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趁着过关之际,顺手牵羊从士兵手里搞来一张画像。当他看到画像后哭笑不得,画像上的人虽与萧殊影同名,可是画像上的样貌完全是牛头对不上马嘴。武平看完画像后,赶紧收了起来揉成一个纸团,趁着萧殊影不注意之际,扔到十丈开外。
二人远离了玉峰关后,萧殊影忍着疼痛感谢道:“武大侠,刚刚幸亏有你那一拳。若不是你那一拳,我萧殊影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武平捂着肚子,用内力压制着神经,尽最大得努力不让笑声笑出声音来。他将头转向另一边,摆了摆手说道:“小事一桩!不过是应人之事,自然会保你安全。就算你今日被守关得士兵发现,我武平也会安然地带你离开!”
萧殊影半信半疑,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话声带着一丝丝嘶哑:“武大侠,你的功夫有多高?那么多士兵你确定能带着我全身而退?”
武平停住了脚步,转身与萧殊影面对面,一脸严肃地说道:“别说这点士兵,就算再多一倍的士兵,我武平一样全部干倒下!”
萧殊影翻了个白眼,故意使了个激将法:“我看你就是在吹牛吧?你要是有那么高的功夫,刚为何不带着我直接闯关呢?”
武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习武之人,心中都有一个底线,决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老百姓。你刚刚也看到,与我们一共进出关的人,大多数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我若是与守关的士兵交手,自然可以护你周全,可无法让这些平民老百姓得以护佑!”
萧殊影拍了拍手:“武大哥,看来我对习武之人有所偏见。你知道吗?曾经在我很小的时候,我都很反感习武之人,总感觉他们都是粗鄙之人,动不动就用武力去欺负弱小。”
武平继续解释,人也分很多种,有男人与女人之分,有老人与小孩之分,习武之人也分很多种,有练剑的,有练枪的,也有练锤的。若是其中一部分人,用自己所学的,欺压百姓,欺负弱小,横行霸道,就算所有的人就是如此。就像很多人说起书生,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穷酸书生,难道就没得富贵书生吗?肯定有的,只不过是大家见识的少罢了。无论习武还是习文,都有好人,也有坏人!
萧殊影听武平一番解释,胜读十年书。
萧殊影对眼前这个看似粗暴无礼内心柔情似水的侠客充满了好奇,他弱弱地问道:“武大哥,你能给我讲讲武侠的世界吗?”
武平骑上马,拿着马鞭用力地挥了几鞭,奔着前方而去。空中回荡着:“你要我给你讲武侠的世界,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想我的这些行走江湖的故事,追上我了给你讲讲!”
萧殊影也爬上马奔,轻轻抽打了一下,大声说道:“武大哥,一言为定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武平早已消失在这条路的转角处。
一只雄鹰展翅翱翔,划破了天空。天边一轮红日慢慢的西坠,夕阳散发出万道霞光,霞光洒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湖面上闪耀着灿烂的光辉。突然,一阵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了层层波浪。波浪在霞光的照耀下,宛如一个妙龄少女在湖面上翩翩起舞,看得让人如痴如醉!
波浪的尽头,只见一个老翁正在垂钓,萧殊影看到此景,停住了前进的步伐。前方不远处的武平见状,也随即掉头赶来!
当他赶到,只见萧殊影从行李中拿出笔墨纸砚,坐在湖边。
萧殊影见到此情此景,情不自禁长叹道:“向晚意不适,驱马无明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湖边钓鱼的老翁连连点头,从腰间拿起葫芦酒,一口接着一口,高声赞叹道:“好诗!好诗!”说罢,便起身收起垂钓的鱼竿,缓缓地向萧殊影走来。老翁将手中的葫芦递到萧殊影跟前:“如此绝妙的诗,怎能无酒?”
萧殊影正准备接过酒,武平抢先夺过老翁手中的葫芦,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葫芦里的酒刚入喉,武平感觉这一路来,这是他喝过的酒,最好喝的酒,称之为酒中王也不为过。
萧殊影看着武平一口接着一口,看着武平的架势,都快要引得一干二净。萧殊影拉了拉武平的衣袖说道:“武兄,不可如此无礼!”
武平停了停手,向老翁赔礼道歉道:“老前辈,多有得罪!面对如此美景美诗,武某人多有冒犯,未曾得到老前辈的允许,扰了老前辈的雅兴!”
老翁用手抚摸着长长的白胡须,慈祥地说道:“都是触景生情,无可厚非!酒嘛,不就是用喝的嘛。若不够的话,可否移步于老翁住处,继续饮酒作诗?”
武平一听有酒喝,两眼发光,转身用祈求的眼神望向萧殊影。萧殊影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喉咙,向老人作揖道:“那晚生恭敬不如从命,叨扰老前辈了!”
武平赶忙上前帮老先生拿着垂钓的工具,牵着两匹马,跟随着老翁前往。
老翁与萧殊影并肩而行,一路讨论着诗歌。
顺着一条青石板的小路,穿过一片竹林,一个用竹子搭建的几间房子映入眼帘。房屋前种着很多菊花,争相开放着,娇而不艳。偶有一两只落山鸡从花丛旁边的小路过,伸着脖子将绿叶间的虫害消灭掉,他们就想是与树叶约定好了似的,从未逾越边境线,只会站在花丛旁边的小道上除虫。
在老翁的带领下,萧殊影走过菊花从中的小道,来到院子里。只见院子围栏旁,用竹子搭建的书架,摆放着各种书籍,书籍被书童翻开正在晾晒。看到此情此景,萧殊影不由自主地感叹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老翁被这突如其来的美诗给惊呆了,站住了脚步。院里正在晒书的书童,赶紧上来扶着老翁说道:“闻爷爷!都说让您别出去,又出去钓鱼了吧!”
书童将老翁扶到院子的右侧的椅子上坐下,才让一旁的萧殊影二人坐下,倒了三杯水说道:“你们是闻爷爷带回来的路人吧,闻爷爷隔三岔五地去垂钓都会带一些陌生人回来讨吃的!”书童说话的语气,显然有些不客气。
这时,老翁才从萧殊影的悠然见南山中走出,对身边的书童说道:“小竹子,这是我的客人,不要怠慢了!”
书童这才退下,继续整理着院子里的书籍。
老翁一手摆弄着霞白的胡须,一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说道:“二位!请喝茶!这些都是老朽自己种的菊花茶,尝一尝?”
萧殊影做了一个手势,便细细品味着。
武平一口气喝了三杯,三杯下肚。
老翁微笑着问道:“如何?”
萧殊影慢慢地品尝着口中的余味,看着茶杯里金黄色的茶水,淡淡地说道:“好茶!刚入口时,一股淡淡菊香味沁人心脾,舒展飘香,清爽可口,别有一番风味!”
老翁点了点头,武平见状,再次倒了一杯,慢慢地喝着。他感觉到一股熟悉地味道,弱弱地问了一句:“怎么感觉刚在湖边喝的酒里有相似的味道?”
老翁笑了笑,将腰间的葫芦拿出来。对着身后的书童说道:“小竹子,拿着我的葫芦去屋里打一壶酒!”
书童小竹子慢跑上前,拿着葫芦走进偏屋内。不一会儿,书童拿着葫芦伴着酒香味而出。
老翁让书童,再次折返屋内,拿了三个酒杯放在桌子上倒满酒,整个院子里,扑鼻而来的酒香,夹杂着菊花淡淡的香气。
武平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老先生,您这个酒里有一股淡淡的菊花香气,我就说刚刚喝茶的时候,怎么感觉跟湖边喝的酒有相似之处了!原来如此!”
老翁点了点头。
书童小竹子看到二人并无恶意,便也放下对二人的恶意。他从屋里准备了几个下酒菜端上来,三人在院子里喝着酒聊着诗词歌赋。武平一个饮酒感觉无聊,便想拉着书童陪自己饮酒,奈何被书童拒绝了。他只好看着眼前,一老一少聊着诗词歌赋,孤独地饮酒!
老翁一脸惭愧地说道:“小兄弟!我慕容闻号称南国文学第一大家,若不是今日有幸遇到你!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萧殊影肃然起敬,连忙向慕容闻行礼道:“原来是我南国第一文学大师慕容老前辈,晚生萧殊影眼拙,竟不识得大师您?多有得罪!”
慕容闻将手放在半空中,向下压了压说道:“惭愧啊!我慕容闻年过六旬,自以为饱读天下诗书,今日一见萧公子出口成章,随随便便一句都比我这个老头子强上百倍!”
此时一旁得武平早已醉意醺天,一听到天下二字,从桌子上站起来,偏偏倒倒,大手一挥,嘴里大声说道:“天不生我武平,万古枪道如长夜!”说完便倒在院子里。
慕容闻向书童招了招说道:“快扶武先生去屋内休息!”
慕容闻与萧殊影二人继续饮酒,谈论着文学,从四书谈论到五经,从天亮谈到天黑。这一夜,萧殊影将所有得委屈和不满都融入到文学中,伴随着酒和黑夜,醉意绵绵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