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原是个村里的农妇,大字不识一个。
因人生得格外美,被当地的秀才相中,聘为妻子。
婚后两年内生下儿子夏煜丰,秀才公赴京城赶考途中得风寒去了,留下了孤儿寡母。
夏老太太虽不识字,但是为人精明,把家里的薄田仔细经营,母子生活却也不愁。
夏煜丰继承了父亲的读书天赋,小小年纪得了先生青睐,一路经过了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蟾宫折桂。
夏老太太接到儿子来信,不仅中了探花,还要做镇国公的乘龙快婿。
当场喜得不能自已,把老宅和家里的薄田交给族里打理,自己带着盘缠上了京。
来到京里,夏老太太用所有的盘缠买了一个宅子。
等儿子结婚前,她搬到了现在的这个院子,说白了,这个院子是徐慕凝的嫁妆。
婚后儿子官运一路青云直上,可是对儿媳妇却冷淡得很。
她心里不是不急,可是奈何自己怎么说,他就是不听自己的。
不到一年儿子又娶了太子太傅之孙女周敏莲为平妻。
不管是周敏莲还是徐慕凝,夏老太太觉得自己都惹不起。
后来自己儿子又坐上了宰相的位置,钱有了,地位有了,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孙子抱,她不是不急,她急儿子不急啊。
柳嬷嬷也叹气:“老太太,照理说,不应该由我来多嘴多舌,但您老远的托人接我过来,我不得不多嘴几句!
这京城的人家,达官贵人我见的多了,没有谁家嫡庶不分的?
平妻,老奴从来没有听说过,就算有,那也是商人之家用来哄小老婆的!
如惹这事给那些个御史知道了,只怕得给老爷脑门给弹劾肿!”
夏老太太听了也急出了汗,这是夏煜丰十几年前埋下的定时炸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呢?
柳嬷嬷是夏老太太托人花大价钱请来的,据说在宫里服侍过贵人。
夏老太太料理不明白这个丞相府,这位嬷嬷应该可以的,她所求不多,只求儿子在不惑之年前让她抱上孙子。
“你说说,他天天宿在莲怡院,这十几年有结果吗?”
夏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儿子在做无用功,想要抱孙子,必须给儿子添新人。
“就算是庶出,也没有关系,直接挂到嫡母名下,由您亲自抚养,老太太,您看如何!”
“好,这样再好不过!
只是,怎么能把人从那个狐媚子那里拉回来?”
“老太太,放心好了!老奴有的是办法,捉到她的短处,打一顿板子,可不就得养个十天半个月的!”
莲怡院卧房灯还亮着。
“莲儿,今天怎么了?”
夏煜丰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忙完事,来到莲怡院。
但是发见周敏莲脸色沉得厉害,不像往常那样和他软声软语说话打趣。
周敏莲转了身子,用背对着夏煜丰。
“哎呦,谁惹到我的心肝了,给我说说!”
“娘说,要给你房里添三四个新人,已经在挑人了!”
夏煜丰听到这话,叹了口气,看来母亲是认真的。
“怎么吃味了?舍不得我?”
周敏莲眼睛一红,泪就下来了,这么多年,丰哥都是自己的。
之前他和徐慕凝洞房,说是有个交代,那现在呢?
“都怪我,是我肚子不争气,让你难做了!丰哥,你要怪就怪我吧!”
“好了,不到万不得一,我是不会走那一步的!别哭了,你有那时间哭,还不如……”
周敏莲急切的把自己衣服脱掉,就去扒夏煜丰的衣服。
看着面前急切的美人,夏煜丰也急不可耐的覆了上去。
瑶蕊苑内,夏沁瑶拿着画本子正看得津津有味。
春雨把灯挑得更亮了些,“小姐,仔细眼睛,明天再看吧!”
“对了,听说昨天那个病鬼回去又病了!”
春雨听完点了点头,“是了,不过现在外面传出一些他和夏沁婉的闲话。”
“说来听听!”
正在做刺绣的春兰抢了话头说:“龅牙龅牙不好拉,拉着泰王跳湖啦,泰王真是顶呱呱,抱着龅牙上岸啦!
龅牙龅牙真好啊,夏天可以刨西瓜,冬天下雨遮下巴,喝茶可以滤茶渣!”
“哈哈哈哈哈……”
夏沁瑶笑得在床上打滚,这也太好笑了。
春兰绣了几针,抬头对着夏沁瑶说,
“她也不照照镜子,长成那样,还肖想太子,她啊,给我们小姐提鞋都不配!”
夏沁瑶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太子哥哥可是和她说了,非她不娶。
今天母亲亲自告诉她,好好学习规矩礼仪,父亲对她抱有很大希望。
她觉得自己离太子妃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那个丑鬼,她从来不放在心上,让她去折腾好了,这样太子哥哥才觉得自己足够优秀。
夏沁瑶想到太子卫弘烨心里就火热,可是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
她明天去问问母亲,看看哪家有邀请,说不定会碰到太子哥哥。
莲怡院, 值夜的大丫鬟彩画带着彩霞在耳房做刺绣。
她们要等到主子睡下了,才能休息,现在主人正忙着呢。
“咚咚咚!老爷,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病了!”
夏煜丰正在紧要关心,一听这话吓得立即没有了兴致,哪管周敏莲满脸尴尬的躺在床上。
他急匆匆的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一边走一边拉外套。
两小丫头赶紧点了灯笼提了出来,给夏煜丰引路,顺便开了门。
来人是夏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夏嬷嬷。
“怎么回事?”夏煜丰满脸急色。
“犯了心疾!”夏嬷嬷恭恭敬敬的回答。
“可服药了?”
“服了!只是脸色瞧着不太好,老爷还是过去看看吧!”
夏煜丰脚步急匆匆的跟着去了,母亲素有心疾,这个他是知道的,这些年一直小心将养着,也没有出过大问题。
来到夏延堂,夏煜丰也不等人通传直接进到里间,见老太太脸色发白,唇色微紫,心里一紧。
“母亲,现在感觉好些?”
夏煜丰知道,惹母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就要丁忧三年,到时这丞相之位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母亲今天怎么就犯病了,是哪个不知事的惹你生气了?”
“你,你就护着那狐狸精吧,我就说了要给你添个新人,就给我摆这么大的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