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这个中年杂役叫老杜,来余春堂已经十几年了,一开始是在郡城总堂那里的,不过天资有限,一直没有机会成为记名弟子,不过为人老实,家里也有人在余春堂干了一辈子,所以总堂把他派到这个分堂来当杂役,算是给他一个谋生的差事。老杜平时为人还是可以的,从不与人争锋做事也算认真,就是有时候嘴巴碎了点,说话有时候没个把门的,虽然有时候这张嘴帮了他不少忙,比如之前刚刚进入余春堂的时候,那叫一个意气风发,逢人就说自己受到赏识马上要升为记名弟子了,他媳妇就样被忽悠来了,但是没成想,孩子都满地跑了,他还没有升为记名弟子,所以夫妻俩三天两头的吵架,大家伙也常拿这是取笑他,叫他杜大嘴,他也不甚在意自己过得其乐融融。唯一心烦的是媳妇天天跟他吵架,所以总堂要人到分堂的时候他就第一个过来了。但是有时候嘴巴碎也容易得罪人,好在他是总堂下来的上边也有人,所以过的也算滋润,就是一直没有得到上升,他也看开,就这样混下去,没准那年还能混个管事的。所以在分堂的杂役中,也算是老资格了。这次被人按着打,还是个比他小很多的杂役这样打,不明所以的众人都不敢多说什么。
兴许那尖嘴猴腮的青年打累,跑到褐衫中年人那里,对着一帮杂役趾高气扬的喊到,把你们执事叫来,这是总堂的沈管事来了,你们一群杂役,不好好好迎接,还在这里嚼舌根。食指一指地上的老杜,他就是你们榜样。众人都看着不说话,青年刚要爆发,张德出来轻声的说道,回禀沈管事我们这个分堂没有执事,平时都是项大师在安排,听说总堂近期会派个管事来复杂我们这帮杂役,所以这两天一直在等您。这个老杜也是总堂那边过来的,所以话多说了一些对沈管事不敬的话,您快请进,我这就去禀告项大师。沈管事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往里走,里面传出项大师的笑声:老沈啊,你总算来了,大小姐一个女娃不方便抛头露面,我一个人真是力不从心了,你来我就省心了。沈管事一看是项大师出来了,瞬间嘴角上扬露出微微发黄的牙齿,两手拇指和中指轻轻提起褐色长衫,小步快递到了项大师跟前,低头给项大师行礼:项大爷您怎么出来,沈某就是一个管事的,给余春堂打杂的劳不得您出来。来时张爷说了到了这里一切听您和大小姐的吩咐行事。说完一直谦卑的跟项大师到了后堂去商量事情了。
见人走了,留下那个尖嘴猴腮的青年,对着一众杂役喊道:现在总堂边有张爷负责管事,你们得打起精神,不能再用以前的态度敷衍了事。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得好好候着等候安排。明天我二叔就是沈管事,会给大家分工安排。都回去准备吧。众人都各自回去,留下个老杜坐在地上叹气。
第二天一早,杂役都早早的集中在院子了等候新到管事安排工作。沈管事把所有的杂役弟子分成了入料,晾制,分装,抓药,煎熬五组人。每组人根据工作的需要,人数要求不同,许木森被安排到了入料组,主要复杂药材入库时的统计和整理。因为药材的成色好坏关系到成药的效果,所以总堂到时还会再派一个记名弟子来复杂,许木森两人倒是配合来人就可以。因为这批杂役都新人多,虽然也学习了三个月,不过余春堂是医馆药店,人命关天的事情,所以对人的要求也更高,又根据自己的负责的事物按组进行练习熟悉,这点来说,这个沈管事还是有点水准的,来了没多久,整个分部的工作到也比以前更加的有条理。。。。。。
半年后余春堂的这个分堂正式改建完毕,总堂派来的人员也都已经到位,要正式开张了,这时候许木森他们的入料组来了个新人,就是沈管事的侄子那个尖嘴猴腮的青年沈勇来带领他们两个,许木森对这些人员安排到没有什么在意,在他潜意识里,这里只是他没有成长前的一个停留的点,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不知道是他的自信还是好高骛远,反正就是这样的心气,从上一世开始就是这样的人。不过有一点比上一世要理性点,上一世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有时候会采取一些消极的态度去面对,现在的话,他认为既然做了就多学点东西多提高一些自己的技能总是没错的,越是做好离开的准备,越是要趁机多学习积累点技能,所以许木森的工作也算尽心尽力,工作上也没有什么差错,因为他的神识强大,记忆力惊人,所以一多半的事务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另两人见他干的还可以也不争不抢的,他们也乐得清闲,所以三人一起干的还算不错也都相安无事。
一日余春堂分部来了一帮武者,跟项大师和沈管事谈了半天,出来后沈管事宣布,余春堂跟郡守府合作,以后下湖郡所有的疗伤药将有余春堂提供,他们这个分部就近收购一种铜心草的药材,处理后提供给总堂炼制。并拿了一些样品给他们看,许木森这组是负责入料的,所有的草药的第一关就是他们这里,当许木森拿到一株铜心草时,突然发现有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仔细一看,这些铜心草的根部跟他们家以前种的金瓜有种相似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来自铜心草的根部,虽然比较细小但是气息却很明显,用以前赵十七的话说有一丝灵力,虽然此时的许木森还没有灵力,他的识海比常人大了一倍,各种感知要比别人敏锐的多。但是余春堂要炼制的却只是铜心草的茎叶,根部是被丢弃的。虽然还不能完全理清这里的细节,但是许木森却觉得这样丢弃掉有点可惜,就利用工作之便把这些废弃的根须都收集起来,为此每次三人干完活,都是最后一个整理打扫完后他才离开。
时间慢慢的过去,许木森来余春堂分部当杂役也一年多了,各自的工作也都跟以往一样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唯一麻烦的是,许木森收集来的铜心草的根须已经积累了两大袋,这些东西丢掉吧总觉得可惜,留着吧也不知道怎么用,甚至还占地方。杂役弟子不管怎样都是杂役,条件总不是太好,也没有私人的空间,为了不影响他人,他开始把根须放床底下,后来多了放不下,干脆就直接铺平了睡上面。就这样一睡就是半年,这半年也没有感觉不同,就是觉得每天起来精神不错,所以也就一直这样睡着。
分堂的生活也没什么波澜,三人小组的工作也是案例许木森独自一人承担大半,一天在整理万完铜心草的时候,刀片划开了他的手掌,不是很严重,他就随意的用铜心草的根系擦了一下手掌止住了流血。也他没有在意,铜心草本身就是疗伤用的,划伤的口子也不深就回去了。第二天醒来发现了点不对劲,昨晚的伤口消失了,就算伤口不深愈合了,但是不会这么快,起码也会留下点伤口。他就拿刀轻轻划开了个小口子,用铜心草根须擦了下,但是没止住,把根须碾碎了洒伤口上,不流血了,但是这不能说明根须能止血,民间这样的小伤口抓点香灰都可以止住,他就划的深点长点,再洒上根须碎末,没能止住,还钻心的痛,他失望了,等这股疼痛劲过来,那要去洗漱的时候,突然惊奇的发现伤口处复原了,而且还没有一点疤痕,好歹在药铺做了一两年的杂役耳濡目染的,他发现这些铜心草的根须药性不比茎叶差,但是又不知道好在什么地方,怎么样才能发挥功效,上报上去,如果说对了还好说,如果事实他错了,按照沈家叔侄的脾性,他也没啥好果子吃。于是就自己开始慢慢尝试不同的方式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