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官宦子女,嫁得良婿,却因父亲与夫君在皇储之争中站错了队,一朝成为阶下囚。
父亲和夫君死了,而我亦被卖为娼妓。
在那般暗无天日,腌臜作呕的一方天地里,我为了活下来,日日极力逢迎着不同的男人。
直到我被一人赎了身。
那人便是我的杀父仇人,护国将军,亦是墨恒交于我的画像上的人,祁嵩。
「程想容。」
成为祁嵩的贱妾那晚,祁嵩唤出了我原本的名字。
明晃晃的红烛之下,我看到的只有那张溅上我父兄鲜血的脸,阴戾可怖,邪肆冰冷。
「还记得我么?」
我笑得明媚,一口一个嵩哥哥的喊着,哄得他高兴得找不着北。
在妓院这一年,我早已会洞察男人的心思。
自从我入了府,祁嵩一连半月都留在我院中。
府中的下人暗地里唾骂我,说我淫荡狐媚,污了将军府的门楣。
祁嵩的正室夫人时不时让我去站规矩,挑我的错处,罚我跪祠堂。
可我不在意,我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终于,这个时机来了。
祁嵩的夫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祁嵩极为重视这个孩子,日日亲自给夫人喂燕窝补药,哄她入睡,每每夫人恶心呕吐,祁嵩还亲手给她擦拭嘴角。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砒霜粉找机会蹭到了祁嵩手上。
当日夜里,护国将军正妻中毒身亡,一尸两命。
待祁嵩查到我之时,我房中早已人去屋空。
打蛇打七寸,报复人也应挑着人最痛处。
只看祁嵩疯狂地全城通缉我,死活不论,我便知道,我这是挑对地方了。
后来,墨恒从一个肥头大耳的登徒子手中救下了我,苦心将我培养成墨渊阁的头等女杀手。
他说我眼里有欲望,是足以将人生吞活剥毫不心软的欲望,只要它在,我便能成为最优秀的杀手。
而我也不负墨恒所望。
我也曾想过去杀了祁嵩,只是墨渊阁有一个规矩,那便是不可做与所接生意无关的杀戮。
可今日,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