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以苏卿沫苏国公为主角的小说推荐《王妃心狠手辣,王爷惯的!》,是由网文大神“妖染蔷薇”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她是21世纪特种兵,一次任务失利,她直接和敌人同归于尽。却不想再睁眼竟然穿书了,成了被老爷秘密杀死的可怜王妃。极品,渣爹,恶姨娘,所有都和狗血剧情完美匹配。她默默拿出银针,上能救死扶伤,下能斩渣爹,虐姨娘,一跃成了无人敢惹的拽妃。全京城:“王爷,管管你家王妃吧,无法无天了!”王爷:“我惯的!”皇家众人:“我们惯的!”本只想不受伤害,谁知一不小心成团宠了?...
主角:苏卿沫苏国公 更新:2024-01-09 0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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饵已抛出,就看鱼上不上钩了。
郝清平握着瓷瓶,躬身退出了金銮殿。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郝清平手中的瓷瓶。
苏卿沫一身清冷,身穿带血的衣袍依旧不减她半分的美貌,深邃的眼眸里泛着幽幽光华,长长卷卷的睫毛冷凝寒霜。
瞥了眼被孤零零扔在地上的长箭,嘴角无端扬起一抹讽刺。
真不知道苏国公是太自信还是觉得原主太蠢,大赤赤的用着标记着苏国公府府邸的箭矢。
这把柄等于自己送上门的。
“爹,请您帮闺女看看,这箭矢上,是否标有苏国公府的印记。”
“好嘞。”徐明则兴奋的搓搓手,皇帝的问题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他心里也轻松了些许。
卸下了心中的担忧,笑容也越发的爽朗。
小闺女这么有本事,老爹当然要给她打下手啦!
徐明则捡起地上的箭矢,对着大殿外的朝阳看了看,上面一个小字出现在视野中,“苏。”
他柳眉下那黑色的眼眸像摊浓的化不开的黑墨,苏国公这老匹夫欺人太甚。
要不是当年和她有约定,待小闺女自己长成归来,他们才能认她,不然这些年小闺女何苦要受这些罪。
他手拿长箭,大踏步走到苏国公的面前,一拳直接打在他那张略带白皙的脸上,依稀能看见年轻时的风采。
当年,她就是被这张脸给迷惑了。
“你个老匹夫,畜生。她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仇人。”
“爹。”苏卿沫喊住了徐明则,“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
‘唰’一下割断了裙摆上的一块白布,朝空中一扬,四分五裂,“我苏卿沫从此舍弃苏姓,和苏国公、苏国公府再无瓜葛,请众大臣做个见证。”
卿沫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决绝。
“你……”一直装死的苏国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大女儿。
她的容貌和她娘真像,看见她就仿佛看见十几年前的谢语鸢,明媚张扬。
他的自卑让他敏感多疑,也让他们之间走向了陌路。
他错了吗?他没有错。
谁让那贱人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她该死。
她好好的待在后院那方寸之地,相夫教子,不好吗?
偏偏要出来抛头露面,她真该死。
“咯咯咯……贱人生的贱种,你本就不配姓苏,只有我的曼曼才配姓苏。”
卿沫也不恼,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垂死挣扎的他一眼,“是吗?希望你到了那一天,还能这么骄傲的喊出这句话。”
不知道有一句说的,叫的越欢,打脸越疼。
“你什么意思?”苏国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起来。
卿沫直接不鸟他,转身嘻嘻一笑,“爹,帮闺女把那刺客给带过来呗。”
“什么刺客?“皇帝听到这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父皇,稍安勿躁,是我和爹在长源街上遭到了刺客的刺杀,刺客已交代出了幕后之人。”卿沫解释道。
原本是没那么快的,那刺客也是硬骨头,更是为了还救命之恩,才接下这个活的。
自然不会轻易交代。
但卿沫是谁,特种军医,有的是办法让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吐出来。
刺客被拖着带进了金銮殿,耷拉着脑袋。
直到上方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殿下何人?”
刺客听到这句话,仿若听到了天籁,连忙磕头请罪道,“陛下,草民有罪,草民不该为还苏国公夫人的救命之恩,而答应她去刺杀大小姐。”
“草民该死,请陛下处置。”
眼尾看到那道白皙的身影,刺客忍不住颤了颤,就是这个煞神,不知道在那人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接下来的逼供手段,他死也不想经历。
他只想赶紧把他关起来,他不想看到这位大小姐。
她将是他的噩梦。
寂静的大殿又传来一阵惊呼声。
御史大夫廖明堂颤颤巍巍的走出队列。
他的年纪已经到了告老还乡的年龄了,但他依旧坚持站在朝堂上,就是为了能让朝堂多一块净土,少一些乌烟瘴气。
当官员穿上这身官服,就该为陛下分忧,为百姓分忧。
而像苏国公这般品行。
小家不安,何以安大家。
“启奏陛下,老臣要弹劾苏国公。老臣虽年事已高,但依然清晰的记得,当年苏夫人为国为民所做的实事。”
“然而,那样一位奇女子却死在了后宅争斗之中,她唯一的闺女这些年又过的什么水生火热的生活。”
“老臣有愧啊,老臣也曾受过苏夫人的恩惠,却没能帮上她。”
廖明堂浑浊的眼底泛着泪水,眼眶红红的。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卿沫的面前,微微躬身,“闺女,老夫愧对于夫人。”
卿沫微微侧身,避开了这一礼。
她上前,双手托起廖明堂。
空灵的眼眸寂静,清冷的轮廓透出一股出尘,嘴角在笑,笑那芸芸众生。
“廖大人,有您还记得她,便是值得的。”
“不像有些白眼狼,吃着她的嫁妆,用着她的嫁妆,却还抹杀她的好,那样的人才猪狗不如,您说呢?”
卿沫可记着她娘的嫁妆还在苏国公府呢,这么些好东西怎么能便宜了苏国公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呢?
廖明堂苍老而浑浊的眼中迸射出一抹亮光。
对呀,还有嫁妆呢!
小闺女说的对,恩人的嫁妆,怎能让这种猪狗不如的人使用呢?
随即他抱拳颔首道,“陛下,这历朝历代,女子的嫁妆都归女子所有,如今苏夫人不在,这些嫁妆自然归她的子女所有,还请陛下明示。”
廖明堂今天就算是豁出去老脸,也要支持卿沫,想要帮她把谢语鸢的嫁妆从苏国公府要出来。
有了陛下的旨意,谅苏国公也不敢违抗旨意。
皇帝嘴角微微上扬,那一抹笑意像是平静的湖面,划过的一道涟漪,虽浅但在。
这老大夫,今日可又帮他解决一个麻烦。
语鸢的嫁妆怎能便宜这畜生。
皇帝轻了轻嗓子道,“廖爱卿所言甚是有理,女子的嫁妆自然归她本人所有。如今苏夫人不在,自然归她女儿所有,限苏国公明日把苏先夫人的嫁妆归还到卿沫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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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话音刚落,苏国公脑袋‘嗡’的一声,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燃尽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只留下一片愤怒和不满。
他低垂着眼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给握住了,疼的喘不上气。
双眼通红,只剩下喉间那似有似无的‘呼次’声。
“臣遵旨。”
“沫儿,你娘亲的嫁妆单子有吧!”
皇帝似是无意,其实是在提醒卿沫。
卿沫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的苏国公,“回父皇,母亲当年有留下两份嫁妆单子,一份给了沫儿,一份给了慕叔。”
“沫儿的那份……”卿沫玩味一笑,“沫儿记得,在我五岁的那一年,继夫人派人偷了去。”
而此时国公府后院内,以为杀手已经得手的柳迎春,一脸笑意的看着手中的玉如意,“这玉如意真是绝美!那老贱人的嫁妆还真是丰厚,十里红妆,光嫁妆铺子和田庄就有十八处。”
“当年可是轰动了整个龙渊城。今日她苏卿沫一死,这些东西都是你爹的了。”
“你爹那么疼你,到时候等你出嫁的时候,娘都给你当嫁妆。”
“那小贱人才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就该和那老贱人,在阴曹地府好好团聚。”
苏咏曼一脸艳羡的看着那玉如意,“娘亲真好,苏卿沫那贱人,凭什么用这么好的东西,这些东西理应都该是我们母女的。”
正当母女笑的春风得意的时候,下人慌张来报,“夫人,不好了,舅老爷和表少爷被刑部带走了。”
柳迎春手中的玉如意差点惊的掉下来,“你说什么?”
大哥和小侄子怎会被刑部抓走,大哥这时候不是应该和老爷在上朝吗?
难道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
可也牵扯不到小川呀!
“是……是真的,老夫人派人来告知的,让夫人请老爷想想办法。”
柳迎春心情沉重的往外走,正好迎面碰上着急的管家。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管家如今也是焦头烂额,急的一脑门的汗,这件事情是他让人去办的,如今办砸了,夫人怕不是要怪罪了。
“夫人,那人失败了,大小姐安然无恙,那人被大将军带走了。”
“你说什么?”柳迎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幸好管家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但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次的事情怕是……
“快,你亲自去宫门口迎一迎,看到老爷,立马让他回府,就说我有事相商。”
“是。”管家拔腿就跑。
朝臣们三三两两的往宫门处走,今日这早朝可真是让他们心惊胆战。
那小心脏犹如坐过山车一般刺激。
往常苏国公的身边总会围绕着一群溜须拍马之人,今日身边冷冷清清的。
那些官员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他眸色黯淡的像是蒙了一层灰。
他世袭罔替的爵位被收回了,如今他空有爵位,没有权势。
他这一代算是到头了。
如今,他才恍然,当年那个爵位,也是谢语鸢用她的功绩为他换来了。
这么多年优越的生活,使他忘了,他能有如今的这一切,全都仰仗了她。
离了他的她,连爵位都没保住。
他垂下眼帘,杀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涌。
“孽女,害我如此,你想逍遥度日,做梦。”
跟着皇帝去往御书房的卿沫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她揉了揉鼻尖,一定是苏国公那老匹夫在骂她,她把他的爵位搅和没了,还把她娘的嫁妆给要出来,这不都等于剜他的肉吗?
这老匹夫不恼才怪,说不定,还能有些小惊喜等着她。
卿沫有些跃跃欲试。
皇帝回头一脸关心的问道,“沫儿,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含笑的眼睛里幽光一闪,掠过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眼角眉梢的笑意荡漾开来,眼睛显得愈发明亮,洋溢着一股子兴奋的异彩。
“没有呢,父皇,沫儿今天搞这么一出,苏国公怕是恨死了。柳家一连几个出事,那柳老夫人一定会让柳迎春救她儿子孙子。”
“不怕他们动,就怕他们不动,越动越是容易出岔子。”
“父皇,沫儿说句大不敬的话,要是沫儿这次没逃过追杀,那父皇身上的毒将无力回天。”
“哪怕沫儿晚来一日,父皇的身体都有大危险。”
“什么?”这下子徐明则不淡定了,要是陛下龙体欠安,那势必朝堂震荡,到时候……
“爹爹安心,沫儿说的是如果,如今沫儿不是来了吗?”
卿沫进宫阵仗闹的那么大,作为后宫之主的皇后,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丞相桑钦阳刚踏出金銮殿,就远远的看见皇后的贴身侍女平夏站在远处张望着。
桑钦阳脚步一转往那里走去。
平夏看到丞相连忙行礼道,“奴婢见过相爷,娘娘让奴婢传个话,娘娘想夫人了,让夫人什么时候得空,进宫陪娘娘说说话。”
“本相会跟夫人转达。告诉娘娘,卿沫姑娘,是个妙人,好好待她。”
“是,奴婢告退。”
两人短暂的交谈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丞相是皇后的父亲,有些体己话要和母亲说说,召见母亲进宫,那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长乐宫,雕梁画栋,黄瓦红墙,气势雄伟。
皇后倚窗而坐,宽大裙幅逶迤身后。
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优雅华贵。
平夏推门而入,“娘娘,相爷有话让奴婢带给娘娘。”
“哦?”
“卿沫姑娘乃妙人,让娘娘好好待之。”
“父亲真这么说?”
“奴婢不敢有丝毫隐瞒。”
皇后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给本宫更衣,本宫去陛下处看看能被父亲夸赞的姑娘,到底是怎样有趣的一个妙人。”
“是。”
御书房。
卿沫给皇帝把脉,凝神静气,御书房针落可闻。
徐明则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看看卿沫的脸色。
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
奈何卿沫老神在在,稳如老狗,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
这可急坏了徐明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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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柳老大人心中一咯噔,该不会是真的吧?
他推了推身边的老妻道,“醒醒,有没有听见外面什么声音?”
他一直没把卿沫的话当真,只以为小孩子的玩笑话。
谁会拿唢呐一吹,就把人的命给吹走了,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没得到回应的柳大人慌了,朝着外面守夜的奴婢喊道,“来人,快来人啊!”
一声惊呼惊醒树上乌鸦无数,一阵‘嘎嘎嘎’后,乌鸦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吹过,带来了阵阵的阴冷。树叶在风中摇摆着,仿佛一个个小精灵在空气里跳舞。
可却无端的让人觉得空气中都带着凝滞,滞的让人心寒。
守夜的丫鬟被吓得一个激灵跌坐在地上,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起身推门进入,站在外间问道,“老爷,出什么事了?”
“喊老二,快喊老二,老太婆不行了。”柳大人也真正吓到了,这小贱人真的有这么神?
这唢呐刚刚吹,这老妻就被黑白无常给拉去了?
看着老妻脸上那青紫发绀的模样,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手脚并用的爬下床,一屁股坐在窗前的矮榻上,才感觉呼吸轻松了些许。
耳边那时有时无的低喃,好像是情人间的轻声低语,仿佛在说,“你来呀,你来呀……”
柳老大人赶紧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疼痛让他瞬间清明,哪还坐的下去,吓得三魂七魄都要掉了。
咋咋唬唬的就往外跑,“鬼啊……”
这条街上住的都是朝堂上有头有脸的大人。
柳老大人家这么大的动静,在如此安静的夜晚,传出去很远很远。
几家等待的人家,听到这般动静,脸上都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龙渊城的天要变了。
有些人的皮要紧紧了。
柳府这么大的动静,各府邸自然也是派出人查探,想要看看后续的。
二皇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今天一件件事,没有一件是顺心的。
好不容易换了五桶水,把身上的皮都搓红了,才压抑下胃里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黑煞就给他带来第一个不好的消息。
“主子,关押院正大人家小孙子的地方,被人发现了,孩子不知所踪,老六死在了门口的台阶上,同时失踪的还有三子。”
黑煞目光冷然,无半点情愫。
仿佛死人于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饭,激不起他心头的一点涟漪。
其实他的内心已经活泛开了。
他也发现,自从恢复了那一丝记忆,他多了点人类该有的情绪,变得会思会想,而不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工具。
主子想要用这小子让院正大人投鼠忌器,却被人直接釜底抽薪,还损失了两大暗卫。
他心头稍稍有了些许快感,心微微一颤,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权凌风握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书桌上,桌上的笔墨砚台全都遭了殃。
这时青浦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主子,卿沫姑娘在柳大人家吹奏了一首唢呐曲。”
“苏卿沫,又是苏卿沫。”权凌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不停的咆哮,以此来减少胸腔中那压抑的愤怒感。
看着乱起来的柳府,卿沫神色慵懒,眼底深处是绝对的肃杀和冷酷,这才哪到哪,谢语鸢的一条命,和这些年他们吸着谢语鸢的人血馒头,得慢慢还。
柳汉遥披散着头发,像一个疯子般不停的嚷嚷,“有鬼,有鬼,真的有鬼啊!”
柳鸿涛被抓,老爹又疯疯癫癫的,这柳府的担子一下子压在了二儿子柳鸿霄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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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小妾肚皮上爬下来,精疲力尽还没来的休息的柳鸿霄就被小厮喊着去了柳大人处。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嘟囔道,“爹,深更半夜的干嘛呢?”
白日的时候,他虽然听说了唢呐一事,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刚才在床上办事的时候,听到那唢呐高亢的声音,他兴奋的在小妾的身上多来了半刻钟,他现在是浑身舒坦。
他可不觉得那唢呐之声有什么不好的。
恨不得多来几下,让他多振振雄风。
“有鬼,真的有鬼。”柳汉遥他已被吓破了胆,稍有声响,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不能自持。
还是一旁的丫鬟忍住害怕,哆哆嗦嗦的说道,“二爷,老夫人没气了。”
卿沫办完了事,最后看了眼混乱不堪的柳府,拍拍屁股转身走人,她可知道她的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呢?
留着小尾巴可怎么干坏事啊!
她一路疾驰回了霓裳阁,直到看到竹渊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再次翻窗出门,这一次谁也没惊动。
卿沫不知道的是,虽然此时是半夜,但她一曲唢呐断人魂的事情,已经在权贵间传开了。
更要命的是,他们都知道了当年谢语鸢难产,有这柳老夫人的手笔,真是一个恶毒至极的老太婆。
此时,很少有人会同情她的遭遇。
明明知道女人生子犹如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你还如此算计,家家户户都有女儿的人家,想到这么寒心恶毒的人家,谁也同情不起来。
啊,你的女儿是人,别人家的女儿就该被你算计啊?
没这个道理的。
最重要的还是当初谢语鸢对龙渊城百姓和官员的恩惠,让他们格外愤怒柳老夫人的作为。
这也是卿沫在看透人心人性后,这才赌的一局。
她就想看看,还有多少人,记得当年谢语鸢为他们做的事。
一时间,大家都同情卿沫,憎恨柳家人和苏国公。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可怜的小闺女,此时乔装一番后再次进入了柳府。
她先去了柳老夫人的院子,用特制的迷药把里面的人迷晕后,走进房间看见脸色发绀的柳老夫人还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府里也丝毫没有要办丧事的准备,她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呵呵……
这人就是造成原主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她更换稳婆,谢语鸢不会死,那么原主就会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
哪怕苏国公那个不作为的,相信谢语鸢有能力保原主平安喜乐。
她轻哼一声,把屋里的银票和金银首饰全部收入空间。
一阵摸索后,在老夫人的衣服夹层里找到了库房钥匙,正准备离开,就见到窗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往这边靠近。
卿沫一个闪身进了空间,顺便把外面的那些人也暂时收了起来。
不消片刻,一道身影走入里屋,鬼鬼祟祟的翻找起来。
卿沫眼睛眯了眯,这是找库房钥匙的?
随即想到一个狗咬狗的好主意,她一个闪身出现在这人的身后,一闷棍给她敲晕了,把她放在老夫人的旁边。
手里再给她摆上一条通身翠绿的玉石项链。
再把那些昏迷的人扔在外面。
这老二媳妇看着不声不响的,其实是个口腹蜜剑的,很多坏主意都是她给老太太出的。
还让人发现不了,平时老太太很喜欢这个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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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陷害很快就会见分晓。
他也很想看看,他的这个二儿子,想要干什么?
是弑父弑兄也要夺得这个皇位,还是正义之人更能棋高一着。
皇帝的嘴角划过一抹嗜血笑容,修长有力的手指搭在贵妃的手臂上,温柔的扶起地上的贵妃,纤细的手指划过她的眼尾,擦去她眼角的泪意,带来一阵温热,“傻瓜,哭的妆都花了,朕会心疼的。”
“等爱妃回到寝宫的时候,想必宫外的消息就传来了,乖,朕还有公务,等会儿朕让内务府送些爱妃喜欢的物件,给爱妃解解闷。”
“陛下……”贵妃如莺歌般的嗓音婉转缭绕,像一根看不清的丝线,丝丝绕绕缠上那颗跳动的红心,想要让这颗红心为她单独跳动。
“那臣妾等陛下的好消息。”贵妃俏皮的眨眨眼,转身款款离去,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皇帝脸上的温润在贵妃离开后就消失了,浅笑一声,似乎带着嘲讽。
这边的气氛波云诡谲,水云间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二皇子府的府医和太医院的太医纷纷为二皇子把脉。
为了公平起见,两人同时把脉,然后把脉象分别写在纸上。
等两人都写完后,再统一把书写的答案公布于众。
你二皇子不是自诩中毒了,想要找出下毒之人吗?
你能做初一,别人自然也能做十五。
想要答案,想要公平,那我就给你。
卿沫眸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好看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顺风顺水的日子过多了,都忘了龙渊城,天子脚下,不是他一个区区皇子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方。
要是卿沫没来,皇帝这时候已经毒入膏肓,那么二皇子还有可能只手遮天。
然卿沫这个煞神来了,连天道老小子都不敢逼逼叨叨的,他一个俗世的皇子,还能翻出天不成?
廖明堂被气的‘呼次呼次’喘着粗气,卿沫就怕他下一口气接不上来,倒地不起。
于是款款上前,行了一礼道,“老大人,让卿沫为您施一针吧,您的心绪起伏太大,您的心脏有些供血不足,施一针您会舒服一些。”
廖明堂看着卿沫稚嫩的脸上,那抹坚毅从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谢语鸢,他略带哽咽的道,“那就多谢卿沫丫头了。”
随即乖乖伸出手,放在了桌子上。
瘦削的手上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血管又青又紫。
卿沫拿出银针,消毒后,扎在穴道上。
仅仅一针,廖明堂的脸色由苍白变得少许红润。
呼吸也轻松了些许。
他抚了抚心脏,脸上多了一抹慈爱,“谢谢丫头,丫头,你委屈了。”
“不委屈。每个人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有的路一帆风顺,有的路一片荆棘,但只要朝着心中的路,坚定不移的走着,一定能看到整片彩虹。”
“好,说的好。”廖明堂激动的脸色通红,掩着嘴轻轻咳了两下。
徐谦阳终于从恶心中恢复过来了,脸色黑臭黑臭的,仿佛布上了一层乌云,嫌弃的看着包间里的二皇子和苏国公。
府医和太医也终于把完脉,各自把脉象写在了纸上。
二皇子眼神幽深,深色不明。
府医道,“主子,属下已经写完,请主子过目。”
太医道,“殿下,老臣已经写完,请您过目。”
二皇子目光森然,一言不发。
黑煞接过府医和太医递过来的纸,递了过去。
二皇子接过纸张,低眸看去,眼眸倏的染上一层薄怒,大喝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没有药物残留呢?
绝对有问题。
没有药物的作用,他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二皇子府美女如云,他会看上苏国公这颗老帮菜?
他目光森冷,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突然眼眸扫到看好戏的卿沫,眼尾泛红,冷声质问道,“苏卿沫,是不是你?”
卿沫抬眸望去,面若寒冰,眸若星河,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目光犀利,眉远如山,深邃的眼里充满了平静。
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冰冷弧线,声音铿锵有力,“二皇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如果证明是我卿沫做的,请拿出证据说话,不然……咱金銮殿见分晓。”
周围众人听到金銮殿说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们犹记得今天金銮殿上,卿沫拿嘴当利器,嘎嘎乱杀的场景。
偏偏她大杀四方时都是有理有据。
怕了,怕了,他们可不想搅和在其中。
“你……真以为本王怕了你。”他凑到她跟前,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光泽。
“老奴参见二皇子,见过卿沫姑娘,老奴奉陛下之命,为了公平起见,带了太医院院正前来,让他共同诊脉,想必这样大家更加的信服。”
陈公公稍显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二楼的楼梯口传来。
卿沫慢慢转身,眼尾漫不经心的上挑,盯着陈公公身后的太医院院正,凉凉勾唇,那眼神让他头皮发麻。
太医院院正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背后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从踏上水云间的楼梯,看到卿沫和二皇子的那一刻。
他就清楚,这是一场试探,陛下在试探他,卿沫姑娘同样也在试探他。
或者说,在更早,在卿沫姑娘给他那个漆黑的瓷瓶,他接下那个瓷瓶的那一刻开始,这场试探就开始了。
也从那一刻,卿沫姑娘和陛下就怀疑上了他。
只是他们在等……
如今,选择的时候到了。
到底如何选择,凭他一念之间,同样决定着他接下来的命运。
是死亦是活。
卿沫在竹渊的耳边低声耳语了一句。
竹渊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走到陈公公的面前,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妥了。”眼神却是看向一旁的郝清平。
两人悄然对视一眼。
郝清平听着竹渊意有所指的话,心中一阵激荡,惊愕的神情稍众即逝,眼皮子快速的翻动几下,掩藏了内心的喜悦。
妥了等于事情办妥的意思。
而最能牵动他情绪的,唯有那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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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清平的心定了。
他抱拳作揖道,“老臣见过二皇子殿下,卿沫姑娘安好。”
“郝大人客气了。”卿沫俯了俯身。
二皇子阴鸷的眼神划过郝清平和卿沫的脸上,看不出两人脸上有其他的情绪,这才收回视线。
他意有所指的道,“相信郝大人,一定能给本王一个交代的。”
卿沫漫不经心的瞥他一眼,随即慵懒地垂下眼皮,半闭着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今天二皇子,随便愿不愿意都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明天的朝堂上,还要等待着御史的弹劾。
惩罚是逃不掉的。
不过这才哪到哪啊,想想书里他干的那些不是人的事,接下来跳脚的事情多的是。
嘴角划过一抹讥讽。
原书里的人都像降智一般,被男女主虐的死去活来的。
但她来了,就该虐虐男女主了。
让他们也尝尝那种滋味。
这里的喧嚣,不到一刻钟就传了出去。
苏国公府,柳迎春等在后院,焦急的踱步。
刚才,娘亲再一次来催促,想要老爷救一救弟弟。
不仅娘亲着急,她也着急。
女子出嫁后,在夫家有底气,一是靠着自己的丈夫,还有就是娘家的帮衬。
如果弟弟和小侄子真的出事,连累了老爷。
和苏国公同床共枕这么些年,她能精准的拿捏苏国公,完全是捏准了他的脾气。
其实她清楚,苏国公骨子里是个很自私的人。
这件事,要是真的连累到老爷,那么……
柳迎春眼眸眯了眯,那贱人绝对不能留。
她还不知道,苏国公已经因为卿沫的关系,爵位已经被收回,只留下一个国公的封号,空壳子一个。
同样着急的还有柳老夫人。
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和孙子,一下子被抓走了,就像在她的心间剜下一块肉。
她那尖酸刻薄的老脸上,一抹怒容闪过,说话如那机关枪似的,‘哒哒哒’一阵输出,“死了一个老贱人,来了一个小贱人,看老娘不把她的皮给扒了。要是我的乖乖少了一根头发,老娘撕了她。”
“你要撕了谁?”柳老大人一进大堂就听到老妻的怒骂声,恨不得上去就给她两耳刮子。
他这一天已经够心烦了,就是这老太婆天天在他耳边嘚嘚,他才在大殿上脱口而出那些话。
好嘛,现在好了,他不仅官职没了,儿子孙子也搭进去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说他孙子给人下毒,他说什么都不相信的。
柳老大人还在想着,陛下一定能查清孙子的情况,很快就能出来的美梦。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两人少受罪。
对,有事找女婿。
“你给我少说两句,那就是一个煞神,要是你惹出什么事,我可不给你收拾烂摊子。”
柳老大人没把卿沫说的那唢呐一响全剧终的事情放在心上。
以为那只是她恨他们,才说的一番话。
更没心思把自己丢了官职的事情说出来,那样在老妻和儿媳妇面前太丢脸。
“来人,给苏国公递个口信,让他来府上一趟。”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管家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着。
柳老大人眉头微微皱起,大喝道,“你是府上的老人了,还有没有规矩了,大呼小叫的。”
“老爷,国公大人出事了,街上都传遍了……”管家欲言又止,那些难听的话他难以启齿。
更何况这里还有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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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就会说好话哄朕。”皇帝点了点卿沫的脑袋,眼里划过一抹慈爱。
“昨晚那柳老夫人?”
卿沫眨巴着眼睛,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懵懂样,小声嘟囔道,“恶人自有天收。”
天不收,我来收。
我啊,只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而已。
太阳缓缓升起,地表温度不断升高。
此时的柳府乱成一团。
先是各房发现金银珠宝不见了,守夜的丫鬟仆从都昏迷了,紧接着早上起来做饭的婆子,发现厨房颗粒无存,连一颗菜叶子都没留下。
就连烧火做饭的柴火都少了一半。
正感慨这贼真是不讲究的时候。
做饭的婆子一声哀嚎,喊醒了昏迷的众人,也拉开了大乱斗的序幕。
紧接着各房传出哀嚎,他们的金银细软都不见了,连被子都没留下一条。
再者就是大房发现了二房的把柄,二房发现了大房的把柄。
就在大房和二房争论不休,到底谁才是窃贼的时候。
柳老夫人的尸体还停在自己的院子里,柳老大人疯疯癫癫的,嚷嚷着要扑蝴蝶。
前院后院瞬间乱了。
柳老二想到没有了银子,以后上怡红楼都没银子点姑娘了,瞬间脸上的神情阴鸷的仿若要吃人。
他想到他爹的书房平时看守的那么严,里面一定有秘密,说不定藏着宝藏。
想到钱财,他心里一阵火热。
顾不得撕逼的夫人和大嫂,撒腿往他老爹的书房跑。
等他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他爹的书房,发现书房门打开,里面干净一根毛都没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摇摇欲坠。
“是谁,到底是谁?是谁要亡我柳家?”
这时外院的大管家冲过来,着急的道,“二爷,账上没银子了,老妇人的丧事……”
这天,尸体要是再不处理,就该发臭了。
柳二爷虽然大受刺激,但依然像小强一样坚挺着,“府上还有多少银子?”
跟着管家一起过来的账房先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柳二爷,这才道,“翻翻找找加起来不足一千两。”
柳家家大业大,上百万两家产,如今只剩不到一千两?
虽然柳二爷不管家,但难不住他有一个好媳妇,能从他老娘那里探得口风,他就自然也知道府上有多少银钱供他挥霍了。
柳二爷想想呼吸就疼,脸色惨白,阴沉沉的眼眸里藏着凶光。
许久后,他才咬牙说道,“是不是苏卿沫那个贱人?”
管家摇摇头,“不会,昨晚她只是来了府外的院墙上吹了一首曲子,吹完就离开了,当时很多探子在府外,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管家也是心里苦,二爷啊,你不能因为为了金银就胡乱攀咬,那就是个邪门的祖宗,要是惹恼了她,再来吹奏一曲,是不是得把他们全府的人都送走?
暗地里已经有人开始打着主意要离开了。
都说这柳府不吉利,得罪了神明,这是上天派人来收他们了。
还想把屎盆子扣在卿沫姑娘的头上,是不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啊……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和我们柳府有如此深仇大恨,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
说完,他的身子虚弱的更是风一吹就要倒。
就在此时,门外传到匆匆的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二爷,出大事了二爷。”
护院队长在外头高声喊道,“二爷,府上着火了,火势太大,东南西北四处都有着火点,我们该先救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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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朝着中院烧过来了。”
护卫也很无奈啊,他们就那么多人,四处都着火,他们都不知道该先救哪里?
也不知道哪位’好心人‘,好像算到他们要遭这一难,府上连水都没给他们留一滴。
还灭火?拿什么灭火?
柳二爷瞪大眼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正想说些什么,感觉热辣辣的东西滴在头上,“啊……”一声惊叫从他的嘴中喊出。
头顶上’唿‘的一下,一脑门的头发消失殆尽,只留下一颗光溜溜的大脑袋,“啊……啊……”
声声凄厉的尖叫响彻上空。
把附近的几家刚下朝的大臣都吓了一跳。
纷纷出来查看,看着熊熊大火包围着柳府,而临近他家的另外两家人家却毫发无损。
这下子人家都在传,柳家是得罪了神明,上天来收他们了。
一时间,整个柳府都乱了起来,大家赶紧都顾着逃命。
疯疯癫癫的柳老大人,被小厮架着往外跑。
跑着跑着,房梁塌了。
你说巧不巧,就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了,整个房梁重重的砸在柳汉遥和小厮的身上。
一时间,四周乱哄哄的。
喊叫声,哭闹声,交织成一片。
等到柳汉遥被人从屋里抬出来的时候,已经伤势过重,昏迷了过去。
柳鸿霄顶着一个大光头,脸上布满了黑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一应女眷哭哭啼啼的从府里逃出来,早已没有原先的光鲜。
甚至大房和二房的夫人,还没有奴婢小厮穿的好,两位夫人穿着中衣就跑了出来,头上也是连根钗环都没有。
大写的一个穷酸和不得体。
大火整整烧了一整天,柳府的半壁府邸都被烧没了。
柳汉遥和柳鸿霄都昏迷不醒,两位夫人在银钱不足的情况下,也是有些抓瞎。
这时候谁还想的起来,柳老夫人的尸体还在府邸,谁也没想着给她好好安葬,让她入土为安。
或许在他们的心里,这样烧没了倒也是一了百了。
有时候,不得不说人心和人性的黑暗。
距离柳府不远的白云客栈的三楼,一间打开的窗户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站在窗前看着熊熊燃烧的柳府。
再想想昨日白日流传的那些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言出必行。”
牙眦必报。
说一命换一命,还真一命换一命,还让人找不到把柄,看不出端倪。
要说她杀人,谁看见了?
我说我吹首曲子能杀人,你还真信了?
到时候人家说不定还能怼你一句。
吹灯讲故事,瞎说。
如今,就连柳府都一起烧了,更是让人找不到把柄,人正跟陛下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呢?
还能隔空不成?
这性格,他该死的对胃口,不愧是他们一家人。
再对比一下,国都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名门贵女,还真是无趣,怪不得皇兄时刻想要游历江湖了。
他低声说道,“可不能便宜了那人。”
站在一边的黑衣男子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家主子,“主子,您现在还没资格!”
谢殂渊闻言,浅笑道,“要论资格,本王不比他更有资格,因为本王姓谢。”
他在黑衣男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柳府的大火还没灭,柳府能做主的主子还没醒来,市井之间就开始流传着,柳府得罪了神明,才会遭到如此大难。
柳老夫人为老不尊,亲自给做妾的女儿除掉相公的原配夫人,导致正儿八经的嫡小姐沦落至相国寺,有家不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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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哪用什么陛下和大将军,人家小姑娘,一把毒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送上天,还是没有把柄的那种。
谁人不怕?
没人想吃毒药拌饭。
龙渊城的这些老狐狸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卿沫也不在意,但大抵也知道他们的谋算。
只要不碍她的眼,她还是很好说话的。
妥妥的小可爱一枚。
要是惹了她。
那就是妥妥的女煞神一枚。
在疯逼和正常人之间,就看这些人乖不乖了。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他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偷 窥着人世间的秘密。
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夜黑风高杀人夜。
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卿沫一身黑色夜行衣,灵巧的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慕君年睁开漆黑的眼眸,嘴角划过一抹宠溺,少主还真是调皮,对着暗处低喃了一声,“保护好少主,别打扰了她的雅兴。”
“是。”
竹渊翻身追了出去。
虽然主子说了不让他们跟着,但慕管家怎么可能放心让主子一人呢?
主子杀人,他递刀;主子下毒,他埋尸。
没毛病。
卿沫几个纵跃间,就来到了柳府的外墙上,丝毫没有引起护卫的注意。
府邸很大,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卿沫眯了眯眼眸,看来这柳大人这些年贪墨了不少啊!
把他养的脑满肠肥的,这家宅都搞得这么气派,真不知,这中间又有多少是谢语鸢的嫁妆钱生钱出来的。
卿沫一声冷笑,从空间里拿出一只唢呐。
她可是说话算话的好宝宝。
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一点都不过分。
唢呐一响,阵势一起,欢快的曲调犹如春风般吹进心田,又好像天边的流星划破长空,带着无数颗水珠,直坠入人们的心底。
紧接着声音婉转,那雄浑的声音,震耳欲聋,使人仿佛置身于万马奔腾的战场之中。
唢呐声,响彻云霄,响遏行人。
寂静的夜晚,这声音仿佛像是一道冲锋号一般,在黑幕拉响了讯号。
一声声低不可闻的声音从各家传出,“来了。”
皇宫里,皇帝的寝宫,刚刚躺上龙榻的皇帝听到这声音,也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这孩子啊,还真是牙呲必报。”皇帝笑呵呵的和陈公公说道。
陈公公低垂着头颅,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卿沫姑娘那是真性情。”
陈公公太清楚皇帝想要听什么了。
他伺候皇帝几十年,皇帝的一颦一笑他差不多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姑娘是真的入了陛下的眼的,陛下也是真心疼那姑娘的。
“哈哈哈,你呀……”皇帝显然心情很好,躺在床上和陈公公唠着嗑,眼眸渐渐嗑上,睡了过去。
陈公公笑眯眯的退了出去,看着天边的圆月,淡淡一笑,卿沫姑娘还真是陛下的福星。
陛下已经有多久没好好睡着了。
卿沫的唢呐声惊醒了多少人,她不知道,也无需知道。
她只看见,柳府一盏盏灯亮了起来。
后院乱成了一锅粥。
白天的时候,因为柳大人和他的儿子被刑部带走,一天折腾下来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了。
好不容易歇歇了,就出了这事。
一个个骂骂咧咧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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