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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肆意楼

发表时间: 2022-12-25

盛世五年。

盛京京城,围绕在京城附近的皆是达官贵人之家。

望眼过去,无论大小,都是高门大户的家宅,排得整整齐齐的,修建得阔气无比。道路也开阔平整,足可以容下两辆大马车并排骑行,街道上人员络绎不绝,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到处都呈现出一片盛世繁荣的景象。

这是皇帝登基的第五个年头,天下太平,没有战乱,百姓也过着富足的生活。茶余饭后,谈论的最多的莫过于达官贵人家的趣事。

而最近让人们天天谈论,乐此不疲的便是尚书府慕家的怪事。

据说,尚书府慕家大小姐失足落水,醒来后便开始疯言疯语。

大小姐是慕尚书慕贤的嫡女,名慕容笙,今年刚满十四岁。还是奶声奶气的女娃娃时就被指婚给如今的太子,未来的太子妃。

一月前,慕容笙无端失足落水,被救起后昏迷不醒,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顾府更是心急如焚,天天求神拜佛,皆无用处。

不曾想,几日前慕容笙终于醒过来了。就在大家惊喜之余,惊吓也随之而来。

刚醒的大小姐整天疯言疯语,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爹爹娘亲,对不起外祖父,对不起孩子,还说自己死有应得。

“然后呢?”肆意楼里食客们听得津津有味,有人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下文。

肆意楼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楼,每天人来人往,食客多数是达官贵人和富商,不乏很多皇城公子哥游手好闲,整天在酒楼听八卦,听闲言碎语。

说八卦者一边摇扇一边说“不急,不急,听我慢慢道来”。继而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话说这大小姐的疯言可是吓坏了慕尚书,堂堂尚书府嫡女,还未及笄,乃黄花大闺女一个,哪来的孩子。”

这可是大事件啊,未来的太子妃居然还有孩子了,这事关皇家事,大家都不敢起哄,只是默默听着,有人佩服这说事者的胆量。

说事者歇了歇继续开口:“尚书府请了灵隐寺的慧觉主持去给大小姐做法事,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菩萨显灵了?”食客边嗑瓜子边搭讪。

“差不多吧,主持大师金口几句,这慕大小姐就清醒了,不再疯言疯语了。”

众人显然对这个结局半信半疑。

“这病也不用看大夫吃药,大师指点几句就好了?”有人狐疑道。

“这灵隐寺还真灵,改天我们也多去上香祈拜。”众人纷纷嚷着。

酒楼二楼包厢里,九王爷秦羽铮坐在窗边听着楼下的八卦若有所思。

尚书府的大小姐,他记得在八九年前在皇太妃那里见过一两回,皇太妃是慕尚书的姑姑,也就是慕大小姐的姑祖母,皇太妃一生都没生儿育女,因此甚是疼爱她这位孙侄女,对她如珠如宝的,常接进宫里小住。

现在想想,她应该有十四五岁了,犹记得当年的小女娃,长得胖墩墩的,眼珠骨碌碌转,甚是聪明可爱,除了胖点,长得也是个小美人胚子。

有次宫里的太子和其他小皇子们取笑她,开口闭口叫她小胖妹,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跑到皇太妃那里告状,这一幕刚好被他碰上。

小胖妹抽泣着说:“姑祖母,太子和众皇子取笑我,都叫我小胖妹,我长大不要嫁给太子了,呜呜呜。”

皇太妃摸摸慕容笙的头,安慰道:“他们都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心上,长大后不嫁给太子,你想嫁给谁?”

慕容笙向周边环视一圈,目光停在九王爷身上,狡黠一笑,伸手指了指九王爷,:“我要嫁给他。”

皇太妃一时语塞,而后笑笑,对九王爷道:“羽铮莫见怪,小孩子气话不当真。笙儿,过来见过九王爷。”

“见过九王爷。”慕容笙软软糯糯道。

……

关于她的记忆也仅有这些,秦羽铮想着这些往事,嘴角不自觉的微扬。

清风看着自家爷,不知道自己爷在想什么,平时不苟言笑的爷居然在微笑,说实话清风感到大大的吃惊。

“爷…!”清风想继续往下说,被秦羽铮用手势阻止。

“小姐,我们回去吧,你身体才刚好,还是不要在外面逛这么久了。”丫鬟半夏警惕的左看右看,生怕有人认出她们,楼下的食客们正在议论小姐,要是被认出来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慕容笙在家呆久了,想出来散散心的,谁知道在肆意楼门口就听到了这些八卦,而且自己还是这些八卦的主角。幸好两人是女扮男装出来,不然被人认出,估计得轰动整间肆意楼了。

半夏怕自家小姐听了难受,提议回府。

慕容笙摇摇头,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些流言蜚语她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没事,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也不用逃避。”

慕容笙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慢慢喝起茶,半夏无奈,只好跟着坐下。

慕容笙醒来的这些天,一直浑浑噩噩的,时而大笑时而大哭,过去的种种挥之不去。直到那天被慧觉大师点明。

慧觉大师说她红尘未了,在世间还有未了的事,故而回来再走一遭。还说她的帝后命格已改变,终会遇到有缘人。

原来大师能看到她的过去和现在,知道她是重生回来的。她恳求大师指点迷津,大师只说天机不可泄露,遇到有缘人,一切将迎刃而解。

有缘人?到底谁才是有缘人?

看着自家小姐望着窗外出神,半夏紧张问道:“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们还是回府吧?”

“回府也没什么事,出来外面走走心情比较好。”慕容笙没有告诉半夏,自己出来是想遇到有缘人的?她这么胆小,如果告诉她,自己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估计会吓坏她的。

楼下一阵喧哗后,突然鸦雀无声!

慕容笙抬眼看到楼梯上走上来的人,她咬紧牙,双手握拳,眼直瞪着来人。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么快就遇上了,前世的仇还历历在目,慕容笙恨不得立刻上前捅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