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新开业不过七八日,投入的本钱回本不说,还多挣了五十两呢!”
五十两可是往日琉秀坊三个月的收成!
“五十两?”贺云初嫌弃:“那哪够。”
“你要做什么?”香姐敏锐道:“新的点子很费钱?”
“是有些费钱。”
贺云初沉吟片刻:“非常费钱。”
香姐:“啊?”
这么费钱的吗?
虽然费钱,贺云初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抬手取来宣纸,扬手——
大刀阔斧地开始鬼画符。
反正香姐没有看懂几个字。
“择、择日起、琉秀坊招收,收什么?”
那两个字香姐看了半天,好不容易看懂了:“股东?”
“股东是什么?”
贺云初答道:“入资人,给钱就给股份,往后吃红利。”
入资在如今还不时兴,起码香姐没有见过多重投资人的架构。
她不理解什么意思。
贺云初将告示写完,扔给香姐后就上床裹被子去了:“贴在琉秀坊外头,有意者,请进来跟我谈。”
香姐还不太明白,拿了纸有些怔忪。
但是她如今对贺云初很是信任,她鬼点子多,信着应当没什么错。
接了‘告示’,香姐吩咐人拿去抬头贴了。
贺云初病未好全,躺在床上翻转了几下。
眼睛不经意瞥向窗棂。
可窗棂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也不知道私生子的事怎么样了。
容锦那日说他事多,也不知是不是借口。
无缘由地,贺云初感到一阵烦闷。
渐渐也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眼前是一张香姐放大的脸。
“靠!”
她被吓到心悸:“干嘛啊?”
“小初,”香姐笑的像是捡了五百两银子:“有人要见你。”
“谁?”
下了楼,见了在桌边喝茶的人。
贺云初感叹,还真是‘五百两’!
方储玉一见人,坐也坐不住了,蹦跶过来:“贺家小娘子!”
小娘子?
贺云初:“叫姐姐。”
“我不!”方储玉插着腰:“想占我便宜。”
贺云初双手抱胸,万般无奈:“说吧,你要聊什么?”
最近这方储玉是天天往琉秀坊里头钻,贺云初听到一些。
香姐说,这孩子几次要求见她。
不过贺云初不是忙着就是病着。
昨夜那招‘股东’的告示一出,今日刚开门,香姐就被五百两银票堵了脸。
“我要入资,你如今不是差钱吗?小爷送钱来了。”
贺云初捏着那五百两银票,没说收,也没说不收:“你为了什么?”
今日没带面纱,方储玉被这凑近的绝色脸蛋看入了神。
他脸色爆红,支支吾吾道:“为、为你不行吗?”
贺云初将银票往他胸口一拍:“不行。”
“为什么?!”方储玉言辞激动:“你要钱,我就给你钱了啊,你不卖,我就、就每日过来瞧瞧你就行,小爷不爱用强的!”
贺云初头疼。
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要找的是合伙人,不是投资人。
要准许人家入资琉秀坊,总得有些门道,或经营上有见解,或提供些她接下来要的一些支持。
方家是有钱。
她没少听香姐说过方家有钱。
可若是接了这五百两,往后开个股东会,这位小公子只会对着她脸红怎么办?
贺云初要的不是这个。
“谢方少爷抬爱,不过我当真受不起。”
“你!”
“哎哟!”香姐心都要疼死了:“这可是五百两银票,贺云初,你想什么呢,方公子怎么就不行了?”
“就是,你给小爷一个理由!”
贺云初给不了理由。
总之方储玉不是她要的那个人。
三人争执不下,僵在了会客厅里。
媚儿懂眼色,端了碗莲子粥过来:“都先别气啦,贺姐姐这病还未好全,再气着了。”
香姐一顿牢骚:“她气着还是我气着?送上门来的生意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