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谁故意拿臣妇打趣,若真是夫君还好,可惜是个冒充的,平白无故的惹人伤心。」
萧贵妃眼看试探不成,挥了挥手,太监带走萧然进来。
我惊的站了起来,诧异的问:「娘娘,她怎么在您这儿?」
她叫萧然走到大厅中央,看向我:「沈氏,你仔细瞧瞧,他到底是不是萧然。」
我盯着瞧了好半天,笃定的说:「不是。」
我好心和萧贵妃解释:「娘娘此人仗着与夫君有几分相似,三番两次上门相认。上次族长领他入门与母亲相认,母亲都说他不是夫君,难道母亲会认错吗?」
萧然在宫里沉稳了不少,至少没有喊打喊杀。
他耐心的与萧贵妃讲自己曾做的事,最后信誓旦旦的说:「姑母,我怀疑沈妍姝拒不认我是因为他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私通外男,那萧承嗣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
我掏出帕子,硬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娘娘,臣妇为萧家劳心劳力,打理着一大家子的事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受此侮辱呢。」
陆昭气的咬牙切齿:「新婚之夜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你,你哪来的孩子!」
好在当初碍于是贵妃赐婚,萧然不敢公然抗拒,当日的落红手帕他滴了自己的手指血。
「娘娘明鉴,当日我的落红帕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此人为了证明自己是夫君,不惜挑拨我与夫君的关系,更是暗指夫君对娘娘赐婚不满,实在是其心可诛。」
萧贵妃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但她明白,萧然活着,对她才有利。
我走到厅中跪下:「娘娘不妨想一想,若他真是萧然,为何母亲不认他?若他真是萧然,为何死了七年才回来?若他真是萧然,军中将士当初带来的骸骨是谁的?」
一连三个问句给萧然问慌了。
萧然急于辩驳:「我当初重伤失忆,被农户所救,刚恢复记忆就赶忙赶了回来。」
我冷哼一声:「你说你失忆,那请问救你的是何人?家住何处?如今正值战乱,百姓并不富裕,谁家会捡个大男人回去养他七年。」
「我…我…」萧然说不出话。
我缓缓抬头,直视他的双眼:「我听闻西靖长公主账中最近丢了位幕僚与你长的颇为相似啊。」
萧然慌了心神,不禁高声大吼:「沈妍姝,你胡说八道!」
「娘娘,您瞧他这是恼羞成怒啊!」我往前爬了几步,言辞恳切。
「够了!」萧贵妃深吸一口气,到底不敢笃定眼前的萧然就是真的。
「你既然说他不是萧然,那为何最近他屡遭刺杀?」
我迷茫的抬头:「臣妇不知,什么刺杀?臣妇一个深宅妇人,哪里懂得会刺杀人呢。」
事已至此,我咬死不认,他们又能奈我何。
萧贵妃斜靠在椅子上,看不出情绪。
半晌她才突然笑出声:「本宫逗你玩呢,当年萧李氏生下的其实是双胞胎,一子是萧然,因双胞胎不详,另一子养在庄子里,七年前不知所踪。都说双胎之间有感应,这也便解释了为何他知道萧然那么多事,他便是那另一子,余暨。」
我暗自咂舌,她可真敢编啊。
萧李氏知道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吗。
萧贵妃接着说:「都说长嫂如母,余暨流落在外已久,吃了不少苦,你可要好好教导。」
我猜不出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等我细问她便说乏了让我们走。
我与萧然一前一后走出宫门,他沉不住气。
「沈妍姝,你不认我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我目视前方:「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弟弟。」
我领着萧然回家,最惊恐的莫过于萧李氏了。
他见到萧然,听我说他是贵妃认定的萧然的双胎兄弟,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看,娘得知你回来都高兴的晕了过去。」
萧然面无表情,无端的让人感觉发冷。
我回到院子,恰好在宫里的眼线给我递了消息。
看到消息我不禁冷笑出去。
怪不得给萧然安了个余暨的名头,原来是想魂不知鬼不觉的搞死我,好光明正大的贪墨我的嫁妆。
我早就收买了萧贵妃宫里的太监给我递消息,起初他还不肯,后来在我砸钱的攻势下他才同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还能使鬼害人。
我略一沉思,可不能白养这么大的男人。
召来秋露,让他找些脏活累活给萧然干。
「养一个大男人少说一个月也要一两银子,他又要吃好穿好,二两银子进去了,这世上哪有小叔子打寡嫂的秋风的,为了让他不要羞愧,只能安排他做些事儿了。」
我使唤萧然使唤的心安理得,府里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照看他的我特意选了重金聘用的高手。
毕竟是萧家的独苗了,他不愁没苦吃,啊不对,不愁得不到锻炼。
我可真是世间难得的好嫂子,萧府的风水养人,定不会叫他玉减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