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火爆新书《穿越后,我继承了大明皇位》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萧冰台”,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在整个大明的历史当中,天启无疑是最神秘的一段。而他意外穿成了大明的藩王,皇兄驾崩,传位于他。巍巍紫禁城,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内有党争乱国,外有鞑子扣关。前有死的不明不白的天启帝,后有即将达到巅峰的小冰河时期。大明这艘破船,能否在他的带领下,冲破黑暗,迎接黎明……...
主角:张嫣天启 更新:2024-01-29 0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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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嫣天启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后,我继承了大明皇位》,由网络作家“萧冰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穿越后,我继承了大明皇位》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萧冰台”,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在整个大明的历史当中,天启无疑是最神秘的一段。而他意外穿成了大明的藩王,皇兄驾崩,传位于他。巍巍紫禁城,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内有党争乱国,外有鞑子扣关。前有死的不明不白的天启帝,后有即将达到巅峰的小冰河时期。大明这艘破船,能否在他的带领下,冲破黑暗,迎接黎明……...
从历史上可以看得出来,天启七年剩下的几个月中,大明帝国的氛围还是很平和的,这个时间段没有鞑子入侵,也没有什么天灾人祸,崇祯在周后的鼓动下,一面大肆提拔东林党人,一面不停的试探魏忠贤。
最终经过试探后,得出结论——老魏没有半点威胁,于是发了一封圣旨,剥夺了老魏的权利。
虽然崇祯的手段丢了皇帝的脸,但也能从侧面看出,这段时期是很平静的,他才有这么多的时间去试探。
朱由检对具体的事件不清楚,但他能推算的出来,乾圣二年也就是崇祯二年,后金第一次入关,之后才开天灾频发,而之前的时间段,则还算平稳。
因此很自然的,他将政治清扫活动的时间,定在了天启七年剩下的四个月内,一旦跨入崇祯元年,立刻收手,开始整顿内政,防范满清鞑子。
至于清扫的目标,则是魏忠贤,东林党。
魏忠贤是必定要清除的人物,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作为上代天子的白手套,意志代行者,朱由检怎么还会容忍他活跃在皇宫中,政坛上。
他再有能力也不行!
而东林党就更不用说了,从万历年间开始形成党派,随后疯狂的排除异己,打击政敌,偷税漏税,最终将整个国家给拖垮了。
明朝的覆亡,东林党要负直接责任。
只是,魏忠贤好除,东林党难灭。
有着天启全力支持的魏忠贤都只是将他们从中央扫除,然后弄死了‘六君子’‘七君子’几位,就被打灭了基本盘。
朱由检想要对东林党斩草除根........难,很难,非常难!!!
但再难也要去做!
东林不除,大明必亡!
站在乾清宫门口,朱由检仰望天空,没有污染的古代,天那么蓝,云也很白,只是再过十几年,这片天就会被鲜血浸透,冤魂的哭喊声几乎将天给震破。
自己前世只是个小人物,混了个铁饭碗,一辈子平淡,但既然来到了这里,不论自己行不行,有没有这个能力,都必须干下去,尽自己的余生,去扭转即将到来的历史。
自己的身份,不允许逃避。
朱由检懂政治,但他不懂政治斗争,或者直白点说就是不懂权力斗争。他曾经接触过的权利斗争,最高也不过是办公室级的勾心斗角,而其形式也异常简单,不过是拍领导马屁,给领导送礼,然后背后说打小报告,拉拢一些同事等。
别说朱由检就一小公务员,换成任何人,只要在体制内位置不是处级以上,放到皇帝这个位置上,他都是懵的,环顾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感觉不到,政治嗅觉极其迟钝。
但身为皇帝,政治嗅觉迟钝没关系,但只要愿意学习,历史上有很多老师,比如他的老祖宗朱元璋,就很善于利用很小的事情,将其扩大化,最终形成大案,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谓风起于青萍之末,不外如是。
天启六年的信王大婚就是这么一件很小的事情,是朱由检亲身经历的,除了最后的王妃人选是个折骨缠足的小脚外,其他一切都很平常,很普通,但就是在这种平常普通之下,却蕴含了极其深刻的斗争。
朱由检本来是体会不到的,他只知道信王妃是个扬州瘦马十分不正常,但却不知从何入手,直到他看了王体乾送来的折子、文书,才醒悟过来,明了其中的关节。
信王大婚,最终入选的秀女有三个,其中一人为王妃,一人为侧妃,是谓选一陪二,也就是说,当日朱由检明媒正娶的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三人名位不同,但同时册封。
这是宫中选妃的最高规制,而前一次刚用这个规制的,不是别人,正是朱由检的哥哥,天启帝朱由校。
一介藩王,何德何能,竟和皇帝用同一个规制选妃?
除非,他是皇太子。
没错,到了天启六年,朱由检已经是个有实无名的太子了。
但是,太子最终的后妃,竟然是一名瘦马,而选妃大典,则是皇后张嫣主持的,这里面的联系,由不得朱由检不多想。
从大婚中,朱由检发现了端倪和线索,如今他打算从这个线索追查下去,掀起一场滔天大案,彻底铲除身边左右自己的无形力量。
东厂的组织力量其实一直都不是很强,若不是亲近皇帝,有着监察锦衣卫的职责,早就被锦衣卫给彻底压死了。
但是,东厂到了魏公公手上,这一现象却得到了极大的改观,别的地方不好说,但是京畿地区,东厂的力量第一次压倒了锦衣卫。
当王承恩带着皇命回到东厂大堂时,东厂这头潜伏下去的怪兽,彻底动了起来,它亮出了锋利的爪牙,虎视四方,欲择人而噬。
王督公一声令下,番子,缇骑四处,遍布京师。
他们搜集所能找到的一切证据,物证、人证统统都带回去审讯,形成供词。
户部,礼部,内监衙门,都有他们出入的身影,陈年的档案、户籍、文书统统被翻了出来,所有经手人员、相关人员全部被他们带走,关押起来。
东厂大牢关不下了就关到诏狱,诏狱关不下了就关到天牢,天牢满了,就送到宛平、大兴两县的牢里。
到了后来,甚至有人看到宫人、妃嫔被送入诏狱的。
一时间,满城风雨。
东厂缇骑出动的架势,令朝堂文武目瞪口呆,这可比魏忠贤打压东林党时还要疯狂,范围还要大,魏忠贤‘弄死了六君子’‘七君子’,那皇帝这次要弄死多少人?
所有人都被这个猜测吓坏了。
在东厂缇骑四处的半个月后,大街上除了迫于生计,不得不出来的普通百姓外,看不到任何王公贵族,什么勋贵啊,文官啊,武将啊,不要说是子弟了,就是他们本人,都统统的缩在府邸中,不敢露头。
街上,只有缇骑纵马的声音。
随着东厂侦查活动的展开,供词越来越多。当无数供词汇聚一堂,拼凑在一起后,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逐渐浮出水面,展露内里的丑陋和肮脏。
“刘昭妃,张皇后,信王妃,好,真的很好,你们给朕演了一场好大的戏啊!”朱由检怒极反笑,然而最终也没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开始砸起了东西。
哐当!
精致的青花瓷茶杯直接被朱由检摔个粉碎,然而他还不解气,竟是直接将案几给掀翻。
“查,给朕彻查到底,所有涉案人员全部逮捕起来,九族尽没,下狱论死!!!”朱由检怒吼着。
疯狂的咆哮,充斥着整个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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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妃,河南陕县上村人,祖父刘钿,万历年间在上村开旅店为生,上村临近茅津渡、会兴渡,是贩盐者南下的必经之地,刘佃经营的旅店接待的客人多是盐商。
张嫣,小名宝珠,河南省开封府祥符县,和刘昭妃是老乡,父亲张国纪,生员,爵封左都督(一品,然而照常理,皇后父亲是要封伯爵的),后被追夺,免官归乡。
信王妃周氏(不好意思,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名字),苏州人,父亲周奎,母亲丁氏是周奎的继室,家境清贫,迁居北京后,周奎在前门大街闹市,以看相算命谋生。
在崇祯朝,若是将这三个人连一条线,那么将会发现一条很清晰的线索,而想要理清楚,需要从刘昭妃的入宫说起。
其实刘昭妃的问题很明显,只要对照小生猝年就知道。
在后世的记载中,明确的写到,刘昭妃的生于公元1557年,猝于到1642年,当然,此刻朱由检身在大明,是不知道刘昭妃什么时候死的,但生年却是知道。
而刘昭妃是什么时候入宫的呢?
是万历五年四月,公元1577年,通过层层选拔,最终进入到“一后二妃”的最后三个人选当中。
当时刘昭妃多少岁呢?二十岁,按照明朝虚岁的算法,是二十一岁,而宫中规矩,皇帝大婚,只能从十三岁到十六岁间的少女选拔。
刘昭妃的问题显而易见。
万历当时多少岁呢?
十五岁!!!(1563年—1620年)
刘昭妃比万历足足大了六岁,比当选皇后的王喜姐(13)足足大了八岁。
女大三,抱金砖,六岁可以抱两摞金砖了,但显然万历并不喜欢,从各种史料中可以得知,刘昭妃一生无宠,无子无女,但却紧紧凭借“一后二妃”元老资格,却被封为太妃,甚至掌管皇太后宝印。
如此结果,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的上位过程,若是没有幕后黑手助推,那就是视天下人的眼睛如无物!甚至,若不是最终主持万历大婚的是亲娘李太后,怕是刘昭妃这老女人能当上皇后之位。
历史上,可怜的崇祯大婚就不是亲娘主持,结果让一个扬州瘦马爬上了王妃之位,简直可笑!!!
“一后二妃”只有三人,既然刘昭妃是通过作弊手段入选的,那么她挤掉的是谁呢?虽然历史没有明确说明,但种种细节无不指向一个人,那就是——王恭妃!
王恭妃虽然因为刘昭妃作弊的手段没能挤进最后,但在第八关决赛落选后,却因为姿容出色,留在李太后身边伺候,随后,万历给太后请安时偶见,而后一时性起,临幸怀孕。
什么是性起?
就是当你刷抖音,看到那些小姐姐时,那种从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躁动,那就是性起,能够让皇帝这种见惯美女的生物都性起的女性,足见王恭妃的姿容有多么出色。
绝对不是刘昭妃这个老女人能比的,而整个万历朝,如王恭妃一般的人物,没有第二个,那么答案显而易见。
刘昭妃将王恭妃本来的元老位置甚至可能是皇后位置给挤掉,导致王恭妃生的儿子因为出身问题,迟迟不得封为太子,最终引起国本之争。
这中间的戏剧性除了让人啼笑皆非外,又有股悲凉的意味。
然而,刘昭妃作弊上位的恶果还不止这些,其影响可谓深远!
《明实录.熹宗实录》记载:“天启元年四月初三日,甲戌,(刘)昭妃方摄太后宝,亲召五十人,与之款语。试以书算诗画诸艺,得三人为最上选......是日,元辉殿选定淑女三位。河南祥符县张氏(即张嫣张宝珠),顺天府大兴县王氏,南京鹰扬卫叚氏备选。”
相关的史料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
刘昭妃主持的这次天启大婚,最终选定了三人,张嫣,王氏,段氏,并且将张嫣排在第一位,积极的向天启推荐。
及选婚,客氏从旁评骘,见后大惊,忌之,乃颦蹙曰:“此女年十五而已若是,他日长成必更肥硕,少风趣,安得为正选?”指王氏曰:“此女甚婀娜。”帝念早属后,乃复请光庙赵选侍决之。(赵)选侍曰:“三人皆姝艳绝伦,古之昭君、玉环不能过。若论端庄有福、贞洁不佻,则张氏女又其上也。”乃定后为中宫,而以王氏为良妃,段氏为纯纪。”
天启见了三人,觉得王氏更好,心中也比较喜欢但因为刘昭妃的极力推荐,有些犹豫不定,便去询问老爹留下的一个妃嫔——赵选侍。
赵选侍极力推荐张嫣,最终张嫣成了皇后。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赵选侍,在天启朝的宫廷斗争中,被客氏弄死了,而其中的原因,就是此时埋下,附从刘昭妃,力主张嫣为后。
而接下来,天启六年的信王大婚中,这位刘昭妃再次出现。
前面我们说过,信王大婚是逾越规制的“一赔二制度”,而主持者正是掌握皇太后之宝的皇太妃——刘昭妃。
然而,刘昭妃因为只是侧妃,并不是真正的皇太后,在皇宫中的地位是没有皇后张嫣高的,因此,前面七关的主持者是刘昭妃,最后的一关决赛是天启帝选择,因为祖制,这个权利最终落到了张嫣手中。
不过,权利虽然落到了张嫣手中,但是客、魏却没有放弃,而是一直紧紧的盯着,让刘昭妃找不到之前那样和赵选侍串通的机会,通知张嫣,周氏是自己的人。
《思陵典礼记》“当(周)后入选,名在第三,张皇后特拔之。”
刘昭妃虽然没机会通传消息,但最后的决赛她可以参加,因此在选拔的当日,她极力推荐排名在第三位的周氏。
本来张嫣见周氏弱小,样貌不佳,是不愿意选的,但却因为刘昭妃的反常推荐,而心中觉醒过来,最终特殊提拔,将周氏列为信王妃,其他两名为侧妃。
这种特殊的超拔,如同刘昭妃的年龄一般,是显而易见的黑幕。
淡淡的黄纸页上,是一个个年老嫔妃的供词,这些供词糅合,加上宫中记载,最终形成了一份卷宗,为朱由检清晰呈现了三代皇帝后宫被操纵的痕迹。
然而,真正让他气愤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皇后张嫣和信王妃周氏的详细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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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开启了不是说停下就能停下的。
如此混乱的态势,上下不能一心,何谈治理国家。
治大国如烹小鲜,那火候是相当重要的,若是掌控火候的手都不能理顺,无法完好的控制,这小鲜肯定是要烧糊的。
当然,这样的态势对朱由检是有好处的,至少他分化瓦解起来会轻松很多,不像崇祯面对东林党,任期内连杀十几个内阁大臣都毫无卵用。
对于吏治,说实话,朱由检没有好的办法,他后世只是个小职员,轮不到他去考虑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后世高度信息化下的吏治,也无法给他提供经验。
但没有后世的经验,他还有故纸堆。
朱由检决定,将一代良相张居正的‘考成法’捡起来,并严格的执行下去。
考成法的具体内容朱由检不知道,但没关系,他还有内阁大臣,只要交代下去,让大臣整理出来就是。
不过是神宗朝的事情,各种文档资料都在宫中堆着。
而且,虽然名字不对,但和后世的绩效考核应该相差不大,中心无非是明确事权,责任到人,到期考核之类的。
整个制度并不复杂,但关键是要执行下去,以目前朝堂懒散的风气,难度是极大的,但只要朱由检坚持,日日监督,越到后面,越容易。
贵在坚持。
‘考成法’就是朱由检乾圣元年吏治方面的施政核心,当然,若是可以,最好能推进一些冗官方面的裁撤。
吏治想完了,就是税收,也就是俗称的钱粮。
从明面上来看,大明的灭亡是没有了可用的钱粮,具体怎么没的,里面的原因可复杂了,展开来讲能讲一本书,这里就不赘述。
因为这个直观的印象,朱由检一登基,就是要看宫内的账目,想看看内帑有多少钱,然而,真的是大失所望,
整个内帑只有几十万两银子,这个数字,真的是看的朱由检心拔凉拔凉的。
要知道这几十万两可是供应整个皇宫六七万(‘中宫案’后剩下的)宫女太监的开支,更不要说,此时天启帝死了,他的丧葬费用也是从这里出的。
历史上崇祯就没钱给哥哥建德陵,还是大臣们各自凑了些,将德陵给建起来,这种丢人的事,朱由检是一次都不想干。
好在‘中宫案’提供了几万的劳力,其中青壮就有七八千,而且还是无偿免费使用,除了口粮外,其他物料都有现成,极大减小了他的支出,这才没有再次出现群臣捐钱修建德陵的事故。
让朱由检稍微心安的是,他没有裁撤矿监,下面至少还有一些收入送进来,比如今年年底,就有一笔二十万两的银子,会随着许显纯的入京而押送到账,总算能稍稍填补空虚的內帑。
既然内帑没钱,那么朝廷呢?
目前大明朝廷的收入来源主要是收税,而大明税收的种类,则是主要是田税,田税以实物为主,银两为辅。粮食不说,银两除了各地截留的外,押送京师的,不过两百多万两。
而这两百多万两也是有用的,给百官勋戚发放俸禄,三大营的军饷,皇宫的开支,七七八八的一下就用完了。
当然,这不是天启年的所有收入,除了征税外,因为辽东战事爆发,还加征了辽饷,这个辽饷是从万历四十六年开始收的,每年都有,基本不变,大概在520万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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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天启三年,东林党为了减轻自身负担,以优恤百姓为名,减免了北直隶八府的田赋加派,又以西南发生“奢安之乱”为名,令湖广、广西、四川、云南四省加派留作当地援黔援蜀之用,不再解往北京。
就这样,经过东减西免,天启三年的田亩加派只收了348万余两。辽东旧饷72万两,盐税加派32万两,新增关税6.5万两,加上其他收入,总共收银462万余两。
天启三年的辽饷收入是462万两,而因为当时辽东局势恶化,辽饷支出高达628万余两,由于赤字高达160多万两,于是又有了征收杂项的规定。
什么是杂项?
杂项的种类很多,但大部分都是从地方政府和士绅要钱,什么优免丁粮、抽扣工食、马夫祗候等,以及房地产交易税和当铺的税收。
除了留给西南平定奢安之乱的钱,共计收了180万两,差不多将辽响的窟窿给填了。
之后天启年的收入变化一直不大,沿用天启三年的旧例。
只是在五年的时候关税加派收到了二十万两,多了十几万两。
除了皇帝的内帑空了,基本上朝廷的收入和开支差不多,按理说,不发生大的变乱,应该勉强能维持下去。
但朱由检却深知,事情不是这样的。
辽饷其实加的根本不重,重的是中间官员的上下其手,中央说收九厘,地方能收九两上来,这种可怕的陋习,将问题放大了上百倍。
在这段时间处理政务的过程中,朱由检已经接到了陕西的奏报,农民起义的端倪已经出现,虽然不是他熟悉的高迎祥和李自成,而是什么王二,但加派辽响的弊端已经出现。
更不要说,历史上崇祯这个白痴,一上台就被东林党忽悠的找不着北,到了崇祯元年,杂项收入直接掉到六十万两,整整少了一百多万,如此巨大的窟窿,根本没办法填补。
于是,第二次加征开始了,辽饷从九厘收到十二厘,钱收上来了,可以打后金,但国内的农民军却无法遏制,农民起义爆发,要剿,但没钱,怎么办?
加征剿饷。
于是农民军更多了,军费要更多。
怎么办?
再加征练饷!
练饷没收上来,大明就轰然垮塌了!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税收和后金和农民军成了一个结,一个催着一个爆发。
而这一切,在朱由检登基时就已经出现了端倪,天启七年七月陕西爆发的王二起义,就是各种问题大规模爆发的开端。
“难办啊!!!”朱由检看着三个词,税后、后金、农民军三个词仿佛组成了个怪兽,朝着他扑来。
这三个环环相扣,一环套着一环,但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只要有钱,农民起义可以遏制,后金可以抵抗。
但是,搞钱的话,加税是不可能加税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加税,士绅一体纳粮不敢干,只能从歪门邪道想想办法。
比如说,做生意。
以皇帝的身份,想要做生意还是很简单的,只要不怕骂。身为一个后世人,别的朱由检不敢说力压古人,但这脸皮和见识却可以。
骂就骂,钱到手就可以。
到时候老子手中有钱,朝廷没钱,谁当爷还说不定呢。
做生意,必须做生意。
杂项的加派必须维持下去,一个子都不能少,谁少就弄死谁。等老子做生意弄到了钱,再来改革税收,减免辽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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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显纯身为锦衣卫锦衣卫佥事,自然参加了今日白天的登基大典,只不过他不是参与之人,而是维护秩序的。
等到大典结束,劳累了一天的许显纯想要下班回家的时候,却突然接到口谕,让他在乾清宫门外候着。
这莫名的口谕,让他心中顿时咯噔了下,暗道祸事了,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若真是祸事,那就是直接有人来拿他了,而不是让他入宫。
怀着忐忑的心情,许显纯来到了乾清宫,开始了焦灼的等候。
等了半晌之后,便见到当今天子的大红人,贴身太监王承恩走了出来传旨,等听了旨意后,他顿时两眼发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太监,差点脱口而出,“这真的是陛下旨意?”
好悬他嘴巴慢了一步,没有将这句话吐出口,不然就是大不敬了。
不怪乎他们这么想,毕竟在天启临近死亡的时候,京中传闻更是甚嚣尘上,什么魏忠贤要谋反啊,什么狸猫换太子啊。
无数的流言四起,许显纯这些挨着边却又不知道内幕的人,更是窘迫万分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很多勋贵文臣在流言的传播下,是真的相信了三分,不然也不会有皇后张嫣将天启驾崩的消息传出去后,英国公张维贤立刻进宫的事了。
都被流言整怕了,生怕真的出点什么事,由此可见他们对魏忠贤的惧怕、谨慎。
但实际上呢。
翻遍历史,别看魏公公头衔这么长,那都是虚的,他真正的职权范围,只是司礼监秉笔,提督东厂罢了。
在整个内廷范围,地位在他之上的还有两个,一个是御马监掌印涂文辅,一个是司礼监掌印王体乾。
他老魏不过是排在第三罢了。而老魏之所以这么风光,权势滔天,不外乎就是他和客氏关系好,入了皇帝的眼。
那为什么老魏的地位没有更近一步呢,明朝太监以司礼监掌印的身份提督东厂的也不是没有,而且基本是惯例,例如冯保就是如此。
分权、压制罢了。
一边给予老魏盛宠,将他捧上九千岁的位置,一边又刻意压制老魏的实际地位,不让他翻出手掌心,整个宫中,能办到这点的只有一个人。
天启帝!
从权力的平衡来说,天启无疑是个非常英明的皇帝,他一边将老魏捧起来,推到台面上,竖起一面旗帜,聚集被东林党击溃的其他党派官员,进而打压、铲除于已经疯狂的东林党。
另一面,他在内廷中只给老魏虚衔,什么左都督啊,太子太保啊,都是虚的,除了荣誉外别无它用,而在实际权力上,却始终压制着老魏,不让他一家独大。
什么谋反啊,什么想当皇帝啊,都是假的,只是东林党污蔑而已。
他连英国公进宫都不能阻拦,连信王传达各处的口谕都不能阻止,他有什么本钱谋反?
朱由检进宫虽然不过几日,但小心打探观察下,这些细微之处都一一明了于心。
也许登基之前老魏还有点搞事的本钱,但现在,一切大事定矣,老魏已经是瓮中之鳖,翻不起风浪了。
其实,对于拿不拿下老魏,朱由检也犹豫了一番,从他通过题本了解的信息来看,老魏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留着没准有大用。
但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先下了老魏的职务再说,没办法,实在是老魏后世的威名太大,颇有千古以来第一太监的架势,于安全而言,拿下最放心,反正就一太监而已。
内书房中,想要找出类似的太监不要太多。
乾清宫前,王承恩定定的看着许显纯。
在信王府时,他多有和文震孟接触,五彪之一许显纯的名声他还是听过。在东林的口中,这是一个声名狼藉的人物,他不知道对方哪一点入了陛下的法眼,但既然陛下让自己跟着去定有用意,自己好好观察,记在心中就是。
许显纯脸颊抽了抽,深吸一口气,躬身拜下,不管内容再怎么夸张,这都是圣旨,不容自己置喙,自己能做的就是承旨。
“臣谨遵陛下谕旨!”
随后,两人一同出了乾清门,带上许显纯所属的手下,直奔司礼监而去,魏忠贤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自然先去这里。然而到的后,值班的秉笔太监张文元却说老魏不在这里,而在东厂坐班。
于是两人只得改道,朝东安门行去。
东安门是属于皇城的侧门,出去就是皇城根脚下,那一片都是民居,当然,由于东辑事厂就坐落在东安门北侧,这里正常的居民基本没有,都是和东厂有牵扯的人居住的。
东厂是魏忠贤最主要的差遣,他自然在这里,而且这里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做什么事都方便。
因此当许显纯带着人来的时候,老魏很早就得到消息,但他却没动,依然老神在在的坐着喝茶,直到一个番子跑进来说让他去接旨,他的眼神中才闪过一丝慌乱。
放下茶杯,老魏整理了下衣袍,缓步来到大门口,看到那抹熟悉的服饰颜色时,他的眼角不禁一跳。
“魏忠贤,还不速速接旨!”王承恩看到魏忠贤一动不动,不禁脸色一沉,呵斥道。
老魏一怔,多少年了,没有太监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了!
一股怒气在他胸中升腾而起,但转瞬又被他压下去,因为这是传旨太监。
他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奴才,魏忠贤,接旨。”
说完,他双手交叠在前,放在地上,额头磕了上去。
身后,是跪倒一片的东厂番子!
看着跪倒的魏忠贤,王承恩不知不觉间松了口气,同时又忽然觉得,权势滔天的魏公公似乎也不怎么样,一封圣旨下来还不是乖乖就范。
“传圣上口谕,革除魏忠贤一切差遣,就地关押。”
一句话出口,场面顿时宁静下来,风似乎也停了,天空中最后的一点余晖似乎也在此刻消失殆尽。
天,突然黑了!
跪着的番子们突地一片哗然,无数人纷纷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传旨的王承恩,眼中闪过惊骇的神色。
魏公公这是......倒了?
“尔等意欲何为,莫非想造反吗?”见番子喧哗的场景,许显纯立刻上前一步,挂在腰间的绣春刀也被他提在手中。
长刀半出鞘,寒光照人眼!
而他身后,则哐哐哐的一片长刀抽出的声音,许显纯带来的锦衣卫莫不是虎视眈眈,眼泛杀气的看着他们。
一旦对方有任何举动,锦衣卫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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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子们犹豫了,见前面的跪拜在第一排的掌刑千户没有任何举动,老老实实的跪着,他们也软了下去,本来直起来的腰重新弯下。
他们半点抗旨的胆子都没有。
看到重新安静下去的东厂番子们,许显纯心中泛起一丝喜悦,他不知道皇帝要干什么,但从眼前来看,下一个提督东厂的无疑是眼前这位传旨的王公公,而皇帝让自己跟着过来护卫,看好的意思毋庸置疑。
如今阉党风雨飘摇,东林党散播舆论,威逼朝廷,一旦让他们得逞,自己的下场绝对很惨,许显纯一直很焦灼。
现下有根救命稻草,他哪里能不紧紧抓住。
今天的差,必须办好。许显纯心中暗道,握着绣春刀的手又紧了三分。
“革除差遣,就地关押!”
八个字如同炸弹般,直接将魏公公震成了个脑震荡,他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丝毫思考能力,直到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革除一切差遣,就地关押!”魏公公惨笑一声,脸色煞白一片。他哆嗦着身子,慢慢直起,再慢慢扣头下去。
“老臣,遵旨!”
声音苍老,透着无尽的凄凉。
随着魏忠贤拜了下去,东厂最后一点声音也消失殆尽,所有人跪地臣服在皇权的威严之下。
尽管王承恩传的只是口谕,没有圣旨,但却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是假传圣旨。文臣矫诏还不会死,但太监矫诏,那是必死无疑,而且还会累及家人。
况且,王承恩也不是一个人来传旨的,他身边还跟了司礼监好几个太监,他们不光是随从,也是负责记录和见证。
帝王出口成宪,哪怕只是口谕,也是要记录在案的。
再度叩首完毕后,魏忠贤起身,脱下冠冕,捧在手上,同时将东厂的关防大印取了下来。
王承恩旁边的太监上前将冠冕和大印取下,冠冕收回,大印则转交给王承恩。
看了眼大印,王承恩便不再关注,而是托着印玺,冲着东厂番子喊道:“自今日起,咱家便是东厂督公!!!”
刚站起身的东厂番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几个机灵的百户反应过来,立刻跪下,参拜道:“参见督公!”
“都起来吧。”王承恩颔首,随后指着魏忠贤:“来人,将魏忠贤带下去,看押好。”
“是。”
两个百户走上来,客气道:“魏公公,请吧,别让小的难做!”
魏忠贤没有挣扎,而是任由两个百户剥了他的衣服,将他带下去,。
“许佥事,咱家还要接掌东厂,就不回宫了。”王承恩看了眼许显纯,他不傻,陛下既然要他接掌东厂,那肯定不是宣读了旨意就完事了,番子中魏忠贤的一些嫡系不清理干净,能叫掌控东厂吗?
“陛下旨意让我跟着公公,公公没走,我怎能擅离职守?”许显纯谄笑道,傻子才走,眼见着又一根大粗腿升起,不巴结紧一点,不是白长了这对招子吗。
“许佥事请!”
“督公先请!”
两人一前一后,迈步踏入东厂大堂。
发生在东厂的变故,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经过一夜的时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魏忠贤被当今圣上拿下了!
顿时,朝野一片暗流涌动!
当得到消息后,整个阉党一片愁云惨淡。
年轻的信王早早就展露出了他的政治倾向,但他们之前还心存侥幸,然而等到拿下魏忠贤,这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没了。
接下来,就是东林众人大举重返朝堂了吧!
兵部尚书崔呈秀坐在府内,惨淡一笑。
自从天启二年的科考过后,东林党的实力大炽,九次科举不第的文震孟成为状元,八次会试不第的陈仁锡成为探花,无数东林系的学子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就此进入朝堂,齐楚浙昆等其他党派纷纷被压制。
自己本也想向东林靠拢,奈何巡按淮扬期间,触动了对方利益,任期满后被东林群起而攻,接连弹劾,为求自保,投向了崭露头角,被陛下推出来的魏忠贤。
之后在许多和自己同病相怜之人的扶持下,魏公公声势大炽,开始对东林展开疯狂的打压,让吾等有了喘息之机,但东林灭而不死,朝堂上的势力虽然被清除了,士林依然在他们的把持当中,舆论也被他们掌握。
无数帽子被他们扣了过来,无数流言被他们歪曲成事实,就连信王朱由检都被他们洗脑。
而后,便是逆转形势的王恭厂大爆炸。王恭厂距离皇宫只有三里,在那场大爆炸下,天启帝唯一健康的子嗣,皇三子惊吓致死。
天启帝,绝后了!
若说这场大爆炸是自然发生的,他是绝对不信。事实也是如此,阉党们甚至掌握了某些线索,正欲追查下去。
然而,皇帝绝后了!
阉党,乱了!
魏公公还没乱,他还在打压铲除东林党,但谁都看得出来,这只是色厉内荏,现在所做的努力都是无根之木,一旦重病在身的天启帝驾崩,阉党所做的一切,都如沙滩上的城堡,大浪一来就无影无踪。
但他们不甘心,他们编篡了《三朝要典》,试图将东林党做的恶行公之于众,但无济于事。
舆论已经被东林把控了,他们说的话根本没人听,反而被污蔑为阉党。
我们哪里是阉党,我们是帝党啊!
于是,魏公公疯了,他到处立生祠。
是的,在崔呈秀眼中,魏忠贤这个行为就是疯了,这是圣人才能干的事情,你一个阉人竟敢干,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更让他吃惊的是,天启帝竟然默许了。
陛下是自暴自弃了吗?
还是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改变什么?
亦或者是留下把柄,方便下即将登基的信王铲除魏公公吗?
崔呈秀不懂,朱由检也不懂,很多人都不懂,或许,只有躺入棺椁的天启才懂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魏公公被拿下了,阉党,没了!
崔呈秀双眼无神,抱着酒壶,倚坐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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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军官的果断行动,倒是让朱由检刮目相看,而后饶有兴趣的问了句,“这人是谁,倒是有点能力。”
历来统领锦衣卫大汉将军的都是勋戚贵臣,所以他倒很想知道这人是谁。
“容臣去问问。”刘若愚答了一句,转身去询问。
明朝的太监可没有后世自称奴才的习惯,高级点的称臣,低级的称小的,小人,但就是没自称奴才的,自称奴婢的倒是有。
不一会,刘若愚过来了,低声在朱由检耳边说了句。
“巩永固?”朱由检略微有些诧异,“竟是八妹的驸马。”
八妹就是乐安公主朱徽媞,她的母亲正是‘移宫案’的主角——西李选侍。
巩永固这个名字朱由检在后世依稀听过,似乎时候皇亲中比较有能力的,倒是和眼下的表现想符合。
“他怎么在锦衣卫当中?”朱由检有些不解。
“驸马也有锦衣卫千户的职务,据说是当班的千户告假,他便临时过来顶下,平时是不来的。”刘若愚了解的比较详细,很快就回答道。
“倒是个人才。”朱由检暗自点头,将巩永固的名字记住。
他对锦衣卫如今的能力十分不满,不仅行动保密能力差,一有消息秘密就被朝臣得知,同时情报刺探能力也近乎消亡,除了耀武扬威外,真实能力很悬乎。
“陛下,太学生全部拿下,如何处置,请示下。”黄立极过来汇报,同时也来陈述调查的结果。
具体根由,还是在昨日东厂和锦衣卫的行动,大量的东林党骨干被逮捕,既有江南四大才子文征明之后的文震孟,也有文采满天下的陈仁锡,太学生不满,被里面亲近东林党的人一煽动,立刻便热血上涌,跑来冲击宫门,要个说法。
生员围攻衙门的事情,在江浙等地最为风行,而国子监中,亦有许多江浙的太学生,受他们影响,其他太学生竟也仿照起来。
当然,这些话黄立极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在这个意思。
“生员,呵!”朱由检冷笑一声,然后看向旁边的刘若愚,“朕记得,太祖时期,好像规定过,生员不得议政。”
他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但到底是怎么规定的,就不太清楚了,因此要问刘若愚这个文史大家。
果不其然,刘若愚对这个很清楚。
“洪武十五年间,太祖刻卧碑文通行天下学院,其上有十三条规定,其一曰:军民一切利病,并不许生员建言,若有一切军民利病,许当该有司、在野贤人、有志壮士、质朴农夫、商贾技艺皆可言之,诸人毋得阻挡,唯生员不许。”
“唯生员不许!”朱由检看着大明门外,依然还在叫嚣,喊着仗义死节就在今日的太学生,满脸的冷笑,“祖制,也不全是坏的。”
“生员议政,违反祖制,所有被押太学生,剥夺生员身份,追夺功名,三代不许科举。”
“内阁拟旨,今后州府,但凡有生员聚众议政,冲击官府者,皆照此处理。”
硬邦邦的将处理意见扔出去后,朱由检大袖一拂,转身离去,仪仗也跟着离去,只留下满脸骇然的内阁辅臣。
“陛下,真是狠啊!”
追夺功名,三代不许科举!
这简直是对读书人最狠的处罚,不仅自己变成了普通人,终身不得做官,而且还累及子孙,无法通过科举光耀门楣。
可以说,这个处罚一下,几百个士绅家庭就这么毁了,而且在今后的时间内,将会逐渐的消亡。
不动手则已,动则如雷霆。
连番的举措,让大臣们彻底认识到乾圣的手段,辣手,绝对的辣手,一点情面都不留。
朝臣们心中暗自进行,以后绝对不能犯在陛下手中。
他们这边警醒着,太学生那边却忽然觉得天塌了一样。
由内监领头,几百个锦衣卫充当扩音器,将这条祖制连续宣读了三遍,而后再公布了皇帝陛下亲自作出的处置。
几乎是他们话音刚落,大明门前就炸了!
无数人不可思议,傻愣愣的看着逐渐离去的仪仗!!!
追夺功名,三代不许科举!!!
好狠辣的手法。
皇帝老爷这是怒了啊!
活该,一群学生不好好读书,光想着参加政事,这还没当上官呢,该,真该!
暴君,昏君,读书人秉承天下之公,面对不义之举,如何不能阻止???
各种各样的言论瞬间出现,在围观的吃瓜群众中传播出去,相互冲突对立的言论,让棋盘街顿时混乱起来,争吵声频频出现。
而被锦衣卫押着的数百个个太学生,却失魂落魄,万念俱灰。功名没了,不能参加科举了,官也不能当了,今后的路彻底断了。
尤其是当后面晓谕天下,所有州府都照此次事件办理,这些人更是绝望了。若是没有这条,他们或许还能回到老家,安心务农,当个小乡绅。
然而,这条一出,却直接将他们推入深渊。不仅宦途断绝,而且还会士林仇视,所有因为这次事件而受到损害的人,都会迁怒于他们。
怎么会在这样,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对官府不满意,围攻过去就是,从来都没有事,提学官也从来不管,为何这次却出事了。
这样的念头在他们脑海中来回盘旋。
他们不服,他们觉得不公,凭什么其他人这么做就没事,到我了就出事了。
不公!不公啊!!!
有的太学生实在是受不了,愤而起身,大喊一声昏君!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那些平日里根本不敢找他们麻烦的锦衣卫立刻凶狠的扑过来,手中朱漆大棍狠狠的打了过来。
只是惨叫一声,那名太学生就被打倒在地,一片殷红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衣襟。
其他本来想要响应的太学生,一见鲜红的血液,顿时呆住了,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有喊出来,被锦衣卫们推搡着,押了下去。
太学生的聚会,起初声势浩大,然而到了此刻,却仅仅因为棍棒,就再也没人有任何的反抗动作,甚至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极为配合锦衣卫的关押行动,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不小心,而招致毒打。
呵,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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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人生第一次朝会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虽然有些遗憾,但好歹他的目的达到了,通过一连两个事件,向群臣展露了自己的强势,接下来的事情会好办很多。
华夏的集权制度发展到现在,只要中央完备,地方基本没有作大的可能。更多的权力博弈,都在中央,确切的说,是皇权和相权间的博弈。
明朝虽然没有了丞相,但内阁却取代了这一角色。自张居正上台,内阁在和六部的争斗中取得胜利,彻底将六部给压到身下,使之成为单纯的执行机构后,内阁就成了有实无名的宰相。
所以内阁辅臣,还有另一个名字,宰辅!
张居正之后,无数人想要复制他的成功之路,而其中东林党是最成功的,尽管东林党是在他的逼迫下才渐渐聚集的,是敌人,但往往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东林党通过讲学,议政,宣传自己的‘天下为公’的言论,从多个方面,窃取权柄,而无疑,他们也是成功的,一度达到了他们所谓‘众正盈朝’,左右朝政的地步。
所谓的‘六君子’‘七君子’并没有宣传的那么美好,那么坚贞,他们只是一群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是美化宣传出来的,将他们视为道德楷模,那是不负责任的。
东林党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所有的一切言论和行为,无不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利益,他们只是一群封建士大夫,而不是革命先烈。
通过‘中宫案’,朱由检对这一点已经认识的非常透彻,他不论是对阉党,还是东林党,都不抱期望,他们只是封建士大夫,是因为权力而划分出来的党派,而不是后世的政党。
也许曾经的天启对东林抱有某些期望,但极度的期望往往带来的是失望,或许天启后期,疯狂的对东林打压,在诏狱中以酷刑虐杀杨涟等人,就是这种失望的体现吧。
在和相权的斗争中,如今朱由检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而这,不会是最后一步。当然,他最感谢的还是皇兄天启,为他留下了一个还不错的局面。
中枢中,东林一扫而空,留下的大多都是所谓的阉党,这些人在东林党的逼迫下,愿意投靠一个太监,本身也不是多么坚贞的人,而这样的人,无疑是很好控制的。
处理完国子监的学子后,朱由检便回到了乾清宫,看了一会‘中宫案’的卷宗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万岁爷,该用午膳了。”刘若愚过来禀报道。
“嗯,去准备吧。”朱由检头都没抬,继续看自己的卷宗。
等他看完,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数量不多,三菜一汤,但每个菜都很精美,色香味俱全,也看不出来是不是提前有人试吃,就算有,这个环节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现代社会物质极大丰富,但很多人依然养成了节俭的习惯,不是舍不得吃,而是吃好,但不浪费,来到明朝,这个习惯朱由检依然带了过来。
每餐都是三菜一汤,绝不多,也绝不少,再少就说不过去了,让人觉得小气吧啦的时候,朱由检自己也吃的不爽。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是他和信王妃周氏一同吃饭,如今只有他一个人,皇后暂未册封,目前整个宫中,能和他一同吃饭的没几个。
“若愚,将许显纯叫来。”朱由检坐下后吩咐道。
“是,万岁爷。”刘若愚立刻下去传召。
朱由检如今正处于十七八岁,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龄,饭量很大,三道菜每个分量都足,但也刚刚够他吃,一个人正好吃完,非常符合他不浪费的习惯。
不得不说,御膳房的御厨们很有水平,菜做的好,这个量也把控的非常到位,不多不少,刚刚合适。
不过,吃到一半的时候,许显纯就来了,这倒出乎他的预料。按理说此刻他带着锦衣卫在宫外办案,没这么快能进宫。
“来的这么快?”朱由检随口问了句,筷子不停,朝一道黄焖羊肉夹去。
“参见陛下。”许显纯行了个礼,没敢起来,低着头回道,“京师中的人员都抓的差不多了,微臣正好在衙门内核对名单。”
“哦。”朱由检答了句,也没在意,而是西里呼噜的大吃起来,风格非常猛。这也是他前世养成的,当初他当了两年兵,后来才考进体制内工作,这个吃饭的风格就是的当时养成的,就一个字,抢。
虽然不符合他此时的身份,但不得不说,这种吃法非常的痛快,也非常的香。
光是听声音,就让许显纯觉得有些饥肠辘辘,进宫前他就准备用餐,然而听到皇帝传召后,立刻进来,此时勾起了馋虫,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朱由检瞥了眼,没去管他,依然照着自己的吃法大吃特吃,吃完后又喝了碗汤,才让人将食案撤下去。
期间,许显纯一直低着头,一动不动的跪着,哪怕饿也没让他动一下。
朱由检没有假惺惺的叫他一起吃饭,许显纯凶名是有了,但地位太低,还不够格和他一起吃饭。何况,对于自己手中的一把刀,一条狗,朱由检觉得,也没礼贤下士的必要。
“今儿天气有点凉,起来吧。”朱由检看了眼道。
“谢陛下。”许显纯稳稳的站起身来,哪怕跪了快小半刻钟,腿脚却丝毫没有发麻的感觉
“‘中宫案’的犯人,还有京外的没有去捉拿吧?”朱由检敲了敲桌子问道。
“是的。”许显纯道。
“定了人选吗?”朱由检停下了敲击的动作。
“还没有,不过大体是让当地的千户捉拿。”许显纯低着头道。
“人犯主要是集中在东南江浙吧。”朱由检想了想道,然后也不等地方回答,断然道,“这次行动,你亲自带人南下,去捉拿案犯。”
许显纯一愣,然后立刻应道,“微臣遵旨。”
“这次你多带个人,将驸马巩永固带上,让他多听,多看,多学,有合适的事,也可以让他去做做。”
“是。”许显纯身体一震,低头答应。
随后,殿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朱由检不说话,许显纯不敢出声,依旧弯着腰,默默的站着,等候着皇帝后面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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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天启遗言,后世的解读,一句是指皇后张嫣,一句是指太监魏忠贤。后一句没什么好说的,都指名道姓了,但对于前一句,朱由检此时却有别的联想。
或许,这句中宫,指的不是皇后张嫣,而是另一个女人——客氏!!!
能让天启临死还挂念的女人,除了客氏,绝无他人!
也许在他心中,只有客氏当得起中宫这声称呼。
况且,现实情况就是,客氏就在门外,而皇后张嫣却不在,而且房间中除了秉笔记录和书写诏书的太监外,并无其他人,也没有屏风给张嫣躲藏。
望着天启逐渐虚弱下去的笑声,朱由检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问出这个八卦问题,随着天启死去,他们的恩怨情仇已经不重要了。
这或许显得很冷酷,但却是人之常情。
死者长已矣,生者遒可追!
对于朱由检来说,此时有一个关系到自己切身安全的问题如鲠在喉,必须得到答案,不然他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二世为人,还是直接当上了皇帝,他对这一世的生命很满意,可不希望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皇兄落水,何以至此?”看着天启,朱由检咬着牙,慢慢问出这句话。
你只是再掉到水里一次,为什么就一直抱病在身,而且拖了两年还不好,直到现在病危,是不是有人谋害你!
随着这句话的出口,殿内气温骤降,顿时冰冷冻结起来。
天启一下笑容收敛,整个人如同回光返照般,精神突然焕发,眼神凝聚如刀,剜了过来!
就这样凝望了朱由检一会后,他大笑起来,笑声朗朗,充满快慰:“吾弟长大了!!!”
“长大了,会思考了!!!”
“长大了好啊!”
望着突然失态的天启,朱由检没有着急,只是安静的等待着,他肚子中还有很多疑问想要询问天启。
比如到底是不是东林党策划的谋杀;皇后张嫣有没有参与其中;魏忠贤呢,到底有没有察觉;行凶者是不是进献‘甘露饮’的霍维华;知不知道魏忠贤修建生祠,知道的话为什么默许;皇后张嫣流产是怎么回事?;很多妃子遭到迫害是他的意思还是魏忠贤、客氏私下的行为?
类似的问题他还有很多,都是观史而留下来的不解之问,这些问题非常敏感,直指天启本人内心最深处,平时他只能憋在心中,不敢流露丝毫,只有此刻,面对行将就木的天启,朱由检才敢问出来。
然而,他注定是得不到解答了。天启笑声攀升到最高处,便高喊起来:
“吾弟,当为尧舜!!!”
一句过后,声音戛然而止,天启脑袋一歪,在床上彻底昏死过去。
看着这一幕,朱由检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沉默下来,他有预感,天启这一昏迷,或许再也醒不过来。
原本的历史上,天启交代完遗言后,第二天还召见了内阁大臣,宣示口谕,之后又挨了十来天才去世,但此刻因为朱由检的发问,却陷入了昏迷。
看来,有些事情注定是得不到解答了。
朱由检默然而立,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他在想,天启昏迷前高兴的态度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自己关心了他吗?还是另有其他隐情?
只是,因为缺乏对天启的了解,他的这些思索注定无果。
随着天启的昏迷,原本平静的殿内顿时慌乱起来,本来空无人烟的地方,不知从何处冲出来许多人,有大呼小叫的,有端热水送汤药的,总之很多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开始忙碌着。
天启七年八月十一日夜(农历),帝危,召王进宫,托以社稷,王泣而应,后问:兄只落水,因何至此。帝兴而高呼:吾弟当为尧舜。庶几,昏迷,五日,帝崩。
朱由检的预感没有错,那日意外昏迷过去后,天启果真再也没有清醒过来,偶尔苏醒,人也是昏昏沉沉的,说不出话来。
就连驾崩也提前了几天。原本历史上是农历八月二十一日,现在是八月十六日,提前了五天。
不过这微小的改变并没有影响什么,历史,还是按照他的趋势滚滚向前。
自那日遗诏传位后,朱由检哪也没去,而是寸步不离,守候在天启身边。天启超出历史般的昏迷,让他心中有些不安,根本不敢离开片刻,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一年多隐忍下来,就为了这一刻,他丝毫不敢大意。而且,他还想看看天启会不会再次清醒,能再问点什么内幕出来。
天启的死因,事关他的安危,他不想这么放弃,但是最终,他还是没得到任何答案。
天启一直没有醒过来,并在十六日的夜里驾崩。
其实,皇帝还没死,朱由检留在宫中是不合规矩的,但这个关键当口,也没人多说什么,就算偶有人质疑,也被皇后挡了回去。
这是朱由检和皇后张嫣第一次照面,对方没有多说,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在两人交错之际,悄悄提醒了一句;勿食宫中食。
不过朱由检没放在心上。
他可不是对政治懵懂无知的小白,后世信息大爆炸,让每个人对所有的领域都有个大概的了解,包括政治。
站在后世的高度上,他自然能轻松俯视此时的局面,深知魏忠贤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心思谋害自己,此刻对方怕是正惶惶不可终日,想着怎么重新获取新皇帝的信任。
而且,他也不是如历史上那样孤身进宫,在天启昏迷后,便立刻传信王承恩,让他带着人进宫,接管了他的饮食休息。
周密安排下,自然无忧。
只是,他心中依然放不下对天启死因的怀疑。
巍峨的紫禁城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壮丽雄伟,反而给他一种破屋迎风雨的幻觉。
内有党争乱国,外有鞑子扣关,前有死的不明不白的天启帝,后有即将达到巅峰的小冰河时期,朱由检是真的不知道,大明这艘破船,在自己的执掌下,能否冲破出去,迎接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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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日夜,乾清宫。
肃立在宫城之中,朱由检望着夜空,深沉的夜幕很低,几乎是压到了乾清宫的楼顶上,很压抑,让人喘不过气,一如此时宫中的气氛。
他身后的殿堂中,停着天启的梓棺,里面白色的蜡烛噼啪燃烧着,白色的泪痕顺着烛身流淌下来,在底座上堆积成一摊。
飒飒夜风吹拂,让他衣角翻飞,旁边,王承恩提着一柄剑,警惕的护卫在身边,周边几个从信王府带来的太监亦是如此,每个人手执武器,四处巡视着,监视着任何一个靠近的人。
除了王承恩外,这四个太监都是他过过目的,能力怎么样不好说,但至少忠心可靠。
对于太监,现代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别样的心理,但并不重,很轻易就能压制住,同时,他也清醒的认识到,作为一个仓促登基,没有积累丝毫人脉的皇帝,他初期真正能够信任的,只有太监以及......锦衣卫。
因此,他才不会像历史上的崇祯,一上台就白痴的废掉自己的左臂右膀,然后任由那些文臣搓扁捏圆的玩弄了十来年,到后面才醒悟过来,频繁的杀大臣换首辅,然而已经迟了。
从这一点来看,崇祯就远远比不上天启,后者上台不过一年就看清了朝政,看清了东林党。
朱由检思绪纷飞着,王承恩几人却没有放松,警惕的守候着,突然,从远处走来个巡逻的小太监,对方提着灯笼,捧着一柄剑,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
这样的宦官今夜多得很,几人看了眼也就没有在意。
走着走着,小太监兴许是看见王承恩几人身着高品太监的服饰,故而走了过来见礼。王承恩看了对方一眼,挥挥手让对方走远。
小宦官笑呵呵的不以为意,捧着剑往外面挪去。
朱由检饶有意思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场景似乎出现在不少书以及公众号的文章中出现。
在一些非正史上的书,进宫的崇祯非常的小心,自带干粮进宫,连食物都不敢吃宫中的,也不会如他现在这样,胆大的敢带几个亲随太监进宫,而是独自在乾清宫守灵。
为了壮胆,他拦住一名路过的太监,取下了对方身上的剑作为防身武器,而后还将侍卫和小太监们聚集在一起,赏赐他们酒肉,换来了他们的欢声雷动,然后平安的度过这一夜,登基为皇。
当时觉得崇祯太过小心翼翼,如今亲身经历才体会到对方的艰难。
一个十七岁没什么见识的小伙,在空寂无人的乾清宫,守着哥哥的灵堂,吃着冷硬的饼子,没人认识,没人陪伴,其中心酸凄苦可见一斑。
就算他两世为人,早有心理准备,此刻都有些心中慌张,若是没带王承恩进来,自己怕是比崇祯好不到哪去。
正当他这么想着,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雪亮的剑光,随后,朱由检只见一点寒芒朝着自己急速刺来。
不等他z反应过来,他的眼前便是一黑,随即是铛的一声响起,两名太监将他挡住,磕飞了寒芒。
“殿下小心!”随后朱由检耳边才响起王承恩焦急的声音,并被对方扯了一把,朝后连退好几步,拉开距离。
这时朱由检才反应过来,有人刺杀他!
整个过程非常的迅速,电光火石之间就结束了,王承恩的提醒也是事后才到,根本不像电影中演的,护卫先是大喊几声,才迎战刺客。
呼~呼~呼~
朱由检后知后觉的喘起气来,当时没反应,现在却紧张的心脏砰砰跳起来,而且越跳越激烈。
这从未出现过的刺杀,让他更加惊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场刺杀!
历史上根本没有!!!
“殿下,殿下!”王承恩焦急的叫喊声将他从惊慌中唤醒:“刺客已经服毒自杀,不如唤锦衣卫前来护卫!”
王承恩也有些慌了,就在深宫大内,先帝灵前,发生了这么一场骇人听闻的刺杀,简直天塌了啊!
朱由检终于清醒过来,扫了前方一眼,那名小太监已经死了,七窍流血,显然死于剧毒之下。
听了王承恩的建议后,他下意识的想要同意,但嘴巴张开后,话音一转,却拒绝了:“不要,传我口谕,着锦衣卫、东厂、御马监各处守好门户,不得擅动,违令者视同谋反,诛之!”
王承恩一愣,便应承下来,然后立刻派人传递口谕,甚至最为重要的宫门处,还是他亲自去的。
见口谕发出,各个地方没有丝毫动静,朱由检终于松了口气,不管刺客是谁派来的,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只要镇之以静,等明天登基完毕,便大事定矣!
“查明刺客身份了吗?”定了定神后,朱由检问回来的王承恩。
“这名小太监是刘老监两日前领入宫中的。”王承恩擦了擦汗回答道,刚才跑的有些急,此刻一停下来,额头汗就涌出来。
“刘老监呢?”朱由检揉着额头道,不知道是不是血液窜行太快,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让心中慌慌的。
“上吊自杀了!”王承恩小心翼翼的回答,殿下此刻脸色十分不好,他服侍多年也未见过。
“呵,自杀了!”朱由检嘴角一勾,似笑非笑,“自杀.....”
他缓缓闭目,默默思索,对比自己所做和记忆中的记载,心中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莫非,因为自己当日询问天启,所以才引来了这番刺杀吗?
夜里,由于宫门落锁,隔绝内外,天启帝崩,信王遇刺的消息根本传不出去。
但魏公公在皇宫内的耳目岂是用灵通可以形容的,不一会之后,他就知道了信王遭到刺杀的消息,随后便是信王口谕,晓谕皇宫内外,不得擅动。
当夜,魏公公一夜未睡,他一整夜都在思索。
魏公公只是一把刀,一把好刀,忠诚的执行了皇帝的意志。只是,如今握刀人死了,刀也该考虑下自己我,免得到时候被折断。
也许,那几个偷偷运进来的怀孕宫人可以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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