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等人进入东木城后,被安排在了一处军营之中。
原本士兵居住的营帐被腾出来给了他们,至于士兵去哪了,没人管。
进城被安置好以后,陈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找到一处水井,衣服也不脱了,就往身上舀水一顿冲,折腾了好半天才把身上的灰给搓下来。
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粗糙的布料在身上刮来刮去,都能挂出红印子,陈寒很少体会到这种感觉。
但是他还是认为这日子过得比在现代有意思多了。
怎么说呢?这里就像是一个干净的世界。
没有什么科技,大家都很淳朴。
不过兽群的到来也是让人性的本质暴露出来,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人都是自私的,这是人的劣根性,谁也摆脱不了的。
……
清洗完身体后,陈寒到了分配给他的营帐里,随手拿起一条布,擦擦身子,让身体快点干。
陈寒在的营帐很小,只能容纳5个人,然而这个数据是按躺着算的。
实际的长宽仅有两米左右,进去都要弯着腰进,人在里面也不能直起身,极为憋屈。
好在这个营帐实在太小,村民们带的家当又多,也没人像是陈寒这般孤身一人,所以这个营帐就陈寒一个人休息,相对来说好一点。
不过陈寒也不会纠结这事,因为他知道兽群肯定要来东木城,而且他是肯定要去作战的。
毕竟任务的最终要求就是要他击杀野兽,如果完不成,属性的扣除也是相当严重的。
不过看这任务,他杀这些野兽的前提不会特别难,意思就是他有很大概率会到城墙等地方作战。
在什么情况下守军会让外人入手城防?那就是他们的实力不足以打败敌人,甚至连勉强守住都做不到。
毕竟之前的流云城也被兽群攻破了,东木城应该也跟流云城的命运差不多,陈寒要做的就是快点完成任务,然后撤离。
如果完成任务后没有立刻撤离的话,即使陈寒杀得多也没用,他会被兽群淹没致死。
呼出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弯刀,进城后守卫们也仔细检查了一遍,但并没有收掉村民们和陈寒带的携带的利器,只是说了不允许闹事。
不过陈寒等人所在的地方,其实已经算是在守卫的控制中了。
“昨天那个人就是东木城的城主,他早就知道流云城毁灭的消息,还这么淡定,肯定是有把握。
问题是我接到的任务却是要我杀怪?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情况呢?”陈寒在思考这个问题。
……
此时,城主府。
沐曦阳坐在案桌后,在他面前,城内的高级官员都在这里列队。
沐曦阳将手中拿着的书卷在桌上摊开,而后开始亲自动手磨墨。
一边磨着,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今天布拓草原来的那批村民,现在怎么样了?”
之前在城墙上的军官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大人,那批村民现在已经送到了威字营,属下随时等候您的指令!”
“嗯,还可以。”沐曦阳放下墨块,拿起桌边的丝巾擦了擦手,接着说:“那帮贱民,反正也是外来者,就最后再废物利用一遍吧。
在兽群来临之前,给他们吃好喝好,之前答应的钱也先给他们,反正……他们也活不长了。”
“明白!”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我要自己待一会儿。”
“是!”
众人退下后,偌大的城主府只剩下沐曦阳一人。
“帝都的使者,来的这么快么?”沐曦阳对着空气说道。
这时,从角落处走出来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人,沙哑着喉咙说道:“呵呵,不愧是沐特使,真是聪颖过人,什么都瞒不住你。”
“哼,帝都里的人犯下这么大的事,最后却要我们来背锅,当然要给一个说法。”
“这怎么是犯错呢?这是为了大家的未来啊,让我们人类真正的站在最高峰,成为这片天地的主宰。”
“别逗我笑了,果然跟你们这群人说话就是恶心,我从来都不习惯。
废话少说,东西带来了吗?”
“哦?我应该带什么东西?”
“天师手里的乾坤盘,在你的手里吧。”
听到这句话,黑袍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罗盘,递给了沐曦阳。
罗盘上印着太极图与阴阳双鱼,奇怪的是太极图与阴阳鱼一直都在转动,如同活物一般。
黑袍一边递过罗盘一边说道:“果然被你猜到了,不愧是曾经……”
“闭嘴。”沐曦阳不客气的打断他“如果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就少动你那嘴巴。
你自己找地方休息吧,兽群来了你再出现。”
“好,我知道了,桀桀桀桀。”说完,便隐去了身影。
听到黑袍人的笑声,沐曦阳眉头一皱,最后也没说什么。
……
过去了一天。
城内的形势愈发紧张,明显能看出士兵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开始急躁。
但陈寒与村民众人还是只能待在军营内,哪都不让去,不过昨晚就有士兵将牲畜的钱交给了村民们,此时正乐呵呢,也就不太纠结这事。
陈寒静静的等待着兽群的到来,村民们有的开始动起了小心思。他们村在布拓草原呆了很久,也来过东木城很多次,自然知道东木城的各种娱乐、美食。
此时刚拿了一大笔钱,牲畜都没了,以后的生活没了寄托,有些人则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想要大笔挥霍。
问题是士兵们不让呀,怎么办?那就花钱让士兵把美食美酒带到兵营里面来。
不一会儿,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有人喝多了叫陈寒一起去,陈寒拒绝了。
他只是个外人,只是旁观者,完成了任务就会离开,要保持头脑的清醒。
……夜晚
灯火熄灭,万籁俱寂,只有城墙上的士兵还在兢兢业业的巡防站岗。
五名士兵为一个小组,一面城墙上有五个小组来回走动,防守不可谓不严密,这都是因兽群来临的消息而调整的。
走到城墙这端,跟拐角处的另一个小组打了个招呼,站在中间的士兵缩了缩头,骂道:“这鬼天气,真他娘的冷啊!都冻死老子了。”
“再转两圈就结束了,坚持坚持。”排头的组长说道。
这时,站在末尾的年轻士兵突然插嘴“诶,刀哥,你们有没有感觉,下雨了?”
“下雨?没有啊?哪来的雨。”
年轻士兵用手摸了摸脖颈,确实是感觉到了水渍,“可是,我手上真的有水啊!”说完,他的头往天上看了一眼。
他的眼光,瞬间变得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