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南初问。
要真计较谁吃大亏的话,南初觉得那个人肯定不是陆西时。
毕竟,陆西时花名在外,而她,是第一次。
“男人的清白也是清白。”他顽劣地淡笑一声,眉眼间的笑意却不达眼底,透着冷冷的禁欲感:“我不找你负责,已经算你走运。”
南初:“......”
等到陆西时买完醉,已近凌晨四点。
南初的睡意又上来。
陆西时叫了代驾,南初上车没几分钟警惕性完全丧失,脑袋枕着车窗就睡着了。
醒来时,她只身躺靠在车后座,身上披了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
从茶色的车窗看出去,天光已亮。
等她滑开屏幕上的绿键接听时,车门恰巧从外面被人打开。
刚抽完烟的人,裹挟着一阵凌晨霜寒的冷意进来,看她在打电话,他动作放低了不少,但还是制造出了一些声音。
南初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半掩着讲电话:“子愈。”
陆西时看她一眼并未置词,而是脑袋朝后枕,冷薄的眼帘淡淡阖上。
像是,睡着了。
“我今天带小清过去。”
“嗯,好。”
“吃饭?”
这个时候,本来盖在南初身上的黑色外套被人抽走,南初看了一眼外套被他搁在一边,并没有穿上的意思。
她收回目光继续对着电话里的人讲:“下次吧,答应了小清明天带他去游乐园。”
“好,拜拜。”
-
挂完电话。
南初侧了侧身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太困睡着了。”
车子就停在她家公寓对面,代驾估计早就走了,她居然睡地这么沉一点都没感觉到。
陆西时这会儿闭着眼,过了会儿才说:“感谢你的信任。”
南初一愣。
侧眸看他嘴角勾起很浅的弧度。
“上一次,这一次。”
对他,毫无防备之心。
......
回到家,方姨已经起床了在做早饭。
看到她从外面回来,诧异:“南南你这么早就出去过了?”
南初不想让方姨担心,笑说:“去见个朋友,小清呢?还没醒?”
“昨晚做噩梦哄了好久,这会儿肯定醒不了。”
“嗯。”
南初将在楼下买的小笼包放餐桌上,进屋洗漱。
她虽然没喝酒,但身上酒精、尼古丁味道都不少。
洗完出来,方姨正从锅里往碗里盛粥,见状她进厨房帮忙,“方姨,以后您也多睡会儿,我看小清最近也没起那么早了。”
方姨盛完一只碗继续拿旁边的空碗:“我这么大年纪哪里还睡得着!而且这早起锻炼一下,神清气爽的不知道多舒服呢!”
南初无奈笑了笑。
方姨口中的锻炼,就是一大早起来,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
她人勤快,以前南家父母都还在世的时候就很喜欢她,隔段时间就想给她涨工资。
但方姨在这方面不计较,给她多少钱,她都会把她手里的活干到最好。
方姨无儿无女,丈夫在年轻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在南初刚出生时,就被南初的母亲秦知音招到家里来做阿姨。
后来南初父母因为受不了辛苦置办起来的企业一落千丈负债累累,双双选择了跳楼轻生这一条路,留下了刚成年的南初、和因早产加难产而导致大脑缺氧生下来便脑瘫的十岁的儿子南清。
以及,所有资产抵债之后,剩下的最后这一套公寓。
没有了任何收入之后,南初自然再付不起方姨的工资。这个时候方姨却还是留了下来,并且用自己的积蓄继续供养着这对姐弟。
南初拒绝过,方姨很坚持。
后来南初就一边上学,一边用课余时间打工。
她聪明, 上学期间拿了不少奖学金。人又漂亮,兼职的门槛就低好多,这些年也存了些钱。
但南清康复这条路太遥远太漫长,她知道她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