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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明夷芙若结局+番外

朝暮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夷才一瘸一拐地从暗室中走出来。腿上的伤口因为药草被踩烂,已经溃烂发红,每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痛,但此刻的他已经不在意了。暮风的话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翻涌,喉头是难以抑制的恶心和呕吐的冲动。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宛若一缕孤魂。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三生石前。那块石头仿佛突然有了巨大的吸引力一般,明夷直直地走向它,痴迷地抚摸着芙若和自己的名字。暮风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回响:“芙若神君可与我说了,她对明昭还有几分真心。可对你,却一丝一毫的怜悯都没有。她说你就是个踩着阿兄上位,为了攀龙附凤不择手段的贱人。”“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令她作呕!”一瞬间,明清殿的一百年时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百年前,他羞涩地从轿子被风吹开的一角中偷偷窥看芙若...

主角:明夷芙若   更新:2024-11-16 0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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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夷芙若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明夷芙若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朝暮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道过了多久,明夷才一瘸一拐地从暗室中走出来。腿上的伤口因为药草被踩烂,已经溃烂发红,每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痛,但此刻的他已经不在意了。暮风的话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翻涌,喉头是难以抑制的恶心和呕吐的冲动。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宛若一缕孤魂。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三生石前。那块石头仿佛突然有了巨大的吸引力一般,明夷直直地走向它,痴迷地抚摸着芙若和自己的名字。暮风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回响:“芙若神君可与我说了,她对明昭还有几分真心。可对你,却一丝一毫的怜悯都没有。她说你就是个踩着阿兄上位,为了攀龙附凤不择手段的贱人。”“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令她作呕!”一瞬间,明清殿的一百年时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百年前,他羞涩地从轿子被风吹开的一角中偷偷窥看芙若...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明夷芙若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夷才一瘸一拐地从暗室中走出来。

腿上的伤口因为药草被踩烂,已经溃烂发红,每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痛,但此刻的他已经不在意了。

暮风的话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翻涌,喉头是难以抑制的恶心和呕吐的冲动。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宛若一缕孤魂。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三生石前。

那块石头仿佛突然有了巨大的吸引力一般,明夷直直地走向它,痴迷地抚摸着芙若和自己的名字。

暮风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回响:“芙若神君可与我说了,她对明昭还有几分真心。可对你,却一丝一毫的怜悯都没有。她说你就是个踩着阿兄上位,为了攀龙附凤不择手段的贱人。”

“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令她作呕!”

一瞬间,明清殿的一百年时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百年前,他羞涩地从轿子被风吹开的一角中偷偷窥看芙若的脸,对上他那一双悲伤又冷清的眼睛时,也是动过心头血的。

他想,究竟要做什么,才能让她不那么悲伤呢?

后来看到襁褓中的祁云,那么小的孩子,抱在手里像一团轻轻的棉花。明夷笨手笨脚地替她掖起被角,心里默默发誓,要把阿兄给自己的爱加倍地还给这个孩子。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有过一段甜蜜温暖的时光的。

芙若在桃花树下练剑,打落一树桃花。而祁云在花瓣间兴奋地奔跑,母女俩一起回眸,浅笑着看向坐在石阶上的他。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了呢?身上的伤又密密麻麻地痛了起来,痛得他掉了眼泪。

是什么时候开始,祁云会嫌弃他是一个没用的废仙,丢了自己的脸面?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芙若的心里成了一个满腹心机,想要取代自己的阿兄的恶毒男子?

他捂着眼睛坐了下来,流着泪笑着从怀中掏出那一道歪歪扭扭的护身符。

往日种种,犹如黄粱一梦。

他的梦醒了,也不想再留下了。

他松了手,曾经护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的护身符轻飘飘落到了地上,又被风卷走,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刀尖抵住坚硬的石头,试图划去自己的名字。

如芙若所说,纹丝不动。

明夷苦笑,将手腕一转,手起刀落,没入自己的脊背。

即便做足了准备,皮肉破损的痛仍旧让他呼吸一窒,咬烂了下唇也忍不住沁出泪花。

他伸直了手按在地上,才将将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跌倒。

第一下太轻,伤不至筋骨。

他的背上满是冷汗,深呼吸一次,拧着匕首在肉里转了一圈。

疼痛翻涌而来,他死咬下唇,不逸出嘤咛。然后把手伸进血肉之中,一点点探进去,生生剜出自己的妖骨,化作一把利刃,插入三生石中!

生挖骨头的痛击溃了他的神智,长长地嘶吼一声后便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鲜血喷溅,他体力不支,汗水打湿了眼睫,血流了一地,浸的三生石都血迹斑斑。

明夷却快意得很,剜骨的痛反而给了他心满意足的稳妥。汗水滴进了他的眼睛里,又滑落脸庞,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他曾经是最怕痛的一个人,从没想过有一天,能亲手挖出来自己的骨头。

更没想到,会是为了划去三生石上的名字。

芙若,他闭上眼睛,想起嫁与他的那一日。手腕用力,狠狠划在自己的名字上。

“明夷”两个字闪烁着,渐渐黯淡。

一笔一划,从清晨到傍晚,他用沾满鲜血的骨刀逐一划去。

最终力竭,倒在三生石前,胸口的起伏微弱到不可察。

月老叹气,“明夷,你何苦?”

明夷浑身是血,身上的伤口全都撕裂了,昔日温柔良善的人仿佛地狱里刚刚爬出来的一只恶鬼,森然地仰天大笑。

“不苦,明夷一点儿都不苦。”

他身后,迟来一步的芙若震怒地吼,“明夷,你怎么敢?”

日光西垂,三生石前浴血的人儿迷茫地转过脸,迟钝地对着她笑。

“芙若,”他轻轻开口,嘴唇被血染得通红,“我不欠你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笑容。

记忆里,明夷总是微微扬唇,悲喜都轻飘飘的。

这一刻,他的绝望和悲伤却穿透了她的心脏。

芙若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残破的身躯,她慌忙向他跑去,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

为什么看到他决绝地离开,她会难过地好像受伤的是自己。

可她终究是晚了一步,只触摸到明夷飘起的衣角。

“明夷!”

她的夫君,在她面前决然跳下了诛仙台。

明夷最后深深地看了芙若一眼,含笑跃下诛仙台,“此生,我与你们母女不复相见。”




走出明清殿,直到身后那束凌厉的目光看不见了,明夷僵直的脊背才缓缓放松。

跪过一夜,他的膝盖已是红肿不堪,背上被寒冰冻伤,风吹过衣衫时都会带来一阵刺痛。

他自嘲地笑了笑,蹒跚着往灵谷走去。

芙若和祁云从来不为他疗伤,九重天上的人多的是眼红他入了明清殿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来,就连自己受了伤,都只能靠着吃些灵谷的药材疗愈。

他们好像都忘了,他没有灵根,身上的伤都无法自愈。

灵谷的药材大都是低贱之物,仙人们是看不上眼的,至多拿来喂养灵兽。

也就是这些低贱的药材,日复一日伤透了他本来就虚弱的身子,再没了一点修炼的可能。

明夷闭上眼睛,不可自制地想起来昔日芙若恨铁不成钢地冷嘲热讽:“就算是地底下的烂泥尚且有上墙的心,你没有灵根就能任由自己荒废修炼,不思上进了吗?”

“也难怪到如今还是一个废物。”

至高至极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最伤人的话,却从最亲的妻子口中说出。

他扶着树才能勉强移动,方才在明清殿之上不过是强撑着,不愿被芙若看出了他的脆弱和狼狈。

“明夷啊,”他摇了摇头,忍不住低声自嘲道:“你也真是个可怜虫。”

看到芳华树下有一株稀罕的药草,他大喜,就要上前摘下。

专注于药草的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风吹草动,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贪婪地盯着他。

忽然,一只体型庞大的灵兽飞奔而来,把他踩倒在地,巨掌瞬间划破他的肌肤,腿上涌出汩汩鲜血。

明夷浑身一颤,腿上传来骨头震碎的声音,竟是站也站不起来了。

妖兽趴在他的身上,腥臭的大嘴张开,他痛得龇牙咧嘴,被眼前的巨物吓得瘫软了身子:“不要,不要过来啊!”

他用尽了力气翻身想要逃跑,却被轻易地抓了回来。

灵兽兴奋起来,张牙舞爪着撕开了他的衣物,张口就咬上了他的肩膀。

明夷怕得发抖,声嘶力竭地大喊:“救命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符咒打在了它身上,它动弹不得,滴溜着眼睛不甘心地瞪着。

明夷捡回了一条命,却被吓得魂飞魄散,仰头呆滞地看着天空,手里紧握的药草也被践踏坏了。

有人急匆匆赶来,是暮风和祁云。

见到灵兽伤的是他,祁云长出一口气。

“还好是明夷,不是冲撞了什么旁的仙人,不然祁云要被罚了。”暮风笑盈盈地走来,“明夷慈父心怀,一定不会怪罪她的。”

明夷挣扎起身,没有理会,一心想将被毁坏了的药草渣子拾掇起来。

祁云却没有如他的意,一脚踩上药草,在脚尖碾碎成汁。

她被落了面子,气道:“别的上仙,定然不会这样轻易被一只灵兽伤害。他自己废物,怪得了谁!”

明夷眼睁睁看着他唯一能入药的药草被祁云践踏,痛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心头像是有一汪冷泉涌过,将他浇得心惊。

眼前的这个孩子,芙若生下她后,她身体虚弱,是明夷一日一日用心头血喂养她。

一百年,多少个日夜看着她幼小的身躯垂泪,在寒冬里把她紧紧抱在怀中,只怕她饿了冷了。

如今她身强体壮,一日一日用最毒的话伤她父亲的心。

暮风假意训斥了她几句,关切地要来扶他,“祁云年纪尚小,太过不懂事了。你做父亲的人可别跟她置气了。”

明夷避开他的手,敛眉自己站了起来:“祁云,你讨厌我没关系。毕竟,我很快就不是你的父亲了。”

“我这个父亲再不好,也是你生父我阿兄求来的。来日,你想要谁做父亲,也自己去求吧。”

祁云暴怒:“明夷,你什么意思?”

她睥睨一眼,似笑非笑道:“这种药草,就连喂暮风神君的仙兽都不配。也就只有你这样没用,把这种东西当个宝。”

暮风装作训斥她:“祁云,你是怎么与自己的父亲说话的?”

“明夷没有灵根,受了伤可不得要药草吗?”

他凉凉一笑:“你做孩子的,应该心疼父亲才是。”

祁云面沉如水,“暮风神君,他德不配位,根本不配做我父亲。”

明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果不其然没有在她的腰间看到自己亲手做的香囊,释然地长出了一口气。

祁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了然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崭新的香囊。

她扬起头,高傲道:“这是暮风神君亲手给我绣制的香囊,用的是上好的蚕丝线,里面放的是灵草,灵力充沛,于修炼上更是有益。”

明夷的身子颤了颤,几乎要被风吹倒。

“明夷,”她怜悯地对他道:“你送的那个垃圾,我早就扔了。你这个人废物,送的东西也是一样一文不值。”

锋利的话语犹如利剑正中他千疮百孔的心脏,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剑会来自他的孩子。

明夷黯淡了神色,祁云嫌弃他送的香囊是垃圾,不如暮风送的。

可那已经是他的全部了,祁云少时多犯梦魇,为了给她安神,明夷撕碎了自己的一缕魂魄缝制进香囊里面。

撕碎神魂的痛苦远不及看到她安睡时的幸福。

他麻木地点点头,转身离去时破碎得像枯叶。

她有显赫的生父,又有暮风疼爱,哪里还会在意自己这个没用的父亲呢?

暮风见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明夷骤然捂紧了胸口。

一阵冰寒从他胸口涌过,就像千百道冰刃刺过,他痛得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暮风,”明夷擦去嘴角的一丝鲜血,不可置信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玄冥之毒,会让一个人的血液慢慢变冷,直至凝固成冰。

九重天上,能对他下这种毒的,只有暮风。

暮风美目圆瞪:“你嫉妒祁云亲近我,芙若神君怜惜我,竟不惜血口喷人?”

祁云横眉冷对,“暮风神君可不像你,他是这天宫里最善良的男子,怎么可能用那般下作手段害你?”

“你心中有怨恨冲着我来,不要污蔑暮风神君!”

明夷全身的力气刹那间都被抽空了,他早该想到的。不管是芙若,还是祁云,都只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

既然如此,纠缠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干笑一声,拖着断腿慢慢离开,没有再看这个最爱的孩子一眼。




次日一早,芙若就抽身离开了。

不久,明清殿的仙使叫醒了明夷。

他们面露难色,“明清殿是神君和战神从前的住处,神君说了,除了战神以外的人,都不得在此留宿。”

明夷愣愣地提起被褥。

他呆滞着笑了,低头温顺地穿起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与芙若成婚的一百年,这是他在明清殿一觉睡到天亮的唯一一夜。

他像是芙若豢养的夜兽,见不得人,也得不到她的爱,只能在夜间出现,天亮了就要恭顺地躲起来。

仙使们窃窃私语,都说芙若神君深情,哪怕亡夫故去了很久,也对他忠贞不二。

也有人替明夷抱不平:“明明您是神君如今的夫君,她怎么能对您这样冷漠。”

他不怨不恼,“能够代替阿兄照顾他的家人,已经是明夷毕生的福气了。至于其他的,明夷不敢肖想。”

芙若听说了,也是不在意地一笑:“九重天上又有谁能和明昭比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在明清殿的百年间,他悉心照顾芙若,对待祁云也是温柔关切至极。

每逢阿兄的忌日,明夷都会到时鹤元君这里,割破手腕,用血水抄写经书,虔心祈求阿兄能够轮回转世。

“明夷,你这又是何苦呢?九重天上谁人不知,明昭他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身子虚弱,灵力微渺,而明昭身死魂销,恐怕永无转世之日。

多年来,明夷手腕处的伤口难以愈合,刀疤纵横交错,已然没有了一块好肉。

可他仍然低头抄写经书,唇角微微浅笑,“纵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为阿兄做点什么。”

因为他是世间,最好的阿兄。

直至元君殿的烛火都熄灭了,一轮冷月照耀在他的身上,更显得清幽冰寒。

他默默用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身子,才能汲取到一点的温暖。

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踏过了夜露,伫立在他身后。

芙若望着眼前虚弱的身影,心里的一处像是被钝刀狠狠刮过。

时鹤元君殿,是求子之处。

明夷在此长跪不起,莫非是想要求一个与她的孩子吗?




回到石洞,背上的疼经过了一天也好了些,烂了的药草他剪磨了几下,费力地拍到肩背上。

九重天上鲜少有人知道,他和阿兄明昭非是亲生。

明夷的生母是妖,妖混仙血,所以没有灵根。明昭在灵谷捡到被丢弃的他,精心照料了一百年,他才得以平安长大。

明夷从小在灵谷受尽了灵兽的折磨,他没有灵根,连最低等的灵兽都可以欺辱他。

在他遍体鳞伤地躲在石洞中时,是前来采药的明昭向他伸出了手,笑得眉眼弯弯:“你做我的弟弟吧,我保护你。”

明昭把他接到自己住的宫殿里,给他穿漂亮干净的衣裳,为他悉心疗伤。

当温润的灵力注入身体时,明夷没忍住落了泪。

“从来没有人,待我这样好过。”

明昭是他的一束光,照亮了他阴霾重重的人生,变得明媚开阔。

直到明昭死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也熄灭了。

明昭战死在神山谷已经百年过去,再想起来明夷也还是胆战心惊。

漫天的血色和阿兄破碎的身体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午夜梦回,往往泪流满面。

那个记忆中无所不能的阿兄,此刻倒在血泊之中,左眼已然成了血洞,再也不能温柔地注视他了。

明夷心痛欲裂,连滚带爬地跑到明昭的身边,徒劳地抱紧了他,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渐渐冰凉的身体。

明昭无神的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猛然亮起,“明夷,你来啦。”

明夷哭得痛心断肠,感受到明昭正在慢慢消散:“阿兄,是我来晚了。”

他眼角有泪,拉着明夷的手,“明夷,阿兄求你,照顾好我的孩儿。”

他在明夷的怀中消散,只留下一滴血泪,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口。

所以一百年,哪怕芙若和祁云如何冷待他,九重天上的人如何不齿他,他都心甘情愿。

“可是阿兄,一百年了,明夷累了,也想要一心一意地做回自己了。”




暮风俊朗的面容因为怨恨和嫉妒而扭曲,看起来恐怖非常:“明夷,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好阿兄。”

“是他抢了我的妻子,所以他死在了我手里。”

痛得麻木的明夷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艰涩地睁大双眼,咬牙切齿道:“是你!”

神山谷之战,是暮风算计了他的战神阿兄。

他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死于同伴从身后捅的一把刀。

明夷恨得浑身颤抖,“明昭守卫天族不惜自己的生命,而你为了一己之私,毫不犹豫杀了他!”

暮风的笑凝固住了一瞬,很快恢复了正常:“那又怎么样呢,他挡了我的路就该去死。我是天族的神君,他是臣民,为我而死不是他的荣耀吗?”

他洋洋得意,“明昭受了伏击,但他的骨头硬得很,撑了整整一个时辰都不肯烟气。若是那个时候有人救他,也许他就不会死。”

“芙若与他并肩作战,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在他身旁呢?”

暮风笑道:“因为那时我受了伤,千里传信给她,她心急如焚,立刻回了天宫。而明昭,被一个人丢在了神山谷,孤立无援。”

明夷惊惧万分,想到阿兄临死前的那个释然的笑。

“明夷,不要怨恨,不要为我报仇,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明昭一直都知道,知道那一把来自身后的刀。

可他选择了原谅,选择用隐瞒来保护这个无知又胆小的弟弟。

他痛得苦笑,泪水落到唇角,混杂着血的味道。

此前遭受过的种种痛楚,都不及知道阿兄死亡的真相让他痛不欲生。

明夷挣扎着梗起脖颈,脆弱的喉咙在烛火中好像只需轻轻用力就可以捏断。

“你要杀了我吗?”

哀莫大于心死,他甚至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就算是死在暮风的手上也不想反抗。

暮风冷笑着拿起装满了血水的碗,“我为什么要杀你?杀了你,也太便宜你了。”

“如今你已失了芙若的心,又被祁云所厌憎,我便是要你日日这样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薄唇轻启,啜了一口明夷的血,不屑道:“若不是你的血有几分增长灵力的功效,就你这般处境,还需要我亲自动手收拾你吗?”

“明夷,死是最轻易的事情了。被最爱的人忽视、误解、厌恶才是最痛苦的事情,我曾经忍受的痛苦,你也要一一承受才好呢。”

暮风大笑着离去:“你可要好好品味才好呢。”

“对了,你可不要想去和芙若告状啊。我们俩在她心里的分量,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吧?小心攀咬了我,再被她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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