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行进了半个多时辰之后,一行人终于邂逅了负责押送韩承熙兄弟的队伍。韩承熙与韩承煦两兄弟乍一瞧见她们,目光迅速在她们全身上下游移审视一番,待确认她们并无明显伤痕之后,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苏婉茹看到兄弟俩后状态好了很多,像找到主心骨一样。果然,再坚强的女人也只是女人而已,遇到这种家族存亡的大事故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待官差将他们推搡到一处时,苏婉茹拉着两兄弟仔细看了看,发现他们只是身上脏了点,衣服凌乱了些,倒是没有受伤,也放心了不少。
随即看了看宋鑫月和韩承熙道:“熙儿,你和鑫月刚完婚,她是受我们家牵连。不知能否和离,不让她跟着我们受这些罪。”
韩承熙有些愧疚的看了看宋鑫月后回道:“大舅哥今天私下找我了的,他也说了这个问题,想接鑫月回家,我也同意了。可丞相他们说韩家一共才五个主人,现在还想躲避流放,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说鑫月是上了族谱的,是正正经经的韩家妇,必须跟我们一起流放。”
“唉,造孽呀!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了这种苦啊!本来两家是喜结良缘,现在连累了亲家捧在手心里疼的掌上明珠,叫我如何心安?
怪我,本来亲家舍不得女儿,想年底成婚,是我等不急了老是催促,才改到上个月的。”苏婉茹有些懊悔的说。这但凡晚一个月,宋鑫月就不会嫁过来,也就躲过了一劫。
“娘,没事,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们一大家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宋鑫月装作乖巧懂事的说道。
这话说漂亮极了,不但苏婉茹心里的愧疚更深,韩承熙更是频频看了她好几眼,就连韩承煦都看了过来。
“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反正也改变不了结局,还不如坦然接受,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一定能顺利到达岭南,再从头开始。”宋鑫月不忘在旁边打鸡血。
宋鑫月一面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情绪激动的韩家人,心中却早已将那可恶的二皇子一党之人咒骂了无数遍。这些家伙真是太无耻了!库房刚刚被搬空没几天,居然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兴风作浪,难道真以为这样就能让韩家屈服吗?
不过,或许是她想得太多了。其实这几个人只是因为这几日府上混乱不堪,心情烦躁无比,所以才想要找韩家来发泄一下怒火罢了。
然而,此时的二皇子党派负责抄家的那些人,正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韩府内四处乱窜、仔细搜索着,但眼前所见的景象却令他们瞠目结舌,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
如今的侯府已然变得面目全非,可以说是徒留一座空荡荡的房屋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所有的奴仆们都已经逃之夭夭,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原本应该摆放着各种珍贵物品的地方也变得空空如也,仿佛被洗劫一空般干净整洁——就连厨房里常用的厨具竟然也不翼而飞!
面对如此情景,众人不禁陷入沉思:究竟是韩家向来清正廉洁,根本没有多少积蓄可供搜刮呢?还是那些逃走的奴仆趁火打劫、顺手牵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毕竟韩家的女眷和孩子是他们亲自押出去的,也不可能是她们带走的,毕竟她们身上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