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穆迟淡淡哦了一声,穿好外袍顺带调戏了一下小宫女就走了出去。
走到回廊萧穆迟瞥见花墙外好像有个一抹小小的身影,见他来又躲了起来。
萧穆迟挑了挑眉头,走到花墙旁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
少年人终究是沉不住气,悄悄探出了一颗脑袋。
萧穆迟笑咪咪的看着少年“你在等我么?”
少年站了出来,身上还是昨晚那件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萧穆迟,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坚毅,然而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你会把我交出去么,毕竟事情因我而起。”
萧穆迟看着应天渊,像是看见了十四岁第一次杀人回到组织的自己。
用无所谓和平静武装自己,然而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的恐惧和紧张。
一瞬间的恻隐之心,萧穆迟的大手在应天渊的头顶揉了揉
“我虽然不着调,但是也没有拿小朋友顶罪的癖好。”
少年人低下了头,没有回答,萧穆迟收回了手“回去休息吧,你身体亏空太多还是要养养。”
说完萧穆迟转身去了前厅。
前厅吵吵嚷嚷的,一帮老家伙正在叫嚣着让萧穆迟出来,高声控诉着萧穆迟的恶行。
萧穆迟走进前厅,前厅的喧嚣忽然停止,小厮赶忙上前帮萧穆迟脱下身上的狐皮大氅。
“各位怎么不继续了?一大早来我府上想必有天大的冤情,继续啊。”
萧穆迟说着走到主位十分放松的坐了下来
四个老头子并排站立,还是兵部尚书先沉不住气
“王爷,我们几个此次前来是想求王爷对犬子网开一面,虽说我们并不知晓犬子如何惹怒了王爷,但养不教,父之过,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当父亲的错,还请王爷放过他们吧。”
说着就跪了下来,其他三人见此情形也都跪了下来。
萧穆迟一脸茫然转过头问身旁站着的言一“他儿子谁呀?”
言一回答道“就是昨天您吩咐让吊在城墙上的四位公子之一。”
萧穆迟眨巴眨巴眼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
“哦,那几个啊,那放了吧,吊了这么长时间,该看见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也算杀鸡儆猴了。”
地上跪着的四位老臣看着萧穆迟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态度,心底气不打一处来。
萧穆迟打了个哈欠,这个身份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每天睡不够,老早就要起床,他还算起的晚的呢,但是也都是卯时就起来了,对比之前睡觉睡到自然醒那落差可太大了。
萧穆迟转过头,就看着那几位老臣还跪在原地没挪动分毫十分不高兴“你们还在这儿跪着干什么?不是把你们儿子放下来了么?”
户部尚书出声问道:“臣等还想求一个答案,不知犬子如何得罪了靖安王让王爷如此责罚,还请王爷明示,臣等也好回去训诫。”
萧穆迟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不过是本王昨天在花灯会上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花灯。一时心气不顺,所以就把他们几个吊起来了。
怎么不行么?”
几个老臣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萧穆迟给出的理由竟然这么敷衍。
礼部尚书是个脾气暴躁的,直接站起来指责萧穆迟“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是靖安王毕竟只是圣上的弟弟,不是圣上吧,我等不说肱股之臣但也为官二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靖安王仅凭心情就对我们的嫡子做出这种事情未免太不将臣等放在眼里了吧。”
萧穆迟敷衍的点了点头,见萧穆迟这个样子,其他几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指责萧穆迟的行为伤了他们这些大人的心,太过跋扈。
萧穆迟就那么坐在主位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头。
直到光禄寺少卿口无遮拦的说“王爷如此敷衍我等,真不怕我等将事情奏明陛下治您的罪么。”
听见这句话,萧穆迟脸上的笑瞬间收了起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本王给你们脸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还告诉皇兄,那就去告啊,看皇兄会不会治我这个亲弟弟的罪!
我今天还就把这话放这里了,只要皇兄不治我得罪,从今往后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都给我洗净皮子等着。
言一送客!”
说完甩袖离开。
回到书房,萧穆迟瘫坐在椅子上,一大早就得应付这些自视甚高的老帮菜还真是累人啊。
言一已经回来了,看着萧穆迟这个样子言一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萧穆迟谈坐在椅子上仰着头闭着眼睛“有话说,有屁放,支支吾吾还是个爷们么?”
言一瞬间跪了下来“王爷恕罪,属下实在疑惑,您为何不将真实情况告诉四位大人呢?而且还说一些一听就会让人生气的话,您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参你呢么?”
萧穆迟声音懒懒散散的“他们不参我怎么把事情闹大,又怎么让皇兄看见这个被欺负的小可怜,想起关定候一家做出的贡献再次对小孩产生怜悯之心,之后顺理成章的把人接到府上将养。
言一早就跟你说了,凡事要先动动脑子想一想。”
可是言一还是不理解,她出声继续询问:“那王爷为何要将小侯爷接到府上将养呢,这件事情和我们王府也没有关系啊,而且小侯爷虽说现在年少又没有兵权,但是他的父亲是西北军的灵魂,可以称为人形虎符,将他接到府上那不是徒惹圣上猜忌么?”
听了这话,项目池抬起了头,架在在桌子上的脚也不晃了,声音冷沉了下来“言一,你越界了。”
这话一出,言一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属下多嘴,王爷恕罪。”
萧穆迟上下打量着言一“言一,你是我身边的人,至少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做好你份内的事情!滚!”
言一头都不敢抬“属下告退。”
等言一走后萧穆迟一直紧绷的上半身终于彻底的放松下来,他控制不住的想着自己本来不想参与的,现在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