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帝姬,可是比寻常百姓还不如的,起码,寻常百姓依着大公子的家世,也是不敢对他动粗的。
可帝姬就不同了。
他理解姜姒,她那样的人,不会做对她没利的事。
鹤清词没有看安童的眼神,只是淡淡的吩咐道:“替我沐浴吧,她今晚,会过来的。”
鹤清词语气笃定。
热水氤氲,却怎么也无法驱散周身的凉意。
鹤清词就这样坐在浴桶里,他努力的去想大帝姬的优点,哪怕,只有一点。
可他想了好好一会儿,脑海里浮现的,却始终是她哄骗他可以跟他和离的画面。
鹤清词摇了摇头,从水里站了起身。
他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有些纤瘦,可脱了衣服,才知身子结实又硬朗。
有水珠顺着他的腰腹滑落,最终,落于隐秘之地。
他抬脚踏出浴桶,穿戴整齐,就这样坐在床上等待。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始终不见姜离前来,就是连她院子里的人也没有一个过来。
鹤清词有些不解。
安童打了一个哈欠,“公子,我刚刚叫人去帝姬的院子看了,估计这会儿该回来了。”
安童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小侍的声音。
“侧君,帝姬院子已经落灯了。”
“……”鹤清词眼底浮现出了一抹茫然,“落灯了?”
她已经歇下了?
想了想,他又道:“帝姬今晚……可招了人侍寝?”
“帝姬并未召任何侧君侍寝。”
鹤清词猛地站起身,“那小侍呢?”
“听帝姬院子的小侍说,帝姬最近都是一个人歇息的。”
鹤清词忽然就沉默了。
一个人歇息?
他所知道的大帝姬,每天晚上必须有男子侍寝,否则,她彻夜不眠。
他环顾屋中,瞧着这琳琅满目的珍宝,还有雅致的屋子,心中的不解更深了。
她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得到他吗?
那为何……不曾召他侍寝?
一旁的安童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公子,别多想了,今晚也算逃过一劫了。”
鹤清词微微垂下眼眸。
是啊,今晚算是逃过了。
“安童,熄灯吧。”
安童应了一声,为他熄灭了屋中的灯,这才走了出去。
嗯,怎么说呢,今日的大帝姬,着实让人意外。
这一夜,姜离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还未亮,四处一片漆黑,夏棠就捧着朝服走进了姜离的寝殿之中。
她站在不远处,躬身道:“帝姬,该起床了。”
顿了顿,夏棠又补了一句:“您昨日说,让奴婢早些叫你,你要去上朝。”
夏棠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是心虚的。
这许多年了,大帝姬知享乐,哪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什么时候会想去上朝。
估计,昨天也只是那么一说,心血来潮罢了。
夏棠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纹丝不动的人,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就准备出去。
她刚转身,却看到姜离从外面走了进来。
夏棠一怔,她下意识的去看床榻,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人,那拱起的地方是被子,因隔着珠帘,这才看错了。
见姜离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水,夏棠有些疑惑,“帝姬,你这是……”
姜离擦了一把脸,神色淡淡道:“练了一会儿剑。”
夏棠瞳孔骤然一缩,手中的朝服都快捧不住了。
她看了姜离一眼又一眼,这才道:“帝姬什么时候会剑术的?”
“随便练着玩,就当做是强身健体了。”
夏棠点了点头,看向姜离的眼睛充满了欣赏,这么多年了,这是帝姬第一次起这么早,而且,还是为了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