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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珊瑚(上)

发表时间: 2022-12-22

对于狄晨来说,她从来不认为履行学生的基本职责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她并不讨厌去学校,也不觉得背几句诗,理解几个公式有什么难以应付的。可明天就是周一了,此时她的心里却暗自希望这个星期一开学日永远不要到来,这样想的理由相当简单,那就是这两天光顾着贪玩,却忽略了她的周末作业还一字未动呢。她平时极少在周末晚上为了未完成的作业而临时抱佛脚的,如今却不得不加钟加点地努力追补作业。

她把那句著名的诗句——“落月摇情满江树”填在长长的空格线上,它的上一句是——“不知乘月几人归”。诗的题目叫《春江花夜月》,它的作者是唐朝诗人张若虚。

奇怪的是,她拿的分明是印着黑色图案的中性笔,可它写出来的字却是红色的。这个尴尬的问题还是在她把头从作业本里抬离时才突然发现的。她写字时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眼睛离作业本太近,也正是由于这个习惯,导致了作业本上的字一直停留在她投射到作业上的阴影里,她也因此没能分辨出字颜色的差异。这时她紧盯着白色灯光下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字迹,提醒自己:不要紧。不要紧。

很快她就从桌上的小棕熊笔框里重新抽出一支新的水笔出来,将旧的那只默默放了回去,随后便握着新的黑色水笔在原来的红色笔印上认认真真描了一遍。

就在这时,从她极其宽松的睡裤口袋里悄悄地伸出了几根又粗又长的黑色爪子,紧接着便露出了一个褐色的小脑袋。原来是她最爱的宠物血珊瑚憋不住要出来透透气了——她早就察觉到它不对劲了。

狄晨低下头瞧了它一眼,放下笔。朝这个酷酷的小家伙伸出了手,希望它能爬到自己的手背上来,可它却叛逆地顺着她的手指爬到了她的身上来了。

在台灯投射出的暧昧灯光下,狄晨不可避免地对着桌上这只小小的爬行生物发起了花痴:它的爪子显得十分有力又很长,支撑着它稍稍鼓起的沉甸甸的腹部。它的眼睛闪着冷酷迷人的绿色,警惕十足地向四周张望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却拥有着无比吸引人的暗黑反派角色的气场。

也许在旁人的眼中,蜘蛛绝对是最丑陋的动物之一。但在这个年仅十五岁只迷恋特殊事物的少女眼中,它虽然算不上美丽,但是绝对说不上丑。在她这个年纪,没有什么比拥有一只蜘蛛当宠物更威风,更激动人心的事情了。

“嘭嘭嘭——”

突然间,她听到了有人在外面小声地敲她房间的门。

“鹭鹭,睡了吗?”

是老爸的声音。原来狄晨还有一个被从小叫到大的乳名——鹭鹭。

这个名字是他的老爸给她起的。她不知道这名字有什么意义,她还没有问过。后来,她也礼尚往来地给他的老爸起了一个相当有辨识度的“爱称”叫“大猫。”因为大多时刻无论是他的体型还是神态表情都像一只行动不便、老态龙钟的“大肥猫”。不过她还从未听老爸对她起的这个名字提过任何意见呢,也许凑巧他也喜欢吧。

令她感到些许紧张的是,大猫还不知道自己在家里养了一只蜘蛛作宠物呢。

如果让大猫知道自己非但没完成作业,还在家里养了一只如此“恐怖”的蜘蛛作宠物的话......他还见过大猫发过火呢。不过冲他那庞大的体积,粗犷的嗓门,发起火来肯定也不是盖的。

慌乱中,她直接把作业本合起来塞到写字桌的抽屉里了____喂!里面还关着小蜘蛛呢。

狄江拖着他那肥胖的身躯出现在狄晨的卧室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个用华贵玻璃外罩盖起来的餐点盘子,里面装着是一大盘开心果。他身上穿的睡袍为适应他的体型被改得可宽可肥可大了!由于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有走过来给自己开门,因此他就一直用他的肥肚腩顶着门——耐心等候着。

狄晨在书桌前装模作样地翻了一会书发现门外没了动静,才起身走到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

这时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她扶着门框对外四处张望了一下,只看到了空荡荡的楼梯,无意间眼睛向下瞟了一眼,才看见了地上那一大盘开心果。一定是父亲看自己只顾“用功学习”没吃晚饭特意给自己送来的。对此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她早就习惯了这个面粗心细的老爸对她的好,并且打心眼里觉得这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对了____“血珊瑚”还在作业本里夹着呢。

她迅速关上了门,端着那盘坚果飞快跑回书桌前的座位上。看到血珊瑚还安然无恙地在他的课本里爬来爬去,她顿时拍拍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侥幸之余,看到桌上那一大盘坚果时,她很小声地自言自语了句:

“又不是松鼠,天天吃什么坚果啊。”

说完这句话,她便拿开那外罩的华丽玻璃盖子,胡乱地从盘中抓出几颗开心果一口闷进了嘴里,重新拿起笔不够专心地写起了她的作业来。

夜已经很深了,狄晨的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一滩光亮来。此时她的手中还握着笔,可这不再能代表什么了,因为此时的她已经非常困倦了。

桌上的台灯依然明亮。只是她的眼睛不停地眯啊眯的____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挣扎了。然而,困意彻底袭来时,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她扑向睡眠中的那片幸福的昏暗了。

她就这样——扑通一声昏倒在书桌上了。

天空是淡粉色的。这里有无数只塑造成各种形状的类似于飞船的东西在自由地飞行着——有的像火箭,有的像倒扣在一起的圆盘,有的像乌龟,有的则像白肚皮的杨子鳄。它们前进,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它们的去路。

等等!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赵漫鸽和赵漫鹄这对孪生兄弟!看他们坐在一艘通体橙色、造型像是蚂蚁,还拥有四个无比巨大黑色轮子的机甲大脚车里,令人羡慕的是,这个大脚车还是带敞篷的呢。此时赵漫鸽很淡定地坐在驾驶舱的位置,双手握在发光的方向盘上,胸有成竹地操控着大脚车的前进以及漂移方向。一旁副驾驶座位上赵漫鸽则把双手举得老高,随着车里循环播放的迪斯科音乐摇晃起自己的手臂,脸上洋溢着牵牛花般快乐满足的笑容。

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时突然有一艘扁得跟豆子似的黑色飞船从他们身边“嗖”一下飞速穿过,这时机甲大脚车似乎受到了周遭带动的气流震动一下子变得倾斜——随即又变得剧烈摇晃了起来。

在严重的重力失衡之下,直接失去了身体重心栽倒在车门处的赵漫鸽“哎呦”地叫唤了一声后整个人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被“夹”在车门处痛斥起了自己那此刻也在努力平稳身体重心的双胞胎哥哥:

“会不会开车啊你?”

“谁不会开车了?没看到是刚才那辆黑色飞船丝毫没有减速吗?”赵漫鹄的口气足以跟他旗鼓相当。

“你一个新手上路,不知道避让发疯车辆啊?”

“什么发疯车辆?”

“刚才那艘飞船不就是了?你居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你再嚷嚷我不开了......”这时赵漫鸽使劲往左打了一下方向盘,使得大脚车在原处天昏地暗地旋转且摇晃了一大圈以后才得以恢复原先的平稳,如果要问两人如何在刚刚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保持身体与车子的紧密连接,一个靠的是牢牢绑在身上的安全带,令一个嘛......则是靠着惊险中伸出手臂奋力拉住了另一个人的脚脖子。

大脚车恢复平稳后,赵漫鹄毫不费力地就恢复了自身的稳定,此时的他边用眼睛观察着前方的路况边对躺在汽车座椅底下此时正可怜兮兮地紧紧拉着自己脚脖子的弟弟说:

“还不松手?”

然而大脚车里受苦受难的另一个人就没有他这样的好运、体面和云淡风轻了。此时的赵漫鸽用几乎可以说是愤恨的眼神怒视着自己视线上方这个既高高在上又冷漠无情的双胞胎哥哥,接着便像是扔掉一个无比厌恶的东西似的把手从他脚脖子上甩开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从座椅底下艰难地站了起来,扶着自己那几乎就要摔断了的腰肢,迫不及待地对驾驶座上的赵漫鹄申诉道:

“不好意思,为了我个人宝贵的生命安全,我现在要正式取消你开大脚车的资格。请你现在立刻马上——从驾驶座上起开!”

他的声音刚刚于耳边响起,赵漫鹄就朝向他那稚虎般的弟弟再次抬起头来。在两个人互不理解、相互对抗的眼神交接之中,他看到双胞胎弟弟的眼睛里有怨恨有鄙夷,声音里也有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挑衅的回声。他一时间反倒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做什么好了。

“机甲飞车,就应该像我这样的人驾驶才对嘛!”向亲哥哥申诉生效,与其成功地调换了位置之后,坐在驾驶员位置的赵漫鸽洋洋得意的说。

赵漫鹄冲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便望向了那片触手可及的粉红色梦幻天地,心里想的却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也太爱自夸自乐了!

然而存在于人身上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骄傲,当一个人处于骄傲自满的状态时便很容易地就犯下自己平时根本不会犯的低级错误。譬如终于得偿所愿开上机甲大脚车的赵漫鸽,就在此时犯了一个不幸的错误。当一辆黑色飞船与大脚车保持同样的速度跟随在其身旁时,他转身就不假思索地冲驾驶室里那个方头方脑的小机器人骂了一句:

“看什么看!小瘪三!”

骂完机器人后他还颇为得意的笑了,可他的笑没有持续超过五秒钟就立即凝固在了嘴边。因为接下来他眼中看到的一幕完完全全是所有人(也包括副驾驶座上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的赵漫鹄)所始料未及的:这时机器人们竟纷纷驾驶着他们的黑色飞船成群结队地朝他们靠拢过来了!

他们简直像是热锅里刚烧沸的水一样愤怒且充满了激情。在他们的狂怒情绪的支配下,黑色飞船们开始朝着弱小、孤立又无援的大脚车这边飞来一辆,在孪生兄弟面前虚晃一枪,而后又有另外几辆从别的方向驶来了!此时的大脚车也在不断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于摇摇欲坠中惊险地四处闪避着。

看着眼前一个个如同示威般穿梭而来的飞船,赵漫鸽终于按耐不住、于焦急中带点不解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飞船——不对——这些机器人——它们是准备找人干架吗?”

“肯定是你刚才骂什么小瘪三被它们听到——现在他们来集体找你报仇了!都是你啊——真是被你害惨了!”

“就算真的是这样......现在指责我有用吗?还不如想想办法,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漫鹄认命地看着那些飞船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语气哀丧地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已经被彻底包围了......”

顺着双胞胎哥哥的目光望过去,赵漫鸽霎时间醒悟过来:在这个稳固又严密的包围圈当中唯一受到约束的,被孤立起来的便是他们自己。现在他们腹背受敌了____或许团结是那些方头方脑的机器人身上最引人注目的美好品质之一——这个可谓之传统的优点如今许多人类都不具备了。但他很快就不去考虑这个了,自己刚才骂了它们其中一个机器人,现在这些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小机器人——它们居然真的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可既然它们在数量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并且联合起来对自己的“大脚车”形成了难以突破的夹击之势,论人头数和战斗力的话自己是铁定斗不过这些报复心极强的机器人了,那么他们到底该怎样从这种不利于他们的情况下脱险而出呢?

对于自己惹下的麻烦,赵漫鹄显得很不耐烦:

“你干脆去找他们认罪投降算了,把大脚车留在这儿待会我待会自己开走。”

“让我去认罪投降——你开车逃跑?你想得倒挺美!”

赵漫鸽非常生气地反驳道,但他们显然已经没有时间继续争执下去了了。

那些飞船就像提前约好了似的一同朝这辆飞甲又快又准地发射蓝色射线。别小瞧这些射线!它们的威力可大了。

危急中,赵漫鹄飞快地升起了保护装置____一层用于保护他们的玻璃罩。

射线打在玻璃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还不断地往外冒着白色的火星儿。

玻璃罩完全就是个无用玩意儿,因为它很快被完全那些蓝色射线一个洞接一个洞地击穿了。当无情的射线透过那些被打穿的空隙射到大脚车内部来时,两人纷纷像海面上受惊的海鸥那样不断闪身躲避着。

但此时千疮百孔的机甲大脚车已经摇摇欲坠。它受了太多的伤,已经无力继续承载他们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绝望的。很快,两兄弟就迎来了对他们来说最最严重的威胁____飞船们似乎重新更改了作战计划一起朝着他们这儿冲锋过来了。它们是无疑是势不可挡的。

“这下可怎么办?他们全冲过来了?”赵漫鸽的双眼惊恐地闪烁着说。

赵漫鹄那不再为任何惊险所动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不用想怎么样,冷静就好。”

此时的他确确实实是绝望的,同时也是十分冷静的,因为一低头就看见了云层底下那沉闷的,纹丝不动的沙漠。而他此生最讨厌的——就是沙子这玩意了。

这时的赵漫鸽毫不犹豫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____启急忙按下了一个方向盘中间一个果冻般左右摇晃的按钮,为伤痕累累的机甲大脚车、也为了他们自己开启了紧急求生模式。

机甲就这样落下去了——它们在不断翻转着。好在孪生兄弟双双被安全带固定在座椅上,他们是自由的。但......他们还能活吗?

他们齐声吼叫着:“啊......!”(真难想象他们还要继续降落下去。)

他们知道:不出十秒钟他们就会连人带车一起被埋在沙子里和他们最讨厌的沙子融为一体的。到时候迎接他们的,可能是大地之母的痛击,也许是他们血淋淋的躯体残骸,也许直接是他们的骨灰......

在下坠中赵漫鹄瞥见了底下的沙漠。他几乎脱口而出:

“我讨厌沙子。”

下落中赵漫鸽惊奇看着他:他的想法居然跟自己一样____这真令他惊讶。因为____他也讨厌沙子。

在这个小小的插曲以后两人下落速度越变越快。他们都感到自己的脸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狄晨开着一辆绿色的机甲卡车行驶在沙漠里,以一定的速度向前行进着。听到耳边的巨响后她立即刹车,同时瞳孔立马放大了数倍,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从天坠落的长得像蚂蚁似的大脚车“砰”地一声坠落在沙子上,一时间,落地的瞬间激起无数尘沙飞扬,大脚车也

机甲大脚车落地的一瞬间,双胞胎兄弟依然被固定在座位上,虽然他们两个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损伤,但实际上他们的脑袋和身体已经痛到快要炸开了。当两个人坐在车里一个扶额作痛苦状,一个直接拉开车门跑到下面狂呕不止的时候狄晨已经拉开车门朝他们那走去了。

“瞧这车破的!这是你们刚捡来的破烂吗?”到达大脚车的跟前之后,狄晨立即嫌弃地看着严重塌陷变形、一派狼藉的大脚车说。

尽管刚经历了高空坠落的赵漫鹄已没有什么力气,但赵漫鸽还是马上对其投之以回击道:

“是不是破烂跟你没关系,谁允许你出现在这里了?”

刚呕吐完的赵漫鸽擦了擦嘴,转过头来痛苦地看着面前正在斗嘴的二人。

“我在我的领域内自由通行,请问需要谁的允许?刚刚从天上掉下来,你把脑子也留在天上了吗?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里可是我大漠孤鹭——狄晨的地盘。”

狄晨说完便把交叉起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神气十足、无可争辩的样子。

“我们之间没必要说太多的话吧,毕竟,我们是敌人,不是吗?既然是彼此的敌人,能战斗的时候尽量战斗吧!”

面对狄晨的讥讽与主权宣示,赵漫鹄语气冰冷地回复道。

听他这话,狄晨顷刻间收起笑容,嘴角竟真的浮现出一丝敌意来,接着便快步走回自己的战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赵漫鸽呕吐完后失魂落魄地也返回到了车里。赵漫鹄尝试着启动引擎,可它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

他不甘心,又尝试着发动了一下。可得到的依旧是汽车燃动机熄火宣示罢工的声音。

靠在座位上闭目养了会神,赵漫鸽感到已逐渐恢复了些许精神,听到第二次熄火声在耳边响过之后,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桑叶将其平铺在手掌上。令人惊讶的是上面居然还有一条白色的蚕宝宝正在小幅度地蠕动着。

他像变戏法似的对着蚕宝宝吹了一口气,蚕宝宝竟然就从桑叶上挺着洁白的肚子立起来了。赵漫鹄在一旁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这个蚕宝宝不但长得白白净净的,还通体发着光,眯着布灵布灵的小眼睛。未免也太可爱了些吧!

赵漫鸽立即对可爱的蚕宝宝交代说:

“待会你就朝那个可恶的家伙吐丝,把她那张讨人厌的嘴给我封起来。”

蚕宝宝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收到指令后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后就快速地跟桑叶一起飘出了车外。此时的蚕宝宝身体已经膨胀为原先数百倍大了。它身下的桑叶也是一样。

狄晨伸手把“血珊瑚”从口袋里掏出来,将其放在手心里,凑近了说道:

“记得用你的暗黑回旋踢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去吧!让他们瞧瞧你的厉害!”

说完便把血珊瑚用力地从车里甩了出去,血珊瑚在着地的时候身体竟然也变成了原先的百倍大了。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前行,反而在行动前于原地停留了一会,似乎是在积蓄身体能量,只见它的身子微微在颤动,还不时地用他那锋利的大爪子划拉了一下地上的沙子,看上去一副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样子。

看到蚕宝宝在桑叶上一蹦一跳地前进着,血珊瑚终于也按耐不住地伸出自己的锋利的黑爪子开始在沙地上缓慢爬行起来。由于各自的主人并未交代将对方看作惩治的对象,“两员大将”在路途中狭道相逢时,只是好奇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眼(只有暗戳戳的眼神交流并无任何的实际切磋),接着便仿佛对彼此不感兴趣似的继续往前“走”了。

上一秒还在车里看好戏的双胞胎兄弟下一秒就被一声沉重的钝响惊地同时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一个笨重且巨大的黑乎乎的东西重重地扑到大脚车的引擎盖上来了!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个恐怖的家伙居然是一只无比骇人的黑蜘蛛时,两兄弟简直吓得快要瘫在他们各自的座椅上了。

整个大脚车都在黑蜘蛛的重压下颤动着,两兄弟的眼皮、肩膀和心脏也随之暗暗地跳动着。

突然这只骇人的大蜘蛛突然朝向它们伸出了一只脚,然而下一秒却只拿它搔了搔“头”。

两兄弟对这场虚惊大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的神情很快又变得惊恐起来。

因为这时蜘蛛竟开始用它的前爪不断疯狂击打着防护玻璃,由于玻璃早已历经过一次“浩劫”,上本早就布满了许许多多的孔洞,看上去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因此蜘蛛的锋利前爪穿过那些孔洞进入车子内部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的,当它每次向两兄弟发起进攻,它的利爪几乎要戳到两兄弟的眼睛、嘴巴、胸口还有身体其他部位时,两兄弟总是尽其所能地屏着呼吸努力闪躲。当两兄弟被这场自身没有能力反击的“战争”消耗地气虚眼花、快要疲于应战时大蜘蛛突然收回了它那令人无比恐惧的利爪,不再进攻了。

尽管它对两兄弟停止了进攻,但两兄弟却在此时不敢怀有丝毫的侥幸。他们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疯狂且神秘的黑蜘蛛,想要知道它暗黑的身体里究竟还潜藏着哪些令人生畏的能量,以及——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行动。

突然间它挪动后爪向后撤退了一些,两兄弟被这个动作吸引地将各自紧贴后椅的脑袋慢慢放松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此放松了警惕。然而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此时从黑蜘蛛的眼睛放出一道耀眼的红色射线,当那道红色的射线选中目标直勾勾地射进赵漫鸽眼中的时候,他顿时感到身体受到了过强的刺激,接下来居然当场晕厥了过去。

一个目标倒下后,黑蜘蛛迅速地又将目标转向另外一个。由于有了前车之鉴,猜想到下一个受到红光攻击的可能是自己,赵漫鹄立即反应灵敏地将手挡在自己眼睛前。也正是这个迅速的反应,使得黑蜘蛛的故技重施的射线攻击落了空。

狄晨疑惑地看着驾驶着一片桑叶来到自己面前的蚕宝宝,好奇它如何在一片叶子上立得住脚,更好奇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来到自己面前即将要对自己做些什么。面对这个柔软洁白的小家伙,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的预感果然极少出错,因为接下来蚕宝宝就毫无预兆地恪守自身动物的特性,朝自己的脸颊上吐出一根白绒绒的东西。狄晨小时候养过蚕宝宝,知道蚕这种生物就是会吐丝的,但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放肆的小家伙居然有胆敢把丝吐到自己脸上来,震惊之余她连忙伸出手擦掉脸上的蚕丝,用食指点了一下蚕宝宝的肚皮,以教育人的口吻道:

“喂,小家伙,你是不是不想好了,怎么可以朝人脸上随便吐丝呢?”

她的话刚说完,蚕宝宝像是听懂了似的调皮地眨了眨它那天真无辜且亮闪闪的眼睛,圆滚滚的小腹变得更加鼓胀起来。

见这一幕,狄晨只觉得势头不妙,刚想拉开车门逃走,就被接下来如雨水一般细密而下的蚕丝迅速地将其整个身子围缠起来......

“血珊瑚”这个唯一帮得上忙的助手还没有回来,她独自一人,身边也没有任何能防卫的东西。尽管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试图用手把那些丝线从她身上费力地扯开,但那些白色的丝线,依旧从蚕宝宝的身体里无尽无绝地倾泄而出,直至像缠线团似的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围裹其中,这个时候她不管做什么似乎都是无用的了,但她依旧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