轻,婉乔又在一边洗一边在心里发牢骚,所以没注意到他的靠近。

“你在做什么?”


“姑娘,你笑得比哭得还难听。”阿槑留下这句话,就被还在流泪的小蛮拉走了。

婉乔望着墙面上唯一一扇窄窄的天窗,心里无数只神兽呼啸而过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可是,老天连自怜自艾的时间都没有给她,她现在得忙着安慰已经被这个消息吓得六神无主的孟氏。

“母亲,你不用担心。他真是那等心思狭隘之人,哪里能这么几年就平步青云?现在都正五品守备了呢。”婉乔拉着母亲的手,蹲在她面前仰头劝道。

心里却有另一个小人在反驳自己,像自己爹这样一身清风的,才爬不起来;越是心思重,会钻营,心狠手辣的,起来得才越快呢。

“可是,你当年的事情,做得那般绝情……”孟氏泪眼婆娑道,“那时候你小,不懂事,现在你不那样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你的转变?”

婉乔都想翻白眼了,秦伯言得多闲,才会去管她变没变!上来肯定就是劈里啪啦报仇啊!

“能的,肯定能的。”她违心劝解道,而心里简直悲伤逆流成河,她药丸!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说这等风凉话的,婉乔用脚指头都能辨认出来是隔壁的婉柔,不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是不是又想让我扔耗子过去?”

婉柔与她前身争夺现在已经去西天报到的祖母的宠爱时,结下了许多梁子,偏偏她又不像婉然那般,能意识到她的转变和她交好,还像个疯婆子一样咬着她不放,有事没事都要来踩上几脚。

但是她胆子小,在牢中很害怕老鼠,蟑螂,婉乔就用这些吓唬她。

婉柔果然被吓得不敢说话,随即恨声道:“你别嚣张,出去了我就不怕你了。”

孟氏拉了拉婉乔的衣襟,不让她再继续跟婉柔斗嘴:“她是有兄弟的,咱们三房就你和婉静,日后怕还要仰仗你大伯、二伯家……”

婉乔虽然心里很不以为然,但是还是听话地闭嘴了。

大房的婉然,这才开口,柔声劝道:“二姐姐,你不用过于担心。”

婉乔和她交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我不担心。”

过了一会儿,和大房、二房交好的人家,陆陆续续有女眷来看,三房这边就显得格外冷清。虽然说人走茶凉,任家现在遭了殃,但是凡事留一线,要踩任家肯定偷偷踩,其余从前交好的人家也都乐意花少些代价,留个好印象。

不过花打发下人的银子就可以得个雪中送炭的名声,何乐而不为?是以一时间,这牢狱之中热闹非凡。

当然,除了小蛮和阿槑之外,再与三房无关。

婉乔也不八卦,她被秦伯言都愁死了。再说,三房和大房、二房关系向来冷淡,就是他们得了金山银山,也不会给自己这房微末的好处,她也不做白日梦了。

可是,二房中,还是发生一件跟她能扯上点关系的事情。

婉柔有个庶妹,叫婉晴,排行第六,为人唯唯诺诺,平时婉柔没少欺负她,是个没什么存在感,任由嫡母嫡姐欺负的小可怜。

她生母早逝,任家没出事的时候,任二老爷就给她定了一门亲事,是大理寺卿家梁家一个庶子,算是门当户对,都不是嫡出,谁也没高攀谁。

可是任家出事了,这明显就不登对了。

所以任家被判流放的第一日下午,梁家请的媒人便到这牢中来了。

那媒婆四十多岁,描眉画眼,浓妆艳抹,绿衫红裙,很是符合她媒婆的夸张形象。

“给田夫人,哦,不,现在不能叫夫人,是田太太,给您道喜了。我是大理寺卿梁家的媒婆,您还记得我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二房。

婉乔向婉晴看过去,她脸色红红,娇羞中带着无尽的喜悦——乔家现在落到如此境地,媒婆上来却道喜,说明梁家没有悔婚,她不用流放到甘南了。

婉乔心里替她感到高兴。

虽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看到她总是被婉柔欺负,正义感爆棚的婉乔,总是忍不住想帮帮她。若是去了甘南,恐怕她就沦落为家里的丫鬟了。

婉柔脸色很难看,她现在深恨当初母亲总是劝她慢慢寻摸好的,现在导致出事了,她都没有婆家收留自己,平白便宜婉晴这个小贱人。

田氏表现得也不那么热络,让庶女踩到自己亲生女儿头上,她也很不痛快,扭着帕子端出架子道:“三媒六聘,这些礼节可都有?聘礼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婉晴看着嫡母,眼圈霎时就红了。

婉乔气得要命,这母女就见不得别人好!

那媒婆收起满面笑容,冷笑一声道:“田太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端着架子呢!我话没说完,您不必这么激动。梁家的原话是,本来乔家落到现在地步,两家门不当户不对,这门婚事该取消。可是梁家五少爷说了,六姑娘跟着去那蛮荒之地,也怪可怜的,求了梁家老太太,许了您家六姑娘一个妾室的位置。”

任家所有女人,都被这神转折弄得目瞪口呆。

事情的过程,个人的反应都不赘述,结果便是田氏要了一千两银子,应下了这事。

媒婆走了,女牢中恢复了平静。

婉晴呆呆窝在牢房角落里,一会儿默默流泪,一会儿又露出莫名其妙的笑意。

婉乔嘴笨,想去劝劝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孟氏叹息一会儿后,不无羡慕地对婉乔道:“这梁家五少爷,也算有情人了。就算婉晴去做姨娘,也比跟着我们去甘南好多了。”

“要是真有情,那就该娶她做正妻。”婉乔气哼哼地道。

“那是奢望。就算梁五少爷愿意,上面还有长辈呢,而且,”孟氏压低声音道,“若是做正室,你二伯母肯定要把这事情搅黄了。现在想来,对婉晴,也是最好的安排了。”

婉乔恨恨地砸了几下墙。

“徐家倒还好,没有长辈,致秋也是个好孩子,该是不能悔婚。”


那些苦力大概和掌柜的相熟,也敬畏身穿官服的秦伯言一行人,所以也只能答应下来,直接在凉棚的外面席地而坐,拿出自带的干粮吃起来。

掌柜的招呼小二给他们送水。

婉乔看得有些心酸。

过了一会儿,后厨传来了羊汤的浓郁香气。小二先把各桌要的羊肉送上,赔笑道:“各位官爷稍等,先用些羊肉,羊汤得多熬一会儿,骨头里的精华才能出来。”

卫衡挥挥手:“下去吧,聒噪。”然后请秦伯言先用。

羊肉热气腾腾,散发着香气,除了三房之外的人,顿时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婉静实在馋得很,却又强忍着不敢开口要——这些日子,为了吃食的事情,她狠狠教训了婉静几次,所以小豆丁这几日安分了许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

孟氏看得心疼,小声跟掌柜商量了下,掌柜倒是痛快,让小二给他们上了小半碗拆骨肉,只收了二十个铜板。

肉上来后,婉静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待到孟氏把碗推到她面前,虽然恨不得立刻全部塞进嘴里,她还是想起了孟氏的教育,先问了父母,又回头看了姐姐,几人都说不吃后才开始大吃起来。

小半碗肉很快见底。

小二开始轮流给各桌上羊汤。

掌柜的一边帮他,一边对秦伯言和卫衡道:“给官爷的羊汤,不敢糊弄多加水,怕冲淡了味道。各位官爷随意用,剩下的人小店只能送一碗,优先保证各位官爷。”

秦伯言简单道一声“好”,掌柜又笑着出去对外面的力工道:“各位,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了,等官爷走了后,给诸位再加水熬汤,熬上一锅,管够喝,正好也是热的时候,你们到时候也进来歇歇避暑。”

力工们纷纷点头,有人道:“掌柜的快去忙吧,咱们都是老熟人了。”

婉乔不由有些佩服这掌柜的八面玲珑,心道就是经营这么巴掌大的小食肆也不容易。自己是做不来的,等到了甘南,她就老老实实跟人学种地,养活一家四口得了。

眼前的羊汤香气四溢,还隐约飘着些许肉末。婉乔舍不得喝,这是孟氏最喜欢的,而小豆丁太小,小二没给她,孟氏便把自己的给她喝了。

看到这情景,婉乔咽下口水,把汤送到孟氏面前。

孟氏要推辞,她闷声道:“我吃饱了,这些腥膻的,我都不喜欢。”

说完,也不待她拒绝,转身回到她自己单独那桌坐下。

孟氏几欲落泪,端起碗,泪珠就掉到碗中。羊汤很香,又带着泪水的酸度——幸福的泪水,在苦难中也那么酸涩。

众人都在喝汤,除了秦伯言,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这羊汤,味道不错。”卫衡喝了一大口后赞道。

“咱家熬羊汤用的是祖传下来的秘制调料。”掌柜有几分骄傲地道,殷勤地上来给他加汤。

秦伯言也点点头,道:“是不错。”说着,也放下空碗,让掌柜的给他满上。

过了约一刻钟后,众人吃饱喝足,秦伯言示意让人会账。

“娘,我头晕。”婉柔揉着头道。

“天天事事儿的。”婉乔心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娘也有点晕。”田氏道。

“如出一辙的母女。”婉乔心里又吐槽。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事情不太对了,因为除了她们母女之外,很多人都陆续出现了头晕的症状,年纪最小的婉静,甚至直接趴到孟氏怀里昏睡过去,而孟氏也很明显是强撑着才没有趴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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