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眼睛，不躲不避“为何？”
李清晏垂眸，似是有些犹疑，但很快抬头，凝眸望着我，落落大方地问：“莫姑娘，可有婚配？”
我是个杀手整日忙于江湖里的血雨腥风，哪来的婚配，可我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不言不语。
他见我没说话，眸光一转，又一句：“可有意中人？”
我依然不答，静默在我们之间萦绕了很久，我看见他的眸光里满是期许若是我一直不回答他，或许他可以一直这般望着我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我被他望得心痒难耐：“行走江湖一人一剑足矣！”
他嬉笑，嘴边荡漾着一抹得意的笑。
可恶，又让他得逞了他说，他一直渴望远游，希望让更多人看到他的字；他说，京中大书法家高手如云，他想去领略一下大家的风采……他问我，缺不缺背剑的童子他问我，何时出发我觉得，他想说的其实是，莫姑娘你走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可是，我无法追问，因为他已喝得酩酊大醉我想带他走，我带一把剑，他带着一支笔，我们可以在马背上捆上厚厚的一卷绢帛，从明月城出发，什么时候兴之所至，我们就停下他挥毫泼墨，我迎风舞剑，我们一起把写好的绢帛挂到高高的树杈上，让它们随风飞荡，飘到九重天，落入凌霄殿，让天上的神仙文曲星也来看看他纵横漫溢的才华，惊世艳俗的笔法我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如果你不是定远大将军的私生子该多好啊，那我一定带你走！”
翌日，我背着包袱，牵着马出城，他今日不在饭馆里等我，也对，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醉意里浓睡吧饭馆二楼檐角上挂着的绢帛随风飘扬，像是代替他与我拜别，如此也便够了马儿哒着我慢悠悠出了城门，未远，我便听见有把熟悉的声音在叫我：“莫姑娘，可否等等李某啊！”
我勒马转身，他立在墙头处，背对着我，却没有回头，在为墙上的“城”字补色，一如初见时他那个痴迷不羁的模样，我看着他的背影痴痴笑开，顾知春啊，李清晏你还真是磨人！
半晌，他与我并立，眉开眼笑指着城上的字与我说：“好了，李某在明月城已无牵挂，莫姑娘我们走吧！”
我瞬间感动得红了眼眶，转念又狠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