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定要奏明圣上,请圣上裁决,将你治罪。即便有靠山王撑腰,也休想保得住你!”
“以下犯上?”
面对薛修的威胁,杨尘却是冷冷一笑:“薛大人莫不是忘了,本官已被皇上敕封为扬威将军!”
“论官阶,本官才是你的上官!”
“你身为下官,强闯本官公堂,在此喧哗滋事,出言威胁。”
“本官倒是要问问,你该当何罪!”
薛修闻言,人一下子懵了。
他最初只是因为心中不忿,才搬出官阶压杨尘,却忘了杨尘被敕封扬威将军这回事。
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扬威将军本身没有任何实质的权柄,放在京中,根本无人在意这种虚衔。
但按大乾官制,扬威将军却又是正儿八经的正三品官。
不多不少,正好压了他这个京兆府尹一级。
杨尘若真要拿这个说事,他还真无法反驳!
……
薛修此刻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他能官至京兆府尹,自是有些应变之能在身的。
他心知官阶压不住杨尘,便索性岔开话题,沉声道:“杨尘,本官今日前来,并非是要与你论官衔高低。”
“本官且问你,昨日你是否派遣手下,对京中民户进行了搜查?”
此言一出,堂下王朝四人面色皆是微变。
昨日他四人,带领一千兵马司勇丁,与沈炼等锦衣卫,在京都逐户进行搜查。
尽管他们行动极为隐秘,但如此大规模的举动,终究会留下些许痕迹。
如今薛修找上门来,显然是有所发现,这才敢前来兴师问罪。
念及此处,
四人正欲站出来,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却被杨尘一个眼神制止了。
只见杨尘面色如常,淡淡说道:
“不错,正是我命人搜查,又有何妨?”
听到杨尘就这么水灵灵的承认了,四人顿时心急如焚。
要知道,京都居,大不易。
能在京城安家落户的,要么是朝中大员的亲眷,要么是靠祖上荫功。
总而言之,盘根错节都是背景。
莫说杨尘区区一个兵马司都统,便是专司刑案的刑部,遇到涉及京都民户的案子,亦要慎之又慎,头疼不已。
若不将涉案人员祖上几辈给摸清,那是决计不敢轻易断案的。
至于入户搜查之举,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毕竟这些当朝大员,还有武勋的后代们,可没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家家府邸后院,所藏之物,除却金银珠宝,更有诸多不为人知的秘辛与尸骨。
故而,杨尘命他们搜查之事一旦败露,必将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惹来众怒。
到那时,即便靠山王班师凯旋,也未必能护得住杨家这根独苗。
想到这般后果,四人眉头不禁皱起。
而这般细微变化,自是被薛修尽收眼底,也更加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杨大人既已经承认,那便好办了。”
他心情大好,阴恻恻道: “杨大人无缘无故命人闯入民户家宅,致使京中人心惶惶。”
“京兆府奉圣命管理京城诸般事务,掌治京师,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只得请杨大人随本官去京兆府走一趟,做个交代了。”
不错,他今早照例喂食鬼魇时,惊觉府中圈养的那只鬼魇竟不知所踪。
恰逢手下来报,称昨晚京中有一批人挨家挨户地搜寻着什么,只是这些人来去诡秘,京兆府的人连对方的毛都没抓着一根。
但两相结合,他很快就怀疑到了杨尘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