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朋友发来信息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
我虽然很久未见到她,但也为她感到高兴,打算第二天就启程去参加。
傍晚时分,临近结婚的朋友却突然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开门后她扑上来拥抱我,告诉我其实她并不想结婚,让我去救救她。
我询问她具体的原因,她却闭口不答,并不断重复着“饿嫁女!饿嫁女!”,然后就转身离去。
我感到奇怪,并打算去老家看望她,询问她那天做出奇怪举动的原因。
我回到老家向母亲询问起朋友,母亲却径直拉过我。
“她呀,早在前天就死在了结婚的路上。”
那天傍晚,我刚下了班回到家,手机里忽然传来一条信息。
“森森,我要结婚了,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信息是我的朋友李乐乐发来的。她和我一起我长大,后来我去了城里,她留在了老家,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我很惊讶,“恭喜你呀!我明天就回老家参加。”
计划好一切,我订了前往老家的高铁票。
凌晨时分,我结束了工作,打算入睡,但门外却响起了有规律的敲门声。
声音很小,也很有节奏,如果不是夜晚太过安静,我也许不会听到。
我吓了一跳,看向猫眼,那是我的朋友李乐乐。
门开后李乐乐便扑向我,“森森,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乐乐,你怎么来了?不是明天还要结婚吗?”
对于朋友的忽然到来,我感到万分差异。
听到结婚二字,李乐乐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不想结婚,结婚的话一切都会完了,森森,你能救救我吗?”
“为什么呀?你不是自愿的吗?”
“我不能说!不能说!”李乐乐的情绪忽然变得十分激动。
我摁住她,她开始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开始低语。
“饿嫁女!饿嫁女!”
“什么?”
“我不能再说了!不能再说了!”李乐乐说完话,便冲了出去。
我没追上她,带着疑惑和担忧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坐上了前往老家的高铁。
到家后母亲激动地迎接我,和我随意攀谈起来。
“妈,你还记得我的那个朋友李乐乐吗?”
母亲听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将我拉到一旁,悄声说道,“你不知道吗?你那个朋友早在前天结婚的路上就死了!”
死了!那我昨天见到的人是谁?那分明就是李乐乐!难道我见到鬼了?
我脸色煞白地跌落在地。
饿嫁女是我们老家的一个老旧的习俗,如果谁家女儿要结婚,就要从前一天晚上开始不能进食,一直到第二天的婚礼开始。
我小时候曾询问母亲原因,母亲说“节食就不会排泄,排泄就会玷污神明,这对婚礼来说是不吉利的。”
我几岁的年纪,对此半知半懂,再后来我就去了城里,老家的习俗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但是李乐乐的死让我想起了这个习俗,难道李乐乐的死真的和“饿嫁女”有关?
我决定调查清楚,总觉得朋友的死太过蹊跷。
我来到村里,村长看到我,对我招招手。
“森森,回来啦!”
“村长伯伯,李乐乐她怎么死的?”
村长听闻摇了摇头,“她是在去结婚路上的轿子里去世的。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
“和饿嫁女有关系吗?”
“这有什么关系!”村长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愤怒,他开始将手举过头顶,然后深深地叩首。
“神明勿怪!神明无怪!”
我还想问点什么,村长已经转身离开。
路过李乐乐家时,她家的景象让我吓了一跳。
红色的“喜”字还没有摘下,屋子的门紧闭着,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
我觉得很奇怪,待到夜色降临,我绕到了她家的后门,然后在唯一一扇没闭紧的窗户内我看到了异常。
李乐乐的妈在笑!而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穿着嫁衣的人!
她向面前的人不断叩拜着,手高举过头顶,和村长的动作高度地一致。
随着她不断地叩首,眼前的人竟慢慢地吐出了源源不断的金币。
看到金币,李乐乐的妈变得十分兴奋,她的头猛烈地撞击地面,直到变得血肉模糊。
我感到一阵恶寒,向后退去,然后被一个东西绊倒了。
我伸手摸去,却摸到了一条冰凉僵硬的手臂!
“啊!”我惊声尖叫,叫声引来了李乐乐妈的注意。
“谁在哪里?”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奋力追出来,但我已经迅速地跑回了家。
“孩子,你怎么了?”
母亲一脸关切地询问。
“没什么!妈,我先上去了,晚饭不吃了。”
“这孩子真是的。”母亲叹了口气。
我躺在了床上,白天发生的一切让我感到这个地方的反常。
村长异常地尊敬饿嫁女,还有李乐乐的妈做出的诡异行径。
李乐乐家怎么会有尸体,屋里的人又是谁,会是李乐乐吗?
我想得入神,太多的疑团让我的大脑都开始发痛。
我扭过头去,在瞥向衣柜的时候,我注意到衣柜的缝隙间露出了红色的一角。
我素来是不爱穿红色的,因为我总觉得红色的热烈和我很不搭配。
我的房间不可能出现红色的衣服!
我想将那件红色拽出来,那抹红却卡得很紧。
老旧的衣柜发出一声哀嚎,柜门破裂,一件红色的嫁衣,不,是一个穿着嫁衣的人径直向我倒来!
我来不及多想,迅速向旁边躲去。
那人倒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我抬眼望去,一个头颅从脖颈上滴溜溜地朝我脚边滚来。
我一脚就将其踢飞,然后意识到,没有血。
一个尸体的头掉了,却没有任何的血。
这时我才发现,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假人。
假人的四肢很硬,肚子却有些发软,我用小刀剌开假人的肚皮,无数的金币倾泻而出,哗啦啦地掉了满地。
“孩子,你在干嘛?”母亲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外响起。
“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快让妈看看!”我刚想打开房门,却猛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听到母亲上楼的脚步声。
走路总会有声音的,难道她一直在我的房门外?
此时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母亲年老到有些浑浊的眼睛从门缝内窥探,眼珠不断地滴溜溜转动,向门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