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郊区的那块地皮出了人命,最近闹得沸沸扬扬。
又是晏家和温家的首次合作,很多人都盯着,就算没有,这次合同也不能出任何差错。
而晏西的订婚对象就是温家大小姐温娜,两家联姻共同拿下这块地皮,晏家接手时却闹出人命。
处理不好,结果不言而喻。
“是你?”晏西寒着脸,眼神阴翳。
“哈!晏大说笑了。”余闲摇头,嗤笑道,“我们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只不过是不小心接手了这个案子罢了。”
“至于这件事,鸿川集团怕是比我们更清楚怎么回事吧。”
“余闲。”余繁开口提醒。
“好吧好吧,不说了。”
“不过……”余闲冷下眉眼,冷然开口,“在场各位若是闲的很,我也不介意给各位找点事做。”
“……”
他说完又笑了起来,“就这样吧,不打扰各位吃饭了。”
余闲咂了咂嘴,回味道,“他家的火锅是真好吃,下次你们可以尝尝。”
顾勋扬唇,拍了拍柳雪馨的肩膀,“看到没,光骂他们有什么用?”
都是千年的狐狸,不使点小手段哪会变乖呢。
柳雪馨点头跟在他身后一起往外走,路过白芮的时候拉了她一把。
“愣着干嘛,飘飘呢?”
“她说不舒服先出去了。”白芮想了下,补充道:“在你来骂人前一会。”
——
“还好吗?”秦飏给柳泽䓂系好安全带,摸了摸他额头。
柳泽䓂神色恍惚,只觉得耳边很吵,在听清秦飏的话后,低声说:“还好,你送我去酒店吧。”
秦飏坐在驾驶位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须臾,他说:“去我那吧,晚上你自己住酒店也不方便。我是医生,有什么情况我也能及时处理。”
他没有明说什么,但柳泽䓂思考了会还是同意了。
见柳泽䓂点头,秦飏勾起嘴角,把车开向景阳区。
柳泽䓂闭了闭眼,耳边的声音还一直缠绕着他。
“害人精!”
“灾星!扫把星!他怎么不去死?!”
“离他远点,谁知道他有没有病。”
“贱人……”
……
柳泽䓂转头看向窗外,眼神没有聚焦,他清楚他病发了,幻听,眼睛看不清东西,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啊……又给别人惹麻烦了吧?
红灯,秦飏侧头看柳泽䓂,说:“不舒服就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谢谢,麻烦你了。”柳泽䓂虚虚笑着。
“你从来不是麻烦。”秦飏看着他,眸光温柔深邃。
你是我的——求之不得。
那边秦飏开着车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才出云雾坊。
“就这样吧,小馨你和夏飘飘她们一起回去,我和余繁他们一起。”顾勋看了眼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夏飘飘,眸光微闪。
安排好后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柳雪馨,提醒道,“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可是我哥……”柳雪馨不放心。
“你学长那个人你还不放心?”顾勋轻揉他的头,“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看着车远去,顾勋才对余繁说:“走吧。”
车内,余繁瞥了眼躺在后座的余闲,似乎因为晕车睡着了。
他偏头问顾勋:“晏西怎么回国了?”
“呵,”顾勋低笑,“让他在S国安安稳稳的过完三年,还是看在他从前对泽䓂还不错的分上。至于现在么……”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眼睛,没再说下去。
“这三年的事,他应该还不知道?”余繁双手稳稳控着方向盘打了个弯,他看了眼后视镜,后面有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余繁皱了皱眉,“后面有人。”
顾勋没在意后面跟着的车,回答他上个问题,“泽䓂不知道这些吗?不一定啊……”
他笑了笑,放下手看向窗外,“恐怕他早就知道了,刚刚那群傻逼叫了我名字,泽䓂却一点也不意外。”
“啧!”车突然晃了下。顾勋朝车外看去,眼尾塌下,冷声道,“余繁,甩掉。”
“好。”
得到回应后顾勋打开手机一顿操作。
“哦?”顾勋摁灭手机,饶有兴致,“想知道是谁吗?”
“嗯。”
“温家的人,啧啧啧,繁繁啊~”
顾勋一双凤眼上挑,似乎心情不错,感叹道,“你被盯上了啊~不过,我倒是意外,居然发生了点不一样的。”
余繁加大油门,低低应了声,“坐好。”
顾勋熄了屏幕,眼睑下垂,温家……不管是冲着余繁还是他,超出预料之外的,还是查清了的好。
“我可不喜欢意料之外的事。”顾勋闭眼假寐。
……
“泽䓂,我们到家了,醒醒。”秦飏像哄孩子似的叫他。叫了几声才后知后觉,柳泽䓂似乎是晕过去了。
他想摸摸柳泽䓂的脸,手指却停在虚空中,转而弯腰将柳泽䓂打横抱起。
管家一早就听到动静站在门口,见到秦飏身影时就迎了上去。
“小飏,这是……柳先生?”
“是他,不过他可能记不起这了。”秦飏嘴角噙着笑,提醒管家,
“沈叔,别在他面前提起。”
秦飏虽没细说,沈叔也明白他的意思,应道:“我知道了。”
秦飏抱着柳泽䓂上了三楼的房间,里面似有人住过,但整齐干净。
他蹲在床头,轻抚柳泽䓂的脸颊,“䓂䓂……”
手指向上描绘着他的眉眼,男人的五官很漂亮,和他这个人一样,温和包容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冷。
其实柳泽䓂嘴角向下时看着很凶,不过……秦飏看向床头柜上的相框,上面赫然是柳泽䓂的照片。
比现在的他更年轻,面容也更加青涩,穿着校服,不知道在对谁笑。他眉眼上挑着,一双琥珀色桃花眼含情脉脉,眼角的痣更是显得勾人心魂。
秦飏怔了会,似是想起什么,无奈的笑了下,将相框收在抽屉。
“睡吧,晚安。”秦飏给柳泽䓂擦完脸后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柳泽䓂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可他醒不过来,只隐约记得有人对他说,他从来不是麻烦。
之后他意识模糊,一直处于这种虚空中,什么都没有,一片昏暗。
脸上有东西划过,他伸手去摸,是血。
啊……想起来了,他自杀时额头撞到桌角磕伤了,他抚上胸口,果然,那里温热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