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夹一碟咸菜出来。”
咸菜是用地瓜蔓子腌的,沈梨和姜书兰都不喜欢这东西,所以没拿上。
沈安柔用一个破了口的盘子,从罐子里往外拨菜。
两根筷子拿反了,粗头和细头对不起来,咸菜夹不动。
她用力一怼,陶瓷罐子在手中打了个滑,摔在地上,咸菜都粘上了土,一看就没法儿吃了。
“你你你——”沈永德掐了自己的人中,“你怎么干啥啥不成?”
沈安柔也被吓了一跳,咸菜的汤汁溅到了新买的喇叭裤上,白鞋子也脏了。
沈永德喊,“别在这里碍事了,丢人现眼,出去出去!”
沈安柔心中的危机感浮了上来。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沈永德冷脸!
她用力一掐大腿,眼泪哗啦啦往下掉,视线狡黠地观察着沈永德的神情。
“我知道都是我不对,但是这些东西,也没有人教我,我和妈妈分开了这么多年,在这个家里孤苦伶仃的,那个女人也不会跟我说该怎么照顾爸爸。”
这话用了技巧,听者的感觉十分微妙。
沈永德在心里跟着问。
对啊,为什么女人该学的东西,姜书兰是半点都不教给沈安柔?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每次见到这个宝贝女儿干点家务活,都恨不得把姜书兰骂成半点不是的废物。
“今天妈妈跟我哭诉,说这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我心里也跟着不好受,我和妈妈就只指望着爸爸了。”
沈安柔把沈永德说成了顶梁柱,好像离了他,母女两个人就活不下去一样。
“行了行了。”沈永德心口烦,只能挥了挥手,好言好语让她出去。
是他不对,跟自己的宝贝疙瘩发火。
转头看到厨房里的一片狼藉,沈永德认命扫地,同时在心里盘算着,得赶紧把姜书兰给哄回来干活。
另一边,沈梨和姜书兰进了军区大院,打开了老房子的门。
地上的灰尘快有半指厚了,但家具都停留在原有的位置,像是就此尘封,只等着主人回来唤醒。
姜书兰眼中闪过追忆的神色。
“这就是之前,我跟你外公住过的地方。”
确实不大,只有一室一厅。
层高被外公利用起来,狭窄的楼梯上去,隔出来一层小小的空间,只能放得下一张床。
好在窗户够大,空间很好,推开窗户,入木就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阳光射进来,大半边屋子都被温暖的光线所笼罩。
家具贵精不贵多,都是用红木做的,墙上还钉着一张姜书兰和父母的合照,照片并未因为岁月流逝而褪色。
“我辜负了你外公的期待,活得太窝囊了,这两年才重新出去找事做,没有积蓄,只能带着你跟我受苦。”
她为钱发愁,拧干帕子上的水,先将两张床清理出来。
沈梨头上戴着个报纸叠的帽子,闻言小跑着到她的身边。
“妈妈,和我握着玉佩,有事儿和你说。”
再次进入空间,姜书兰很是镇定,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钱响声。
主人的母亲,根据敌对方的愤怒值,空间制定了一套奖励规则,目前您二位的仇人都作为可攻略对象,只要愤怒值超过50点,就会有相应的现金奖励。
姜书兰一转,咽了些口中的唾液,被这个好消息砸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就是,只要气沈永德那伙人,就能有钱拿?
对。
沈梨让姜书兰在空间里数钱,崭新的钞票清点时会发出沙沙的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