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卢在医院中醒来,看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一个身材修长,举止优雅的男人走了进来。
“韩先生,我是苏雁征先生的律师,我叫解秦。”
男人走上前,把一个文件夹递给韩卢。
“这是苏先生的遗嘱,还有他的财产转让书。”
“他已将自己的所有遗产,苍药集团63%的股权,还有他个人名下的4处房产全部赠予了您。”
“您看没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一下字。”
韩卢的瞳孔瞬间睁大。
“你说什么?遗嘱?!苏雁征他到底怎么了?!”
“韩先生,您还不知道吗?苏先生已经于昨天凌晨过世了,死于心脏病。”
轰隆——
韩卢只觉得半空中响起一声晴天霹雳。
“心脏病?!他怎么会有心脏病?你在骗我!”
解秦嘲讽般地哂笑一声。
“苏先生已经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许多年了,作为他的爱人,我以为您知道。”
听到解秦的话,韩卢的心脏像针扎一般地疼。
他的爱人?
呵,可他好像从来没把他当过一天的爱人,而是当做……仇人。
“那、那他怎么会突然发病?”
韩卢抬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眼底已经红得发紫。
“因为他从泥石流中救了一名伤员,并且背着他走了10公里的山路,将他送到医院。最终苏先生自己却过度劳累,引发了心脏病,倒在了医院里。”
“对了,就是这间医院。”
解秦像刀锋一样凛冽的目光看向了韩卢:
“韩先生,您不会不知道这名伤员是谁吧?!”
解秦话中的字句,像一颗又一颗巨石一样,砸向了韩卢的心口。
原来,昨天把自己背到医院的人,是他……
过了半晌,他终于颤抖着手,接过解秦手上的那份遗嘱。
上面只有8个字:
愿赌服输,物归原主。
“对了,韩先生,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
解秦神色冰冷地看着呆坐在病床上,失了魂魄的青年。
“苏先生生前曾经委托我调查过你父母身亡的案子,虽然目前还没有最终结果,但是我要明确地告诉你。”
“那场爆炸和苏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
八年后。
京郊的墓园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个男人穿着西装,双手捧着一束鲜花从一辆牧马人上走了下来。
“那,那不是曾经的影帝韩卢吗?!”
“天呀,他已经息影八年了,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帅!简直是爷青回!”
“我们要不要过去找他要个签名啊?!”
“不好吧,他来这里应该是祭奠友人吧?你看他手里拿的是玫瑰花,难道祭奠的是他的爱人?!”
“我早就听到有传言说,他是因为爱人去世了才息影的,看来是真的……”
墓园里。
韩卢弯下腰,将手中的玫瑰花放到苏雁征的墓碑前。
“雁征。”
他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今天我32岁了,我和你一样大了。”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瓶清酒,扭开瓶盖,朝墓碑前面的土地上洒了一些。
“是你喜欢的清酒,不过你心脏不好,就少喝一点吧。”
然后,他仰起头,喉结一滚,自己喝下一口清酒。
“雁征,我已经查清了我父母的案子。呵,原来凶手竟然是那个我一直信任的人。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一刀捅了他,为我父母报了仇。”
韩卢坐下来,靠着苏雁征的墓碑,又仰头灌了一口酒。
“雁征,我好想你……”
一小瓶清酒很快喝完了,清酒的度数很低,韩卢一点都没有醉。
反而痛的更加清醒。
他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把瑞士军刀。
打开锋利的刀刃。
“哥哥……”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韩卢的脸上。
他转过身,无限温柔地抚摸着墓碑上那张温润俊朗的面容。
“你等我好久了吧,别着急,我就来找你了……”
空气中传来微不可察的“刺拉”一声。
是刀锋割破手腕的声音。
嘀嗒、嘀嗒……
鲜红的血从白的透明的手腕滑坠下来,蜿蜒进雨水中。
青年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凄美的微笑。
*
不知道过了多久,透骨的寒冷一点点褪去。
身体逐渐被温暖的白光包围。
韩卢蓦然睁开眼睛!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射了进来。
头顶是老旧掉皮的天花板,身下是冰凉坚硬双层铁床。
自己正在……电影大学的宿舍里?!
他摸出身边的手机一看。
“2018年9月21日?”
他脑袋“嗡”地一声!
自己没有死?难道是重生了吗?
2018年,自己正在上大二。9月21日,他记得,这一天好像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张白纸下面的落款日期。
对了!正是自己和苏雁征签订合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