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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甄嬛之雍正

招财猫喵喵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书名]—-我穿越到了,雍正重生在四阿哥的时候[重生]+[穿越]+[工业糖精]不完全是宫斗宅斗,各种搞事情,这是一个全新的视角和故事,四阿哥的目标是成为皇帝。得知纯元真正的死因,雍正当晚重生了别人重生是一路风生水起,只有四阿哥,更倒霉了。纯元娶不到兄弟打压更凶猛了皇位更是边都摸不着不敢跟原人物牵扯太多,只能尽量写少一点。只有和穿越者一拍即合,配合掩护他的锋芒。煽动翅膀的穿越者,云绮萝。跟四阿哥无感情线,彼此看不上。雍正在她心目中是老色胚,努力想办法把甄嬛嫁给老十七中……

主角:胤禛,云绮萝   更新:2022-12-21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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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胤禛,云绮萝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甄嬛之雍正》,由网络作家“招财猫喵喵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名]—-我穿越到了,雍正重生在四阿哥的时候[重生]+[穿越]+[工业糖精]不完全是宫斗宅斗,各种搞事情,这是一个全新的视角和故事,四阿哥的目标是成为皇帝。得知纯元真正的死因,雍正当晚重生了别人重生是一路风生水起,只有四阿哥,更倒霉了。纯元娶不到兄弟打压更凶猛了皇位更是边都摸不着不敢跟原人物牵扯太多,只能尽量写少一点。只有和穿越者一拍即合,配合掩护他的锋芒。煽动翅膀的穿越者,云绮萝。跟四阿哥无感情线,彼此看不上。雍正在她心目中是老色胚,努力想办法把甄嬛嫁给老十七中……

《重生甄嬛之雍正》精彩片段

“你以为姐姐真的爱你吗?”深夜,雍正正躺在紫檀雕花的床上,明黄色的纱帐,明黄色丝绸缎面的被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威严。此时雍正皱着眉头,处于亦真亦幻的世界里。

白天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宜修的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入他的心底,让他耿耿于怀。

“说到底宜修就是个毒妇,就算不能作妖,也要让朕心中不痛快”最后,雍正给了这样一个结论。

“四郎。。。”恍惚间纯元在远处叫了他一声,仿佛还是初见纯元的样子,只是眼里多了一些埋怨。

“菀菀。。。”雍正激动的站起来,向纯元疾步走去,伸手想要拉住纯元的手,可是却扑了空,纯元似乎离她很近但却又很远,他待要看清楚,纯元已经慢慢往远处去,他拔腿要追。

一脚踏前,跌落下到了地上。。。

房内的动静,瞬间让书房门外守着的苏培盛听到了,急忙推开门,走进来看见跌坐在躺椅前的四爷。

“贝勒爷,您没有摔着哪儿吧?“苏培盛赶紧上前扶起四爷,口中焦急的问道。

雍正看见眼前年纪轻轻的苏培盛,他不禁心中震动。但他早已经不是皇阿玛说的那个“喜怒不定”的人了,现在已经会“戒急用忍”。

思忖片刻后,淡淡的开口道“无事,你先退下吧”

“喳”苏培盛闻言立刻应声,暗中看了一眼四爷,慢慢的退下转身关上房门。

雍正看看眼前的房间,远久的记忆慢慢变得清晰,这是他作为贝勒爷的时候,王府里的书房,一贯是他的作风,简朴不奢华。

他怎么会又变成了四贝勒爷。怎么会如此匪夷所思?心中不禁烦躁不已。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书桌前,翻了翻眼前的一叠文书。

今年是康熙四十一年。

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定下心神,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真是回到过去,不过是日子再过一遍,还能避过一些麻烦事情。只是他现在还是一个处处受到制约,需要韬光养晦的贝勒爷,免不得还要受不少委屈。

现下的胤禛转念一想,不禁激动起来,他的菀菀尚在人间,还活着。

胤禛不再犹豫,站起来走出房门。

”苏培盛“ 胤禛大声喊道

“奴才在” 苏培盛转过身弯着腰对四爷回话。苏培盛从小伺候胤禛,觉得今天的胤禛与往日略有不同,身上的威压更甚从前。

“走,去见福晋。”胤禛说完,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苏培盛匆忙的跟在后面,不知道四爷有什么事这么着急,他打小就伺候四爷,大小事宜,他都能揣摩着,但是今天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胤禛带着苏培盛向内院走去,一路上的景色既陌生又熟悉,胤禛也并不多逗留。只是路过一处院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弘晖的声音。

“额娘,额娘,你陪我玩一会风筝。”弘晖拿着一个风筝在宜修的身边跑着。

“小心摔着,今日晚了,明儿再玩吧 ” 坐在院子内的石凳子上的宜修笑靥如花。

胤禛想起来了,纯元和宜修是两姐妹,感情又较好,所以院子挨得比较近。

“阿玛”弘晖第一个看到了胤禛,马上喊了出来冲过来。

“见过贝勒爷”一众奴才见状,马上请安。

“贝勒爷”宜修见到胤禛眼中亦有惊喜,起身见了礼。

胤禛看着跑到了自己身边的弘晖一把抱起来,他虽然厌恶宜修,但是对弘晖的爱子之情并不掺假。胤禛决定暂且压下对纯元的思念之情。

“贝勒爷,这不合规矩”,自古是抱孙不抱子,这样容易被人诟病,宜修见状马上开口。

“无妨,偶尔一次也无妨,我看谁敢嚼舌根” 周围的奴才头都低下了。

宜修虽然觉得不妥,但内心也十分欣喜。

“爷用过晚饭了吗?”

“不曾用过”胤禛抱着洪辉往屋内走去回道,眼睛不再看宜修。

“那我马上吩咐小厨房摆饭,爷在这里用饭吧?”宜修马上说到,刚想吩咐剪秋去准备。

“不用了,我略坐坐就走”胤禛冷冰冰的答到。

宜修听此,脸上的笑容一僵,立刻又温柔的说道,“是,爷也要多注意身体”。

胤禛并不答话,抱起来弘晖往屋内走去。

“今日跟着师傅学习了什么?”胤禛让弘晖坐在自己的腿上,慈爱的问道。

“今日学的是千字文?”弘晖萌萌的小奶音回答道。

“可有练字?”胤禛自己的字很好,他对孩子的要求也如是。

“有,额娘每天要求我练5个字。”胤禛知道宜修酷爱写字,定然会教导好的。

。。。。。

今日的四贝勒爷有些不同,耐心哄着弘晖,胤禛时不时也被童言童语逗得开心大乐,让他短暂的忘却之前的烦扰。

宜修坐在桌子旁边的另一条凳子,看着开心交谈的父子两人,自从嫁给四爷,她的日子过得顺心顺意,爱她的夫君和可爱的孩子,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胤禛正和弘晖说着话,享受这一刻天伦之乐,突然想到这个孩子两年后就会夭折,心中就万分不舍,铺天盖地的悲伤无法言语。

“弘晖,阿玛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胤禛强忍住低落的情绪,微笑的对他的儿子说。

“好。”弘晖用萌萌的耐心,乖巧的回答。一旁的奶娘见状,赶紧上前,扶起小皇子。

宜修终于感觉到了今日四爷的异样,没有往日的温柔体贴,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也许是刚开始被四爷对弘晖的态度,让她有些大意了,也许是这几年的舒心日子,让她的感觉都迟钝了。

“我先走了,不用送了”胤禛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是”宜修看着胤禛的背影福了一个身。起身紧跟着两步,走到门口,看他往院门走去。

“福晋,小心门槛”剪秋的声音响起。

“福晋?”胤禛猛地回头看向宜修,稍纵即逝的震惊,马上转头走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宜修见状不明所以,内心不禁想,爷是担心我摔倒吗?只见胤禛消失在转角处,淡淡的对剪秋说,“摆饭吧”。

走出院子不远处,胤禛还未从剪秋的那声“福晋”中想明白,停下脚步问苏培盛,“福晋是哪一年请封的?”

“是康熙三十五年,在大阿哥满月时,爷,您上折子请封的福晋”。苏培盛马上答到。

“嗯”,胤禛点头,表面不显半分,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怎么会请封宜修为嫡福晋 ? 那纯元呢?他的菀菀呢?这是他所经历的那个世界吗?


“哎~~~”,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不是别人,正是穿越者云绮萝。在这乌漆麻黑的晚上,又没有手机,又没有电视,好无聊啊。

云绮萝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到电视剧甄嬛传的世界里,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她只是前一天跟朋友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寺庙里上香游玩,说自己不想上班,只想做一个吃吃喝喝玩玩的富二代,怎么就跑到这里。她还清楚记得那个寺庙叫做“嘻喜寺”,完全是被寺庙的名字吸引过去的呀。

但是第二天一早上醒来就看见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用了一天的时间由惶恐不安到既来之则安之。

云绮萝刚开始没有发现自己是在甄嬛的世界,因为她的名字以及身边的人和甄嬛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她的父亲是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母亲出生于满族的一个落寞贵族,但是母亲是理财能手,家里还算是殷实。有一个哥哥和姐姐。自己作为老幺的日子过得比较舒服,父亲管哥哥较为严格,没空管自己。她在内院“胡作非为”有姐姐给打掩护,生活简直不要太爽了。

平时并没有什么出门的机会,一般只有初一或者十五的时候,跟随母亲和姐姐去庙里上香,祈求家宅平安。顺便买些街边小吃。

但是好日子总是有到“头”的时候,她的姐姐要出嫁了,云绮萝起初也没有在意自己姐姐嫁的人是谁,因为她也没有“我反对”的权利。只知道是在大理寺内任职。

这一天,云绮萝在母亲的室内百无聊赖等她处理完后院的事情,看见妆台上有一张姐姐合婚庚帖,她随意的打开一看,瞬间雷得外焦里嫩,她的姐夫名字是:甄远道。

她原本不觉得自己姐姐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现在云辛萝和甄远道的名字摆在了一起,天呐,这不是甄嬛的爹妈嘛。她的大侄女竟然是甄嬛。

那么她不仅穿越到了清朝,还是甄嬛传里面的清朝。果然投胎到“混吃混喝的富二代”生活不是那么好过的,她这是要想办法不让雍正这个老色胚看上她家侄女啊。

云辛萝婚期一日日的接近。这日云绮萝在自己的房内,手撑着头,一筹莫展。

“李妈妈,您来了”在外间伺候的小竹问候道。

“二小姐在吗?”李妈妈问道

“在屋里呢”,小竹边说边撩开帘子。

“见过二小姐”,李妈妈见到云绮萝笑眯眯的道。

“李妈妈好,母亲有事吩咐吗?”李妈妈是云母的奶麽麽,所以李云绮对李妈妈也是十分尊重。

“夫人让老奴来问问,明儿夫人和大小姐要去慈云寺上香,二小姐明儿要不要一起去”

云绮萝一听,马上答道:“要的,要的”。

李妈妈闻言,马上露出了然的微笑。云绮萝一点也不害臊,在李妈妈和母亲面前,脸皮早就练得三寸厚了。肯定知道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出门的机会,所以才早一天来问她。

“明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为何母亲和姐姐要去上香?”云绮萝不禁好奇的问道。

“这不是大小姐马上就要出阁了,夫人想着去庙里给大小姐求个夫妻和顺,免得婚期越近越没有时间去。二小姐明天可要早起的。” 李妈妈再次叮嘱道。

“知道了,我明儿一早就去母亲屋里”我点了点头回道。

“那老奴先走了”李妈妈弯了弯腰道。

“李妈妈慢走。”我吩咐站在旁边的小竹“小竹,送李妈妈出去。”。

第二日一早,云绮萝早早的起身收拾好来到了母亲的院子。母亲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满意的点点头。便带着一干人等上马车往慈云寺赶去。

到了庙里,云绮萝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祈求姐姐一辈子平平安安,夫妻和顺”。但一想到甄远道外面有个青梅竹马的外室以及一个私生女,就觉得晦气。马上就焉了。

“母亲,我想到处转转”云绮萝等云母拜完起身,就对她说到。

“去吧,不要太淘气了”云母慈爱的摸摸她的头。随后吩咐她的大丫鬟听雨跟着我和小竹,照顾着我们。

我们三个人往后殿走去,来到后山游玩。

因着慈云寺的京城官家女眷来得较多,主持为了避免冲撞贵人,专门围起空着的一块地供女眷出入赏玩。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来的人并不是很多,这处的后山就显得更加清净了。

云绮萝边走边欣赏路上的花花草草,只见对面走来一对主仆。

“剪秋,我们早些回去吧”对面的小姐开口温柔的说到。

“是,小姐。要不然您再抽一支签再回去吧?”丫鬟建议道。

“也好,难得出来一趟”小姐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下来。她们边说话边从罗绮云的身边走过。

这是宜修吗?云绮萝心中不免嘀咕,不管了三七二十一还是先跟上再说。便对听雨说“听雨姐姐,我也想去给姐姐求一支签。”

听雨也听到了这对主仆的对话,知道云绮萝是一时兴起了,而且抽签也是好事,就应允下来。

于是,云绮萝拉着听雨和小竹,迈着腿跟在那对主仆后面,先后脚走到了明光殿。跪在那个小姐旁边的蒲团上,口中小声的念叨,“求佛祖保佑姐姐身体安康,婚姻美满吧“。说完摇起了签筒,四十七签,上上签。

听雨要上前查看签文,云绮萝马上遮住,马上说道,“这个不能给你看”。

听雨也只当是小孩子的小心思,一笑了之,并无窥探的意思。

而此时那位小姐已经带着她的丫鬟到解签处,很认真的听着签文讲解。罗绮云起身走到解签的不远处。仔细一看,怎么还是个算卦的兼职解签,“半日仙”这个招牌也太臭屁了。

不一会看到那位小姐站起来,云绮萝马上走过去,准备去让“半日仙”给她解签。

在他们快要接近时,云绮萝一个踉跄,身子往前一栽,直接扑到那位小姐怀里。那位小姐猝不及防,身子也跟着往后倒,还好身后的丫鬟扶着。

听雨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扶起自家小姐。

云绮萝马上连忙,“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 一脸愧色。

旁边的丫鬟怒道,“你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

“剪秋,无妨,这位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叫云绮萝,我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云启山。不知小姐是哪一家,改日一定登门致歉。” 云绮萝自来熟的先报了家门。

“家父是管步军统领事内大臣乌拉那拉·费扬古,你叫我宜修姐姐吧,小妹妹你不用如此多礼了,我也无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宜修就带着剪秋就走了。

云绮萝这会子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来到“半日仙”的卦摊前,向袖子里一摸,发现刚才自己抽的签不见了。她马上央求听雨帮自己去大殿里面找找,听雨也真是拿这个折腾的小主子没辙,嘱咐她别乱走。

但见听雨走远了,云绮萝掏出自己的小荷包,拿出一锭银子给了“半日仙”,让他写了一个签文,放入一个从小竹那里要来的锦囊内。

找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和尚,和他说,刚才撞到的那位小姐,把“半日仙”给她的锦囊撞掉了,麻烦他赶紧追上去,送给她。只需要跟那位小姐说,”半日仙“给的锦囊没有拿,”半日仙“让送过来,不要提她,刚才撞到人已经很失礼了。

做完这些,云绮萝就放心了,她又到了“半日仙“的摊位前,瞎侃起来。

”半日仙,你会算卦,怎么不卖锦囊啊,反正这些贵太太和小姐也不在乎几个钱,肯定会是笔可观收入啊“ 云绮萝瞎扯道。

”小姑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本仙人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半日仙摸摸自己的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说道。

这时刚才的小和尚回来,跟云绮萝说明锦囊已经交还给那位小姐了。

云绮萝自是谢过不提。她见这边事情都已经搞定,就带小竹去大殿找听雨。告诉她已经想起来抽的是四十七签,知道是好签即可,多的她也不明白,还是赶紧回去找母亲了。

云绮萝心中的石头放下了一半,只要不让四贝勒爷见到纯元皇后,以后雍正就不会收集纯元周边,她的大侄女就不会被皇帝选中。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被选中了,也不会是菀菀类卿。


宜修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处境,自己的生母是个不得宠的姨娘,自己只是个庶女,要仰仗着嫡母的鼻息过日子,光芒四射的嫡姐,得宠的庶出姐妹们,她只有事事退让的份。

除了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剪秋,再也没有人是真心对待她的了。她每天要去嫡母跟前立规矩,也尽量在表现得恭顺,温良。凡事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每天嫡姐都要学习琴棋书画,宜修也就跟着学了点皮毛,毕竟她也不是教导的主要对象,不需要她拔尖要强。

她还是对药理兴趣浓一点,平时除了看一些药理的书籍,有不懂的还会请教府医,又把学到的医理知识与食物相结合,亲手做一些有利于身体康健的食物和汤品,孝敬给嫡母和父亲,故而嫡母并没有苛责她,且对她日益的和颜悦色起来,平时有什么好事也能想起她来。

这日,宫里的德妃递了话出来,说四阿哥已经自己开府,让大夫人选一个家中族辈适合的女子给四阿哥胤禛做侧福晋。

大夫人和贴身麽麽在屋内商议了半晌,自家的嫡女是万万不能做侧福晋的,且是一个夺嫡无望的皇子。不过毕竟是皇子,也不想把这种好事便宜给了那些平日没少给她添堵的姨娘身上,于是一合计还是觉得宜修最合适。

事不宜迟,大夫人即刻把宜修的生辰八字递交上去,德妃让钦天监算过,乃是天作之合,和胤禛顺便一提就此定了下来。待上头传话,已经挑了个好日子,让大夫人按照吉日送宜修入府即可。

费扬古家自是一番鸡飞狗跳,家中得宠姨娘都在费扬古面前哭诉,非要让自己个女儿顶上,但是大夫人之前瞒得密不通风,现下上面已经有了指示,岂可随时更改,不说掉脑袋,那也是要掉几层皮的事情。

这厢大夫人看着她们闹腾,心中甚是痛快。让丫鬟叫来宜修,亲自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宜修感激的跪下拜谢嫡母,不禁心中感叹平日里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大夫人看着眼前跪着的宜修,一顿恩威并施,让她安心待嫁。

次日一大早,宜修就带着贴身丫鬟和几名府内侍卫去慈云寺上香。除了碰到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一切倒也是顺利,求的签文也是极好,第一签上上签,此乃上吉之签,诸事相宜,求仁得仁,求事得事,公门相助,前途无碍,一生富贵相伴。

坐在回程的马车里,剪秋为宜修倒好一杯茶,问道 “小姐,为何要搭理刚才那个芝麻小官的家眷,还要告诉她,我们是哪个府上的,她也配?”

“因我之前在嫡母的节礼单上见过这个名字,当时也是心里觉得奇怪,如此小的官品,也和阿玛也不是一个衙署的,为何还要回礼。内里必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我不想多生事端,这样做,对我们中不会有什么差错”,宜修端起茶,淡淡的说道,并不放在心上。

剪秋听道,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小姐,刚才那个半日仙的锦囊,我们要不要打开看一看。”

宜修闻言,放下杯子,拿出锦囊,掏出里面的一张小纸片,只见上面写着“勿让家中姐妹见到您的夫君,与您婚姻不利,切记,切记”

剪秋探过头来,见到上面的字,也很震惊。“小姐,这怎么办”。

宜修看向剪秋,把纸递给她说:“回去处理掉,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家中确实有不少庶出姐妹,还有一个样样优秀,光芒四射的嫡姐。她的姨娘不得宠,也没有什么心机,没有什么能力保护她,她还要想办法保护姨娘。她不敢拔尖冒头,只能在嫡母面前表现的乖巧懂事,才换来现在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让别人破坏她的东西。

吉日到后,宜修就被一顶轿子抬进了四阿哥府。刚进府,她也忐忑过,小心翼翼,怕四阿哥胤禛不喜欢她。可是四爷对她很好,知道她和她的姨娘在家过得不容易,更加疼惜她,甚至让她掌管府中事务,对她信任有加。

过了几年她怀孕了,她和四爷都很欢喜,四爷也承诺等她生下孩子就请封她为嫡福晋。宜修一时在府里风头更是无人能及。

费古扬府,大夫人院内。

“夫人,四阿哥的府上来人传话,说是咱们家的侧福晋怀孕了。恭喜夫人”文麽麽说到。

“有什么可喜的,又不是我亲身的。”大夫人嗤笑了一声说,“不过这个庶女倒是个有福气的,如今四阿哥更得皇上器重了。看样子不久以后就会封为贝勒。送些滋补的礼品去吧,礼数总不能少。”

抬头刚好看见正在窗台下绣帕子的柔则,大夫人感慨到,“我们家柔则跟那个庶女大不了几个月,如今婚事,还得求求德妃才行,最好能有个赐婚。”

隔日,宜修就收到了娘家送来的各种补品和礼物,最重要还有一个拜帖,娘家听闻宜修有了身孕,甚是欢喜,家中嫡母和姐姐许久未见,要来探望一番。

宜修看完把帖子递给剪秋,她一看心中也有点焦急。“侧福晋,这怎么办?”她们两个都记得几年前的那个锦囊。

正当她们不知道如何拒绝的时候,四阿哥胤禛走进屋内看见了桌子上的各式礼盒问,“这是谁送来的?”

“回爷的话,是大夫人知道妾身有孕,让人准备的”宜修笑答到。

“怎么还有拜帖?”胤禛看到剪秋手里的帖子问。剪秋一听不得不将手上的帖子递给胤禛。

“是啊,大夫人和嫡姐想要过来看看妾身”宜修面上笑着道,内心却有点着急。

“后日吗?”胤禛扫了一眼,放下帖子,转而说道“今日皇阿玛御书房召见,最近噶尔丹在边陲动作频繁,父皇已经钦点我随驾出征,希望在天气最寒冷之前扫平边陲,时间上十分紧迫,约莫十日后就要出发了。”

“如此仓促,妾身马上让人给爷准备行装”。宜修听此,马上站起来,心头一紧百感交集,一时担心胤禛的安危,一时想到现下身子正有孕,还是期盼夫君常伴身旁。

“不必如此慌张,我马上还要去书房准备,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有苏培盛在,他会安排好一切事宜,你的姐妹何时要来看你都是无妨。我不在的时候,要当心身子,不要太过操劳。”话毕,胤禛就匆匆出了院门。

宜修缓缓坐下,考虑片刻,回了一封信给大夫人,四阿哥出征在即,这几日府上忙得不可开交,恐怕会有所怠慢,等四阿哥出征后,再请母亲和姐姐。写完,就让下人出府送给大夫人,一刻也不耽误。

胤禛随康熙出征的三日后, 费古扬大夫人院内

大夫人早已让下人给柔则好好打扮一番,穿上了最好的衣服,这件衣服也是来头的,是德妃让内务府的人做好,特意赏赐给柔则的,她一直都舍不得穿。

“母亲,何必要如此隆重,只是看看三妹妹而已”。柔则不解的问自己的母亲。

“你三妹妹在家的时候,处处不如你,如今她的夫君甚得皇上器重,听说她在府上也得脸,样样用的也不差。你就算不比她好,但是万不能比她差。”大夫人争强好胜的道。

众人打扮妥当,一行人便去四阿哥府上见宜修。倒是一派其乐融融,并无什么事端。

次年,也就是康熙三十六年,宜修生下一个男婴,取名弘晖。宜修被记在大夫人名下,变成了名义上的嫡女。而弘晖满月时,胤禛上折子请封宜修为嫡福晋。

宜修接完圣旨,再看着咿咿呀呀的弘晖,是前所有未有的满足和开心。她的孩子不再会是庶子,庶女。她的弘晖是嫡长子,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掌管家中的事务,不再担心来一个福晋,她的权利就会被剥夺了,她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云府内院, 云绮萝坐在书桌上练字。她现在也是苦哈哈的学生一枚。每天除了要练习刺绣外,还要练字写字,学习之乎者也。一则她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虽然是女孩子,这些也都是涉略的。二则,她本来对这些也不排斥,而且没有所谓的考核标准,所以她学习得毫无负担,就当是兴趣爱好了,所以是痛并快乐着。

正在这时,云绮萝的贴身丫鬟小竹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看见她正在练字,就站在并不打扰。

云绮萝不是个学习积极分子,但是她一旦进入学习的状态,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让别人轻易的打扰,容易破坏她学习的情绪和思路。

云绮萝写完了最后一张纸,她把笔搁下,小竹过来帮忙把纸张叠放好,收拾好桌面,才道。“小姐,奴婢的哥哥刚过来说,昨日皇上就下圣旨封费扬古家的小姐,之前的侧福晋为嫡福晋了。”

小竹是云家的家生子,一家五口都在云府当差。云母在小时候就帮云绮萝挑的贴身丫鬟,小竹两个哥哥是在外院当差。 云绮萝不能经常去外面,所以小的时候就央求了母亲让小竹的哥哥平安给她做跑腿的,买些干果零嘴或则话本子。云母经不住她的央求,就答应了。

云父听说后,还责备云母乃是慈母多败儿。云母只好将她的打算说出,她原本就安排让平安跟着管事学习管理铺面,这些铺面她将来都准备给云绮萝陪嫁的,自然而然平安也是陪嫁的管事,先让平安心里知道有个小主子也不是什么坏事。等日后还要看平安自己的造化和能力,就算当不了管事的,当个心腹小厮在外面帮云绮萝跑腿也是好事。

云父听罢倒也觉得是这个理,且云母平时将家里上下打理得非常妥帖,吃穿用度银钱上也完全不用他操心,家中产业还日渐丰盈。转而反夸云母思量周全,一切还是由夫人做主等等云云,掉书袋的话一箩筐,云母是满人,并不能理解许多,只能耐着性子听。

云母的打算没有想瞒着云绮萝,所以这些话都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平日里使唤起平安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只是打听有些事情还是会让平安保密。她也知道虽然母亲是把平安给她用,总归还是要了解她的一举一动的。平安心里明白以后云绮萝就是她的主子了,只是打听消息的事情不让告诉大夫人,他也就没说了,年轻的小姐爱听个八卦也不是危险的事情。

今年是康熙三十六年,云绮萝是记得是弘辉出生的年份。如果四贝勒没有见过纯元,他就会等弘辉出生不久就让宜修坐福晋的位置。

云绮萝前几年在慈云寺碰到宜修后,也常让平安留心打听四贝勒府的消息。希望当时写给她的字条有用。云绮萝认为宜修的内心扭曲,是因为纯元抢了她嫡妻的位置加上她的儿子死了。那她想办法把因给扼杀了,是不是就没有果了呢。

“小姐,你真厉害,这都能猜到。”小竹说到。

“因为这位福晋和宫里德妃出自同一家的,抬成福晋是迟早的事”云绮萝得意的回答到,心情好到爆。“我煽动了蝴蝶的翅膀,现在结局已经大不一样了。那么我的大侄女也不用进宫给老色胚做周边了。我要不要想办法让大侄女和十七认识呢,要不要撮合这一对呢,好纠结,一方面觉得大侄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比较好,一方面觉得十七阿哥太容易惹桃花。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来到康熙四十一年。云绮萝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今天又到云绮萝放风的日子,陪母亲到慈云寺上香。

初一十五来上香的官家太太和小姐都不少,故而庙内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母亲,母亲”云绮萝轻轻拉了拉云母的袖子,“那边的小姐和姐姐长得有点像啊”。

云母顺着云绮萝的目光看向庙门口,只见两位衣着华贵的贵妇人和两位小姐说笑着向大殿台阶上去,后面的丫鬟婆子跟着一堆人。

“是她们啊,那是费扬古大人家的女眷,”云母解释道,“我之前和你提过,费扬古大人的嫡妻祖上跟你外祖父家是远亲。那位姑娘是她的亲身女儿。”。 云绮萝心下明白了,早年她看见母亲送的节礼里面竟然有费古扬家就觉得非常奇怪,不是她看不起自个家,只是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爹在费扬古跟前就是个芝麻小官,平时两个人工作上也没有什么机会打交道,怎么还会送礼给他们家有礼节往来,像这种高门显赫的家族,你要送别人也看不上,不收啊。原来也算是远方亲戚啊,这么说纯元跟她们家也有血缘关系,隔代遗传,那么她姐姐和纯元长得像也不奇怪了。

“走吧,我还要去捐些香油钱呢”云母说到。

“母亲,我想四处走走看看”云绮萝拉住云母的胳膊,撒娇道。

“就知道你这没定性的,去吧。”云母一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也不拦着她。

云绮萝带着小竹走出来,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哎,天天不能出门都要憋死了,什么古代大家闺秀,跟坐牢没分别。

又溜达到了明光殿,解签的人已经换成寺庙中的和尚。早在云绮萝给宜修递锦囊后不久后,“半日仙”就被换成寺庙的和尚了。云绮萝当时觉得奇怪,难道是那个锦囊闯祸了?

后面找人一打听,原来“半日仙”是外地到京城的谋生的,一开始在门口摆着算命摊,主持秉着慈悲为怀,允许他在门口摆摊,后面也帮香客解签,收入不算多,但是也能糊口。没想到“半日仙”竟然开始卖锦囊,主持觉得他过于贪心,就把他赶跑了~,赶跑了~~。 云绮萝顿时觉得自己罪过大了,当天在庙里只干了一件事情,就是向佛祖忏悔,保佑半日仙能够找到好的糊口营生。伯仁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啊。

往事不可追,不想在这个伤心地逗留。就准备去寺庙周围的回廊走走,快走到尽头的拐角处,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苏培盛,她现在人在哪里?”“回贝勒爷,表小姐现在在正殿参拜呢。奴才让人打听过了,等会参拜完了就会去后院偏殿休息,她们一行人中午会在寺庙里用完斋饭才回。”

“贝勒爷,您这是。。。”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是,奴才多嘴”

“我去”,云绮萝心想,“我可真是倒霉啊,这会子怎么会碰到未来的雍正皇帝,现在的四贝勒。他是在打听谁?表小姐,我天,不会是打听宜修的嫡亲姐姐,未来的纯元皇后吧。”果然这个老色胚秉性难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云绮萝看电视剧甄嬛传的时候,雍正看到甄嬛的妹妹在花园里放风筝,雍正一上前说话就要拉小姑娘的手,可把电视机前的云绮萝恶心坏了。于是,雍正这个老色胚形象就深深的印在她的脑子里。


自从胤禛发现自己回到了康熙四十二年,当天就已经询问了苏培盛所有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件事情变得不一样了。那就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柔则,或则可以说他没有见过宜修的任何姐妹。每次费扬古女眷来王府走动的时候,不是他被皇阿玛派出京办事,就是他跟皇阿玛一起出战西北。 这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无法探究。

当然宜修也给了合理的解释,“妾身知道四爷喜静,也怕家中姐妹不自在,所以每次都等爷不在的时候,再请他们过府游玩”。

次日,胤禛就让苏培盛去调查关于纯元的所有情况。

一番调查下来,所有事情都在胤禛的预想之内,柔则就算没有嫁人,也必定早已婚配了,没有想到的是她婚期将近了。

去年纯元已经与叶赫纳喇·苏常寿的长子定下婚约,今年就要成婚。

他明白,费古扬家的嫡女必不能为人妾室,现下宜修已经是他的嫡福晋了,不可能无缘无故把宜修降为侧福晋,贸然去求娶柔则更是不现实。

他不可能像上一辈一样去求额娘,他似乎没有年少时候的冲劲,也没有那个时候的不顾一切。

去求皇阿玛,皇阿玛也必不会答应,还会被责骂,轻则降爵,重则圈禁。

现下的情况,他真是无力改变,八阿哥胤禩已经渐入锋芒,他还需要韬光养晦。万万不能再生事端。

既然柔则的事情无法改变,他只能耐住性子等待。待他日荣登大宝,再想办法把柔则迎入宫内也不是难事,在爱新觉罗家中,这种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了,权当是继承爱新觉罗家的传统吧。

话虽如此,胤禛还是要想办法再见柔则一面,以解相思之苦。所以,苏培盛打听到今天费扬古家眷要去慈云寺上香,他就带着苏培盛偷偷的过来了。

于是,这倒霉的云绮萝就不小心偷听了四贝勒和苏培盛的对话。云绮萝想了想不能让四大爷看见了,猫着身子带着小竹静悄悄的跑了。

云绮萝是现代人,才不想陷入这种乱七八糟的感情线,不要打扰她吃吃喝喝的快乐生活,你们要生要死,不要连累别人。

她决定去找母亲,赶紧溜之大吉,这种深宫大院的血雨腥风,她会死在第一集的。云绮萝走去捐香油钱的大殿,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正当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听雨也找了过来,才知道母亲被费扬古的家眷请过去吃茶了。 云绮萝不禁为大家族面面俱到的处事竖大拇指,就算角落头的亲戚,知道在附近,也要做足了样子。

遂跟着听雨来到了后院偏殿,等她到了内院,就见丫鬟仆从站了一院子。见了她来,一个丫鬟就笑着说:“云二小姐来了,夫人和太太在里头呢,您稍等一会,我进去禀告一声。“

“好,麻烦这位姐姐了。”云绮萝笑着回道。

“二小姐,您请进屋。”一个丫头从里面撩开门帘,让云绮萝进去。

罗云绮进屋内一一拜见了坐在正位费扬古的嫡妻,还有一位是二等子爵苏常寿家的长媳,中规中矩,倒没有什么差错。见礼之后,费扬古家的大太太就让丫鬟带她去侧间与姑娘们一块玩耍。

云绮萝一听心里略微有点激动,这不仅仅是近距离看纯元皇后,还能聊天说话呀。

刚一进去,就看见两个花枝招展的美女,一个是苏常寿的孙女,另外一个自然是雍正皇帝的白月光,柔则。

“绮萝妹妹,快些坐,喝喝这个茶,这是今年南方来的雨前龙井,”领路的丫鬟介绍完后,柔则马上开口道。这个时候,一个丫鬟已经捧了一盏茶放在了云绮萝的面前。

“闻着好香啊。可我不太会品茶,母亲常说我是牛嚼牡丹,”罗云绮实话实说,要是一会让她论个三五六来,她可不会夸,还不如先自曝短处。

“呵呵,绮萝妹妹倒是实诚。无妨,不过是个玩意罢了”柔泽掩嘴笑道。“妹妹平时爱喝什么”她接着问。

“我觉得还是牛乳茶好一点,我更喜欢奶香味”云绮萝直接说道。

“这个我们也带了,秋蕊,你快去去兑些牛乳茶来。”柔泽吩咐道。一个丫鬟听到,就去换了牛乳茶来。

“谢谢柔则姐姐,姐姐真好。”云绮萝也不客气,难怪大家都觉得纯元好,处处想的周到。

“柔则姐姐处处都好,最好的是以后要成为我的嫂子了,我哥哥真是好福气啊”一旁苏语曼的调笑道。

“你再说,我要撕你的嘴”,柔则羞得满脸通红,笑着作势要上手。

“好姐姐,你饶了我吧”,苏语曼笑着讨饶。

云绮萝现在才知道,原来纯元是要嫁到历史上著名的舒克萨哈家。

舒克萨哈早年因为被鳌拜迫害,全家只有苏常寿一个活下来,康熙让其继承了爵位了,倒也是门当户对。

大家坐在屋内说笑了一会,寺庙内就有人来告知,饭菜已经备好。又是一番手脚乱。

饭后,大家又吃了一盏茶,准备各自归家去。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四贝勒在寺庙里听说费扬古家女眷在此,想要过来拜见。

云母自知不好打扰贵人,云绮萝跟着母亲一起,就先行告辞了。出了房门,就看到等在门廊处的四阿哥胤禛,云绮萝暗中看了好几眼,哼,难看。

云母要带着云绮萝再去添香油,之前云母还未来得及捐赠,就被费扬古的下人请去了。云绮萝正看着母亲在写功德簿时,眼睛瞟到前面。瞬间瞪大眼睛,什么鬼,她看见了什么,竟然是“四郎和纯元捐一百两,祈求再续前缘。。。”

“难道是雍正重生了,我都有可能穿越了,他重生也很正常啊。除了我谁会知道纯元是谁,那是以后的谥号啊。宜修已经是福晋了,那么说明,雍正是请封宜修成为嫡福晋之后再重生的。那么今天四贝勒来这里是干什么?纯元都已经快要结婚了?宜修怎么办?”


御书房内

康熙正在批改其中一本奏折,胤禛正跪在殿中。康熙把笔放下,端起旁边的一杯茶盏,用盖子拨了一拨,开口道:“老四,你可知道,朕找你来有何事?”

“儿臣不知道,请皇阿玛示下”,胤禛不敢抬头。无论之前有何经历,对皇阿玛的惧怕犹如刻进骨子里的,条件反射的害怕。

“你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无论是公文的处理,还是个性都有所收敛,令朕很满意”。康熙虽然是在夸奖,可是面上并无半点笑意。

“谢皇阿玛夸奖,儿臣一直谨记皇阿玛的教诲,不敢有半点懈怠”胤禛大声的回道。

“如此最好。朕问你,这么多兄弟里面谁去江南最多?”康熙突然两眼眯了起来,看上去好像随时要发怒的样子。

“儿臣只是喜欢江南的风光罢了。”胤禛赶忙说道。

“只是如此吗?”

“儿臣不敢欺瞒皇阿玛。”

“那你可有听说最近江南暴民徒增”康熙又问

“儿臣略所闻”

“那是必然,你在江南结识的豪侠客可有参与,”康熙突然疾言厉色道“胤禛,你真好大的胆子”。

“儿子若有此计算,必然天诛地灭,五雷轰顶。”胤禛匍匐在地,急忙辩解道。

“那好,朕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去江南剿灭这些暴民”康熙正色道,抽起一本奏折丢到胤禛面前,“这是江南上来的奏折,”

“难道皇阿玛还要再来一次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吗?”胤禛不敢置信的问着康熙。

“至少要给这些江南暴客一些教训,朕知道统统都一扫而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犹如黑暗中的老鼠,赶之不净杀之不绝。”康熙缓步走下台阶,眼睛盯着胤禛,问道:“西北的噶尔丹是外患,江南的暴客是内忧。朕可以带着你扫外,难道你不能为了朕解决这些内忧,难道你怕那些天地会吗?绝对不能让这些反清复明的野火烧起来”

“儿臣领命,愿去江南一试”胤禛无法,只能应声答应。

“你是英雄,还是狗熊在此一举。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康熙严厉说道。

“喳”胤禛叩头应下。

。。。。。。。。。。。

在南下的客船上

云绮萝走到了甲板上,感受到微凉的风,夹杂一点点水气,她在现代没有坐过邮轮旅游,来到了古代反而有这样的机会,说是千载难逢也不为过。

原来此次,云绮萝是随着父母去扬州祭祖。她的祖上在扬州是颇有名望的书香门第,祖父曾任职于扬州安定书院的山长,因为顺治皇帝看过他的文章,非常赏识他,就被调往京城任职为翰林学士。其他族人仍旧在扬州生活。

云父已是多年前不曾回扬州,这次是因着要回乡修祖坟,于是递交了请假的折子,康熙皇帝见他平日勤勉,便准了假。

云绮萝心想,这古代请假也太容易了,也许是古代生活节奏慢,所以少一个干活,事情也不会耽误太多吧。云绮萝的哥哥因着要上课,扬州并不近,少则需要一个月,实在太耽误学业了,所以只带了云绮萝一个人回乡。

还是古代的生活好啊,生活悠闲,环境好。云绮萝想到这里大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咳咳咳”,小竹赶忙拿着披风给她披上。“小姐,甲板上冷,小心着凉了。”

“没事,一直待在船舱里闷得很,还是外面舒服,外面的景色也好看,咱们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看。”云绮萝一边自己绑披风,一边说道。

“奴婢也觉得在甲板上好”小竹开心的说。

云绮萝和小竹在甲板上玩闹了一会,就想着去找母亲了。云绮萝一进到船舱,就看到母亲皱眉发呆,不知道为何,从出发开始,她就觉得母亲一直就闷闷不乐的,似乎有什么心事。

“母亲,您是怎么啦,我总觉得您似乎有点不开心?您是怕回去见族中长辈给您立规矩啦”罗云绮坐到云母的身边,挽起她的胳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关心的问道。

“净瞎说,我只是担心南方的天气不适应,现在每天在船上也是湿腻腻的,让人不舒服,南方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云母理了理罗云绮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被她逗笑道。女儿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却非常心细,很能洞察别人的情绪。面上不显,心中难免叹了口气。

“母亲要是觉得南方气候太湿,可以多泡泡热水脚,听说这个法子有用。“罗云绮开解道。

“好”云母笑着满口的答应出来。虽然生在古代,云母对待女儿依然疼爱。而且云绮萝是老幺,甚至还有些溺爱,平时也任由她胡闹,很多事情也不苛责她。

坐船的前几日,云绮萝和小竹还觉得船上的生活和一路的景致新鲜好玩。后面的日子只觉得难受,活动的范围只有那么小,还有点晕船,路上的景色除了山就是山。云母看着这一对主仆,觉得好笑又无奈。

终于这一日,他们到了扬州的码头。云绮萝很想带着小竹先行下船去,云母却不同意,码头的人太多太杂了,实在太不安全了。没有办法,云绮萝只能看着云母指挥下人搬东西,待一切安排好。云父差人来催着下船了。

出了舱门,云父也看到她们,走了过来,准备扶母亲一起下船。就在此时,只听见一声怒喝“云启山,你个老贼,还敢回来,今天就要你的狗命。”

有几个蒙着面的人, 身穿普通的粗布麻衣跳上了船,手持长刀,刀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令人发寒的光。瞬间岸边船上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乱成一片。

黑衣人不再多话,持刀就砍。因着大部分仆从都先抬着行李下去了。云父身边还好,有几个会功夫的小厮,正在奋力抵抗。

云母和云绮萝这边就惨了,只有一些老弱妇孺。云绮萝紧张的全身都抖了起来,但还是搂着母亲往后退。 有一个黑衣人见她们没有什么抵抗的能力,转过来准备攻击她们。

只见黑衣人举起手中的刀,就要朝她们劈来,云绮萝拉着母亲连退数步。云母见状却挣开了云绮萝的手,把她往后推,让她快走。还好有一个会功夫的小厮以极快的速度,用手上的刀,奋力挡住,黑衣人见状,毫不犹豫,抬脚狠狠给了小厮胸口一脚。小厮被这一脚踹飞出去,刚好跌倒在挡在云母和云绮萝前面的一干仆妇身上,此时云绮萝已经靠在船只甲板的护栏上,一个力道冲过来,她被推着翻身掉落下船。“小姐”小竹见状,大声喊道,伸手想要拉住云绮萝,反而被云绮萝带着一起掉了下去。

云绮萝眼见着小竹跟着她一起跌下来,速度之快,落水之前把她砸晕了。


云绮萝的意识非常模糊,她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看来这次是真的要领盒饭了,她的脑子里不断的有很多画面闪现出来。可是这全身酸疼得不行是怎么回事,再想想,自己肯定没事,她的母亲和父亲肯定会从河里捞起她啊,毕竟离岸边也不远。但她感觉自己被定住了,全身动弹不得,忽然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向她砍来,她尖叫出声,猛得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气,惊醒过来。

“小姐,您醒啦?”一个陌生的丫鬟,听见了动静,跑到床边关心的问道。

云绮萝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昏暗的灯光,陌生的环境以及一个陌生的丫鬟。这是哪里?哦,也对,她是随着父亲母亲第一次来扬州,就算是扬州的祖宅,这里对她来说当然是陌生的。

云绮萝想问怎么不是小竹照顾在这里,转而想起,小竹跟她一起掉进河里,应该跟她的情况一样,躺在床上吧。她试着张口,想要询问父亲和母亲是否安全,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发声十分的吃力,身体也感觉非常的虚弱。

丫鬟又回到桌边拿起一个茶壶,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唇边。云绮萝正觉得口舌干燥,温温的水让她有所缓解。

“母亲呢?”喝完水,云绮萝用着低哑虚弱的声音问道。

丫鬟不知道如何回答,欲言又止。

云绮萝瞬间紧张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紧丫鬟的手腕,“我母亲怎么了?”问完这句,她仿佛被抽干了,复又躺回床上,焦急等她回答。

“小姐,您别急。我们救您上来的时候,你旁边只有一个和您年龄相仿的姑娘。并没有见到其他人。”丫鬟看她着急,忙回答道,接着又说,“你且放心,那位姑娘也在隔壁厢房呢,也没有什么大碍,你们运气可真好。”

“那这是哪里?”云绮萝又问道。

“我家主人是江宁织造的曹家。前两日,我们家六少爷从岸边救起您时,您身边只有一位姑娘”丫鬟回道。

“如此真是多谢贵主人”云绮萝虚弱的回答。 说完这些云绮萝已是感觉万分疲倦,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昨天的丫鬟正坐在桌子旁边绣着帕子。云绮萝动了动身体,还是有些僵硬。

“小姐,您可感觉好多了?”旁边的丫鬟见状,赶紧上前询问,“一早大夫已经来过,说既然您已醒来,就没有什么大碍,好好调理两日,注意饮食即可”。这个丫鬟真的好机灵啊,云绮萝不禁这么想,不知道这个曹家是不是在康乾盛世中深得圣宠的那一家。

“谢谢,这位姐姐不知道怎么称呼,”云绮萝问道。

“奴婢名字叫禾善,您就直接叫奴婢名字吧。“云绮萝救上来后一直是禾善照料的,原先身上的衣服料子和样式一看就不是江南的时兴的,看样子也倒像北方女子的打扮,配饰虽然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但也十分贵重,至少出自殷实的人家,就不知是否出生豪贵之家。她在曹家多年,也经常见到来自京城的贵客,虽然不近身伺候,但也略有所闻,所以也不敢托大。

“这些天真是劳烦你了。”云绮萝也不扭捏,直接应承下来。

“小姐,你稍等,奴婢在外面走廊煨了一碗粥,就等小姐醒来可以马上用”禾善说完,就走到外面端了一小碗粥进来放到矮桌旁。“小姐昏睡了两日,不能吃太多,先吃一碗垫垫肚子。”

“有劳了”,云绮萝拿起勺子,继续问道,“我的丫鬟醒了吗?”

“比小姐还早一天醒呢,先前还过来看过小姐您呢,不过身体还虚弱,所以我劝她回去又歇下了。”禾善回道。

“多谢了。”云绮萝听后就放心多了。也对,小竹的情况应该比她好一点,毕竟她是被砸晕的人。

吃过饭后,云绮萝感觉到自己身体又恢复了点。想要下床走一走,跟禾善说想去隔壁看看小竹。禾善劝了两句,见云绮萝执意要过去,就不再多言,扶着她去了隔壁屋子。

等她们进了隔壁房间,小竹正躺在床上,还好并未睡去。见云绮萝进来,小竹马上掀开被子,就要起来,主仆二人见面,还没有开口,就已经泪眼婆娑,抱头痛哭了起来。禾善见到如此,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便多问,就先出门,让他们单独相处。

云绮萝很快平静下来,还要拼命安慰小竹活着就好。现在两个在一起,至少还有个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云绮萝见四下无人,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叮嘱小竹,小声的说道:“时间紧迫,长话短说,你要记清楚了,父亲刚到江南就被人刺杀了,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父亲被刺杀的原因是什么,我还要想办法打听清楚。我们一旦暴露身份,福祸难料,万一是父亲的敌人,要么会被立即杀害,要么会被用来威胁父亲,这对我们来说都太危险了。”

她紧张的盯住门口,继续说道:“所以我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份,我现在风绮萝,风雨雷电的“风”,家里是北方的富商,这次跟随家里的长辈来南方采买,也是第一次跟着过来游玩的,在途中遭遇劫匪,我们两个在逃跑时不小心都掉下了河。其他细节等日后再慢慢推敲完善,万一别人提起不好答的问题,就说自己掉入水里撞到头,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还是叫小竹,记住我叫风绮萝” 小竹听完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云绮萝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暂时先这样吧。不一会,禾善拿着披风进来,云绮萝也起身准备回屋,她让小竹好好躺着,一切等身体好了再说。

过了几日,云绮萝就已经可以自行走动了。小竹恢复得比风绮萝好,回来依旧照顾云绮萝的饮食起居。

她也陆陆续续从禾善口中得知,这里是镇江,离扬州并不远。此处是曹家的别院,而救他的人是曹家的六公子。

“不知道六公子何时有空,我理当拜谢,他日寻得我的父母,定当上门酬谢。”云绮萝说道。

“六公子平时也不到这个园子来,等他有空了会再来,我再告诉您。那日是大公子让六公子到别院整理清扫,准备接待大公子生意上一个朋友来别院暂住。不过您放心,那人是男子,不会到内院来的”禾善安慰她道。

这一日,天气晴好,云绮萝带着小竹到小花园里散心。她身体好后,待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并未见主人,想要打听消息也没有渠道,心情很是烦躁。忽然她瞟见远处禾善在角门前和一个男子说话,仔细一看,定睛一瞧,趁那个男的没有注意到她时,马上转身。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个人竟然是四贝勒爷胤禛,怎么哪哪都能碰见他?

云绮萝故作镇定,对小竹说,“我有点累了,回去吧。”

小竹诧异道,“小姐,我们才刚来。”

“呃呃”云绮萝被噎住了,只好说道:“角门处有一个男子,我们在这里不是太方便,哎,你别看了,免得尴尬,走吧。” 小竹听罢只好跟着云绮萝走了。

云绮萝坐在屋外的廊下满腹心事,等禾善回来,云绮萝状似不经意的问起:“刚才我去小花园,看见你与一个男子在角门处说话,不敢上前,那可是你家六公子?”

“不是,刚才那位公子,是先前我跟您提过的大公子生意上的朋友,暂住一段时日”和善解释道。

“原来如此,”云绮萝点头道“之前看见,我也不敢贸然上前,就怕弄错了,你家刘公子得空见我的话,我还是要当面道谢的”。

当天夜里,云绮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这些问题

“这么说胤禛应该是来江南微服私访的,那我要不要向他求救呢,不过胤禛是重生的,根据目前的推测,他应该是当上皇帝以后才重生的,但是哪一个节点呢,是最后死的时候吗?那我的大侄女是甄嬛,他不是也要把我弄死,还会帮我吗?我的父亲是党派之争被刺杀,还是别的原因。如果是党派之争跟胤禛是不是一个“对”的呢。。。。。。”


云绮萝在别院等待得快耐心全无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六公子。

禾善带着她到大厅,一个面容白皙俊秀,身穿锦衣华服,年约二十的男子坐在正堂,打量着她。曹世川也就是曹家六公子,自上次救起云绮萝瞥一眼,这是第一次见到她,不见盛装,不施粉黛,行走间裙角丝毫不乱,规行矩步。仪态不差,这是曹世川对她的初印象。

云绮萝走到跟前施完礼,抬起头微微一笑道,“见过六公子,之前我们主仆落难,幸得六公子善心出手,小女子在此多谢了”

“风姑娘不必,请坐”曹世川一顿,回笑道。之前云绮萝已经把编的身世告诉了禾善,想必也是会告诉曹世川的。

“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请六公子务必帮忙。”云绮萝坐下后,又再开口。

“可是想打听你的父母亲人消息?”曹世川问道

“正是,一则,我想知道他们是否平安,二则,如果知道他们的消息,还想让六公子带个话给他们,通知他们来接,或则烦请六公安排马车送我们主仆过去”云绮萝点头说道。

“这事我已经着人打听过了,镇江最近并没有劫匪出没,而且也未听说有谁家在寻人。所以姑娘确定你们是在镇江附近遇到劫匪的吗?”

“这。。。”云绮萝有些迟疑的说道,“我也不能十分肯定在镇江地界,那么靠近镇江地界的呢,扬州呢?最近有没有劫匪”

“扬州啊,最近倒是不太平,乱党出没,劫匪趁乱出来作案也有可能。”

“那乱党或者劫匪抓住了吗?”云绮萝紧张的问。

“乱党倒是抓住几个,不过都已经当场自我了结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劫匪并未没有听说”曹世川答道。

“哎”云绮萝叹气道:“家父之前并没有提过,南方如此之乱。六公子可有听说别家也碰到劫匪的?有没有像我们这样失散家人的?”

“南方也是近段时间多有纷争,之前倒也相安无事。所以你的父亲不知也是常理。扬州官府那边我也派人打听过,并无劫匪上报。倒是从京城来的国子监祭酒家,之前在扬州码头碰到了乱党,小姐的贴身婢女掉下河失踪了,还在寻找。”曹世川又道。

“想到不到还有跟我们主仆同病相怜的人。哎。”云绮萝感叹道。心里明白了,老套路,古代社会不能说小姐不见了,要不然小姐名声不好,家族也抬不起头。还好她也不是这里的人,她的母亲也不迂腐,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困扰她。

“不过他们家倒是幸运,遇到了乱党还能全身而退,只是丢了一个婢女。不像我们主仆现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云绮萝接着说道,八百个心眼子上身,虽然听上面话的意思,父亲母亲应该相安无事,可还是确认一下较好。

“国子监祭酒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好歹也是天子近臣,自然身边不缺个中高手。最多只能出其不意伤到他们,想要翻出什么大浪是不太可能的。”曹世川解释道,后面话也不用多说,一般殷实的商贾之家,怎么能和朝廷命官比。

“如今南方乱党这么猖獗的吗?国子监祭酒只是一介文人,为何要乱杀无辜?”云绮罗不解的问道。

“只是一个道貌岸然,贪生怕死,贪恋权贵的老匹夫罢了”曹世川不屑地说道,眼里的厌恶挡不住。

呜呜呜,我的老爹到底干了啥事,怎么这里人这么不待见他。云绮罗听闻面上似有不解,内心却在哀嚎。

“算了,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我都不甚明白,你就不要费那个神了,”曹世川见她的表情,宽慰道。

云绮萝点头称是。又略坐了坐就先告退回房了。她把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小竹,要另谋打算,想办法尽早回到父母身边,亦或是早日给父母报个平安。

到了第二日,禾善过来请,说曹世川想要见她。

云绮萝心里觉得奇怪还有些忐忑,不知道会不会赶她们走,住在别人家真是没有安全感,整天都提心吊胆,处处小心谨慎。

禾善把云绮萝引到一间书房,曹家六公子正临窗而站,看着窗外的风景,江浙一带的园林建筑确实一绝,亭台楼阁,水榭石桥,景色怡人。这间屋子的窗外可以看到整个园林最好的景色。

“六公子,风小姐到了”禾善走到曹世川跟前轻声回禀道。

曹世川听闻转身,拱手道,“有劳风姑娘前来。”

“不知曹公子有何事吩咐。”云绮萝一听,就知道应该不是有了自己父母的消息。

“我昨日听禾善说起,风姑娘你写的小楷非常好,所以想请风姑娘帮忙抄录几本佛经,再过半月,便是我家老祖宗生辰了。”曹六郎说得无比真诚。

“鬼扯,”云绮萝心里腹诽,她才不相信找不到字写得好的人,江南文人才子多不胜数。 表面却说道,“曹公子于我们主仆有救命之恩,若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请尽管吩咐,能有机会回报一二也是好的。”

“如此甚好,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已经备齐,请姑娘自行取用” 曹世川听罢,马上说道。

云绮萝点头应是,走到桌案前,看到有《心经》《金刚经》和《吉祥经》各一份,抬头看向曹六郎问,“不知道公子要抄哪一本经书?”

“劳烦姑娘各抄录10份,赶在我家老祖宗生辰之前,送到小佛堂里供奉祈福就可。”曹世川满脸的不好意思的说道。

云绮萝的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你大爷的,你就是耍我,以后别落在我手里。“不麻烦,我尽力而为,”她保持温婉的微笑道。

她拿起狼豪笔,沾了墨汁,先开始抄写心经,这篇比较短,抄起来快。还好是经书,可以让人静心。

“风小姐,您抄了一上午的佛经了,歇一会儿吧。”一旁的禾善提醒道。

“我没事,”云绮萝道。但是一停下来才发现脖子有些僵硬,她放下笔,揉了揉颈脖子,转动脑袋的时候,突然发现曹世川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惊了一下,他正认真看书,便悄声的问禾善,“怎么你们家公子一直都在吗?他今天这么有空吗?”

“是啊,公子一直都在,不过奴婢也不知公子今日为何一直都在此处,”禾善回道。

“风姑娘,你也累了吧。今天早上就抄到这里,你回去用午膳,休息一会,下午再来抄吧。”曹世川放下书,笑眯眯的说道。

这只笑面虎啊。“也好,”云绮萝感觉自己是不是被某人下套了,不得不答应下来。

回到屋里,小竹看到一脸菜色的云绮萝,赶紧问怎么了,云绮萝对着小竹一顿诉苦。

“小竹,等我抄完那些佛经,就让他先送我们去扬州,等到了扬州,我们打听一下,应该不难知道云家的主宅在哪里。"云绮萝有气无力的说道。要不然还不知道会什么事情等着她们呢。

“奴婢都听小姐的”小竹一边帮她按摩手臂,一边点头道。

书房内,曹世川拿起早上云绮萝抄的佛经,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字体端庄秀丽,笔笔有照应,字字有回应,想来祖母一定会喜欢的。

下午,云绮萝照旧回到了书房,有些意外,曹世川又在书房内,还是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书。略招呼了一声,并不多话,云绮萝仍旧去抄佛经了。禾善照旧一旁伺候着茶水,并未离去。

一天过去,整件事情都透露出诡异。云绮萝不打算多想,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快抄完佛经。

第二日,第三日。。。到了第八日,曹世川一直都在。到了第八日下午,云绮萝在不影响质量的情况下,紧赶慢赶的抄写完经书。

云绮萝把写好的佛经交给禾善,让她归纳整理。走到曹世川旁边笑道:“曹公子,你要的经文都已经抄好了,我先告退了。”她打算休息两日再跟他说要走的事情。

“多谢了”曹世川笑着道谢。“在下冒昧问一下,风小姐可曾读过什么书?”

“四书五经略有涉及,唐诗宋词多有诵读。”云绮萝也不谦虚的说道。

“是么,”曹世川笑出声,“我记得你的贴身丫鬟叫做小竹,完全不像是学富五车的人取得名字。你知道禾善来自哪一句诗词吗?“

“既然您这么问,那应该是出自《诗经莆田》的“禾易长亩,终善且有“。这两个字结合在一起寓意着女孩温柔善良、生活富足。” 云绮萝完全不怯的回答,又道,"小竹是很普通,我叫着好听就可以了。而且我很明白,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想过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有想过高攀。”

趁热打铁,云绮萝继续说道:“我们主仆已在府上打扰多日,是该告辞了。我记得有一位亲戚在扬州,能否请曹公子派人送我们到扬子。等我寻得父母,必定登门致谢。”

曹世川笑着站起来,说道,"好。”云绮萝一听暗喜。

“但是送你去扬州寻亲之前,在下还想劳驾风小姐再帮一个忙。”


“请讲,我一定尽力而为。”一个忙而已,应该也是和抄抄写写差不多的事情吧。

难道前面几天就是想看看她抄写速度和耐性?云绮萝不以为意的想。

曹世川让禾善先下去,守着门口。

“风姑娘有没有听过,救人一命,”曹世川看着云绮萝,没有接着说。

“胜。。。造七级浮屠,”云绮萝只好接话,实在不明白,怎么又绕回佛家谒语里。

“那救命之恩呢?”曹世川又问。

“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此大恩,”云绮萝说道,不知道他到底卖什么关子。怎么还绕到下一辈去了。云绮萝很肯定这个六公子对自己不来电,应该不是让她以身相许。

“还有呢?”

“抱歉,小女子实在不懂,您有话不妨直说吧?”云绮萝真不耐烦跟他都兜圈子,赶紧说完,她就可以走了。

“好吧,我想请姑娘以身相许。”曹世川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

云绮萝邹着眉头,“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了”。太离谱。

“风姑娘,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姑娘演一场戏。家中长辈想要让我和表妹定亲,可是我实在是不愿意,只是让姑娘假装我们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而已,让表妹死心即可。“

云绮萝听完心想,“真是渣啊,这人简直不是什么好人,前面铺垫这么久,要是我真是一个对他有好感的小姐,主动说起以身相许,他可以少欠一份人情,又可以拿捏我,主动权都在他手上。"

我要是对他有意又有利于他,他就当时娶个小妾,又不是养不起,毕竟媒妁之言也没有,没有什么可能性做正妻。他要是觉得我碍事,一脚把我踹了,又可以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毕竟我是上杆子的”。

“对不起,曹公子,这样做对我名声有害,就算是假的也不行“云绮萝十分干脆的拒绝了。

“这个我也有考量,目前来说,你是解决燃眉之急的最佳人选,只要小小的说个谎就可以了。”

关我屁事,云绮萝腹诽。

“实在抱歉,我帮不了你。”云绮萝满脸歉意的说道。

“其实很简单,你最多只要在我家人面前露露脸就行了,也不会外传的。而与此同时,我可以派人帮忙找你的父母亲人,抑或是扬州的亲眷。”

“不用了,曹公子,您只需派人送我们到扬州即可,其他的不好意思再劳烦您了”

“这样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了,也就不收留你和你的丫鬟了。只是外面并不太平,希望你们两个要多保重。”曹世川端起桌边的茶盏,一派悠闲的说道。

气死,被人拿捏了。云绮萝紧抿双唇,神色严肃。

曹世川看到她的样子,一副得逞了的笑道,“风小姐,大可不必生气,你我两家皆是商贾之家,自然知道在商言商,就当这是一笔交易,我既然救了人,要点利息也是应当。”

“您这可不是要点利息,你这是要连本带利都赚回去”云绮萝冷笑道。

“风姑娘,在下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还望您多多原谅。”

打一巴掌给个枣子,云绮萝不吃这一套,并不答话。

曹世川接着说道,“风姑娘,您是从京城来的,总是要回去,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不会影响你。”

“还真是多谢您为我考虑了” 云绮萝不为所动。

“虽说你的父亲是汉人,但你的母亲是满人。你并未裹足,这是我听禾善说的。”云绮萝一个眼刀过去,曹世川马上解释道。

“那就表明你父亲并不迂腐,而女子一般由母亲教养,所以你应该会更倾向于接受满人的文化和习俗,没有汉人女子的名节大过于天的想法。”

“可是我们才见面不足十日,你的家人会相信吗?”云绮萝提出疑问。

曹世川胸有成竹的说道,“风姑娘,你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天生丽质、温婉娴淑。我一见你就心生好感,在这几日的相处中,更是对你倾心不已。”

“所以曹公子一反常态的待在别院几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云绮萝忽然明白过来,混蛋啊。

“不止如此,风姑娘知道我祖母生辰,还特意抄了十份佛经给她,给她老人家祈福呢。”曹世川一脸得意的说道,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在乎摊开来说了。

云绮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气炸了,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

“风姑娘家中虽为北方不知名商贾,但是父亲竟然能娶满人姑娘,近年来虽说满汉通婚实属平常,但是前些年可没有那么简单。所以风家要么颇为富有,要么祖上也是有些能人。与我在一起,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姑娘本人一手娟秀的小楷,通读诗书,实在是我的良配。“

怕气不死云绮萝,曹世川继续说道。

“不过你放心,我的母亲并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怎么说你也是来历不明。”

“所以你救我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云绮萝说道。

“当然不是,本公子生性良善,救人乃是举手之劳。”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之后,禾善又将你的一些事情告诉我,才有了这个想法。”曹世川坦白的说道,“于我而言,可能就是善有善报吧。”

哎,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风姑娘,我们接下来是要合作的,所以我也不想有所隐瞒,并不是为了让你生气。”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这样吧,风姑娘,你回去再想想答复我。”

云绮萝也不想跟这满肚子坏水人再多待一会,她需要先冷静一下,消化这件事情。

转身便离去回房了。


云绮萝倚靠在廊下,看着天空中的云朵慢慢的移动,放空自己的大脑,寻求着片刻的宁静。

禾善手里拿一张纸,看到云绮萝的状态,也不太敢上前打扰,进退两难。

云绮萝回过神来,看到她拿着手里的东西站在一旁,问她:“曹公子给我的?”

“是的,”禾善马上应答。

云绮萝对于禾善心情复杂,一方面她很感激这段时间她的细心照顾,一方面又对她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曹世川心有芥蒂。

不过她也明白,毕竟禾善的主子是曹六公子,事事应当以他为先,就算告诉他这件事情,也是理所当然。

云绮萝伸手接过来,只看到纸张的中间只写了一句话;“君今在罗网。”

可恶。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她也没有什么好惆怅的了。

思忖片刻后,云绮萝让禾善带话给曹世川,见面详谈。

当天下午,他们又在小书房见面,这一次已经没有之前的客套,毕竟将要成合作伙伴了。

“曹公子,我想知道如果我答应你,我需做什么”云绮萝走进去后直接坐下,开口单刀直入的问,并没有多余的废话。

“无需做额外的事情,你只要出现在我家里人面前,表现得心悦与我即可,让我的家人断了给我定亲的念头。”

“最大的问题可能是我的母亲,她是当家主母,可能会有点挑剔。她是很赞成我和表妹成婚的,毕竟是她的内侄女。我的表妹,我也接触不多,左不过有点小姐脾气罢了。你有事可以求助我祖母,她是最爱我们这些孙辈,最是慈祥不过了。”曹世川说的十分轻松。

这可是宅斗啊,说得好像喝水吃饭一样轻松。

她不会,生手啊。

她的父亲,虽然被贬低得一文不值,但既没有通房丫鬟也没有小妾啊,更别提什么庶子庶女了。对她娘一心一意。作为国子监祭酒,具有文人风骨,洁身自好。

“不知风姑娘家中兄弟姐妹几人?”

“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是一母同胞”云绮萝答道。

“无其他庶出兄弟姐妹吗?难道姨娘也没有吗?”曹世川多问一句,但这也实属平常,厉害的当家主母有的是办法不让丫头姨娘生下孩子,在后院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他只是想调侃一下云绮萝的母亲,真是宅斗高手啊,她必不会弱。

“我家中并无姨娘,我父亲也无通房。”云绮萝坦然道。

曹世川甚是诧异,毕竟商人在外,难免声色犬马,出去交际应酬,也会碰到一两个知暖知热的人。就是他爹,后院也是十分热闹。

他现在有点担心云绮萝是否能够应付这种复杂的关系和局面。但是转念一想,深宅内院,都是写女人,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大不了就话难听了点,她也不会待很长时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家中情况并不简单,否则,她要变卦就不好了。

“没想到,风姑娘的父母如此鹣鲽情深。我家情况只是略微有点复杂。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让禾善与你一起进府,到时候她会一一跟你说明府中人身份。”曹世川贴心的说道。

“不过我希望风姑娘,可以表现得刁蛮任性一点。”曹世川继续说道。

“为何?你昨天不是还说我是良配吗?难道不想我在您家人面前争取一点好感吗?”云绮萝挑了挑眉毛问道。

“我只是不想跟表妹定亲,也不想那么早成婚。虽然你来历不明不白,万一他们都喜欢你,我们成亲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曹世川说道。

复又转头看向云绮萝,“难道你想嫁给我?我也是为了风姑娘你考虑啊。”

“恐怕不止于此吧,等我被你家人所不容,你就“忍痛”与我分开。再碰到同样的事情,就上演情深似海,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把戏。”云绮萝才不要给他面子,利用她还想让承他的情。

“你也没有损失,两全其美。”曹世川笑道。

“好,不过曹公子,我需要银两。毕竟我初到贵府,毫无地位可言,要想行事方便一点,打赏下人是免不了。”云绮萝也不跟他客气,现在要争取更多有利于她的条件。

“可以,我明日就让禾善拿给你。你也不要叫我曹公子了,你就叫我六郎。我也不叫你风姑娘了,就称呼你绮萝可好?”曹世川微笑道。

Yue~呕~,叫不出口。“我还是称呼你为曹公子吧,虽然是扮演两情相悦,但是我们只是发乎情止乎礼,我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云绮萝决定挣扎一下。

曹世川似有所觉,并不在意,“好吧,既然绮萝有如此想法,那就依你吧。我还是称呼你为绮萝,才能表现出我对你一往情深,情根深种,我想你也不会反对吧。”

“您随意。”云绮萝倒是不介意这种称呼。

“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曹公子不要忘记明日送钱了。”云绮萝这次见曹世川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打算溜之大吉了。

“好,绮萝慢走,路上小心。“

云绮萝转过身,翻了翻白眼,恶心我呢。不打算搭理他。

等云绮萝回到房中,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小竹。

“小姐,这不行的,不行的,”小竹被吓得语无伦次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云绮萝也不急着解释,看着小竹。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小竹紧紧拽住她的衣袖,不知所措。

“那就听我的,现在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云绮萝拉着她,让她坐在凳子,还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缓一缓。

“要不然我们可能会被赶出去,现在哪里也不安全,我们还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再则,就算他们不赶我们走,我们被束缚在这里也没有方法联系到外面,就联系不上父亲母亲,只有我们能走动了,能接触到更多的人了,才有机会对外传消息。”云绮萝解释道。

小竹喝了一口茶,点点头。

“到了曹家,我们还要见机行事。在那里我们肯定也会受委屈的,不会像在家里无忧无虑,万事都有母亲替我们挡着。”

“你看到别人为难我,也要忍住。我们在曹家没有靠山的,所以不会人帮我们,也赢不了,你凡是看我的眼色行事,不要强出头。”

“那我们可以向六公子帮忙吗?”小竹问。

“可以,但是我们毕竟在内宅,男子多有不便。我们在家的时候,父亲和哥哥也不经常在,对不对,”云绮萝对着小竹循循善诱道。

“你放心好了,凡是有小姐我在呢。再说六公子已经答应我了,不会太久就会送我们回扬州的。” 云绮萝最后安慰道。

其实云绮萝内心也很忐忑不安,在这里的时间耗得太久了,不知道父母情况怎么样了。这么久没有找到她,会不会认为她已经死了呢?是否已经放弃找她了?不知道修祖坟要多久?修完了会不会就这样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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