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了数日,秋意逐渐浓了,
破旧的山神庙外,林间的小鸟在不断的喳叫,只听吱呀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刘玉辰走了出来,将日渐薄小的包裹背在了身上,大雾弥漫,林间的小路若隐若现。
搓了搓手,便离开了,
嘀嗒嘀嗒,马蹄声传来,只见几名腰跨尖刀,头戴软巾的凶狠汉子从大路疾驰而过,路边的草丛正趴着刘玉辰。
刘雨辰背过身,坐在草墩后面。心中暗想,看这情景便是附近的流匪,刀身不淌血,应该是去洗劫的路上。据前几天茶摊老板介绍,前面便是邱家沟。那可是邱大善人所在之地啊。
说起这邱大善人,本名邱玉,祖上曾出三代侍郎。荣华富贵本不缺,可定居京城,奈何其祖上对祖籍所在之地念念不忘,故回家乡。仗义疏财,扶困救急。博得了一大片好名声。
刘玉辰在想,到底要不要去邱家沟看看。思索再三终是起身去了。
我虽还未习得高超武艺,但亦有一片侠胆义气。在一片小跑之间,来到了邱家沟的外围边上。本市房屋坐落有序,阡陌交通的好地方。此刻却烽烟燃起。村民四处奔荒而逃的凄凉景象。
刘玉辰悄步摸了上去。于别人的门前顺了一根臼棒。看一匪徒正往这边走来,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后又被强烈的兴奋刺激,整个脑袋都有些发麻,手指节用力将臼棍攥住,匪徒才过,刘玉辰便起身大喝。举棍便用力砸上去,岂料情急之中,屋檐过低,竟勾住了棒子。一时之间,刘玉辰心脏都漏了一拍。果断弃棍,向前贴身而去。
匪徒被一声大喝震住,但仍举刀向刘玉辰砍来。只是慌忙之中显得力道不足,
刘玉辰举臂,用左手狠狠攥住刀身,再用右拳对着匪徒的面门,便是一下狠的。匪徒起手格挡,刘雨辰出招更快,飞起右脚便将匪徒踹了出去,刀身也被刘玉辰夺走。
匪徒的刀被夺,便没了胆气。起身想逃。刘雨辰将卡在自己手上的刀取了下来。不管其滋拉的冒血。回首便是一扔,刀身直穿而过,将匪徒刺穿,钉在地面上。
看着匪徒挣扎逐渐变得微弱。刘玉辰才慢慢靠近。伸手将刀拔了出来。剧烈跳动的心脏有所平复,才察觉到疼痛的降临。
右手掌疯狂流血,疼得刘玉辰呲牙咧嘴。也不管了,冲上前将匪徒的身上头巾扯下。将左手裹住。察觉到有所止血之后,才拎着刀慌忙离去。
刘玉辰右手拧刀,逐渐向烽烟最盛,哭喊声最密集的方向而去。看着时不时出现的匪徒。刘玉辰灵机一动。将匪徒的软巾裹在头上。经过一个院落时,听到里面有响动声
进医院一看,只见一村汉尸体就在院中横躺,腹部中数刀,两眼而怒目圆睁,手还向房门抓去。
进屋一看,一个落单的匪徒此时正在对一名农妇行禽兽之事。察觉到身后有人,先是警觉地回头一望。看到身后之人的打扮。便镇定回首。
说道:等我爽完就给你爽,你们毒龙寨啥时候走啊。
话音未落,便被尖刀穿刺而过。匪徒丑陋的表情一下子凝固,面露惊恐,口吐鲜血而回头。
可能是鲜血的刺激,本来已经神情麻木,面色悲哀的村妇。顿时便被惊得只呼乱叫起来。刘玉辰生怕他引来更多的匪徒。便一手扯下头巾,说道:我是来救你的,我不是贼人。
村妇呼叫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只留下眼神越发剧烈的悲哀,以及抑制不住的抽泣。
刘玉辰先是来到门窗,观察了一下是否有贼人聚来。回首便发现,村妇用力向墙上撞去。血从村妇的头上流了下来,本来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略显凶厉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温和。轻声嘟囔了一句。
“孩子他爹,我对不起你,我来找你了。”
刘玉辰突觉怒火填胸,这怒火越烧越旺,好像烧掉了他的理智。真想大喝一声,出去将贼人全部斩杀。又想以刀指天,怒问这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可一阵愤怒的咬牙切齿之后,
只能无奈的叹息,世道不公。
最终将农妇和村汉的尸身并排躺在床上。深深做了三个揖后。起身离去,房间燃起了大火。
比这火更旺的是,刘玉辰心中的愤怒之火,是整个村落里熊熊燃烧的邪恶之火。
搏杀,斩首。刘玉辰像灵活的夜猫,穿梭在整个邱家沟,只要敌人落单,便会露出獠牙。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暗处的一双眼睛,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
随着号角的响起。这是匪徒的撤退信号。半晌之后,村里匪徒已经基本不见踪影。
在柴屋里,刘玉辰清理着身上的伤口。不敢出去,只有这偏僻的柴屋,能给他一定的安全感。
此刻,刘玉辰平静了下来。愤怒之火有所缓解。
门板轻动。刘玉辰警觉的手握尖刀,身躯微猫着。
门被推开,一名身穿锦服的少年探头望来。将一个布袋放在地上,便退了出去。
等到少年完全退了出去,刘玉辰才用刀尖挑开布袋。
打开一闻,竟是上好的金疮膏药。心想身穿锦服应不是匪徒,便安心的上药了。上完药后轻声喊了一声,你进来吧。
少年一进来,便正对下跪叩首,三叩首后说道:“我是邱玉的孙子邱良。感谢义士杀匪为我邱家报仇。”
“你怎知道?”
“我生于此地,对这里颇为熟悉。这几日,东躲西藏,有幸看到义士的义举”。
刘玉辰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少年。眼神坚定,面容坚毅,身上衣服虽然有所破损,但依然整齐。想来是这几天东躲西藏,上前搀扶之后说道:惩奸除恶,应该的,
“邱家大善人的名声,我老早就有所耳闻。只是可惜见不到了。”
“听口音义士不是这里本地人,义士哪里人士?怎会出现在我邱家沟呢?”
“说来惭愧,本是出门学艺,行囊日薄,又无盘缠,听说邱家善人好善乐施。本意过来借住,在路上却路遇匪徒。只能尾随而来,却…… ”
短暂沉默之后,少年开口道:
“多谢义士,义士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准备”
“那就叨扰了,就不要称呼我为义士了,我姓刘,又比你虚长几岁。你如果愿意就唤我声刘兄吧”
“好,刘兄。”
看着少年退出去,刘玉辰心想,家族被灭,眼神坚定,面容坚毅,只能为其身世而哀叹。
不多时,少年便回来了,准备的吃食,但少年却自己未动。
刘雨辰早已饿了,就狼吞虎咽起来。少年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举起筷子吃了一点,但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
又是一段沉默之后,好似想起了什么,拿起筷子抱着碗,便胡塞了起来。吃饭的速度,让刘玉辰都为之诧异,只是眼角的泪痕如何都抹不去。
吃完饭后,一片安静之中的柴房里。
“刘兄,接下来如何打算,”
“我准备继续出发去学武,等学成归来定要将这些流匪全部剿灭。你呢?”
“我准备去京城投靠我的叔父,现如今,村落里大股匪徒虽然走了,但仍有小部分贼人。刘兄,明天可以护送我一程吗?送到官道就好。”
“没问题,”
“刘兄大恩,良没齿难忘。”
“没事没事,早些歇息吧。”
深夜明月高悬,斑驳的月影透过柴屋的墙缝透了进来。空气中还弥漫着房屋和粮食被烧毁的味道。也许是白日杀贼,夜晚竟奇怪的睡不着。
刘玉辰有些想家了,看着柴屋另一边深睡的少年。走上前去将少年带来的被褥往他身上紧了紧。
回首便睡下了。
在黑夜中,少年的眼神睁开,感受着身上被褥的温度,眼神中透露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