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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皇帝六年后,白月光回来了阿宁裴郎最新章节列表

阿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攻略裴辞完成后,我回到原世界。直到六年后,系统找到我,说裴辞登基后戾气极重,怕他成为一个暴君,希望我能回去看看。我愕然地看到,他的身边有一个与我相貌相似的少女。红帐白衣,再娶亡妻。于是,我决定以攻略世界正常的年纪回去。“当我年华老去、变得贪婪、善妒,你是否还会爱我?”1“纵得婉儿类卿,亦除却巫山非云也。”一滴眼泪落在帝王的信笺上,我从水镜里看到,裴辞正执笔落泪。写的正是悼念亡妻的述悲赋。宿主,攻略者在你离开以后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已经疯魔了许多年。系统叹了口气。所以,为了小世界稳定,你能不能回去看看他?我心头一紧,看着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当年,为了拯救自己癌症垂危的性命,我被迫接受了穿越任务。辅佐不受宠的七皇子裴辞登基,与他成为异世的...

主角:阿宁裴郎   更新:2024-11-16 0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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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宁裴郎的其他类型小说《攻略皇帝六年后,白月光回来了阿宁裴郎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阿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攻略裴辞完成后,我回到原世界。直到六年后,系统找到我,说裴辞登基后戾气极重,怕他成为一个暴君,希望我能回去看看。我愕然地看到,他的身边有一个与我相貌相似的少女。红帐白衣,再娶亡妻。于是,我决定以攻略世界正常的年纪回去。“当我年华老去、变得贪婪、善妒,你是否还会爱我?”1“纵得婉儿类卿,亦除却巫山非云也。”一滴眼泪落在帝王的信笺上,我从水镜里看到,裴辞正执笔落泪。写的正是悼念亡妻的述悲赋。宿主,攻略者在你离开以后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已经疯魔了许多年。系统叹了口气。所以,为了小世界稳定,你能不能回去看看他?我心头一紧,看着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当年,为了拯救自己癌症垂危的性命,我被迫接受了穿越任务。辅佐不受宠的七皇子裴辞登基,与他成为异世的...

《攻略皇帝六年后,白月光回来了阿宁裴郎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攻略裴辞完成后,我回到原世界。

直到六年后,系统找到我,说裴辞登基后戾气极重,怕他成为一个暴君,希望我能回去看看。

我愕然地看到,他的身边有一个与我相貌相似的少女。

红帐白衣,再娶亡妻。

于是,我决定以攻略世界正常的年纪回去。

“当我年华老去、变得贪婪、善妒,你是否还会爱我?”

1“纵得婉儿类卿,亦除却巫山非云也。”

一滴眼泪落在帝王的信笺上,我从水镜里看到,裴辞正执笔落泪。

写的正是悼念亡妻的述悲赋。

宿主,攻略者在你离开以后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已经疯魔了许多年。

系统叹了口气。

所以,为了小世界稳定,你能不能回去看看他?

我心头一紧,看着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

当年,为了拯救自己癌症垂危的性命,我被迫接受了穿越任务。

辅佐不受宠的七皇子裴辞登基,与他成为异世的知音。

他封王开府,来尚书府求娶时,目光坚定。

“若得菀宁为妻,本王此生别无他求。”

三书六礼,鸿雁为信,我成了七王妃。

从此我们举案齐眉,身边从无妾室。

直到我奔赴边关为了救他,挡下了致命一箭,替他挡过死劫,圆满完成了任务。

至今已经六载。

我不想再与往事纠缠,摇头拒绝。

系统却急了。

如果宿主不前往,整个小世界都有坍塌俱灭的风险。

只需要三个月,等时限一到,无论成功与否,宿主都能回来,还能多获得二十年寿命。

我终于答应跟随系统魂穿回去。

眼前俨然出现巍峨的宫殿。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身上宫女的装束。

“动作快点!

今日皇上要来祭奠,要是打扫不干净,你我脑袋还要不要!”

我一声不吭,自顾自地从桶里掏出抹布,擦起地来。

地板的水光倒影里,我看到自己的面庞,与六年前已经十分不同。

眼尾竟还长出了细细的皱纹。

“皇上驾到——”不等我反应过来,太监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步入殿内。

我迅速收拾起水桶,不慌不忙地肃立到一侧,好奇地抬眸。

六年不见,他竟然老了这么多,鬓边都添了几根银发。

可分明那时他才二十五六。

正神思游移时,忽然听到他悲怆的嗓音。

“阿宁,自你去后,朕时常不得顺心遂意,身边更无人能懂朕,纵得一二佳人相伴,亦聊胜于无。”

我浑身一颤,猛然注意到祭台上的画像。

那一身皇后翟衣的女子,明明是我。

手中的水桶不慎掉落,飞溅起水花,裴辞顿时阴沉下脸色。

“先皇后忌日,谁敢如此放肆?”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垂眸,依然心如擂鼓。

“大胆贱婢,皇上问你话呢,还不抬起头来!”

他信手捏起我的下颌,那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颌骨捏碎。

却在看到我容貌的一瞬间,瞳孔震惊。

“阿宁?

你真的是朕的阿宁?”

我眼尾一红,“是我,裴郎。”

“我回来了。”


宫中多是看人脸色下菜碟,关雎宫失宠,宫人们也苛待起我来。

冷饭馊食,缺衣少食乃是寻常。

裴辞是从掖庭吃过苦的人,自然知晓这个道理。

他分明是在故意磋磨我。

不知过了几日,关雎宫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我望着门外惨白的日光,面容憔悴不堪。

御膳房的人突然送来丰盛的午膳,比往日都要殷勤。

“皇上明察,自知错怪了娘娘,特来让奴才通传,解了您的禁足。”

原来,是他查明了真相,发现我并不是敌国来的细作,对我心有愧怍。

我自嘲地笑了笑。

傍晚,裴辞下了朝来到关雎宫。

他面带愧怍,握紧了我的手。

“阿宁,抱歉,从前都是朕不好,朕发誓永不再对你相问,你原谅朕好不好?”

堂堂帝王之躯,如此卑躬屈膝向我道歉,如何不令人动容?

可我只是嘲讽地抽离了双手,他神情滞了滞,还是沉声问我:“阿宁……朕马上要去南巡了,你可否陪朕一同前往?

朕想让天下万民,看着帝后同心,盛世太平。”

我淡淡地退后了几步。

“皇上有萧皇后陪着,自然能够得偿所愿。

臣妾身染微恙,不能陪你同行了。”

“臣妾等你回来。”

阳光下,裴辞盯着我看了许久,柔软的柳絮风拂过我的眉梢,也拂过我眼底的细纹。

“皇上何苦这样盯着臣妾看,我已年老色衰了,早已不是昔日惊鸿一舞动天下的女子。”

“心慈则貌美,阿宁纵使年华老去,也胜过那些心如蛇蝎的女子万分。”

若我还是曾经不谙世事的少女沈菀宁,或许还会为他的这番话动容。

而今我却只觉得恶心。

裴辞凝视我许久,方极为不舍地松开了我的手。

“阿宁,我走了。”

我站在阑干前,看着远处尘埃乘着簌簌雨丝飘落在围栏上,也落在他的眼里。

这次,终究是最后一次。

唇边浮现起温婉的笑意,我冲他挥了挥手。

“裴郎,再见。”

离御辇不过十几丈的路,他回头了许多次。

我一直目送他离开,就让他记住我此刻的眼神吧。

就在裴辞离开后的那一晚,我在关雎宫里洒满梳头的桂花油,推倒了烛台。

火光冲天中,我却望着大火释然地笑了。

也许,那个让我心动了多年的男人,也随着这场大火,一同化为了灰烬。

我想回家了,很早之前就想。

可我不想就这么一死了之。

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不值得。

我穿越到这里待过很多年,酸甜苦辣度过了许多。

这里除了爱情,更有我留恋的其他。

在现代的时候,我是个孤儿,从小被霸凌到了高中,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情。

原本,我对世间感情已经毫无挂念。

只因病重垂危时去了一趟寺庙祈福,住持说我有异世之缘,我便不慎穿越到了这里。

系统告诉我,只要完成攻略裴辞的任务,我就能获得健康的身体。

刚穿越到这里时,我还是个闺阁女儿,因自小病弱寄住在江南祖母家,深得祖母疼爱。

原主在那场风寒后失去了生命,才被我夺舍了身体。

看着慈爱的祖母,我决定不让她伤心,精心将这个角色演好。

我恍惚意识到,或许老天还给我了一个幸福的家。

后来遇见了裴辞。

他亲口答应了我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承诺,愿意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离分。

我闭了闭目,终是惘然一笑。

那场大火是我蓄谋已久的。

彼时,我用昂贵的首饰打点好了心腹,托人从天牢找了一具和我身形相近的死囚尸身,放了进去。

我在关雎宫周围都撒了磷粉,一时制造起的浓雾会让里面的人措手不及,着急救火。

根本顾不得寻我,能够拖延一定时间。

清晨,我终于抵达码头,坐上了下扬州的船。

船厢外,有富商包的歌女在吟吟唱着,如泣如诉。

“玲珑云鬓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接下来的水路上却没有闹,出奇的安静。

我实在疲倦极了,枕在窗边沉沉睡去。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浮现起家乡的旧景,白墙绿树,雀啼蝉鸣,有船夫撑着竹蒿在莲池中划过,满船清梦。

不知道走过了多久山重水复,忽然,船夫一声声唤我:“小姐,小姐,我们到了!”

我仰起头,不远处的岸边,金光浮跃,歌舞升平。

是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家乡旧景。

我终于可以见到祖母了。


裴辞那一日下朝回来时,听到有刚入宫的小宫女在角落里偷偷哼歌:“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人兮,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熟悉的旋律,触发了心底某处最柔软的记忆,他突然心头一晃。

这首《野有蔓草》是他和沈菀宁成亲那一年,夫人为她唱过的曲子。

她说,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首曲子也不会,但偶然间听到过这首曲子,便有心学了下来。

每年春日里,草长莺飞的季节,他会带着她在原野上放纸鸢,她提着鹅黄的裙摆迎风起舞,会轻轻哼起这首歌。

那道鹅黄色的身影,是他生命里不可多得的亮色。

后来沈菀宁为他中箭坠崖,尸首无存,他几次陷入疯癫。

他明明想念了她许多年,朝思暮想,想到深夜里浑身发抖。

可人至中年,再次与亡妻重逢,他却生了许多疑心。

疑心易生暗鬼。

于是,他和阿宁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冷战。

有人告诉他,或许沈菀宁能够“起死回生”,是因为她是敌国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当年根本就没有死。

裴辞半信半疑间,终于还是将她禁足,派人秘密调查了她。

裴辞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心跳的格外厉害。

他想,或许是他太不理解阿宁了,阿宁分明是被他惯的自由恣意成性,只要他多哄一哄,肯定就好了。

他疾步想回去找她,疏解开他们的心结。

告别的时候,沈菀宁冲他挥了挥手。

“裴郎,再见。”

他忽然心神摇晃,二十年梦绕魂牵,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就是这一声“裴郎”。

可下一瞬,他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神情。

裴辞从未想过,有一日能从他的菀宁眼里看到这种神情。

记忆里的她,少女时期,开心雀跃时有,伤心发怒时有。

后来人至中年,也有贤妻良母般的从容。

唯独没有见过这种令他惶恐的神情,平静地如一潭秋水,像心死了。

那一夜,他一直心神不宁,在陪伴心悸受惊的元婕妤时,也迟迟没有安睡。

直到外面传来侍卫的惊呼。

“不好了,关雎宫走水了——”彼时,他赤着脚只着中衣,慌忙跑到关雎宫外,只见漫天喷涌着炽烈的火舌。

他的妻子,还在屋内!

他疯也似的咆哮着。

“快去救皇后!

都愣着干什么?!”

然而,浓烟滚滚,刺鼻到窒息,根本进不去人。

终于扑灭火势之后已经是凌晨,所有人只看到大火烧尽,她焦黑的尸身。

他抱着她的尸体,颤抖不已,几近疯癫。

“不要——不要离开朕,阿宁,阿宁,朕明明已经把你找回来了,不要离开朕……阿宁!”

破碎的疾呼崩溃而出,他这一刻体会到二十年前久违的痛彻心扉。

恰似他的妻子为救他掉下悬崖的那一瞬间。

裴辞是庶出,生母只是先帝的一个嫔位,曾亲眼看着娘亲被前朝贵妃折磨死在自己面前,自以为此生已经冰冷无情,只有利益。

可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什么是撕心裂肺,痛意彻骨。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可承受烈火焚身之痛?

也要离开我?”

过了良久,他才猛然抬起猩红的眸子,想起来阿宁很多很多年前,曾经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其实我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如果你负我弃我,我就会一死了之,回到我原本的世界,与你永不相见。”

那时候,他总以为是女儿家情肠,说的些玩笑话,便也附和着应允。

她歪着头问他,“你,你真的不怕我是妖孽,故意勾引你,祸国殃民吗?”

裴辞真诚地握住她的手。

“阿宁,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你的坦诚我视若瑰宝,我发誓,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相欺,不相负。”

“若有违誓,我必遭天殃人祸,五识尽丧,不得好死。”

直到后来,通过很多预言和奇论,他逐渐相信,她或许真的来自千百年以后。

她告诉他,世上有铁做的飞鹰,里面坐满了人,飞起来的速度比千里马还快。

她为他的仕途出谋划策,还设计出水战用的“钩拒”,日飞三里的“木鸢”,运输粮草的“饷母。”

凭借这些,他屡建奇功,年纪轻轻便位及亲王。

更是教给他,千百年后的人们如何爱人,那里的男人,如何疼爱自己的妻子。

所以,她是因为想念自己,才会死而复生回来看他一眼。

可是这一刻他轰然坍塌,因为裴辞明白,他的菀宁再也回不来了。

裴辞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原来,这就是你永远消失的方式。”

“你宁可承受痛苦而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了,哪怕只是逢场作戏。”

他的妻子当真从未变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到底爱谁呢?

或许他谁都不爱。

他最爱的人,分明只有自己。

从那天开始,愧疚之下,裴辞每日喝得酩酊大醉,希冀在醉梦里与阿宁相见。

可天子的重担在身,不日又亲自南下去衢州治水。

巡查堤坝的时候,望着江水滔滔,裴辞忽的萌生了幻觉。

他突然崩溃,跪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嘶吼:“阿宁,回来——”凄厉悲痛的吼声在江面上回荡,无人回应。

他终于落下泪来。


我谎称自己当年中箭掉下悬崖后,并没有死,而是被农户救下,失去了记忆。

现在记忆恢复,所以回来找他。

当年他并未寻得我的尸身,在确认我的身份后,他喜极而泣,紧紧拥抱住我。

“阿宁,你终于回来了,朕魂牵梦萦,祈求老天让你回来,看来是朕的心意感动了上苍。”

阔别多年,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龙涎香气味。

我有些不习惯。

原世界和这里的时间流速不一致,我离开的六年里,这里已经度过了近二十年。

这座宫殿,原本是皇后的居所,被他更名为关雎宫,只为祭祀我。

裴辞情绪激动,给我看那些述悲赋,洋洋洒洒写了厚厚一摞。

我默默念着,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对我倾诉的思念。

朱琴弦断二十年,犹恐相逢是梦中。

……当我读到那句婉儿类卿时,疑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可他只字未提,只自顾自阐述着他悼念亡妻的悲痛。

我死后多年,他身为皇帝,身边有了新欢也是正常。

我淡淡笑了。

“裴郎,如今我死而复生,我知你身边已有佳人,我可以理解,但求一个皇后之位,陪在你身边。”

裴辞沉浸的神情忽然滞住,犹豫地看着我。

“皇后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前些时日刚刚平定西北,战功赫赫,且皇后并无过错。”

他叹了口气,“阿宁,朕不能废掉皇后,可在朕心里,你才是唯一的妻子。”

四目相对,我笑了笑。

“天子一言九鼎,你答应过我的,我只为妻,不做妾。”

因为只有皇后,才能劝谏他的得失,阻止他成为一个暴君。

裴辞不肯答应废后,亦不愿违背与我的誓言。

少年丧妻,如今中年重逢,他对我倍加珍重。

圣旨一下,他竟然决定封两位皇后,皇后为东宫,封我为西宫皇后。

史无前例,朝野哗然。

封后的那一日,阖宫举办了宫宴,遍邀王室公卿。

所有人都想一睹我这位传闻中的旧爱。

我穿上皇后的翟衣,坐在裴辞身边,而他的右侧则是东宫皇后萧氏。

“本宫嫁与皇上时,就听闻过姐姐美名,如今姐姐大难不死,归来是喜事,今后就由我们共同协理六宫。”

萧皇后很是端庄,面子功夫做的得当。

裴辞兴致似乎甚好,唤了歌舞上来,朝我笑了笑。

“阿宁,这盛世之舞,朕与你共赏。”

台上缓缓走上来一个窈窕细腰的红衣女子,雪肤绛唇,容貌竟与我惊人的相似。

她便是元嫔方婉言,最得圣宠。

看着元嫔旋转跳起了惊鸿舞,我一时失神。

这支舞,当年由我所创。

只是元嫔年轻,跳起来自然更娇艳万状。

关雎宫的嬷嬷告诉我,裴辞曾经赐过她椒房之宠,还与她彻夜点过一对龙凤花烛。

在元嫔旋转的衣袂间,我恍惚看到了一双新人眉眼。

烛影摇红,他眸光深邃,握紧我的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如今,他却寻来我的替身,红帐白衣,再娶亡妻。

一曲舞毕,裴辞早已看出了神。

而元嫔步到殿前向我行礼,细细打量着我,笑道:“我初入宫时,都说嫔妾和西宫娘娘的画像生得像,我当时将这话当成赞美,如今亲眼见了,倒觉得这赞美不要也罢。”


她生得美,出身又高贵,本是有望与萧皇后分庭抗礼的人选,却是太过于心急。

裴辞脸色黑沉,自是听懂了她的出言不逊。

“婉儿,不得放肆。

既然舞已经跳完了,便回宫思过去罢。”

他表面上对元嫔训斥,实则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婉言年纪小,说话口无遮拦,你莫要放在心上。”

那一晚,裴辞理所当然留在了关雎宫。

关雎宫撤掉了那些经幡牌位,依然残存着敬香的气息,即使插满鲜花,亦掩盖不住。

我自知身在古代,侍寝不可避免。

于是深吸一口气,顺从地跟着侍女来到围房沐浴。

擦干净肌肤上的露珠,侍女为我穿上一件嫣红的寝衣。

“皇上说,您穿红衣最好看,特意命内务府赶制了这鸳鸯寝衣。”

穿过层层帷幔,我被裴辞一步一步领到枕衾间。

烛光下,他难掩动容,“阿宁,朕终于又能同你在一起了。”

他伸手轻轻扯落我仅有的发簪,俯身吻我。

十二盏长明灯将殿内照得荧如白昼,衣衫半褪,我不禁微颤。

“裴郎,殿里太亮了,可否灭掉几盏灯?”

“不,朕只想好好看清你。”

炙热的吻朝我袭来,我紧闭双眸,他却戛然停住。

不知是在看清我眼尾的细纹,还是肩颈上岁月的痕迹时,他脸色一僵。

毕竟这副身体已经年近四十,不再是当初的十六岁少女了。

“阿宁,今夜还是算了,你册封礼也累了一日,还是早些歇息,朕想起来还有折子没批。”

裴辞皱起眉,脸庞一半隐没在阴影里,像是扫了兴致。

我漠然起身,扶好衣襟,恭送圣驾。

他说着回养心殿,实则不多时,我便听到长街上凤鸾春恩车的铃响。

是元嫔被抬去侍寝。

我想起白日里他对着方婉言痴迷的眼神,心中一寸寸冷了下去。

不过,我始终没有忘记此番回来的任务。

还有三个月,我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

久别重逢的喜悦褪去,裴辞的情绪逐渐平稳。

于朝政上,他的戾气也在我的规劝下少了几分。

人人都道,天下之大,只有沈皇后能劝服得了皇上。

而很快,我唯独能进尚书房的荣宠招致了不满。

元嫔被诊出怀了身孕,裴辞大喜,进封她为婕妤。

才过了两个月,她便不慎滑胎小产。

萧皇后负责调查此事,声称是我宫里的人给元婕妤的饭菜下了凉药,已经招了。

甚至从关雎宫里搜出了写有方婉言生辰八字的巫蛊人偶。

十分拙劣的技俩。

我观察着裴辞的反应,他看起来极为痛心。

方婉言虚弱地躺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

“皇上,臣妾不知怎么得罪了西宫娘娘,竟要如此狠毒,竟要陷害臣妾的孩子!”

萧皇后也添油加醋。

“宫中最忌讳厌胜之术,沈菀宁,你辜负皇上的信任,残害皇嗣,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冷静辩驳:“皇上,臣妾住在关雎宫时间不长,更是从未出过宫门,从何得来这些东西?

且我与元婕妤无冤无仇,又有什么理由害她的孩子?”

萧皇后冷笑,“谁人不知道,皇上现在最宠的就是元婕妤和你,元婕妤又怀了皇嗣,保不齐你就动了什么歪心思……陛下,万万不可容此毒妇啊!”

“够了!”

裴辞突然喝道。

“朕相信阿宁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此事就此作罢。”

他不顾物议如沸,带着我离去时,深深睨了我一眼。

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怀疑。

他明明是在向着我,可我心里却一丝暖意也无。

裴辞将我拉出是非之中,面色凝重。

良久,他叹了口气。

“阿宁,朕以前只觉得你光风霁月,不染尘埃,从未想过你也会掺和进这些事。”

我徐徐下跪,眼神坚定,“臣妾并未参与过此事,望皇上明察。”

他蹙眉道,“这段时日,你侍奉朕也累了,后宫不宜干政,今后不必再来尚书房了。”

我望着他决然远去的御辇,只觉彻骨心寒。

他早已不是我熟悉的那个裴辞。

年少的他对我矢志不渝,永不相问。

如今的他可以心口不一,身边妻妾环绕,信与不信,全在帝王一念之间。

入夜,我唤出了系统,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宿主,现在攻略者的黑化值已经大大降低,等三个月期满就可以离开了。

我点点头,可系统却十分为难地告诉我,现在裴辞对我产生了怀疑。

通过水镜,我看到裴辞正在召见钦天监监正。

“你见多识广,可知人死可能复生?”

“既然人死不能复生,那她为何会回来找朕。”

监正沉吟片刻,“臣死罪,斗胆猜测,或许西宫娘娘本就是南梁来的细作,谋害皇嗣,也未可知。”

裴辞眉头紧锁,当即唤来血滴子,下令调查我与敌国的关系。

没有人可以威胁他的江山,即使是深爱过的女人,也随时可以牺牲。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我笑了笑,看来的确应该离开了。

年少伉俪之情,不过如是。

翌日,裴辞来到了我宫中。

我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他不再搀扶我,而是一身玄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朕想知道,当年你我在骏马园偶遇,到底是不是你有意安排的?”

我听到他呼吸中明显的紧张,轻笑一声。

“裴郎,你曾对我说过,此生永不相问。”

他打断了我,“年少稚言岂可当真,阿宁,别让朕为难。”

见我不再回答,裴辞似乎验证了心中所想,讥讽地扯唇。

“如此,朕只能先将你囚禁起来,再行处置。”

他站起来,声音仿佛破空传来,冰冷又陌生。

那个曾让帝王悼念亡妻二十载的关雎宫,如今成了我的冷宫。

他走时,与门外太监低语了几句。

得知我近几日一直不思饮食,裴辞只是漠然置之。

“嫔妃自戕是诛九族之罪,她不敢。”

可他忘了,我孤身回来这异世,举目无亲友,何来九族?

他不知道,三个月时限还未到,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决定提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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