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书房里的周生辰却是一夜无眠。
“周生辰,这一世换你娶我可好。”
这句话犹如在周生辰心中下了一场大雨,起了一场大火。
南萧二皇子的事情已经传入了中州,皇帝令广陵王前来西州,阿舅也该催我们回去了。
时宜想着这些事情就觉得烦躁,
宫中内侍赵腾勾结大将军刘元挟天子以令诸侯,太后被困。
谢崇拿着林敬送回来的消息。“宫中有变,广陵王前去邀殿下相助。”
时宜生辰近在眼前,漼风和宏晓誉要从寿阳赶回来。
同时时宜已经收到了阿舅的信,漼氏所有子弟,回清河郡编撰史书。
周生辰知道广陵王要来,整理着东西准备,想前往军营,可转念又去同时宜说一声。
“师父,能不能不去军营。”周生辰还没有开口,时宜倒先开了口。
“我有空就回来。”
“可我生辰想陪着师父。想让师父同我一起过。我知道师父不想同宗亲打交道。”
“你生辰我回来同你过。”
“师父。”时宜自身后抱住周生辰,这一次她要回去了,心里是那么的不舍。
“时宜,你………”
周生辰想要掰开她的手,可是她抱的更紧了。
“师父,就一会儿好不好。”
周生辰看着时宜还是妥协了,任由她抱着。
时宜收拾好了心情,松开了周生辰。
“师父,走吧。”
如果现在的他还没有入心,那她这么做只会让他更加的被动。
广陵王到王府一事,由凤俏和周天行接待。
“殿下,师父去军营了,有事殿下可唤我们便是”周天行说道。
“哦,皇叔为北陈操劳,与士兵同吃同住,此番让本王好生佩服。我知道你,六镇平乱,你入宫送的捷报,你们都是功臣。”广陵王说道
周天行客气的笑了笑。
“王府中可有精致的院落,本王想见见她,可也不想吓到她,让她觉得害怕。”
“师妹经常练琴的院落,很是不错,末将带殿下过去。”周天行和凤俏在前面带路。
广陵王的身边一直带着四个人,说是护卫可也奇怪,周天行记在了心上。
时宜褪去了面纱,可脸上留下许多印记疤痕,还有一个惹人的痦子。
成喜不解这姑娘这些日子的脸上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
“姑娘,听说广陵王容颜俊美,玉树临风,真如宫中传闻那样,今日一见才知名不虚传。可姑娘的脸怎么就这般了呢?”成喜说道
“长相俊美不是好事,心底善良,无私大义才是好的,若是两则都有,那是求之不得…”时宜笑道。
“可长的好总不是坏事吧。”
“也不见得是好事。就这样吧,把面纱给我”成喜拿了面纱给时宜。
“戴着面纱不太好吧。”成喜觉得不太妥当。
“不戴,我这样子也不太好吧。”
“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不行再去了就是。
庭院的水榭里,广陵王已经备好了酒菜,所有人都退下了,唯独那四个人还一直站在广陵王的身后。
“快坐,从前都是在画像里看到你,如今能见到真的人了,为何你戴着面纱?”广陵王高兴的起来的迎接,眼神里却充满疑问,毕竟最后几副送到东宫的画像。
看着像她却又不像她,面容五官还是她,却又感觉变了许多,一直说不上来。
他抬手想去扶着时宜,时宜退后了几步,不想他的触碰。
“民女怕吓到殿下。”
“你的脸?”
“有些印痕,也无事,调养调养就好了。”
两人坐下,吃饭时,外面飘起了雪花
“我送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殿下送的东西珍贵,臣女自是喜欢。”
“在中州总听说南辰王府宏伟壮丽,并不以为然,如今置身其中才觉得是真。”时宜听着有些不爽,微微闭眼平息。
“师父并非奢靡之人,身为镇守边关的王,王府气派壮丽一些才能有威严,若是连王府都穷酸不堪,谁能相信朝廷呢?比起中州的奢华富有,这里只能说严肃庄重。”
师父也不想让自己伤痕累累,千疮百孔。没有师父哪里来的中州,这些人都是负了他的人。
“你怕我和诸王一样,认定他有异心。”
“时宜不敢这样想,也从来不想去想。有心有眼的自然能看到,”
“本王有眼有心,那些宗亲或者悍将有几万兵权的都想造反,或者伺机而动,唯有皇叔不同,北陈有他何其有幸。”广陵王说道。
可他护着北陈,护着你们是何其的不幸啊,时宜想快点结束,她倒了一杯水,如愿的广陵王去接,她被烫伤,终于可以离开了。
不想同他重复着这些无聊的话。时宜起身时,风吹过面纱,那张有些疤痕的脸广陵王看得一清二楚。
天助我也,时宜的目的也达到了。他应该也会想着取消婚约,不再重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