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宁再看向自己葱白一样细嫩的手,原本属于她干枯发瘪的皮肤,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两条黝黑的麻花辫子垂在胸口,散发着隐隐光泽,是那么的富有生机。
“蠢丫头睡傻了?这是你家,连你老娘都不认识了!”
沈岁宁眨了眨眼睛,难道她这是……
突然,她的大脑袭来一阵痛楚,像是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在往外挤!
——原主也叫沈岁宁。
因为喜欢的男知青跟考上大学的堂姐恋爱,两个人要双双去城里,沈岁宁不甘心之下去找顾泽表白,被拒绝后一时想不开,原地就跳了河。
秋季大雨茂密,当时正好有一位军官小哥在河边防汛,见她发生意外,二话不说就跳进河里救了人。
而就是小哥的这一救,没想到会被赖上。
当时,原主表白杨泽不成跳河的事被村里的多嘴婆看见,过后在满村传的沸沸扬扬,原主面子上过不去,受不了流言的她,心里生了一个毒计。
她嫁祸给军官小哥,说是被他非礼了,想不开才跳的河,他跳河救人根本不是见义勇为,而是怕身上摊人命!
这话一出,流言又跟天上的大风刮似得,反正不要钱,得哪儿传哪儿。
要知道这年头,耍流氓可是要吃花生米的。军官小哥被她碰瓷儿,百口莫辩,他家里为了保住这颗独苗,硬着头皮过来跟时家结了亲。
原主结完亲才知道,她诬陷的人是陆宴时。
说起陆宴时,家就住在县城的军区大院里头,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他的父亲曾经屡立战功,他的爷爷更是百花城首屈一指的大人物。陆宴时本人也是长得俊俏斐然,年纪轻轻就做了营长,每年给他说媒的都能把陆家门槛子踏破,可想而知,他那样条件只会有大把的姑娘往上扑,怎么可能非礼原主?
原主的家人太知道她什么德行了!
沈老太太为此忧心忡忡,说她就算嫁到陆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她诬赖人家陆宴时,肯定往死里整她。
于是,原主就被吓到心梗,大婚前夜一觉睡死过去了。
“陆宴时马上就来,你赶紧把衣服穿好!”王蕾将她思绪唤回,往她怀里塞了件对襟旗袍。
“妈。”沈岁宁这声称呼叫的干巴巴。
她上辈子是个不婚族,一辈子到老都没有结婚,现在刚穿越过来就要上花轿,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
何况这还是原主诬陷来的婚礼……
“我能不嫁吗?”
“你说什么鬼话呢?”王蕾脸黑下来,“那陆家车都到门口了,你跟陆宴时结婚证也都领完了,现在反悔哪里来得及?把军婚当儿戏,咱们两家都落不到好,要是惹怒了陆家去告咱们一状,咱们全家就得进去吃花生米!”王蕾把她从美好的幻想中拽了出来。
沈岁宁嘴角抽了抽,“啊”一声,看着手里的大红婚服,头越来越痛。
沈岁宁上辈子是个随性的画手,喜欢旅游,喜欢自由无拘束的生活。为了追求高度自由,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享受一个人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