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来回奔波,将卢标整个人累得够呛。若不是他是习武之人,整夜的折腾,早已瘫痪在床。
卢标回到房间,刚躺在床上,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从床上坐起来。他在城北小巷子里与狼蛮人大战时,慌乱之下,使出了卢家剑的招式。若是被有心人察觉到传到宰相大人耳边,那他卢标在宰相府的日子到头了。他倒是不怕死,只是怕连累小姐梦幻月,毕竟他是梦幻月带进府来的。
三年前,卢标与人交手,殊不知对方使阴招给卢标下毒,让卢标四处逃亡。
在他逃生的路上,毒性大发,昏倒在半途之中。碰巧遇到梦幻月去寺庙烧香拜佛,把他带回了宰相府,请府里的医师医治好了卢标。后来,卢标便留在宰相府给梦幻月当了车夫。
在此期间,宰相骆锡山曾多次有意无意地试探他,恐怕骆锡山早已经知道他就是卢家剑的传人之一!
事已至此,也只好祈祷无人察觉。
城防营首领府邸,只见一名穿着铠甲,挺着啤酒肚,肥头大耳的男子正在饮茶,此人正是陈允山。一名士官走进房间,向陈允山禀报道:“将军!昨夜巡逻的士兵在城北附近的小巷里,发现八具尸体,这八人经过属下仔细查探是狼蛮人!”
陈允山大吃一惊:“什么?狼蛮人?这么明显的人群是如何混进来的?又是能在我们城防营的眼皮底下杀了人全身而退的?”
此人继续说道:“属下仔细查探伤口,是一人所为,有点像是卢家剑的剑法!”
陈允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脱口大骂:“玛了巴子!卢家剑不是早在三年前都销声匿迹了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劳资就说这两天,劳资的眼睛皮老是跳个不停,原来在这里等着劳资的!”
陈允山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抚摸着啤酒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思索了一会儿吩咐道:“你叮嘱着下面的兄弟们把嘴巴给劳资捂严实了,这件事情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要是传出去了我挖了他的心喂狗!”
来人正准备离开,陈允山再次叫住他说道:“尽快把那八具狼蛮人的尸体处理掉,还有从今夜加强防备,多派几个巡逻队!”
陈允山说完便拿着披风披上,挎着大刀奔着皇宫而去。
金銮殿正前方挂着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匾,匾上赫然写着“建极绥猷”四个大字,匾下之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此人正是南国最具有权力之人南宫城。
大殿下正跪着群臣百官,一句众卿家平身,整整齐齐地形成两道靓丽的风景线。南宫城令太监山子将一叠叠书信传阅给群臣百官。
待群臣百官人手一份,南宫城用沉厚的声音说道:“今日朕请众卿家好好看看这一篇文章,谈谈观后感,畅所欲言!”
殿下的群臣百官,一阵窃窃私语。
南宫城见无人出风头,便说道:“吏部张大人是历年来主持科举考试的有功之臣,你说说你对这篇文章有何见解?”
吏部张尧升从人群中,来到两排中间的空地跪下:“臣惶恐!以微臣的学识,不敢妄言!”
南宫城火冒三丈:“废物!堂堂吏部主持科举考试的张大人竟然连一篇文章都不敢评论!我南国的文臣就是这样的废物吗?”
大殿下所有吓得一身冷汗,谁也不知道这篇文章出自于谁手?自然不敢轻易去评价!
正当所有人将目光投向宰相骆锡山的时候,南宫城都尽收眼底,便说道:“骆宰相,你觉得这篇文章怎么样?”
宰相骆锡山回答道:“回禀陛下!此文章写得盛是妙哉!文章中提到强弱之势古无定则,天下治道不在空谈。务求国家实力增长,务求激励朝野士气。此乃治国之本,强国之道!”
南宫城大声说道:“不愧是我南国宰相,群臣百官之首,说得好!该赏!”
宰相骆锡山叩谢道:“谢陛下隆恩!”
南宫城质问群臣百官:“各位卿家你们觉得呢?”
群臣百官悉数跪下:“陛下圣明!”
南宫城起身,拿着一份奏折,来到吏部张尧升的面前。随即将奏折仍在张尧升跟前说道:“既然群臣白官都说这篇文章写得好,那么朕就想问问吏部张大人为何将写此文章的萧殊影给落榜了?”
吏部张尧升吓得全身冒汗,接连磕头认罪:“请陛下恕罪!臣有眼无珠!”
南宫城义愤填膺地说道:“更让人气愤地是,朕派人去客栈寻此人,结果店小二说此人一早就离开了京城。简直是滑了天下大稽,一个不远千里上京参加科举考试,榜单尚未公布,人却离开了京城!”南宫城说到此处,心里一团火无处可撒:”来人!拖出去杖刑五十!“
殿内群臣百官跪在地上,鸦雀无声,只听见殿外张尧升杖刑的嘶吼声,随之而来的是只有杖刑的声音,张尧升早已昏厥过去了。
片刻后,张尧升被两个名士兵抬进大殿,其中一名士兵将一盆冷水泼在张尧升的脸上,张尧升才清醒过来。嘴里一直念叨着“请陛下恕罪,微臣罪该万死!”
“张尧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朕给你七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务必将此人带到金銮殿前参加殿试!”南宫城冷静了下来,他心知肚明张尧升不过是背锅侠。在金銮殿上行刑,不过是杀鸡吓猴!
张尧升听到陛下令他,内将萧殊影带到殿前,当场再次昏厥过去。
别说七天,就是七十天,他张尧升心里也做不到。
早朝散去后,群臣都在私下纷纷议论道:“这张大人也是胆大妄为,竟敢这个时候往陛下的枪口上撞?”
唯独宰相骆锡山没有议论张尧升,因为他心里明白,陛下不过是做给他看的。陛下若是真想惩治张尧升,就拿徇私舞弊这一条,就够他张尧升死十次了!然而,陛下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当着群臣百官的面杖刑于他。这就是杀鸡吓猴吗?
宰相骆锡山下朝后,带着一副沉重的心情回府。刚回到府上,张尧升之子张晁便明目张胆的前来登门拜访,骆锡山大骂道:“蠢货!这大白天如此大摇大摆地来我府,不就是受人于把柄吗?”骆锡山让管家传话,让张晁速速离去,他自会想法子救张尧升。
张晁回到府上,张尧升也刚清醒过来。他得知儿子光天化日之下去宰相求助,对他一顿臭骂:“蠢货!你这个时候去找宰相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张晁不解,张尧升分析道:“陛下吩咐我的参事,我不去办差事,去宰相府,你让陛下如何看我与宰相的关系?”
张晁摇了摇头,气得张尧升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顿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