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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你了啊全文

新鲜萝卜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甘棠咬了下吸管:“好吧,那我回教室了,哥哥。”“嗯。”许应应了一声,看着她离开,半晌才转身往校外走。陈梦瑶自然走近甘棠的男生,那么帅的男生,不会是要追甘棠吧?“那个男生是谁啊?”吴安然摇了摇头:“不认识,看着好像是学长。”何嘉怡把酸奶瓶扔掉:“不会是甘棠男朋友吧?”陈梦瑶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她长什么样子。”“也是哦,哈哈哈。”虽然几人都觉得男生不是甘棠的男朋友,但也无从求证。就算不是男朋友,也是朋友。甘棠认识这么帅的男生,陈梦瑶想想就觉得怄气。回到教室,她正好看到王俊程跟甘棠说话,嗤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有些绿茶真的是厉害呢,在男生堆里面装。”王俊程跟甘棠两人都没觉得陈梦瑶这话是说给她们听的,梁依依敏感,一听就听出来是在阴阳...

主角:甘棠许应   更新:2024-11-16 0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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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甘棠许应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只有你了啊全文》,由网络作家“新鲜萝卜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甘棠咬了下吸管:“好吧,那我回教室了,哥哥。”“嗯。”许应应了一声,看着她离开,半晌才转身往校外走。陈梦瑶自然走近甘棠的男生,那么帅的男生,不会是要追甘棠吧?“那个男生是谁啊?”吴安然摇了摇头:“不认识,看着好像是学长。”何嘉怡把酸奶瓶扔掉:“不会是甘棠男朋友吧?”陈梦瑶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她长什么样子。”“也是哦,哈哈哈。”虽然几人都觉得男生不是甘棠的男朋友,但也无从求证。就算不是男朋友,也是朋友。甘棠认识这么帅的男生,陈梦瑶想想就觉得怄气。回到教室,她正好看到王俊程跟甘棠说话,嗤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有些绿茶真的是厉害呢,在男生堆里面装。”王俊程跟甘棠两人都没觉得陈梦瑶这话是说给她们听的,梁依依敏感,一听就听出来是在阴阳...

《我只有你了啊全文》精彩片段


甘棠咬了下吸管:“好吧,那我回教室了,哥哥。”

“嗯。”

许应应了一声,看着她离开,半晌才转身往校外走。

陈梦瑶自然走近甘棠的男生,那么帅的男生,不会是要追甘棠吧?

“那个男生是谁啊?”

吴安然摇了摇头:“不认识,看着好像是学长。”

何嘉怡把酸奶瓶扔掉:“不会是甘棠男朋友吧?”

陈梦瑶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也是哦,哈哈哈。”

虽然几人都觉得男生不是甘棠的男朋友,但也无从求证。

就算不是男朋友,也是朋友。

甘棠认识这么帅的男生,陈梦瑶想想就觉得怄气。

回到教室,她正好看到王俊程跟甘棠说话,嗤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有些绿茶真的是厉害呢,在男生堆里面装。”

王俊程跟甘棠两人都没觉得陈梦瑶这话是说给她们听的,梁依依敏感,一听就听出来是在阴阳甘棠。

她咬着唇,看着甘棠想提醒她,但又怕这样显得自己好像在说挑事,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甘棠跟王俊程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刚才王俊程的笔滚到她脚下了,她捡起来还给他,他问了句她以前是哪个初中的。

大家都刚上高中,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不认识,要熟悉起来,自然是问以前哪个初中这些问题,不然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王俊程跟陈梦瑶一个初中,班上其他同学也都有自己的初中校友,梁依依其实也有初中校友,不过她初中的时候没什么朋友,又老被欺负,跟初中校友自然是没什么交情。

只有甘棠是例外,她以前是重点班的尖子生,以前初中班上的同学基本上都考去十五中或者七中。

王俊程说他有朋友是甘棠他们初中的,“你是哪个班的啊?英华的学生很少报三中耶!”

王俊程这话也没什么恶意,甘棠抿了一下唇:“1班的。嗯,因为家里出了事。”

“哦哦哦。”

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懂事了,王俊程当没听到后面的话:“哇,1班是英华的重点班耶!”

陈梦瑶刚说完那句话后发现两人压根没发现自己,憋了一股气,在旁边听着他们聊天。

听到这对话,她直接就插话了:“吹牛逼的吧?谁不知道英华1班是重点班啊,别说英华1班的学生报三中了,就是英华的学生,都没几个报三中的!”

“甘棠,你都来三中这里了,那就是我们中考的成绩都差不多咯!你现在装这个逼,有什么意思吗?”

一开始陈梦瑶说话的时候,甘棠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直接点了她的名字,她才知道陈梦瑶是在跟她说话。

听到她的话,甘棠皱了皱眉,“我没有吹牛逼!”

“你没有吹牛逼?你问问你的话谁信啊?!英华1班的学生得考多差,才考来三中啊?”

快到午休时间了,刚开学,班上大多数同学都选择在学校午休。

这个时候班上都是同学,陈梦瑶特意提高了声量说话,引得其他在聊天的同学也往她们这边看了过来。

三中确实只是一所很普通的普高,但陈梦瑶这话未免把三中贬得太低了些。

甘棠还没开口,已经有个女生不满了:“陈梦瑶,你怎么说得好像三中很差似的?”

陈梦瑶被人一怼,有点心虚,但她就是看不惯甘棠:“我重点又不是这个!我重点是有人撒谎好吧?我真的没想到我高中要跟这样的装逼犯、撒谎精当同学耶!”


“你哥哥今年估计还是报那几个项目,你没见过他打篮球吧?可狠了!”

甘棠看向许应,双眸充满了对黎耀阳的话的疑问。

许应注意到她的视线,把嘴里面的饭咽了下去,“没有。”

“有没有,过些天甘棠妹妹就知道了!”

说话间,一道女声插了进来:“许应,我能坐你们这吗?”

宋明月和两个女生捧着刚打好的饭,人就站在许应身旁。

他们坐的是角落位,许应旁边本来是有人,宋明月过来的时候,他旁边的同学刚好吃完了。

“甘棠。”

宋明月对甘棠笑了笑。

甘棠轻声喊人:“学姐。”

梁依依已经缓过来了,看看许应又看看宋明月,好奇地想问甘棠,但又怕被听到,只好硬生生忍着。

许应没接话,只是把最后一口饭吃完,然后看向甘棠:“在小卖部等你。”

说完,他端着吃干净的盘子起身,直接就离开了。

黎耀阳还没反应过来:“你吃完了?等等我啊!应哥!许应!”

黎耀阳匆匆扒了几口饭,也连忙追了上去。

宋明月咬了下唇,跟她的两个同学去别的空位坐。

身边没了人,梁依依才问甘棠:“棠棠,那个女生是不是在追你哥哥啊?”

甘棠往宋明月那儿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哥哥不早恋的。”

梁依依还想问,但她敏感地察觉到了甘棠并不喜欢聊这些,便识趣地没说了。

两人吃完饭,准备回教室午休。

但许应临走前跟她说了,在小卖部等她。

甘棠和梁依依只能在小卖部前分开走,一个去小卖部,一个回教室。

这个时间,学校小卖部还挺多人的。

甘棠正找着许应,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扭头往旁边的休息椅上看了过去,是陈梦瑶和班上的几个同学。

“别看啦,小心大怂妹待会儿来找你让你道歉!”

陈梦瑶没收声音,她这话甘棠听得清清楚楚。

甘棠也是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她说的什么“大怂妹”是自己,也记起来这是自己在语文课上,太紧张把“大熊”不小心念成了“大怂”。

甘棠有些气,但也知道自己过去理论也没什么用。

她以前初中的时候在重点班,虽然性格内敛,但成绩好,和班上同学的关系都挺好的,从来没想过高中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甘棠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看什么?”

犹豫间,许应不知道什么走到了她的身旁。

甘棠收回视线,看向许应:“哥哥。”

许应也注意到她刚才的目光,往不远处正喝着酸奶的几个女生看了一眼:“你同学?”

“嗯。”

甘棠不想让许应知道自己上学第一天就碰上了同学问题。

“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应把手上的酸奶递给甘棠:“早上迟到了?”

他指了指一旁,示意她到那边去坐。

“没有迟到。”

甘棠从他手上接过酸奶,跟着他走到一张餐椅坐下,低头把吸管插进酸奶瓶盖上,手捏着吸管,轻咬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酸奶。

“昨晚不是很早睡吗?”

甘棠听到他这话,一呛,咳了起来,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微微抬眼看了下许应,“太高兴了,所以有点失眠。”

甘棠不会撒谎,握着酸奶瓶的手,尾指无意识地扣着瓶子。

许应看了会儿:“回去午休吧。”

甘棠松了口气,偏头看向他:“哥哥不睡午觉吗?”

“不困。”

许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


他不说话,医生也没再说,让许应将甘棠推去输液室。

刚才情况紧急,一切都是在诊室里面的平车上进行的。

晚上八九点的乡镇医院输液室,已经没什么人了。

许应挑了个空调不直吹的位置,把甘棠推了过去。

他刚俯身把平车的轮子固定好,起身就听到床上的甘棠挣了一下:“别不要我——”

女声带着哭腔的呜咽声像是一团沾了水的棉花压在他的心口上,又点沉又有点黏,说不上很难受,却也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眼泪从她的眼角没入发鬓,许应就这么看着那滴眼泪映着光流到暗处,消失不见。

校服裤口袋里面的手机震了好几下,他抬腿勾过不远处的四脚木凳坐下,不太情愿地拿出手机点进了微信看消息。

消息是黎耀阳发过来的,一堆屁话中夹着正事。

许应早就习惯了,只对那正事做了回应:发我。

下一秒对方消息就回过来了:那你明天有空没?3班班花生日,在桃李巷那办趴呢!

许应点开了他发过来的名片添加好友,对黎耀阳的这话视而不见。

黎耀阳推过来的人是个不缺钱的主,就是话有点多,问东问西,许应正不耐烦,一旁的护士过来提醒他给甘棠弄点水沾沾唇,她唇都干起皮了。

许应也没了敷衍的心思:一周时间,定金先给百分之三十。

消息发完,他直接就关了屏,把手机揣回口袋,起身去接了杯温水。

输液已经快半个小时了,甘棠烧应该退了不少,脸上的红已经没了。

他端着水在她病床旁站了会,想不到办法,只能去护士站借了根棉签回来沾水润她嘴唇。

甘棠大概渴了,唇瓣沾了点水就抿。

许应干脆端起杯子递到她唇瓣,她一点点地抿了进去。

她睁了睁眼,好像醒过来了,只是喊了声“哥哥”,又闭眼睡过去了。

许应把喝空的水杯捏成一团,拿出手机用自己的号试了试网络,觉得还行,开始登客户的号。

他学习不行,游戏倒是玩得不错,这几年赛季初和赛季末接单帮忙打牌子,生活过得倒也不拮据,甚至还攒了些钱。

但他不喜欢难缠小气的客户,所以接单比较挑,能挣钱,但也没别的代赚那么多。

这还有半个月就得期末考了,许应本来是不打算接单,可甘棠今天的检查费就花了近两千,他只能接一单赚回来了。

许应拿出耳机戴上,连打了三局,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甘棠的第一瓶输液已经打完了,眼看着都要回血了。

许应连忙按了铃,然后把输液管停了。

护士很快就过来,许应看了看时间,又开了局游戏。

这局打得有点难,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分钟。

许应抬眼看了一眼甘棠的输液瓶,还有不到三分之一。

他在这没有靠背的木凳上坐了一个小时,腰颈不舒服得很,起身松了松筋骨,转身出了输液室。

甘棠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心口一紧,下意识就喊许应:“哥哥?”

她撑着从床上起来,浓烈的消毒水味和手背上的疼痛,甘棠很快就知道自己在哪儿。

输液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旁边的凳子上放着装着她的药的袋子,下面压了医疗单。

甘棠拿起来算算钱,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花了将近两千块后,她脸瞬间就白了,眼睛也一下子红了,拔了针头拿着药和医疗单就往外跑。

“甘棠,你点滴打完了?”

输液室这会儿就她这么一个病人,护士站的护士自然记得她。

甘棠眨了一下眼睛,眼泪不断地流下来,把护士吓了一跳,以为她不舒服:“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你哥哥呢?”

甘棠出来就是找许应的,听到护士这话,她脑子更是嗡嗡作响。

许应也不要她了。

也是,他又不是她的亲哥哥。

她今天晚上,一晚上就花了他快两千块,他也不过是个学生,他想甩掉她这个包袱也是正常。

“甘棠?先别哭,跟姐姐说。”

小姑娘抿着唇,无声落泪的样子,护士看了心口也绷得难受。

甘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

没有人会要她,也没有人要帮她。

她低着头,咬着唇,沉默了两秒,哑着声音开口:“对不起姐姐,我,做噩梦了。”

“我哥哥,去,去买吃的了。我回去,等他。”

甘棠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也没有勇气再向陌生人说自己的境地。

她轻轻推开护士姐姐的手,转身重新回了输液室,回到她一开始醒来的那张床上,重新躺了上去,侧身枕着胳臂无声地哭着。

许应回来的时候,看到甘棠侧躺着,他皱了一下眉,担心她把输液管压了。

仔细多看了两眼才发现针拔了,而输液瓶里面还有不少针液。

他以为是甘棠睡太熟了,转身不小心把针头弄出来了。

走近了才看到她的肩膀在抖,人没睡。

许应皱了一下眉,“甘棠?”

听到许应的声音,甘棠空白的大脑里面突然炸出了些火星。

她不敢转身,怕自己听错了:“哥哥?”

她声音太粗哑了,许应一听就听出来不对劲,直接绕过去看她:“哪里不舒服?”

甘棠猝不及防,满脸的眼泪还没有来得及擦掉,双眼通红,一看就知道哭了许久。

“我叫护士过来。”

听到他这话,甘棠伸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摆:“我没有不舒服,哥哥。”

说完,她飞快地用手擦掉脸上的眼泪,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许应讨好地笑了一下。

她满脸都是泪痕,笑起来也是狼狈。

“那你哭什么?”

甘棠不敢说,只是低着头,视线落到他手上提着的打包盒上,“哥哥,我好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重新抬起头,眼底的眼泪还没有完全退去,一双泪眼尽是小心翼翼和祈求。

许应突然就知道她刚才哭什么了,“你先去洗个脸吧,出去左拐走到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

甘棠听话地下了床,按照他的指示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许应见她回来,挂了电话,拉过另外一张凳子让她过去:“先把这粥喝了,然后吃药,我去问护士要根体温计,给你再测测体温。”

甘棠不敢说什么,乖乖地端起粥吃了起来。

她其实不觉得饿,但许应特意给她买的粥。

自从爸爸妈妈离开后,再也没有人给她买过吃的了。

甘棠吃着粥,眼睛又热了起来。

可她不敢再哭,她知道总是哭会惹人讨厌的。


甘棠坐在他特意买的矮靠背凳上,头顶上的吊扇送过来的风很清凉,可她脸颊却发着热。

她这样,会不会让许应哥哥觉得她太骄傲了?

她其实并不是想要炫耀自己测试成绩好,她只是想让他看看她有在认真的复习,没有松懈。

许应还是第一次当“小老师”,光清白净的脸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心底却被甘棠的一张张试卷的得分惊诧了。

两分钟后,他放下水杯:“甘棠,你会考过的。”

他实在不会夸人,想了半天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甘棠却十分开心,“真的吗,哥哥?”

“嗯。”

许应把试卷放好,“三中只是普高,我都能进,你绝对能进。”

“哥哥也很厉害。”

甘棠把试卷接回,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许应对上她那清澈的双眸,脸燥热得很,撇开了视线喝水:“我是学渣。”

“哥哥打游戏很厉害。”

甘棠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并不是刻意的逢迎夸赞。

她真的觉得许应很厉害。

他们年纪不过差了两年,她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可是许应却会修电灯、修自行车、修门换锁通下水道,他还能通过打游戏挣钱养活自己。

想到这里,甘棠眼神暗了暗:“我只会学习。”

许应听到了她话里面的几分失落,看了她一眼:“这个年纪,会学习就很厉害了。”

“明天放假,想出去玩吗?”

甘棠在学习上的自律和刻苦就像是苦修的僧人,她这些日子,除了做题复习就只有做饭做家务。

前不久他看到她给自己规划的计划表,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给自己睡觉只安排了七个小时,复习做题却占了十个小时。

甘棠摇了摇头,“周一就要考试了哥哥。”

“复习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两天。”

甘棠还是摇了摇头,抿了下唇:“许应哥哥,你可以让耀阳哥哥来帮我讲解一下我的错题吗?”

“我明天让他过来?”

“谢谢哥哥!”

女生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许应莫名想到自己期末考的那点分数,第一次生出了几分对学习的愧疚。

甘棠是真的喜欢学习,许应也不再说什么,给黎耀阳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过来给甘棠面对面讲解。

之前几次黎耀阳给甘棠讲解都是视频讲解,明天是第一次面对面,许应挂了电话后, 在微信给黎耀阳发了条“明天管好你的嘴”的消息。

黎耀阳很快就发了个很贱的表情包过来,后面跟了一条消息:应哥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许应看到他这条消息就知道他明天铁定憋了什么坏主意,他把手机往跟前的桌面上一放,看向在认真看课外书的甘棠。

她知道明天黎耀阳来给她讲解错题,唇边一直挂着笑,那梨涡若隐若现。

见状,许应哪里还说得出不让黎耀阳来的话。

周六一大早,许应就醒了。

甘棠刚洗漱完,看到许应从过道走出来,有些惊讶:“哥哥,你今天起好早!”

许应一直都是六点四十五才起床的,这会儿也才六点一刻。

许应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稍长了些的短发凌乱地顶在头上,他打着哈欠,看了一眼甘棠,“真不怕长不高?”

刚睡醒,他的声音有些哑还有些沉,不如平日的清朗。

甘棠耳朵起热,“我只是今天起早了一点。”

平时她都是七点才起床的,晚上睡觉前她把米洗好,设置好定时,许应起床的时候把包子馒头或者玉米红薯鸡蛋蒸了,她起床洗漱完就可以吃早餐了。

今天醒这么早,是因为还有不到两天就要去参加入学考。

她担心自己考不上,又担心考上后学费会成为许应的重担。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就开始失眠了。

当然,这些甘棠不想让许应知道。

粥还没好,两人洗漱完后还不能吃早餐。

许应倒不饿,两人坐在客厅里面各自沉默了会儿,许应突然开口:“知道奋斗的基础是什么吗?”

正准备拿英语词典背单词的甘棠怔了一下:“是什么?”

“是一个好的身体!”

许应说着,“回去把运动装换上,带你去跑步。”

甘棠以前是没有运动装的,上周许应突然给了她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三套衣服,一条小裙子和一套简单的常服,还有一套白色的运动服。

价牌已经被撕了,甘棠看不到钱,也清楚退不回去了。

码数大了些,但甘棠知道是自己太瘦太小了,她相信自己还会长的。

倒是许应,前两天又给她带了两套衣服,那两套衣服码数倒是合适了不少,只是穿过这个夏天,下一个夏天,她就不能穿了。

甘棠换完衣服,思绪也回笼。

许应已经在院子里面等着她了,他也换了套深色的运动服,支着自行车回头看着她:“敢踩吗?”

山地自行车载不了人,许应让人安了两个脚踏,很小的两个脚踏,看着不像是能站一个人。

甘棠点了点头,扶着他的肩膀站了上去。

“扶稳。”

许应说完,蹬着车骑了出去。

这个时间,远处的天际太阳已经快爬上来了,日出的最后一抹橙光漫在山的上方,温柔又漂亮。

风吹过甘棠的脸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哥哥。”

“快了?”

甘棠摇了摇头,但是许应看不到。

“我以后上了大学,一定会好好工作,然后给你挣钱娶老婆!”

“……”

小小年纪,想得是真的多。

“上大学可以,挣钱也可以。”

许应说着,顿了一下:“甘棠,哥哥自己也会挣钱的。”

所以不用给他挣钱。

甘棠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动和感激。

写作文时的各种游刃有余,在面对毫无血缘却又将她当亲妹妹一样对待的许应时,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语言匮乏。

“哥哥。”

谢谢你啊,许应哥哥。


她想了很多很多,唯独没想到,她妈妈也选择了离开。

那天下午,甘棠到家的时候,还是邻居家的奶奶跟她说,她妈妈出事了。

邻家奶奶骑着小电驴带她去医院,医院的冷气好像不要钱,她站在那冰冷的过道,有好多人在她耳边说话,她都听不清楚,她只听到一句“那是你妈妈”。

那平车上盖了白布的人是她妈妈。

她妈妈是跳楼离开的,护士和邻居奶奶都拦着她不给她看。

那是甘棠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晚上。

她一个人从护士姐姐的手上接过妈妈的死亡通知书,然后一个人拨打了殡仪馆的电话带着妈妈去火葬。

那天晚上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去殡仪馆,晚上的殡仪馆阴冷安静,她站在外面看着妈妈被推进火炉,耳朵好像被人塞进了一只蝉,“吱吱吱”地一直在她的耳道里面吵闹。

不忍心她独自一人的邻居奶奶陪着她站在那走廊下方,邻居奶奶说了好多话,可她听不到,她只听到那“吱吱吱”的蝉鸣。

后来邻居奶奶抱住了她,她叫她哭出来,可是她哭不出来。

很奇怪,她哭不出来。

甘棠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好像光怪陆离,她好像很悲伤,又好像没有那么难过。

总而言之,她哭不出来。

那漫长的四十分钟过去后,十个小时前还笑着送她出门的妈妈就变成了灰被装在了邻居奶奶帮她买的一个骨灰盒里面。

邻居奶奶的儿子来接她回家,甘棠下车的时候还礼貌地说了谢谢。

她拒绝了邻居奶奶的陪同,自己回到了家里,回到了那个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的家里面。

甘棠是在这时候才发现妈妈留给她的遗书很存折,她说她对不起她,让她一定要好好地、开心地活下去。

可是甘棠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还能不能开心。

第二天有妇联的阿姨过来找她,她们问了她一些问题,甘棠已经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

那可恶的蝉鸣声一直在她的耳道作俑,让她难以听清别的声音。

再后来她被外公外婆接走了,她带着妈妈的骨灰跟着她们回了乡下,把妈妈的骨灰葬在了山上。

再再后来,她就像是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没有人在意她才十四岁,才刚刚失去了妈妈,也早就没有了爸爸。

她们只担心她这个累赘落在自己的身上,谁都不愿意多让她在家待一天。

而甘棠也不在意,她像是个等待着宣判死亡的重病患者,听着他们你推我挡的争执。

他们争执不出结果,于是开始问她。

她说无所谓。

她是真的无所谓。

妈妈让她好好活下去,开心地活下去。

可是她觉得好难,她好想妈妈,也好想爸爸。

还有,那蝉鸣声真的好讨厌。

好讨厌。

一直到有一天,她初一的班主任找到她,将她接走,甘棠才觉得那蝉鸣声好像小了许多。

之后她开始哭,毫无征兆地哭。

她的班主任却从来不骂她,她只会温柔地帮她擦干眼泪,问她饿不饿、累不累。

她会在晚上的时候抱着她说,“甘棠你不要这样,你的爸爸妈妈,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她会给她讲很多很故事,买好多好吃的。

她在班主任家住了三个星期,那讨厌的蝉鸣声终于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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