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音居高临下看她这番狼狈模样。
片刻后缓缓地蹲下挑起她的下巴,语气放柔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
“这是半颗解药,可保你恢复原样,一个月之内不动任何不该动的心思,一个月之后方可来找我取另外半颗解药,可听懂了?”
看着她眸中神色的冷漠,苏嫤哆嗦了一下,疯狂点头。
苏时音随手丢下一个小小的药瓶,苏嫤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慌忙拿出解药吞了下去,体内疯狂搅动的疼痛顿时歇了下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大汗淋漓躺在地上望着眼前人。
一袭看似温和的浅蓝色衣裙,成了她的一块阴影,原先在苏府折磨了苏时音那么多年,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对她生了畏惧心。
“好了,毒解了就滚吧。”苏时音垂着眼睑,朝着外面唤了一声:“柳清,送客。”
柳清将无力的苏嫤半拖着带出了院子。
苏嫤回头隐约看到了院子里出现了另一道身影,不由得瞪大双眼……那是珵王?
待人走后,苏时音甩了甩手指,对着屋内看过去,朱唇轻启喊道:“怎么着?戏看完了还不出来等着我请你吗?”
声音一落,卧房的门瞬间打开,萧如昀从屋里操纵着轮椅出来。
他今日一袭黑金锦袍,过分俊秀的脸上一笑倒是少了几分锋利,抬手给方才的那一出大戏送上了掌声:“果然是出好戏。”
苏时音垂着眼将手中的银针摆上桌面,余光瞥了他一眼。
“啧,王爷这戏看得可还满意啊?这出交易如何?”
“当然满意。”萧如昀倾身靠近她,二人目光相撞,深邃的眸子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探究,嘴角带起一抹笑意:“王妃可真狠心。”
她稍稍将脸往前凑过去,两人距离顿时缩短。
萧如昀却稍稍往后退了些,可下一瞬却被苏时音扯着衣领抓过来,捏着针扎在腿上的穴道上冷笑:“过奖过奖,跟您也就半斤八两。”
他倒吸了口冷气,手指抓着轮椅,笑道:“王妃是要谋杀亲夫吗?”
这是她第一次对萧如昀的病动手,下手也难免多有些不轻不重,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你这病时间太久,忍着点吧大爷。”
“你故意的!”萧如昀压着声音冷声道。
苏时音微微往后仰摊着手含着笑脸:“你是病人,我是医者,你怎么能这么质疑我呢。”
话落,她冰凉的手指落到了萧如昀的命脉上,这一刻眉间戾气浮现,看着他说:“我这人也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不会忘了前几日洞房中做了些什么吧萧大王爷?”
萧如昀垂着目光落到她的脖子上面,白皙的脖子上依旧还有些淡淡的青紫。
风吹过枝叶,落下些许花瓣,两人气氛凝固显得十分诡异。
半个时辰后苏时音方才将银针拔出,萧如昀再次恢复了自由。只是腿上还有些轻微的疼痛,倒是让他有些意料之外,也就这一刻他方才对苏时音的医术有那么一丝的信任。
苏时音边收起银针,一边将早已写好的药方递给他嘱咐道。
“这药让你手下出去拿回来熬,一日两次,三日一次来我这里落一次针,不来可别怪我不负责。”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道:“王爷这身体可太虚了,不补补日后治起病来可就难办了,免得到时候落下点不可医治的后遗症。”
她的视线明晃晃地落到了他的腿间。
萧如昀脸色登时黑了,手指一动操纵着轮椅猝不及防挡在她面前:“你——”
“主子,宫里来消……息了!”沈逍的出现打断了两人暗里的交锋,望着眼前这一幕,他急急忙忙刹住脚,心下忍不住泛起嘀咕。
眼前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