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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娇宠被闪婚老公亲到腿软女主角有几个

陆屿苏宛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圈里人都知道,被奉为“人间仙子”的苏宛辞被傅景洲娇养了八年,人人都道他们好事将近,然而一夜之间,傅景洲残忍折断了苏宛辞所有羽翼。他以为他从此能够彻底掌控她,将她变成掌中的金丝雀,终生占有。却不想,她转身就和傅景洲唯一忌惮的百年望族继承人陆屿结了婚。——人人都说陆屿怎么可能会要傅景洲养了八年的女人,不过是贪她美色,尝尝滋味,玩腻了就一脚踹开。直到一段仅有几秒的视频转爆热搜——视频中,矜贵清隽的男人将小姑娘箍在怀里,亲得她眼尾泛红,喑哑又危险的嗓音抵着她唇角。一字一顿:“晚晚刚才说什么?离婚?”他怀里的小姑娘被磨得双腿发软,清凌的眸泛着细碎的光,红唇细细发颤,“不…不离。”PS:男主(陆屿)蓄谋已久,1v1双洁~

主角:陆屿苏宛辞   更新:2022-12-29 17: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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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屿苏宛辞的女频言情小说《强制娇宠被闪婚老公亲到腿软女主角有几个》,由网络作家“陆屿苏宛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圈里人都知道,被奉为“人间仙子”的苏宛辞被傅景洲娇养了八年,人人都道他们好事将近,然而一夜之间,傅景洲残忍折断了苏宛辞所有羽翼。他以为他从此能够彻底掌控她,将她变成掌中的金丝雀,终生占有。却不想,她转身就和傅景洲唯一忌惮的百年望族继承人陆屿结了婚。——人人都说陆屿怎么可能会要傅景洲养了八年的女人,不过是贪她美色,尝尝滋味,玩腻了就一脚踹开。直到一段仅有几秒的视频转爆热搜——视频中,矜贵清隽的男人将小姑娘箍在怀里,亲得她眼尾泛红,喑哑又危险的嗓音抵着她唇角。一字一顿:“晚晚刚才说什么?离婚?”他怀里的小姑娘被磨得双腿发软,清凌的眸泛着细碎的光,红唇细细发颤,“不…不离。”PS:男主(陆屿)蓄谋已久,1v1双洁~

《强制娇宠被闪婚老公亲到腿软女主角有几个》精彩片段

湘城。

安静典雅的咖啡厅内。

一道轻缓裹着几分清冷的声音划破宁静。

“我们结婚吧。”

靠窗的卡座里,女子容色世间少有,白皙纤细的指尖捏着勺匙,轻轻搅动杯中的咖啡。

卷长的羽睫半垂,在眼睑处打下淡淡阴影。

对面的男人五官皎如天上月、山间雪,漆黑的眸,在听到这句话时,泛起些微异样,但刹那,消逝无痕。

一身低奢休闲装,长腿随意曲起,背倚在卡座上,饶有兴味地看着对面的女子。

听着她这句话,若有似无地轻嗔一声。

冷薄的唇,挑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结婚?”修长匀称的指骨扣了下桌面,语调漫不经心:“我和你?”

苏宛辞抬眸看他,红唇微阖,“对。”

陆屿捻着指尖,眉眼似乎带笑,他并没有问为什么选他,反而在苏宛辞的注视中,不紧不慢地说了句:

“苏小姐,整个湘城都知道我陆屿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和我结婚,不可能只做有名无实的塑料夫妻。”

苏宛辞一时没说话,

只是唇角弧度抿紧了些。

陆屿看着她的反应,不轻不淡嗤笑一声。

只字未说,起身便走。

苏宛辞眉心跳了一下,在他走出咖啡厅前,追了过去。

转廊处,陆屿衣角被抓住。

他脚步停下。

在苏宛辞要开口时,男人忽而转身,箍着她双腕将人抵在了后面的廊壁上。

下一刻,欺身上前。

在女子诧异的目光中,对准她的红唇狠狠吻了下去。

苏宛辞双眸骤然睁大。

她下意识挣动手腕,却引来他更大力道的抓握。

唇齿间的掠夺也更加放肆。

口腔中的空气,连同肺内气息几近被榨干,她屏住呼吸,却被他逼得寸寸失守。

好一会儿,在苏宛辞舌根发麻的时候,他才放开她。

陆屿反手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柔软与坚硬紧紧相贴。

他指腹在她微肿的唇角摩挲,漆黑的眸,如不见底的深渊,透不进任何光亮。

他舔了下唇,意犹未尽。

掌控在她腰后的手用力,将她箍在怀里。

低头看着她眼睛,他一字一顿地问:

“傅景洲这样吻过你吗?”

苏宛辞喘着气,平复呼吸。

尽管她面色表情控制得很好,但细微颤抖的唇瓣仍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陆屿执着她的答案。

抵着她唇,再次吻了上去。

苏宛辞整个腰身都是软的,眼底潋滟的水雾打破了面上的清冷,泄出几分娇软。

陆屿又问:“他这样吻过你吗?”

苏宛辞偏过头,微颤的唇瓣吐出一个字:“……没。”

男人挑了挑眉。

搂着她腰,大步往外走。

苏宛辞腿软,跟不上他的步子,“陆屿。”

男人侧眸,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再次阔步往外走。

薄唇中溢出两个字:“娇气。”

苏宛辞压制住险些出口的惊呼,双手环着他脖子,神色带着几分试探,“你……”

然,刚开口,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证件带了吗?”

她怔了怔,指尖无意识捏紧。

“带了。”

陆屿将她放在科尼塞克副驾,弯腰替她系上安全带。

转身上了车,陆屿边发动车子,边给助理拨通了电话。

“十分钟,将户口本送到民政局。”

说完,电话便被切断。

另一端的助理陈恒还以为他被盗号了。

十分钟后。

当陈恒在民政局门口,看到科尼塞克副驾下来的女子后,惊得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陆屿将车钥匙扔给陈恒,从他手中拿过户口本,就拉着苏宛辞进了民政局。

十五分钟后,两人再次出来,陈恒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差点爆炸的心态。

门口台阶上,苏宛辞看向陆屿手中的两个红本本,“结婚证能给我一本吗?”

陆屿递给她一本,但苏宛辞抬手拿的时候,他却捏住了结婚证边缘,没放手。

他看向她眼睛,唇角笑容散漫,“想留着离婚用?”

苏宛辞抿唇,手上用了些力道,将红本本从他手中拽了出来。

她垂眼将证件放进包里,神色很淡,“陆少过段时候想离婚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

陆屿轻嗤一声,情绪似乎有了些微改变。

苏宛辞正低头拿手机,没看到他脸上表情,只察觉他周身的气场莫名冷了不少。

陆屿扔给她一把钥匙,口吻淡了些:

“华庭公馆,婚房。”

说完,他未再看身边女子一眼,抬步下了台阶,上车,扬长而去。


湘城东北方,比邻滨金大桥。

一座瓦黛如墨的占地极广的别墅群,庄严又带着几分欧式风格,挑高的门厅和气派宏伟的大门,廊前的喷泉碧水和拐角的石彻,尽显大气奢华。

寸土寸金的地段,是湘城首屈一指的富人区。

陆氏老宅中,装横高奢的客厅内,陆屿的母亲袁若姝正怒气冲冲的打电话。

“陈恒,你给我说清楚,陆屿那混小子拿着户口本跟谁结婚去了!”

电话另一端的陈恒从后视镜中瞟了眼自家老板,压着颤抖的小心脏,清了清嗓子,回道:

“夫人,这个还是让老板亲自和您说吧,我在开车,先挂了夫人。”

话说完,陈恒不等陆母开口,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老宅里的袁若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胸口越来越气怒。

正巧,这时候陆父陆霄从拐角楼梯走下来,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疼的眉心,问自家老婆。

“那混小子又干什么去了?今天和华裔的林总签线上合同,这么大的事,他人说跑就跑。”

陆屿是麓晟集团现任的掌权人,像今天签合约这件事,本就该由陆屿来做,可到了会议时间,他人却不见了。

扔下一句“有事”就将满公司的股东晾在会议室了。

眼看会议时间越来越近,股东临时请已经卸任的董事长来主持会议。

陆霄好不容易才摆脱公司的那一堆烂摊子,如今又被自己混儿子坑着开了快三个小时的线上会议,自然是一肚子火。

这不,刚下会议,就气冲冲地下了楼。

陆母将手机扔到一边,脸上余怒未消,坐在真皮沙发上,怒声道:

“还能干什么?他拿着户口本结婚去了!”

陆父刚倒了口茶送进口中,闻言,差点没呛住。

缓了缓气,他错愕地看着自家老婆,“结婚?跟谁?”

“我怎么知道,那小子消息捂的严严实实的。”

一听这话,陆父茶也不喝了,拿起手机就动用关系去查今天民政局的登记信息。

……

陆屿这边。

陈恒挂了电话之后,就听到陆屿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和民政局那边通个气,我和苏宛辞领证的事,先瞒一下。”

陈恒虽不知道为什么,但立马给那边发去了消息。

***

苏宛辞是国外医学界巅峰大学的在读博士,由于发表了很多权威性的论文,再加上本硕时期就破解了好几例困扰医学界多年的棘手问题。

是以,一个月前,就被国内湘城最顶尖的华林医院院长亲自以高薪提前聘请回国。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对于苏宛辞来说,足以颠覆她前二十年顺风顺水的人生。

将结婚证收好,又去华林医院办理了相应的入职手续。

做好这一切后,她收拾好证件,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刚打开门,就见室内沙发上,坐着一个俊美清冷的男人。

他手边烟灰已经落了一地,可见已经等了许久。

见到他,苏宛辞无波无澜的脸上多了几分厌恶,她将门敞开,站在门口,一步也不往里踏。

神色冷薄,指着外界,“出去!”

傅景洲掐灭烟,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便停在了原地。

看着门口女子脸上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排斥,男人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晦涩的情绪。

他一手朝她伸出,一手插在西裤中,如鹰隼般沉郁的眸紧盯着她,冷肆的唇轻启:

“小辞,过来。”

女子没动,她咬紧牙,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着。

两秒后,压着体内汹涌的恨意,她转眸迎上他压迫的目光。

一字一句,再次重复:

“傅景洲,这是我的公寓,你别脏了我的地方,滚出去!”

男人唇角弧度绷紧。

眼底深处乍起了几抹冷芒。

快步往前走了两步。

苏宛辞贴着门口墙壁,看也不愿看他一眼。

男人走到门口,却没有出去。

反而抓住她手腕,强横地将她拽进了怀里。

他反身关上门,顺势将她压在了门上,唇角掀起的笑意冰冷,隽着几分压抑的薄怒。

“小辞,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他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缓缓逼近她。

男人气息温热,却让苏宛辞觉得如被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盯上。

傅景洲眸色渐渐收紧,冷肆的眸死死锁在她面上。

看着她始终偏头不肯看他,胸腔中多了几分激涌的不满。

“小辞,你都是我的,更何况这个小公寓。”

他手指钳住她下颌,迫她看着他。

苏宛辞目光又冷又厌,伸手“啪”的一声拍掉下巴上的手,双手用力往前一推,脱离了他的桎梏。

看着一米之外,脸上隐隐有了怒意的傅景洲。

苏宛辞语调缓慢,却又清晰地开口:

“傅景洲,我从来不是你的!我不是,这个公寓也不是!”

她看了眼布置温馨的复式公寓,目光再次落到对面的男人身上。

“这个公寓,是我用自己的钱全款买下来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以后也不要再踏足我的地方,脏!”

最后那一个字,让傅景洲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以前乖软柔顺的小姑娘,现在竖起满身的刺,不惜扎得他鲜血淋漓。

心底越痛,傅景洲面上的表情就越沉静。

“小辞,这两天我给你的容忍已经够多了,使小性子也要适可而止。”

“小辞,乖乖过来。”

女子面上勾起几分讽刺的笑。

她忽而抬眸,看着他道:“我结婚了。”

傅景洲神色一滞,呼吸都停了一瞬。

但很快反应过来。常年身处上位使他的情绪控制得滴水不漏。

“小辞,你跟我闹也要有个度,整个上流圈子里,谁敢娶我傅景洲的女人。”

苏宛辞早知道他不会信。

从包里拿出那本红本本,迎着傅景洲恨不得杀死她的视线,她不徐不缓道:

“巧了,偏偏这湘城,还真有你傅景洲不敢得罪的人。”


对面的女子面容世间少有,仙姿佚貌,可她眉眼间的讥讽让人觉得极其刺眼。

然而,比之更刺眼的,是她手中的那本结婚证。

近乎失控般,傅景洲从她手中夺过结婚证。

打开后,看着里面的合照,以及那清晰的陆屿两个字。

傅景洲顿时绷紧了唇。

额角青筋无声鼓起。

手上指骨隐隐透着青白。

“苏宛辞,你怎么敢!”

这几个字几乎是在喉咙中挤出,那股狠戾,仿佛下一刻就要撕碎她。

可对面的女子却不畏不惧,在他控制不住想要撕碎结婚证的时候,她才终于缓缓开口:

“你撕了它正好,我和陆屿的婚姻维持一辈子。”

结婚证上被攥出一道清晰的褶皱。

听着苏宛辞这句话,他终究是没有撕下去。

室内的气氛变得诡异般凝滞。

然而不过两秒,便被一道猝然响起的铃声打破。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苏宛辞停顿一秒,按下了接通键。

电流中,男人清冽醇沉的嗓音传来。

“几楼。”

苏宛辞垂眸,“八楼。”

话音落地,电话被挂断。

然而下一秒,背后的门就被敲响。

苏宛辞看也没看傅景洲,转身就去开门。

傅景洲快步上前攥住了她手腕,欺身将她控制在怀里。

“小辞……”

他声音低下来,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低颤。

苏宛辞没有再挣扎,反而抬头望向他,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傅总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一步,真要撕破脸,与陆家为敌吗?”

傅景洲手掌一顿。

咫尺之隔的门外,敲门声还在继续。

只是较之刚才,多了些许不耐烦。

趁着他怔愣的片刻,苏宛辞果决推开他。

转身打开了大门。

门外,陆屿手中勾着车钥匙,散漫地倚着墙,神色慵懒,在看到里面的傅景洲时,漆黑狭长的眸,不着痕迹地眯起。

他直起身,目光饶有深意的看了眼傅景洲,而后才转眸看向苏宛辞。

“老婆,这公寓是你的还是傅总的?”他明知故问。

苏宛辞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的。”

陆屿眼底噙笑,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腰。

苏宛辞身体本能的变得僵硬。

陆屿低头看她。

她尽力放松,不想让自己表现出任何排斥的神色。

而傅景洲在听到陆屿喊‘老婆’那两个字时,眼底就激起了几分控制不住的戾气。

现在看着他一手养大的小姑娘乖顺的靠在别的男人怀里,戾气不禁又深了几分。

而陆屿像是看不到傅景洲阴沉的脸色,搂着自家小娇妻,慢悠悠开口:

“傅总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这都晚上了,还来陆太太的公寓,这传出去,还以为傅总要勾引有夫之妇呢。”

他表情漫不经心,这话像是玩笑,也像是警告。

傅景洲忍了又忍,亲眼看着她纳入别人怀抱,心底那股怒火不仅浇不灭,反而越烧越旺。

“陆少,整个湘城谁不知道,她苏宛辞,是我的女人。”

“是么?”陆屿唇角噙着薄笑,低头看了眼怀里安安静静的小姑娘。

“可惜啊,从现在开始,她苏宛辞,是我陆屿的老婆了。”

说着,他抬头看向明显隐忍的傅景洲。

目光下移,落到他手中起了几道折痕的结婚证上。

“傅总既然拿着我和我老婆的结婚证,那想来,也看到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陆屿松开苏宛辞,上前一步,两个气场同样强大的男人目光在空中无形交错。

如同烈火碰上寒冰,气氛陡然转变。

“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和陆太太就不陪傅总彻夜谈心了。”

说话间,他伸出手,将傅景洲手中的结婚证扯了出来。

没有再交给苏宛辞,直接放在了自己口袋中。

“陆太太,我们走吧。”

他侧过身,看向沉默的苏宛辞。

看着面前的那只手掌,苏宛辞眼睫颤动两下,抬手覆了上去。

陆屿抓过她的手,带着她离开。

到了门外,他停下身,没有回头,道了句:

“美人在怀,本少就不多耽搁了,麻烦傅总离开的时候,帮我们关上门。”

说罢,他带着苏宛辞进了电梯。

公寓中,傅景洲脸色很是难看,指骨关节发出瘆人的声响。

楼下。

科尼塞克扬长而去。

霓虹的路灯在窗外飞速掠过。

车内气压莫名有些低,封闭的空间内让人呼吸逼仄。

苏宛辞降下一半车窗,初秋凉爽的风吹进来,吹动女子柔软的鬓角发丝附上眉眼。

遇到红灯,科尼塞克停在等候区。

陆屿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漆眸看向苏宛辞。

察觉到这股难以忽视的视线,苏宛辞转头看去。

她以为他会问她和傅景洲之间的事,可陆屿却问了一句:

“吃晚饭了吗?”

女子愣了下,随后摇头。

陆屿将她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托着她后脑勺,在她唇上吻了下。

湘城夜晚的红灯时长短,不等陆屿尝到滋味,就绿灯了。

后面喇叭声催促着响起,陆屿松开她,踩下油门,回了华庭公馆。

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天色黑沉下去,偌大的华庭公馆由于陆屿遣散了佣人的缘故,只有大厅门前草坪中有几盏暖光的地灯。

看着面前别墅顶上霓虹的“华庭”两个大字,苏宛辞指尖缓缓收紧。

尤其是,今天白天在咖啡馆和傍晚在公寓中陆屿那两句话,此时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回放。

将车熄火,陆屿来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将苏宛辞拉了出来。

华庭公馆门口,他先是用指纹解了锁,随后又将苏宛辞的指纹录入进去。

华庭公馆是陆屿的私人地方,里面所有的装修,都是最先进的高新智能科技。

感应到主人回来,别墅内自动打开了所有灯光。

苏宛辞抬眸看过去,里面的色调以灰白色系为主,简约却又大气奢华。

别说最高端的家具了,就连墙上随意挂着的一幅画,都价值千万。

陆氏不愧是湘城几百年基业的豪门大家,这么一冷静下来,苏宛辞不禁在想:

她白天一个冲动之下,拉着陆屿领了证,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你休息一会,我去做饭。”

不等苏宛辞理清思绪,耳边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等她看过去时,陆屿已经进了厨房。

似乎自从见过傅景洲之后,陆屿就有些沉默。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常年在国外读书,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陆屿很快做好了三菜一汤。

饭桌上,吃到差不多时,他忽然问道:

“你跟我结婚,就是因为傅景洲?”

苏宛辞捏紧了手中的筷子。

她抬眸看他。

暖黄的灯光下,陆屿眼中的神色漆黑莫测,看着她望过来的眼神,他又问了一句:

“拿我当挡箭牌?”


苏宛辞不想骗他,跟一个陌生人仓促结婚,她确实是把他当成了挡箭牌。

“抱歉。”她轻声开口。

陆屿没说什么,靠在椅子上,眸色深长地看着苏宛辞。

过了几秒,苏宛辞问他:

“那你呢?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

她和他,在今天之前,说素不相识都不为过。

陆屿挑眉,眼尾带着几分邪肆:

“想睡你。”

苏宛辞:“……”

不愧是湘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连自己的意图都毫不遮掩,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陆屿似乎也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承认得很坦然,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屑去找借口遮掩。

“苏宛辞,在咖啡厅我就告诉你了,和我结婚,绝对不可能只做挂名夫妻。”

“嗯。”

苏宛辞借着喝汤的动作避开了他灼烫的眼神。

她自然听得懂他此刻特意强调这一句话的目的。

孤男寡女,又是深夜。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

陆屿一直很有耐心的等她喝完碗里的汤,放下勺子,才问她:

“吃饱了吗?”

苏宛辞面上已经恢复了镇定。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接受。

只要不是傅景洲,是谁都可以。

她也不扭捏,抬头对上陆屿的眸,“饱了。”

几乎就在她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忽然起身。

将她拉起来,抵在后面的雕栏酒橱上,滚烫的吻就落了下来。

那种压迫和强烈的窒息感,让苏宛辞顷刻间攥紧了拳。

哪怕早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暗示,但真到了这一步,她还是很没有骨气的怂了。

在陆屿宽阔炽热的手掌贴着她腰线下滑时,苏宛辞压住心底的忐忑,躲开他的吻,提醒道:

“等……等等,还没洗澡。”

陆屿眸子黑沉如渊,漆黑、诡谲。

听到她这句话,他手停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

捏了捏手中柔软的触感,他眉眼间的笑意漫不经心。

另一只手顺着她精致的耳廓下移,划过耳垂,指尖挑拨了下流苏耳坠。

“你先洗?还是一起洗?”陆屿问。

苏宛辞抿了下发烫微肿的唇瓣,“……我先洗。”

陆屿从善如流放开她。

忽然变得很好商量。

他将她带到二楼的主卧,打开浴室的门,下巴往浴室中抬了抬,“去吧。”

他斜靠在墙壁上,双手插兜。

苏宛辞见他似乎打算就在这里看着她洗,顿时不淡定了。

她侧身看他,“你不洗吗?”

陆屿唇角上扬,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不是不愿意一起洗吗?”

说着,他倾身靠近她一些,“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苏宛辞:“……”

她将话挑明,“要不你去别的房间洗?”

总比在这里睁着两只眼睛近距离的盯着她洗澡强。

陆屿眼尾微动,忽而笑道:“懂了。”

苏宛辞莫名:“你懂什么了?”

陆屿拉过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才回道:

“新婚之夜,老婆等不及了,邀请老公共梦周公,老公岂能拒绝。”

苏宛辞:“……!!”

无视她多了几分愤懑的眼神,陆屿松开她,转身往外走,“确实,我们两个一块洗更节省时间。”

走到门口,他还特意停下,转身看着她又说了句:“老婆,我二十分钟准能回来。”

苏宛辞:“……”滚!

在陆屿出了房门后,苏宛辞“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打开了花洒。

不过苏宛辞自己都没发现,经过刚才陆屿这么一打浑,她心底的那种紧张,不知不觉间褪去不少。

陆屿很准时,说好的二十分钟,一分钟也不超。

准时推开了主卧的门。

又过了十分钟,浴室的门被打开。

里面没有睡衣,由于傍晚被傅景洲一搅和,她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

华庭公馆也没有她能穿的衣服,洗完后,裹着里面的干净浴袍就出来了。

陆屿坐在床边,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等她走近后,拽着她手腕,直接将人压在了床上,倾身覆了上去。

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般砸下。

陆屿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落在浴袍腰带上。

“傅景洲碰过你吗?”

苏宛辞卷长的睫毛忽然颤了颤。

她没睁眼,轻轻摇了摇头。

陆屿扯开了浴袍的带子,正当卧室中温度越来越高时,床头柜上陆屿的手机却催命般响了起来。

来电铃声和微信消息接连不断。

陆屿本不想搭理,但那边的人很有耐心,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

陆屿松开苏宛辞,探身拿过手机,随意扫了眼最新的一条消息。

是几个损友喊他喝酒。

他手指动了动,回了几个字。

“滚开!今天是老子的新婚夜!”

发过去后,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苏宛辞只来得及张了张嘴,便被陆屿死死堵住了唇。

原本白皙胜雪的肌肤上,烙下了一个又一个印痕。

意识朦胧间,耳边好像传来了一声“晚晚”。

苏宛辞动了动眼皮,卷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无力再睁开。

酸软到仿佛没有知觉的腰身被男人捞到怀里。

陆屿侧身抱着她,手撑着头,“晚晚,我们结婚的事,公开可好?”

苏宛辞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迷迷糊糊应了声,就彻底昏睡过去。


第二天苏宛辞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上午十点。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却摸到了一片温热的胸膛肌肤。

苏宛辞一怔,迷蒙的思绪瞬间回神。

阖着的双眸猝然睁开。

她结婚了!

对。

她闪婚了。

就在昨天。

思绪回笼,周身浑身酸疼的感觉也充遍每一根神经。

苏宛辞慢动作偏头,这么一抬眼,正好撞进了陆屿带着几分薄笑的眸子里。

见她醒来,他揽着她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醒了?还疼吗?”

边说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揉了揉她的腰。

苏宛辞立马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不疼了,你别动。”

陆屿挑眉,“我给你揉揉,不做别的。”

苏宛辞抓着他手腕,不敢松开,“不用,我真不疼了。”

陆屿唇角勾起几分若有似无的弧度,散漫地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真假。

他记得,昨天晚上,一整晚她仅有的几次开口,都是在低声喊疼。

在他这种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苏宛辞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疯狂和荒唐。

她垂下眸子,避开他的视线。

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你先起来,我有些饿了。”

陆屿松开手,扯开搭在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饭已经做好了。我是端上来,还是去楼下吃?”

“去楼下吧,我马上来。”

苏宛辞自知她没有福气让陆屿这样的天之骄子来伺候她。

陆屿没动,敛眸看着床上缩在被子里的小姑娘,问了句:“需不需要我帮你?”

苏宛辞:“不用,我自己可以。”

陆屿没强求,他指着一旁的衣帽间,“衣服饰品都放在衣帽间了,你看看里面的款式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让人扔了重换。”

苏宛辞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礼貌道谢。

陆屿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卧室。

在陆屿走后,苏宛辞不自禁松了口气。

手肘撑着床缓缓坐起身,尽管动作已经放的很缓慢,但仍是疼得她冷不丁吸了口气。

身上虽然又酸又疼,却很干爽,显然是昨天晚上在她晕过去后陆屿帮她洗漱过了。

现在倒也不必再次洗澡。

苏宛辞拿过床尾放好的一套衣服,撑着软绵无力的手臂,一件件穿好。

卧室里墙上有挂钟,苏宛辞抬头看了眼时间,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了开机键,就去了洗手间洗漱。

等收拾好,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楼下餐厅里,陆屿正在摆放饭菜。

看到苏宛辞在楼梯上下来,他将最后一道汤摆好,“来吃饭。”

苏宛辞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一桌子各式各样的早饭微微一怔。

陆屿说:“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每样都备了一些。”

餐桌上,基本西式和中式的早餐都有。

“以后不用这么麻烦,我不挑食,也没忌口的。”苏宛辞道。

不挑食?

陆屿看了她一眼。

他怎么记得这小姑娘有些食物一点都不碰。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很快收回了视线。

夹了一只水晶蒸饺放在她面前的小碟里。

苏宛辞轻笑着跟他道谢。

两人早饭期间虽然交谈不多,但气氛还算温馨,并不凝滞。

直到一道突兀的来电铃声打破静谧。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到了苏宛辞手机上。

瞧着屏幕上闪烁的‘景洲哥哥’四个字,陆屿眼底的温度冷冽不少。

但他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变化,反而还勾着唇看向对面的苏宛辞,嗓音中裹着几分倦怠。

“不接吗?”

苏宛辞眼帘半垂着,陆屿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只看到她纤细的指尖落在屏幕上方,按下了拒接键。

电话被挂断后,退出来电页面,屏幕上弹出一条未接电话提示。

苏宛辞面无表情地扫了眼。

上面竟有二十六条未接来电。

哪怕不必解锁打开通讯录,她也能猜出来这二十六通电话是谁打的。

见她盯着手机屏幕,陆屿适时道:

“昨天晚上你手机一直在响,我就给关机了。”

苏宛辞点了点头。

难怪早上她手机是关机状态。

平时苏宛辞并没有夜间关机的习惯。

见她没有接傅景洲电话的意思,陆屿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看着她问道:

“傅总的电话不接?说不定他找你是有事。”

陆屿注意到她指尖顿了顿,但苏宛辞只神色淡漠地说了三个字。

“不用管。”

吃过早饭后,两人同时出门。

陆屿去了湘城最大的娱乐场所——蓝夜酒吧。

苏宛辞则去了和闺蜜约好的咖啡店。

***

蓝夜酒吧。

九楼专属VIP包厢。

平时只是喝酒娱乐聊女人的包厢中,因为昨晚陆屿那句‘洞房’的话,整个包厢炸开了锅。

程逸舟翻看着聊天记录,盯着陆屿那句话看了老半天,也无法相信从不留女人过夜的陆屿,会主动说出在洞房这种话。

扔下手机,程逸舟靠在沙发背上,看向对面喝着酒刷微博的沈铭贺。

“咱们陆少还真结婚了不成?”程逸舟神色不可思议:“ 他和谁结?”

相比于程逸舟,五大豪门之一的沈家继承人沈铭贺就淡定多了。

神情中带着几分雅痞,头也没抬,“还能和谁,自然是纪棠纪大影后呗。”

整个湘城人人都知道,陆屿是出了名的混不吝,无数花边绯闻缠身,从未间断。

但不管他的绯闻对象换多少,这么多年来,唯一能留在他身边,地位安稳如山的,只有一个纪家的大小姐纪棠。

纪棠虽在娱乐圈发展,但出身纪家,更是纪家嫡女。

纪家虽不能和陆氏这样的顶级豪门相媲美,但也算家世底蕴深厚。

和陆屿相配,也能称得上门当户对。

沈铭贺那句话一出,包厢角落里顿时传来一声轻嗤。

“绝对不可能。”

说话的人是周牧,万影娱乐公司的CEO,“身为纪大影后的直属上司,这件事我最有发言权。”

周牧瞅了眼沈铭贺和程逸舟,“纪棠现在封闭式拍摄还没杀青呢,她哪有时间来跟陆屿结婚。”

沈铭贺、程逸舟:“……”

不等两人开口,‘叮咚’一声微博热搜提示音传来。

沈铭贺下意识低头看手机,再点进去热搜帖子,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眼睛都瞪大了。

“卧槽!”

沈铭贺失态到杯子中的酒水都洒了出来。

周牧和程逸舟一脸莫名,“你看到什么了?这么大反应,天要塌了?”

沈铭贺一目十行瞅了眼,满脸震惊,“陆屿的结婚对象竟然是……苏宛辞?!”

程逸舟刚喝了口红酒,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噗……咳咳!”顾不上手机屏幕上溅上去的酒水,他诧异地看沈铭贺,“你说谁?”

“苏宛辞。”

沈铭贺晃了晃手机,示意他们自己去看。

“麓晟集团官方刚刚发布出来的消息,你们俩赶紧去看。”

程逸舟和周牧连忙拿起手机,当看清官方发的那则帖子,以及下面附带的结婚证图片时,两人直接傻眼了。

仿佛一枚大炮轰在了脑袋上,炸得他们找不到东南西北。

足足愣了一分钟,几人才反应过来。

正要开口,包厢门倏然被推开。

一身休闲装的陆屿走了进来。

陆屿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没看沈铭贺几个震惊诧异的表情,眼皮搭耸着,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男人坐姿慵懒,神色散漫,薄削的唇角若有似无地勾着,修长的腿随意曲起。

烟雾缭绕间,映衬着男人矜贵清隽的眉眼透出几分疏离与漠然。

程逸舟率先没沉住气,瞅着陆氏的麓晟集团发的帖子,他问陆屿:

“陆屿,你和苏宛辞结婚了?”


男人吐着烟雾,懒懒抬了抬眼,“嗯,有问题?”

有问题?

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问题大了!

忍了又忍,沈铭贺没控制住,终是说道:

“谁不知道苏宛辞是傅景洲的女人,陆屿,你犯得着和傅景洲抢女人?”

尤其是苏宛辞被傅景洲娇养了八年。

整个上流圈子里,谁都知道,傅景洲将被称为人间仙子的苏宛辞宠到了心坎里。

之前苏宛辞一直在国外求学,现在被华林医院院长亲自聘请回国。

人人都以为傅景洲和苏宛辞好事将近了,这怎么忽然之间,陆屿和苏宛辞结婚了?

听着沈铭贺的话,陆屿眼底多了几分冷芒。

他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道:

“知道,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以后她苏宛辞,只是我陆屿的妻子。”

沈铭贺几人对视一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周牧问他:“认真的?”

陆屿轻笑,“证都领了,也官宣了,还有什么不真的。”

三人:“……”

包厢里有片刻的沉默。

沈铭贺瞧着还未熄屏的手机屏幕,上面那张大咧咧的结婚证十分醒目。

过一会儿,沈铭贺关掉手机,难以言喻地开口:

“陆屿,你怎么想起来和苏宛辞结婚了?她和傅景洲在一起八年,你不介意?”

男人掐灭烟,回想着昨晚的温香软玉,他不自禁挑起唇角,“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现在的所有,都是他的。

和傅景洲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倒是让沈铭贺有些意外。

“你看上苏宛辞什么了?”

这话是周牧问的。

陆屿想了想,回了几个字:

“身娇体软,想睡。”

艹!!

这狗货用得着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苏宛辞那可是出了名的人间仙子,容貌绝色,哪个男人不想拥有这样的娇软美人。

居然被陆屿这浪荡子给截胡了!

沈铭贺扫了眼周牧懊悔又可惜的表情,无声笑了笑,换了个话题。

“我倒是比较感兴趣,苏医生怎么忽然离开傅景洲,和陆屿领证?”

说到这个,好一会儿没出声的程逸舟忽然道:

“这两天我倒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

沈铭贺晃动着杯中红酒,侧他一眼,“别卖关子,赶紧说。”

程逸舟“啧”了声,说道:

“我听说八年前傅景洲找上苏宛辞,似乎目的不纯。”

周牧皱了皱眉:“八年前苏院士夫妇双双去世,那时候苏宛辞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傅景洲能有什么目的?”

程逸舟摊了摊手,“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因为上一代人的恩怨。”

听到这儿,沈铭贺意味不明地啧叹道:

“如果真是因为上一代人的恩怨,傅景洲足足用了八年才来报复,忍耐力也是够强的。”

周牧翘着二郎腿,眸中多了几分深意:

“我们虽然和傅景洲交情不深,但那人的性情秉性还是听过不少的,你觉得,一个炙手可热的商界新贵真能只因为所谓的仇恨,将仇人之女捧在心尖上整整八年?”

这话沈铭贺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几天傅家那边变动似乎挺大的。

不过傅景洲封锁了消息,至少现在外界还没有任何有关他和苏宛辞之间的消息。

在沈铭贺几人谈论苏宛辞和傅景洲之间的这些过往时,陆屿全程没有说话。

他靠在沙发背上,单手抵着额,另一只手把玩着薄薄的手机,眼眸半垂着。

像是在听,也像是在出神。

……

同一时刻。

咖啡厅。

叶羽柠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

见到苏宛辞进来,她招了招手,“晚晚,这里。”

晚晚,是苏宛辞的小名。

知道这个小名的人很少,就连傅景洲都不知道。

叶羽柠是苏宛辞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小时候两人天天混在一起,撒泼打滚、上房揭瓦,两人都干过。

后来,苏家发生变故后,苏宛辞就去了国外求学,叶羽柠则留在了湘城。

虽然异地,但两人的友谊并没有因为距离的分开而疏远。

反而关系越来越好。

叶羽柠选的位置在窗边,扭头往外看,就能看到油柏路上的车水马龙。

看着瘫坐在沙发里,一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神的好友,叶羽柠调侃道:

“怎么着?陆大少爷床上技术太好,爬不起来了?”

苏宛辞揉着太阳穴,“你怎么知道是陆屿?”

叶羽柠将手机扔在她面前,“麓晟集团都官宣了,我的祖宗。”

苏宛辞眸色一顿。

看向那清晰的结婚证图片,愣了愣神。

但很快,她神色恢复如初。

叶羽柠双腿交叠,手肘托着下巴,瞧着好友。

“交代吧,小祖宗。”

苏宛辞抬起眼帘。

叶羽柠先问道:“你和傅总怎么回事?”

旁人或许不了解傅景洲和苏宛辞的关系,可叶羽柠见证了他们之间的八年,对他们的一切再了解不过。

怎么忽然之间,就完全变天了?

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苏宛辞声音很低,夹杂着说不出的疲累。

“当年他出现在我面前,并非偶然。”

叶羽柠懵了,“什么意思?”

“他说,是我父母害死了他父亲。”

叶羽柠:“?!!”

“这怎么可能?!”

苏宛辞出身医学世家,世世代代,都是有名的医学大家。

尤其苏宛辞的父母,更是国内赫赫有名的著名院士。

苏父苏母这一生,不知道救治了多少人、又解决了医学界多少的疑难杂症。

这样的传奇人物,怎么可能会害死傅景洲的父亲?

苏宛辞摇头,“详细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就告诉我了这些。”

回过神,叶羽柠问她:“那如果真是这样,他这八年又算什么?”

苏宛辞已经看不透傅景洲的心思。

或者说,从八年前开始,她就没有看清过他。

“或许是想先将我捧到巅峰,再亲手把我狠狠摔下来,能够满足他报复的快感。”

叶羽柠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

这八年傅景洲对苏宛辞的疼爱与呵护,连她这个单身狗见了,都羡慕得眼红。

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可能。

叶羽柠本身就是记者,对湘城大人物的采访多之又多。

傅景洲的风评她也听过不少。

说他帅气多金,商界新贵是真的。

但手段狠辣,冷血无情也是真的。


重重叹了口气,想起好友和陆屿领证的事,叶羽柠怅然道:

“晚晚,陆屿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主。且不说生在豪门的子弟,心思都比海深,单说他常年混迹风月,绯闻不断,就不是共度一生的良配。”

苏宛辞常年待在国外,对湘城的事自然不了解。

可叶羽柠从小到大一直待在湘城。

又从事记者工作。

自然清楚陆家这位大少爷的性情。

——生在豪门望族,又是唯一的继承人,根正且苗红。

可偏偏,这位大少爷心思全然不在家族事业上。

游迹风月,常年桃色绯闻不断。

可却又只走肾,从不走心。

身边的女人,除了影后纪棠,没有一个能在他身边待够半个月的。

叶羽柠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仗着几分姿色,想凭着肚子里的孩子上位,逼着陆屿娶她。

当时那件事闹得很大,甚至那女人还引来了很多记者,整个湘城都沸沸扬扬的。

舆论声波不断。

那时叶羽柠恰巧也在,麓晟集团门口,无数摄影机面前,陆屿睨着跌坐在地上的那个女人,

只冰冷地说了一句话:

“想进陆家,做陆家的女主人,凭你,也配?”

大庭广众之下,那个女人没想到陆屿会将话说得这么直,顿时脸色煞白。

后来,不知陆氏动用了什么手段。

仅仅过了半天,那个想凭孩子上位的拜金女就在湘城彻底失了踪迹。

就连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任何消息,都再也搜不到半分。

叶羽柠还未从记忆中回神,耳边就传来了苏宛辞的声音:

“柠柠,你想多了,我从未想过要跟陆屿长久下去。”

叶羽柠抬头看过去。

苏宛辞继续道:

“傅景洲想把我变成任他掌控掠夺的金丝雀,整个湘城,唯一能让他忌惮几分的,只有陆家,所以陆屿是我唯一的选择。”

根本不涉及情爱,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这样也好。”

叶羽柠喝着咖啡,问苏宛辞:“那你接下来就安顿在湘城了?”

“暂时待在湘城。”

顿了片刻,苏宛辞补充道:“我和华林医院签了三年合约,这三年里,估计都要待在这里。”

叶羽柠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三年之后呢?”

“三年之后……”苏宛辞摩挲着杯沿,浓而卷长的睫毛落下,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阴影。

“那时候我父母和傅景洲父亲之间的事,估计也已查清,到时,我便打算离开湘城,重新回到国外。”

从八年前开始,整整八年,苏宛辞一直待在国外。

对她来说,国外远比湘城让她有熟悉感。

苏宛辞转头看向窗外。

这片繁华的城市,对现在的她来说,能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陌生。

湘城明明是她出生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家的感觉了。

十五年前,她对这里的慰藉是父母。

十五年后,一直到一周前,对她来说,这里有傅景洲。

可现在,一场荒唐大梦骤醒,恍然发现,这里于她,只剩下了身处异乡的陌生。

***

包厢。

陆屿拿着车钥匙,起身要离开。

沈铭贺及时开口:

“陆屿,没必要因为一个女人和傅景洲对上,他们之间八年的情谊牵扯,就算你和苏宛辞领了证,也没必要……假戏真做。”

听着这话,陆屿勾着钥匙扣,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旋。

他脚步停下,嘴角勾勒出一分妄然与森冷。

“铭贺,你觉得是我会怕傅景洲,还是陆氏会怕他傅家?”

这话听起来狂妄,但所有人都清楚。

陆屿有狂妄的资本。

不管是他,还是陆氏,都不畏惧傅景洲和傅家。

旁人或许不敢招惹傅景洲,但陆屿和陆氏就另当别论了。

说完,陆屿抬步走了出去。

陆屿离开后,程逸舟看了眼缓缓关合的包厢门,回过头,有些不赞同地看向沈铭贺。

“铭贺,陆屿和苏宛辞之间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沈铭贺轻叹,“我只是觉得,傅景洲现在是湘城首屈一指的商界权贵,能从一无所有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可见那人城府之深、手段之狠。”

沈铭贺:“如果陆屿只是贪苏宛辞美色的话,倒真没必要为了一个女子和傅景洲这样的人对上。”

傅景洲和陆屿、沈铭贺他们算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获得一切。

一个是从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巅峰。

像陆屿、沈铭贺、程逸舟这样的人,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也能轻而易举的拥有一切。

傅景洲是商界新贵,而陆屿他们,则是典型的豪门贵族子弟。

说的直白一些,像傅景洲这种凭自己的打拼来得到权势地位的人,心底是看不上沈铭贺、程逸舟这样的放荡公子的。

同样的,沈铭贺和程逸舟这些富二代,平时也不会去主动招惹傅景洲他们。

虽然同处上流圈子里,但他们早已在无形中达到了一种默契与平衡。

互不干扰,却又两方牵制。

对于沈铭贺的意思,程逸舟又怎会不明白。

只不过……

“铭贺,且不说陆屿不管在哪方面都碾压傅景洲一筹,单说他能不声不响地和苏宛辞领证、又在麓晟集团官方高调地宣布婚讯,他对苏宛辞,就不可能只是单纯的玩玩。”

沈铭贺眸色有了些许变化。

似乎多了几分诧异。

他看向程逸舟,“你的意思是……”

“等着看吧。”

程逸舟慢悠悠喝了口酒,脸上带着几分兴味。

“我倒真挺想看看,人间浪子收心独宠一人的场面。”

***

陆氏老宅。

昨天下午陆父动用关系去民政局查登记信息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导致一整天脸色都很臭。

今天上午刚沏了杯茶、翻开报纸打算看会报纸,就听到手机‘叮咚’一声。

由于陆屿对公司的事情太不上心,转到后线的陆父实在放心不下,便给公司的消息特意设了一个提示音,免得漏掉了什么重要事情。

陆霄随手拿过手机,当他看到官方发布的大咧咧的婚讯时,骇得心神一怔。


“若姝,你快来看!”

陆母正在泡美容茶,她只淡淡抬了抬眼,手中动作不停。

“大呼小叫什么?你那混儿子又捅什么篓子了?”

陆霄扔下报纸,起身来茶室。

同时嘴里说道:“陆屿让麓晟集团公布婚讯了!”

袁若姝淡定“哦”了声,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陆霄说了什么,手中的茶壶一抖,刚泡好的茶水淋在了紫木桌上。

顾不上满是水渍的桌面,她放下茶壶,连忙看向走到茶室门口的陆霄。

“你说什么?婚讯?他和谁?”

一连三问。

陆霄直接将手机递给她,“苏宛辞。”

听到这个名字,袁若姝连忙往下划了一下屏幕,待看到结婚证上苏宛辞的面容时,袁若姝保养得宜的脸上狠狠松了一口气。

所有的焦虑顿时化成了欣喜。

陆霄看着自家老婆,有些不理解:“你很高兴?”

袁若姝盯着手机确认了一遍,确定陆屿的结婚对象是自己最心仪的小姑娘后,便将手机扔给了陆霄。

“我儿子终于收心脱单了,我这当妈的,当然高兴了。”

袁若姝是真的高兴,她拿着抽纸擦拭桌上的水渍时,还罕见地哼起了歌。

陆霄一头雾水。

他索性坐在了袁若姝的对面,打算跟自己老婆好好聊聊‘儿媳妇’这件事。

“老婆,难道你不知道这小姑娘和傅氏集团的总裁牵扯很深?”

袁若姝瞪他,很是护短:

“晚晚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陆家的人了,我才不管她之前和那个傅景洲是什么关系。”

“既然现在晚晚成了我的儿媳,那她从今以后就是陆家的一份子!”

陆霄:“……”

这特么……强盗思维吧?

“可那位是傅氏的——”

“傅氏什么傅氏?”不等陆霄说完,袁若姝直接截断了他的话。

“我们陆家还能怕了他们傅家不成?!”

袁若姝拍着桌子站起来,当场撂下了话:

“以后谁敢拿以前的事诋毁我儿媳妇,直接让陆氏的法务去处理!”

陆霄:“……”

这这……真不愧是亲婆婆!

儿媳妇还没进门,就护短到这个份上了。

陆霄这个名义上的一家之主,忽然发觉,从现在开始,他的家庭地位又得退后一位了。

袁若姝扔掉手中的抽纸,拿过手机,拨了陆屿的电话。

那边接通后,不等陆屿开口,袁若姝直接下命令:

“明天把我儿媳妇带回来。”

陆屿无奈笑了笑,“知道了,妈。”

袁若姝哼了声,随即嫌弃道:“挂了吧,见到你就烦。”

听到这话,陆屿敲了敲方向盘,“要不明天你儿媳妇自己去老宅,我就不去了。”

“你敢?”

说完,袁若姝就挂了电话。

转头见陆霄还在对面坐着,袁若姝放下手机,重新沏茶。

低眸看着水中青绿茶尖浮沉漂转,袁若姝头也没抬道:

“陆屿和晚晚结婚,你不赞成?”

半辈子的夫妻,陆霄哪能听不出自家老婆语气中凉飕飕的冷意。

堂堂麓晟集团的董事长,现在没有一点领导者的架子,放下身段,连忙说道:

“哪有?我举双手赞成!”

袁若姝看向他。

陆霄又道:“晚晚出身世家,父亲苏峥和母亲徐彦珺都是国内顶级院士,一生所做贡献巨大,为无数后人敬仰。”

“并且晚晚自己有才又有颜,二十多岁的年纪便已在医学界久负盛名。”

“陆屿那小子能娶到这样的姑娘,是他的福气。”陆霄连气都没喘,一口气说完。

生怕慢了一秒半秒的,晚上罚跪键盘。

听完,袁若姝完全放下了心。

端起青柚茶杯喝了口茶,便开始琢磨明天第一次见面,该做些什么菜。

***

苏宛辞和叶羽柠在咖啡厅聊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中途叶羽柠接了个电话,说临时需要她回去加班,跟进一个采访。

苏宛辞和她一块出了咖啡厅。

两人道别后,叶羽柠回了广播电台,苏宛辞则准备回家。

刚离开咖啡厅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面前。

车门打开,里面下来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

是傅景洲的助理邢航。

“苏小姐,傅总找您。”

“没空。”苏宛辞转身便要离开。

见苏宛辞态度决绝,邢航有些慌急,他快走两步,追上苏宛辞。

“苏小姐,您不要为难我,傅总还在等您……”

人行道上,苏宛辞猝然停下步子。

邢航站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苏宛辞眉眼冷凉,她看向邢航,“你回去告诉他,我现在一无所有,他还能拿什么来要挟我?”

这……

邢航着实有些为难。

若是换了旁人,他直接将人强行带过去也就行了。

可对苏宛辞,他不敢。

过去这几年,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直到这几天,苏宛辞和傅总闹崩。

邢航才发现,曾经那个乖巧温顺的小姑娘,将她逼急了,性子竟然如此烈。

就这么迟疑的几秒钟,苏宛辞已经走远了。

……

咖啡厅附近就有一家药店。

想到昨晚陆屿没做措施,苏宛辞拐弯去药店买了盒避孕药。

出来后,拿出包里随身放着的一瓶水,服下了一颗。

将剩下的药放进包里,苏宛辞走去停车场,却在拐角处碰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苏瑞禾。

停车场口,光线有些昏暗。

但不妨碍两人看清彼此的表情。

苏瑞禾一身高定奢侈品,画着精致却又浓烈的妆容,年纪轻轻,却偏偏烫着一头大波浪。

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爽,可她穿着一身很是凉快的V领包臀短裙。

烈焰红唇,再搭配着大红色的十公分高跟鞋,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暴发户之感。

苏瑞禾是苏宛辞亲叔叔的女儿,两人是堂姐妹。

之前苏瑞禾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形象,

自从苏宛辞和傅景洲闹掰后,她倒是变回了本性,不遮也不掩了。

若是换了以往,苏宛辞定要关心她一句衣服穿这么少,别着凉了。

可如今,再看着苏瑞禾,她只觉得厌烦。

“有事?”

苏宛辞停在停车场门口,淡漠地看向对面挡路的苏瑞禾。

苏瑞禾先是在苏宛辞周身打量一圈,脸上露出以往的好妹妹表情,只是她眼中的嫉妒却是浓烈到掩盖不住。

“姐姐真是好手段,景洲哥哥不要你了,转头就给自己找了个金主。”

她阴阳怪气,欣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说出的话倒是逐渐狠毒起来。

“只是不知道,姐姐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又身名恶劣,不知能不能进入陆家呢。”

说着,她上前一步,靠近苏宛辞。

声音压低了些,讥笑道:

“姐姐,陆家是多高的门庭,你想来比我更清楚。”

“如果他们知道,你是个杀人犯的女儿,不知会不会让你进门……”

“啪!”

苏瑞禾话没说完,就被甩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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