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耳朵贴在门板,仔细听着动静。
妹妹平时最怕妈妈了。
可能是我们没有爸爸的原因,妈妈当成爹来使,我这个姐姐就当妈来使。
我平时负责扮白脸,妈妈就负责扮黑脸。
所以妈妈说晚上十点必须睡觉,妹妹不敢不听。
果不其然,听到我提起妈妈,妹妹先是愣了一会,然后趿着拖鞋,重新躺回了床上。
而歹徒听到我说妈妈马上就会回来,没有再轻举妄动。
“擦擦擦”的脚步声响起,走向了客厅。
见此,我松了一口气。
但我大脑并没有停止转动。
我急速思考着。
门外的歹徒到底是谁。
他有什么目的?
如果是为了钱,不应该直奔卧室。
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明明锁好了门,莫说人,就是苍蝇蚊子也飞不进来。
难不成是鬼?
念及至此,我毛骨悚然,冷汗浸湿了衣衫。
我不敢开门,怕被歹徒发现。
我们家是三室一厅。
其中妈妈的卧室在我和妹妹的卧室对面,她的卧室与厨房相连。
而我和妹妹的卧室与客厅阳台相连,中间只有一堵四十厘米厚的墙。
我必须要提醒妹妹家里来了歹徒,如果不走门,就只能冒险爬窗户。
我轻手轻脚打开窗锁,推开窗户,爬上窗沿。
刚要爬向妹妹的房间,眼角余光却瞥到一抹寒光在闪烁,方向正在客厅。
我心下惶恐,歪着头往客厅阳台看了看。
只见客厅的窗户玻璃上,反射出一抹人影。
那人微躬着腰,缩在月光透过阳台下的阴影角落。
手中持着匕首,好像猎人在伺机捕获猎物。
寒光正是从他的匕首上反射出的。
这番动作,我毫不怀疑他是听到我说我妈要回来的声音,准备偷袭。
心下恍然之际,更吸引我的是他的装扮。
他头顶戴了一顶帽子,黄色。
衣服穿得是一套,也是黄色。
一刹那,我从他的装扮回忆起他的身份。
三小时前,我点了一份外卖。
但奇怪的是,这外卖员与一般的外卖员不同,脸捂得严严实实。
拿外卖的时候,他问我要一杯水喝。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可转身倒完水后,他人却莫名其妙的消失无影,只有虚掩的门随着从走廊上串进来的风微微晃动。
现在想来,分明是他趁我转身倒水的时候,潜入了我的家里。
都怪我,妈妈总告诫我,只有我和妹妹在家时,拿外卖让外卖员挂在门把手上,确定外卖员走了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