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应坤照大哥吩咐去办了。
开窗后起了凉风，兄弟俩脱下自己的厚外套，给老父亲盖上。
“老鼠。”
方德文进屋一坐下，就战战兢兢的说。
“好事儿。”
孙应乾不假思索的接话，他知道，方家最近发现了一个老鼠洞，夫妻俩没日没夜的侯在洞旁，寻思等一顿老鼠肉吃。
方德文半晌不说话，黑暗里，他的整个人影都在抖。
“坏事儿？”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穷书生，今日里怎么如此惶恐？
孙应乾渐渐的警惕起来。
“我们就在洞口儿等着。”
见方德文一直说不出话，姚氏开了口，说道，“就刚刚，他说洞儿里有动静儿，我们就顾不得许多，把存了多年的蜡烛也点了起来，照起亮儿，静静的等着。”
寒风从窗口吹进屋，姚氏的情绪过于焦虑，嘴巴干的张不开嘴，孙应坤见状连忙倒了两碗雪水来，夫妻两个捧起来，也不怕冰嘴，人如久旱的地一般，大口大口的汲水，连丝声响没有。
“噫！”
喝罢水，方德文似乎缓了过来，用宽大的袖子一抹嘴，叹了一口气，说道，“劫后新生，劫后新生啊！”
“发生了什么事？”
孙应乾和孙应坤焦急的问。
“二位小友。”
方德文堪堪镇定下来，徐徐的说道，“余久知人世间有呼星招鬼之术，寰宇内有通灵诡秘之物。
异言“熊虺食人魂，雪霜断人骨。”
又云“凡有人处皆有鬼。”
余不曾信，不想今日竟亲历神鬼之事，余始信之。”
孙应乾与孙应坤五大三粗之人，自然听不懂方德文一口的文辞荟萃，只听到了几句“神鬼”。
“我们看到了四个大老鼠，”姚氏见孙氏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接下话茬，“它们从洞儿里出来，一个个儿用两条腿儿走，像人儿一样。
每一只都把两只爪子捧在胸前，捧着个小蜡烛儿，闭着个眼睛儿，一个跟一个，从洞儿口慢慢的走出门儿去。”
“哀哉经年，人死几多，怨者化鬼。”
方德文叹息道，“四鼠秉烛，以照长夜，以引魂归。”
“什么乱七八糟的？”
孙应乾见夫妻两个你一句我一句，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满的问了一声。
“有鬼！”
夫妻两个一齐说道，两个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