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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 全集

修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景御北依旧是一身白袍,面容英俊,看起来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子,如果不去看他眼睛里那一抹邪性的话,他忽然欺身过来,伸出两根手指去撩她的领子,不意外地看见她裸露在领子外红肿皮肤上的一半牡丹雕青。逐期大吃一惊,伸手去拦他同时大退一步,怒道,“你想干什么!”他砸砸嘴,满不在乎地说,“看来那祈先生的手法也不怎么样嘛,那丽春院的跛子刺的都比他好。”她一则退,他一则进,两个人退到了桌子的另一端,圆木桌子便挡住了另一端地上的林婉之的视线。逐期抓着自己的领口,瞪着他,她已经几乎要退到床边。景御北的嘴角挂着不正经的笑,痞痞地靠过来,一手撑在床边的圆柱上,身子顺势向前倾着,用着哄猫咪的口吻邪邪地说,“别跑了,干脆你两姐妹一起嫁过来,岂不两全其美?”逐期凛冽的...

主角:林逐期景御北   更新:2024-11-16 0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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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逐期景御北的其他类型小说《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 全集》,由网络作家“修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景御北依旧是一身白袍,面容英俊,看起来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子,如果不去看他眼睛里那一抹邪性的话,他忽然欺身过来,伸出两根手指去撩她的领子,不意外地看见她裸露在领子外红肿皮肤上的一半牡丹雕青。逐期大吃一惊,伸手去拦他同时大退一步,怒道,“你想干什么!”他砸砸嘴,满不在乎地说,“看来那祈先生的手法也不怎么样嘛,那丽春院的跛子刺的都比他好。”她一则退,他一则进,两个人退到了桌子的另一端,圆木桌子便挡住了另一端地上的林婉之的视线。逐期抓着自己的领口,瞪着他,她已经几乎要退到床边。景御北的嘴角挂着不正经的笑,痞痞地靠过来,一手撑在床边的圆柱上,身子顺势向前倾着,用着哄猫咪的口吻邪邪地说,“别跑了,干脆你两姐妹一起嫁过来,岂不两全其美?”逐期凛冽的...

《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 全集》精彩片段


景御北依旧是一身白袍,面容英俊,看起来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子,如果不去看他眼睛里那一抹邪性的话,他忽然欺身过来,伸出两根手指去撩她的领子,不意外地看见她裸露在领子外红肿皮肤上的一半牡丹雕青。

逐期大吃一惊,伸手去拦他同时大退一步,怒道,“你想干什么!”

他砸砸嘴,满不在乎地说,“看来那祈先生的手法也不怎么样嘛,那丽春院的跛子刺的都比他好。”

她一则退,他一则进,两个人退到了桌子的另一端,圆木桌子便挡住了另一端地上的林婉之的视线。

逐期抓着自己的领口,瞪着他,她已经几乎要退到床边。

景御北的嘴角挂着不正经的笑,痞痞地靠过来,一手撑在床边的圆柱上,身子顺势向前倾着,用着哄猫咪的口吻邪邪地说,“别跑了,干脆你两姐妹一起嫁过来,岂不两全其美?”

逐期凛冽的眼神扫过他的脸,带着不屑,不作任何语言上的反击,却充满防备。

他微微眯了眼,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带着一抹笑懒懒地说,“有时候,我还真爱你这副不说话却又不妥协的样子。”满是调戏的意味。

逐期这回没有再退后,她仰起脸直直地迎视他戏谑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

他的手指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流连,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的脸颊,“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逐期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似乎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嘿。”他笑了,“小娘子——”突然,他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原来,逐期趁他不备极快地拨下自己头上的一根发簪并且用它抵住景御北的喉头。

景御北脸色一凝,连带声音也似乎变得认真起来,“别玩火。”

“闭嘴!”逐期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手上又用了三分劲,那枚簪子几乎要刺进他喉头里去。

“好好好,听你的。”景御北一脸无奈,“小心你的簪子,我可不想死得这么可笑。”

逐期冷笑一声,这样的一个男人,风流成性,贪生怕死,自认为风流倜傥其实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除了有一副好皮相和一个好的身份,其他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令人不屑,婉之怎么会爱他?甚至就连自己在与他初相识时,她怎么会坚信那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九皇子也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看起来柔弱单薄的女人挟持,她很有技巧地先塞住他的嘴巴随后命令他双手环抱着屋内的圆柱才捆绑上他的双手,这样他就算是个孔型有力的男人也无力挣扎。

逐期很冷静地伸手搜他的身,幸运的是,他的身上竟真的带着不少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她不由得眼前一亮。

逐期把那些官银又塞回他怀里,抽了其中几张在边关也有分号的银庄的银票,一并将那些碎银子也拿了,她冷冷打量着的景御北,道“这是你未婚妻欠我的,我不介意你替她还。”说完没有再看屋内狼狈不堪的两人,她从景御北进来的窗子跳了出去,单薄的身子很快消失在窗外。

她必须如此,她从边关千里迢迢来皇城,她不可能空着两手回去,尤其事关她娘的性命。

而她也很清楚她现在必须逃,在那些侍从发现之前逃出皇城。

等到下人发现不对劲撬门进来的时已是近半个时辰之后。

林婉之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倒是景御北依然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好像被绑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九姨娘也不知道九皇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牡丹楼里,一群人忙着谢罪请罪。

景御北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整个人的重量靠在椅背上,听到窗外隐约飘来的小曲儿还享受地摇了摇椅子。

林婉之气急败坏,“一帮蠢才!你们还不快去把她抓回来!”

侍从回,“逐期姑娘现在恐怕也出了皇城了。”

要抓也不是容易的,虽然知道她要往边关,可是边关这么辽广,无数条路可以通往边关,而林家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逐期两母女在边关什么地方,南关还是北关?甚至连个大致的方向都没有。

“我不管!天涯海角你们也要把她抓回来!”林家大小姐这回是真的动了气,自己又觉得无比丢脸,誓是不肯就此罢休的。

景御北只是摇头晃脑,修长的手指磕着手中的杯盖沿,不痛不痒地说,“大家玩玩而已,何必当真呢?”

侍从看九皇子也没有就此事追究的意思,也只是定在跟前不敢妄动去发散人手找。

林婉之一肚子的气,还没有细细找他算帐,但这会儿许多家丁外人在,也不好说些什么。

景御北看她的脸色,忽然凑过来,笑嘻嘻地说,“起码我玩得挺开怀的,三几百两银子对我来说小事一桩,爷儿今天高兴赢了不少银子,扔些碎银子给她又何妨,再说了,几百两银子你还不是说撕就撕了?”

林婉之觉得他有些袒护逐期,脸上显然不悦,却忽然又见他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来,笑眯眯地说,“给她的都是小头,你看我还有这么多,别恼了,我带你去买些漂亮首饰。”说着来拉她的手,哄道,“我是见她老来纠缠你,拿些银子打发她罢了,省得她再有借口回皇城来惹你不高兴。”他不露痕迹地给她摆着下台阶。

林婉之的气忽然都消了,狐疑问道,“那当时在房中,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当时景御北和逐期退到圆桌的另一边,林婉之看不见,而他们之间谈话也压低了声音,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景御北翻了个白眼,“什么也没说,你姐姐倒是够野蛮的,二话没说就把我绑上了。”

“她可不是我姐姐!”林婉之情绪有些激动,突然又想起来,“你不是自小练武吗?怎么会敌不过一个女人?”

“练武?”景御北挠了挠头,“那都是做样子给父皇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婉之知道这一次她必须要成功,若是不成,她在宫中以后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这样想着她强自镇定下来回答道,“是,皇上,请恕奴婢斗胆逾矩求见之罪。”

霁皇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你说你自请出使郦国?”

“是,奴婢是认真的。”

“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婉之依言抬起头,霁皇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更显得她的脸蛋细小如巴掌般,况且自入宫为奴以来婉之消瘦不少,这使得她身上透着一股我见犹怜的可怜。

模样倒是长得不错,可并不是光有几分姿色就能让霁皇作出让她出使的决定。

“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自请出使郦国?”霁皇的问题犀利而尖锐,“出使郦国并不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能胜任的。”

“奴婢知道出使郦国的人选必定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皇上也知道奴婢的父亲以前是皇城中的富贾,所以奴婢有幸自小便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虽算不上精湛却也小有所成,希望皇上给这个机会奴婢为国效忠。”

“为国效忠,哈哈哈,好,难得你有这份心。”霁皇龙心大悦,“不过,此次出使郦国非比寻常,关于人选还待朕好好思量。”

“皇上。”婉之闻言有些急了,如果皇上此时不定下她恐怕过后她再无机会了,“奴婢有一项绝技,相信郦王看了定会喜欢的。”

“什么样的绝技?”

婉之咽了口口水,“奴婢能在水里作画。”

霁皇来了兴致,“水里作画?安公公,你可曾听说过这种技法?”

“回皇上,奴才还从未听说过。”

霁皇唤来一个公公吩咐道,“去端盆水来。”这样的名目他也是头一次听说,倒想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招数。

婉之长舒一口气,可很快心又纠起来,只祈祷着呆会千万不要失手。

很快,有宫人将一盆水端了进来,安公公命人搬了桌子摆在殿中,水放在桌面,是用半透明的白色玉瓷盆盛着,旁边摆着上好的羊毫和各色染料。

婉之紧握着拳,心突突地跳着,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踏步上去提起笔。

落笔,极快极细又均匀,只见她的手舞着,迅速利落而又行动流水般一气呵成,霁皇和安公公起先只是很平常地看着,可随着她的动作,他们的眼神变了,霁皇的眼神渐渐带着惊讶和赞赏。

果然,随着婉之收笔,不过片刻工夫,一条栩栩如生的红色金鱼跃然于水中,逼真得仿佛在吐着泡泡在水里游来游去,那染墨到了水里丝毫不散,如在纸上一般。

霁皇龙心甚悦,拍手称道,“好!好!林婉之,你真是让朕开了眼界,不错,郦王一定会喜欢这项绝技。”

霁皇一连两个“好”字,婉之知道自己成功了。

安公公也惊讶地赞道,“如皇上所说,老奴也是开了眼界,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项绝技。”

婉之行礼,“皇上过奖了。”

“很好,林家果然有大家风范,林家调教出来的女儿果然不简单。”

虽然林家被入了罪,可林家曾经是皇城中的名门富贾,这点是谁也无法否认的。

“谢皇上。”婉之不知为何眼眶温热,虽然她痛恨皇宫,也恨这个皇帝,恨他不分青红皂白不查明真相就抄了林家,可此时听到有人夸赞林家,她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好,即日起朕免你的罪,亲封你为郡主,你不再是宫婢了,你且回去准备着,待朕安排妥当便随队出使郦国。”

“是,皇上。”婉之抬起头,“奴婢此次出使,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有什么要求你便直说,朕都会满足你。”

“奴婢想要一个宫婢我一起前往郦国。”

“你放心,宫婢自不会少,安公公会替你安排周到的。”

“奴婢斗胆指名要一个。”婉之胸有成竹,她知道霁皇一定会答应她的。

“朕允了,要谁你和安公公说便是。”

“谢皇上!”

————————————

林婉之出使郦国的消息火速传遍了皇宫内。

皇帝命人为她专门僻了一处院子,在出发之前便住在那里,因此便不必再回菡萏殿里去。

安公公很快便带着御封林婉之为平安郡主的圣旨到了,虽然仪式简单,只是就地宣读了圣旨,可林婉之身份已经与之前不同,她不再是宫婢,她是郡主了。

“皇上此次很看重你,希望郡主不要令皇上失望。”

婉之接过旨行了礼,“请皇上和公公放心,婉之定不辱使命。”

“对了,趁着公公在,我想劳请公公与我一同去找那名奴婢。”

安公公点点头,便在前面领路往菡萏殿的方向走去。

林婉之要的那名宫婢是菡萏殿的人,安公公知道她也许是怕皇后从中为难所以才央求他一同前去要人。

成皇后似乎早就料到林婉之会来。

林婉之和安公公很顺利地进了菡萏殿,行过礼,成皇后让他们平身。

林婉之背脊挺直,这是头一回她在宫里觉得理直气壮,她目无表情地说道,“奴婢特来谢谢皇后娘娘的恩情,在当宫女时多亏了娘娘的照拂,才让奴婢能有今日。”

她的话说得场面,可谁都听得出来她的言不由衷。

成皇后轻轻地笑着,“林婉之你现在可是平安郡主,怎么还自称奴婢?”

“是娘娘教会奴婢,一日为奴终身为奴,奴婢即便是去了郦国,也还是为霁国效忠的奴婢。”

林婉之故意这样说着,语气里含着满满的自贬和嘲讽。

安公公对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假装听不懂,呵呵笑着说道,“皇后娘娘,平安郡主这次来是想向娘娘要个人,皇上已经答应了。”

“既然是皇上吩咐的事情,本宫自然是无异议的。”

“这平安郡主想要一个叫林逐期的宫婢。”

成皇后脸色微变,她看向林婉之,“本宫记得似乎菡萏殿里没有这个人。”

她清楚地记得她曾经告诉过林婉之,林逐期已经死了。


映蓉话题一转,又道,“倘若你在我宫里当差,那你就可以日日见着你妹妹了,你觉得如何?”逐期现在只是暂时在浣衣局里当差,还未曾正式分配到谁的宫里。

逐期敛下眼,“逐期听从宫里的安排。”

正在这时,有宫女前来通传,“映主子,怡清宫里那一位来了。”

“她?”映蓉听了一脸不耐,“你们不会说我睡下了么?不见。”

她的话才落,怡清宫里的温主子已经出现在门边,一脸嘲讽的笑,“映主子这不是还没睡下么?”

逐期抬眼看着两位主子,第一次见识到宫中妃嫔剑拔弩张的场面,那温主子摆明是来者不善,映蓉似乎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逐期随宫人行了礼,她感觉到自己被温主子的眼神上上下下扫了几遍。

“两位主子既然有事商谈,逐期便先告退了。”

温主子抬手缓缓道,“不着急,浣衣局也不少你这一个人。”

逐期一时也不能告退,只得退到一旁,心想,既然不让她走,那么是冲她来的了。

映蓉反讽道,“温主子可不是第一回来我宫里了。”上回来的时候可真赶巧了皇上也在她宫里。

温紫玉不以为意,“是呢,离上次来探视映主子可都过去小半年了。”

映蓉脸色一变,这小半年来皇上就没来过她宫里。

“映主子这么晚了还没睡下,忙什么呢?”温紫玉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逐期,“莫不是在审犯人?”

“司刑部才是审犯人的地方,我这儿也就是闲话家常。”

“你还记得有个司刑部呢。”温紫玉斜她一眼,“那林婉之也没少被你审吧?”

闻言,映蓉一脸不悦,语气也渐不善“我如何调教宫女是我的事,温主子未免管得太宽了。”

“林婉之是你的宫女,林逐期可不是!”

“她迟早是我宫里的人。”映蓉倒是胸有成竹。

温紫玉就是讨厌她这一点,两人是同期进宫的,家世身份亦不相上下,只是映蓉的爹在皇城当官在宫里有些人际,而她的爹远在沅州,虽然官阶一样,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否则也不会白白让映蓉这么顺利将林婉之安插到她宫里当差。

如今又来一个林逐期!

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捷足先登。

虽然这两人是犯人之女,但这桩案还未曾完结定案,指证林长安的重要证物还未曾找齐,林家这两个女儿身上的价值远比一般的宫女可要大得多。

“一个林婉之还不够?”温紫玉嗤笑一声,“你别告诉我你审了她一个多月什么都没有审出来,宫里是不可能将两个犯人的女儿安在同一个宫里当差的。”

“宫里怎么安排轮不到你来说话!”

“这各个宫中正只有我宫里缺一名宫女,怎么轮也该轮到我了。”温紫玉受不得那映蓉的语气,干脆一手抓住逐期,带着往外走。

她的力道很大,逐期被她拖拽得迈了一大步,后面的映蓉却十分及时地一手抓住逐期的另一条胳膊。

两人各据一方,谁都没有松手,无辜的逐期胳膊被拉扯得生疼,从来没想过一个囚犯的女儿到宫里来变成了香饽饽,两位主子为了抢一个宫女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举动,多可笑!

这样的女人失了宠,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你好放肆,抢人抢到我宫里来了!”映蓉也不遑多让,怒气上脸。

“她本就不是你宫里的人!”

这两人,像两只张牙舞爪的猫在斗架。

正争执间,门外突然有宦官尖声道,“给两位主子请安——”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安公公,屋内争执的两人脸上同时一僵,总算松了手,换上一副客气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不敢让自己有一点儿丑态落在安公公眼里,只怕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去。

逐期因此这个安公公亦是有些份量的。

安公公走进来,笑呵呵地,“两位主子都别争了,这宫女已经安排到皇后宫里当差了——”

成皇后?

她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

逐期抬起眼,跟前的两位主子面色都不是太好,却竭力忍着,即使同是失宠的妃嫔,皇后的尊贵地位却无人能憾动,在她管治的这后宫中,若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别人也只能双手奉上。

映蓉识趣地道,“既然这是宫里的安排,安公公带她走便是。”

温紫玉也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领着自己的宫女败兴而归。

逐期听闻成皇后一向礼心向佛,这几年来已甚少插手后宫琐事,怎么这次?

婉之仍跪在外头,她只知道一向和映蓉不和的温紫玉匆匆地来了,皇上身边的安公公也来了,不久又看见温紫玉一脸不悦地离开,随后逐期被安公公领出来,

婉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看出逐期的脸色变得凝重,依旧是目不斜视地越过她走出了邀月宫的大门。

初夏夜微凉,露气渐凝,婉之打了个寒颤,看着逐期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凉风拂面而过,四下里又恢复寂静无声,静得让人就像置身于一片苍茫空旷的荒野之中,四下无人,四下无路,张惶感劈头盖脸地涌过来。

逐期跟在安公公身后走在月夜宽阔的宫道上,偶尔有相识的宫内侍卫巡夜遇到安公公,于是止步礼应一声,有规有矩。

“浣衣局那边你就不用回去了,我会命人替你收拾了你的物什过来。”

逐期应着是,安公公又交待了一些宫里其他的规矩,领着她来到皇后的菡萏殿。

皇后及其宫里的人都知道安公公会领人过来,也就没有特地向皇后通传。

菡萏殿恢宏规整,自有一派其他妃嫔宫里没有的气势,毕竟是正宫,连侍女都比其他宫里要多一些。

两人走到皇后的寝宫前,安公公正欲开口,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争执声。

“她到底是你什么人你要这样帮她?”

里面沉默了片刻,那个声音又说,“你别为了替别人出头到最后害苦了自己,十三年前的教训还不够?”

安公公听到这里紧着转身压低了声音对逐期道,“快退下先退下!”


“我可没空去打听他们的近况,我还以为你今日约我来不过是叙叙旧而已。”景御北耸耸肩,忽又高声唤道,“掌柜的,菜怎么还不上来?”

掌柜的在后面应道,“来了来了!马上就来!”

叶展像尊铜像一样面无表情地立在景御北身后,他对逐期有一定的好奇度,这个曾经因为勾引自己妹夫而声名狼藉的女子,不过……据他所知在这几年中九皇子总共才见过她几次面,似乎多数时候她是冷着脸的,那么何来的勾引呢?

叶展隐约觉得接下会有好戏看,可惜——

“叶展,和掌柜谈谈。”景御北这时下令了。

“是,主子。”叶展眨了眨眼拎了几碇银子走到掌柜跟前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便看见掌柜眉开眼笑地收下银子高声吩咐着小二说店里有人包了请客人们移步其他地方。

上完菜后包括叶展也退下了。

景御北浅尝一口汤,啧啧摇头道,“汤太油,鸡肉太老,从没喝过这么难喝的汤。”

逐期没有起筷,她看着他,突然想起年少时在桃子州有一次他生病,什么东西都说不好吃,连下人特地准备的据说是宫中御厨秘方的点心都只招来他一脸嫌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大概在桃子州呆久了感觉回皇城无望有些委靡了下去。

逐期去看他,他说想喝汤,她偷偷跑回家里趁陶沛瑶不在想拿些银子去集市上换鱼,却没有找到银子,于是拿了陶沛瑶的一枚簪子去当铺,折折腾腾好不容易买来的一只鱼,不敢杀——

最后端给他的那碗鱼汤,连鱼鳞都没有刮干净,大老远就闻到一股腥味,她也许自己就发觉了,汤煮好后才想起又切了些姜片丢进去,再煮一煮鱼肉都烂成了渣,汤碗里只看见鱼骨头和鱼鳞片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不相信地问,“这是你亲手做的?”

她揪着衣角紧张地点头。

他忽然笑了,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嫌弃,端起碗一仰头大灌几口咕咚咕咚地就把汤全喝了,她正笑得开怀时他又说,“好难喝,从没喝过这么难喝的鱼汤。”她的脸立刻垮下来,因为这一句话脸就烧红了,他却哈哈大笑,“但是我最喜欢喝了。”

如果说难喝,今天的燕窝鸡丝汤怎么比得上那天的鱼汤?

如果那个少年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

想到这里,逐期脸上的神情不自觉柔和下来,抬起头来发现他正盯着她,双眸烔烔有神,一反平日里轻佻的模样,但却不过是一瞬间,四目交接时他眼里又浮上戏谑,“在想什么?好像很有趣。”

逐期抿着唇,不想再耗时间,于是开门见山地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

景御北嘴角微微上扬,不置可否,“用膳时我可不喜欢谈与食物无关的话题。”

他把自己面前的那碗汤推到她面前,“试试看啊,我正考虑要不要关了这家茶楼,汤太难喝了,给点意见。”

听不出他说的是真还是假,逐期端起碗尝了一口,他忽然凑过来,脸靠得很近,笑眯眯地问,“怎么样?”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在逐期的脸上,令她下意识往后退,脸上仍然维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

“其实,不难喝。”这样说只是不希望他轻率下决定去为难掌柜,逐期换了个姿势,尽量离他够远,但是她每后退一寸他都更贴上来一点。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逐期忍着冷脸的冲动,毕竟她现在有求于他,脸色一正说道,“你别这样,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陪你用膳,也不是叙旧,更不是让你挑逗,你知道我的目的,我想见我爹和婉之,你应该知道我爹是断不会做出判国这等事的。”

“这我可不知,而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他挑了挑眉,“他们现在可是重犯,搜捕你的命令也是我亲自下的,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其实就连你今天的邀约也会将你自己送进大牢。”

她认真地看着他,“那你现在逮捕我。”

他好看的眉蹙起来,神情也变得认真,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终于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

“九弟!”是太子景澈的声音,人未近声先到,“原来你在这儿啊!你捉到了林逐期?怪不得今日爽我的约呢。”

景御北脸色一变,逐期抬头看他,又看着渐行渐近的太子,突然觉得此时景御北的脸色沉得有些可怕,但只是那么一瞬间。

“三哥。”景御北转过身去,已经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真是巧。”

景澈竟一眼认出了男装打扮的逐期,他的侍卫不由分说上来押住逐期。

太子显然心情很好,“九弟,你可又立功了。”

景御北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冷锐犀利,“三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今日原本约了你下棋,你没来,我在宫里闲得无聊便出来逛逛,正好在楼下看到你的人,哈哈,没想到你在楼上审犯人呢。”太子自顾坐在桌边悠然起筷尝遍了桌面上的菜色,乐道,“咦,这家小店做的菜色还不错嘛,比起宫里的别有一番滋味。怎么样?审出什么来了?林长安的续弦躲在哪儿?”

太子如此说,可细一想便不难发现他是得了线报特意来捉林逐期的。

景御北撩开宽袍的下摆复又落座,“三哥怎么竟对这个案子如此感兴趣?”

太子瞟了一眼逐期,不正经地道,“虽然父皇让你负责这个案子,但是林家两姐妹长得花容月貌,我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可一点儿也不稀奇。”说完哈哈大笑。

景御北陪着笑,眼角余光里挑一眼逐期,她正低着头,面容倒是平静。

太子吃了几口菜,又招呼着小二上酒,“九弟,今日可得和你痛饮一番。”又命令着侍从,“先把犯人押回去。”

景御北抬手阻拦,“三哥。”

“怎么?”太子狐疑地扫他一眼。

“审犯人的事怎能劳烦三哥。”

“不碍事不碍事,我这几日正得闲,前阵子蹴鞠崴了脚父皇特准我休养几日。”


很快有妙龄女子走过来,看见上门来的同是两个妙龄女子显然怔了一下,有些不解,“这位姑娘……”

林婉之双手环胸,“我要见你们这儿当家的。”

妙龄女子怔了一下,随即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身上衣着非富即贵,料想不是普通人,便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去命人通传。

逐期第一次来青楼,她似乎猜到林婉之要做些什么,咬了咬牙低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林婉之脸上是得意的笑,“你怕了?还没开始呢。”

这家青楼的老鸨九姨娘见了林婉之起先有些惊讶,很快迎上来亲亲热热地道,“哟,这不是林家大小姐嘛,真是稀客。”当家的毕竟是当家的,没有几分眼力恐怕是揽不下这个差事。

九姨娘只是被人叫老了,实际上她十分年轻,模样并不比楼里的姑娘们差,一双眸子像狐狸般精明,笑容好像天生就挂在脸上的一般。

林婉之对她冷淡地点了点头,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九姨娘眼珠子转转,闻言视线在逐期身上溜了一圈,有些为难,“这……不太合适,她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我们牡丹楼虽是烟花之地却也有自己的规矩,只有自愿卖身入楼的姑娘才能如此。”

她的视线让逐期从骨子里生出寒意来。

林婉之笑了,“素闻九姨娘八面玲珑却又有规有矩,可能最近牡丹楼太过太平了,方大人许久没来了吧?”

九姨娘眼色一沉,她的话中有话,那方大人刚正不阿见不得歪风邪气,他向来是主张取缔青楼最积极的朝廷老臣,方大人要是来了,就表示牡丹楼要出乱子,九姨娘当然希望这个姓方的老不死永远不要来。

“林大小姐有话好话。”九姨娘很快地展露出微笑,她知道林长安和方大人是有些交情的。

林婉之笑了,她掏出几张银票递过去,“我保证这桩交易你稳赚不赔。”

九姨娘抿抿嘴,她略一思索,看了逐期一眼,随后笑嘻嘻地说,“多谢林大小姐。”接过银票招手唤来丫环吩咐道,“把祈先生请过来。”

丫环去了半晌,回来的时候一个身形颀长的白衣男子跟在她后面,面容清俊,眼神漠然。

九姨娘指了指逐期,他的眼神看过来,扫了她一眼。

逐期只觉得有人突然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往前扑去趴在一张桌面上,后颈一凉,有人掀开她的领子。

逐期惊叫一声,怒道,“住手!”却哪会有人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林婉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逐期大叫,“婉之!让他们住手!”好像这时开始她才知道要恐惧,脸上显露出焦急之色,却被一块破布塞在嘴里,只能发出“唔唔呀呀”的声音。

祈先生是牡丹楼中的乐师,也是负责给牡丹楼的姑娘们雕青的技师。

所谓雕青,就是在人的身体上用针刺出某些图案,然后在创口处敷以颜料巧妙地做成花纹,雕青是每个进入青楼的姑娘必须要承受的苦,牡丹楼里每个姑娘的后颈上都雕着一朵盛放的牡丹花。

这也是一生的印记,按照霁国的国律,要将妓女和良家女子区别开来,妓女的身上必须要有雕青,即使妓女从了良,她曾是个妓女的身份也永远不会被人遗忘,所以雕青在青楼以外的地方代表着卑贱和耻辱,没有人会愿意在自己身上刺上雕青。

祈先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挣扎的逐期,细长的手指拈起一枚长针,淡淡地道,“别吵了,越挣扎受的苦越多。”

逐期怒而转头,看进一双淡漠的眸子里,他身上有一种沉静的气质,像是静到死寂一样,逐期打了个冷颤,看向林婉之,只见她得意地笑着冲她晃了晃手中的银票,“怕什么,我又不是真的把你卖身作妓,只不过在你身上刺个雕青而已,我保证刺完以后把银票给你,这么多的银子,你总该付出点代价吧?”

逐期的眼神暗下来,她咬着牙,浑身都在抖,却渐渐地不再挣扎了。

祈先生不知道拿了些什么擦在她的后颈上,一片冰凉。

冰冷尖锐的第一针落在颈子下方的位置,他的手法娴熟而利落,针越发下得绵绵密密,每一针都带来刺骨一样的痛感,逐期身上一层冷汗一层热汗地交叠着。

有许多人围在旁边引颈争看,逐期喘着气,感到悲愤又耻辱,但是就像林婉之说的一样,这么多银子,她也并不想白拿林家的,虽然就跟在身上雕青一样二者同样令她感到耻辱。

丫环早就拿着花色调成的颜料候在一边,看到逐期痛苦的样子以及颈子上的一片又红又肿的肌肤,她不由得转开头不忍再细看。

逐期几乎以为自己要痛晕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雕青终于完成。

林婉之啧啧道,“祈先生的手法果然精湛。”

押着逐期的两名侍从终于松手,逐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拉好衣服冷冷地看向林婉之,冷冷地开口,“玩够了吧。”

林婉之甜美地笑着,满意地说,“你今天表现得不错,这几百两银子是你应得的。”她抬起手将银票放在逐期跟前。

逐期脸色难看,长喘一口气,然而就在她抬手刚要接过银票的时候林婉之蓦然收回手,她哈哈大笑着突然当着逐期的面将那叠银票撕得粉碎。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包括逐期,她瞪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她,待到她反应过来时林婉之手一扬漫天的纸屑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

周围一片“哗”声,不胜唏嘘之情。

“你在干什么?!”逐期气得浑身发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婉之冷笑,“林家有的是钱,我不在乎这几百两,我高兴就拿去填海,不高兴就拿去喂狗,但是你,休想再从林家拿到一个铜板!”

逐期脸色涨得通红,又气又怒,瞪着林婉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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