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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穿越、修真、成长流】一朝穿越,刚炸完世界杀手协会大楼的小天才云韶表示:强者为尊?正合我意!听说那秦家四小姐秦云韶是个修炼废材?听说那秦云韶痴傻丑陋却还妄想当朝三皇子?听说秦云韶终究会成为三皇子与秦家九小姐的爱情炮灰?又灭了一个上古家族传承地,路过的云韶如是说:你们说的是秦云韶,关我小天才云韶什么事儿?等到云韶拳打上古八族,脚踏两届大陆时,众人才发现:药器灵协会会长就是她?神凰王朝新帝是她徒弟?她身边那个丑毛团是上古凶兽?九离宫、不亡谷、东域神海……甚至还有那个不能被提起的家族,都和那个炮灰废材联系起来了!在茶楼听着众人吹捧的云韶想:格局小了!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天道继承人罢了。
主角:云韶,容青 更新:2023-01-01 1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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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韶,容青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天道追着让我当继承人》,由网络作家“啵吱叮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强、穿越、修真、成长流】一朝穿越,刚炸完世界杀手协会大楼的小天才云韶表示:强者为尊?正合我意!听说那秦家四小姐秦云韶是个修炼废材?听说那秦云韶痴傻丑陋却还妄想当朝三皇子?听说秦云韶终究会成为三皇子与秦家九小姐的爱情炮灰?又灭了一个上古家族传承地,路过的云韶如是说:你们说的是秦云韶,关我小天才云韶什么事儿?等到云韶拳打上古八族,脚踏两届大陆时,众人才发现:药器灵协会会长就是她?神凰王朝新帝是她徒弟?她身边那个丑毛团是上古凶兽?九离宫、不亡谷、东域神海……甚至还有那个不能被提起的家族,都和那个炮灰废材联系起来了!在茶楼听着众人吹捧的云韶想:格局小了!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天道继承人罢了。
这狗比世界,迟早要完。
在密林中兜兜转转考察了两天的云韶如是说。
神凰王朝一年一度的皇家围猎拉开帷幕。
在猎场最东部的密林,有一棵大约几十人才能环抱的参天古树。
古树直逼云霄,在其半腰的枝干上,窝着一个人。
这少年模样的人大约十四五岁,容貌昳丽,即使闭着眼睛也有一股难以掩盖的侵略性。
他衣着古怪,一身红衣,却将四肢完全暴露在外。
头发更是离经叛道,竟生生将青丝削至耳侧,甚是离奇!
尤其是他的姿势,半趴在树干上。
一只手抱着一件长似木板,但又有许多方形凸起的奇怪物件。
另一只手却在悄悄揉自己屁股!
甚至还伸着脑袋,透过层层树叶,朝树下张望着什么。
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猥猥琐琐的气质。
连带着他那张昳丽非常的脸都变得不和谐了起来。
云韶闭着眼睛想:是不是没跟上时代发展?
这年头,还有人玩身穿?!
在云韶晕过去之前,她记得自己刚炸了世界第一杀手协会——SKG的大楼。
看着电脑传送过来大楼爆炸的画面,云韶悠哉悠哉地抖着腿。
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给老巫婆上炷香。
没等云韶站起来离开,就发现电脑屏幕上出现一阵白光。
那白光像是给了云韶一巴掌,直接干晕了这名深藏功与名的反黑战士。
等云韶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
身边唯一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老婆“黑玫瑰”——高价定制的绝美键盘。
关键是,屁股着地,下半身就像没有知觉一样。
不知道是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的。
就,挺突然的。
那一天,云韶第一次觉得自己老婆这么华而不实。
但好看就是王道!
即使这样,云韶还是坚持抱着自家亲亲老婆,在深林里流浪。
经过了将近两天的野外求生,云韶百般琢磨。
推翻了上百个可能寻仇的对家。
综合考虑了地球灭亡、外星人入侵、末日来临等因素。
得出了自己好像大概也许可能,穿越了,的结论。
这个结论在云韶遇到一群大白天穿着夜行衣追杀别人的彪形大汉时,得到了证实。
就在刚刚,云韶十分肉疼地用扣下来的键帽,打下来几个看起来不错的果子。
还未等云韶细细品尝,就听到了人快速移动时伴生出的风声。
几个眨眼的功夫,云韶便抱着键盘,一只手爬上了身边最近古树。
找到合适的位置将自己隐藏起来。
嘶。
云韶揉了揉屁股,心想,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不用屁股着地。
不到一刻钟,三个身穿夜行服的男子便朝云韶的方向飞驰而来。
云韶仗着好眼力,看清了三人身上或多或少、大大小小的伤痕。
后面跟着的两人伤势看起来更严重点,但都是皮外伤罢了。
倒是那个一看就是个高贵人设的男子,情况还要更糟糕。
谁让他不小心中毒了呢。
不知那为首的男子察觉到了什么,竟然生生在古树不远处停了下来。
云韶顿时绷紧了身体,随时准备往反方向逃命。
不一会儿,后面追击的人也赶到了,大致百人。
皆是一样的服饰装扮,一看就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犯罪团伙,个个凶神恶煞。
云韶只觉头疼。
看这太阳,也就下午三点,您个个仿古夜行衣,哥几个搁这儿玩cos呢?
走错场了吧。
他们将三人团团围住,那黑衣人头头从人群中站出来。
“容宫主,您就别推辞了。我家大人可是诚心邀您共赏明月呐!”
没等容青出声,他身旁的离歌却是忍不住了。
“我呸,我倒是不知道你家主子是哪位宵小鼠辈,明着不敢来,下药倒是下得勤!”
“姓容的!你别给脸不要脸,能被我家大人赏识是你修来的福气!”
“识相点的,就和我一同参见我家大人。”
“也好过毒发身亡,死无全尸啊!”
“哼,我倒是不知道现在的狗也能口吐人言了。”
“一口一个大人,你不如直接叫主人,也好多吃几块骨头!”
“你!”
那黑衣人显然被惹恼了,一言不合便朝出声的那人扔了个风刃。
风刃划破空气,暗藏着威压,如果有人在场肯定会惊呼。
这竟是金丹强者!
而唯一在场的局外人——云韶。
看着那泛着青色光芒的劲风长大了嘴巴。
这是个什么世界观啊?!
在看清被攻击的人凭空升起一土盾来化解危机后。
云韶彻底打破了自己仅存的一点点幻想。
好嘛,不仅是穿越了。
这特么是换了个时空,换了个宇宙是吧!
这特么早不在地球了吧!
牛顿老爷,你管不管这个世界啊?!
这边云韶还在脑内疯狂输出。
那边两波人已经大打出手了。
面对近百人的攻击,三人却仍然不在下风。
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剑光漫天飞闪。
如同一张交织的大网,将原本平静的东侧一隅渲染得杀气冲天!
尤其是那三人为首,一看就很贵气的容宫主。
身负剧毒竟然还能在几十人的围攻下游刃有余,不容小觑。
各种招式在云韶面前闪过,五光十色地不停波动,晃得云韶直发懵。
自己真的不是在游戏界面里吗?
云韶一边吐槽,一边分析树下打斗的局势,还要分神去想自己存在的合理性。
“我去,这哥们儿有点东西啊!我从这都能感到他的气势。”
“啧啧啧,反派死于话多,我说这大哥你打就打,费什么劲客套啊?”
“嗨呀,你打他头啊!朝身体使什么劲啊!”
“你倒是心大。”
“都遇见了,就是个缘分,看热闹不得看个痛快?”
云韶看得入迷,朝身旁递了递不知道哪来的瓜子。
“谁知道是不是自己死了出现的幻觉呢?你说是吧。”
!
等等。
云韶僵硬地转过头,正对上一双碧绿色的蛇瞳。
只见一条碗口粗,身长数尺,全身漆黑的巨蛇盘踞在古树的另一旁,探出头来与云韶交谈。
见云韶终于发现了它,它还开始吐信子,眼里冒出绿光。
云韶先是愣了一秒,然后立刻展开笑颜。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蛇大哥,蛇大哥也来看热闹啊?”
七阶妖兽通天蟒:……?
这个剧本好像不太对。
“咻!”
一块方方正正的键盘按键正中通天蟒的七寸。
云韶嘚瑟地挑挑眉,然后发现面前这条蛇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云韶不信邪地连续攻击三次,次次命中。
却换来了通天蟒鄙视的眼神:你在挠痒?
等云韶被巨蛇一个尾巴扫下古树后,才真正消化完那蛇通人性,口吐人言的冲击。
在半空中,云韶回忆起自己短短不到十五年的人生。
我一辈子作恶多端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当云韶正好掉入包围圈中央,再次用屁股着地时。
她实在没忍住,朝天恶狠狠地竖了个中指。
正在混战的黑衣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生生砸到了正中央:……
这小子哪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朝后方一挥手,示意手下停下。
颇为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这突然掉落的怪人。
另一边的三人也乘机恢复体力,暗自观察眼前的少年。
云韶站在包围圈中央,左右看了看,在心里默默比较两边的实力。
啧,难搞。
云韶不着痕迹地朝小头目方向走进一步。
“这位黑衣大哥,小生只是路过罢了。”
“小生奉命历练,实在没想到这小小密林还有宇宙超级炸裂蛇,小生不才,与其殊死搏斗,仍未驯服那孽畜。”
“好不容易寻得一处僻静之地,便昏了过去。”
“方才一醒来,便见各位兄弟比武演练,实在不忍打扰各位雅兴,这才一直没有现身。”
古七越观察越疑惑,这少年身上没有半分灵气。
不仅衣着打扮不伦不类,连行为举止也甚是奇异。
思及至此,古七又仔细看了眼一手拱拳,一手揉屁股的云韶。
可是,这小子浑身的气度又不像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难道他的境界在我之上?
他说奉命历练。
奉谁的命?
厉什么练?
这里离不亡谷不远,难道他是不亡谷弟子?
那举止怪异便可以说得通了。
但无论这人是谁,看见了今日之事都只能永远地闭嘴了。
古七主动回礼。
“小友不知,我等只是邀请容宫主前往府上做客,小打小闹罢了。”
“原来如此,大哥真是热情好客啊!”
云韶笑吟吟地给这件事定了性。
离歌看着那一大一小,有说有笑的聊起来了,顿感神奇。
“主子,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还有,他俩为什么突然学离明,这么文绉绉的?”
离明:首先,我没惹你……
容青瞥了一眼在前方和古七虚情假意寒暄的少年,示意离歌继续看下去。
而这边,云韶已经打入黑衣人内部。
一口一个大哥叫着,一个套一个套地下着。
不知不觉,古七已经把自己的名字交代了出去。
“古七大哥,我看那容宫主还是没看清局势,实在不行咱就绑了去,等回府再好饭好茶地招待,他一定会理解的。”
云韶朝容青拱手致意。
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的“小公主”,你就委屈委屈吧。
古七: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这七天七夜,折损了几百号兄弟,不就为了这个吗?!
但这话又不能说出来,古七只得再次朝男人喊道。
“容宫主,您也听见了,这位小友也是建议您和我一同回府呢!”
云韶在一旁连忙点头,笑得狗腿极了。
这古七看着傻里傻气,一副大老粗的样子,心眼子多着呢。
自己给他下的套,竟然一个都不上。
这我可怎么潇洒退场啊?
男人没有回应古七的话,只是指着另一个方向,笑了笑。
古七顺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看过去。
就看见了慢慢朝包围圈外部移动的云韶。
云韶刚抬起的脚又放回去了,该死!
“古七大哥,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我就自己先走了哈!”
云韶一边笑着一边顺手放倒一名黑衣小喽啰,朝外围冲去。
没等云韶多进一步,就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给拉了回去!
艹!
古七用灵力将云韶掀翻在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狼狈不堪的少年,古七冷哼一声。
“小友,我可没说过你可以离开啊。”
云韶拼命压住喉间的腥甜,却是朝着古七灿烂一笑。
古七被那明媚不可方物的笑容晃了一眼,手下动作都慢了些许。
“古七大哥,我也没说要留你们一命啊。”
话音未落,只见云韶右手甩出几枚键帽。
直直射进了古七身后几名黑衣人的眉心。
那几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皆是不可置信,就朝下倒了下去,失去了生命。
云韶利落地一个起身,屁颠颠地走到容青身边,笑得像只小狐狸。
“容宫主,打个商量。”
容青挑挑眉,不语。
“别这么防备嘛。”
云韶想哥俩好地攀上容青的肩,却悲催地发现自己只到眼前男人的胸口。
手一转方向搂过了他的腰。
“那个大的,还有那几个交给你,剩下的我来,怎么样,不亏吧!”
离歌看着对自家主子上下其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都快气冒烟了!
他怎么敢的!
离明没作声,却悄悄握紧了剑柄。
容青笑了笑,说了自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哦~,我为何不坐等渔翁之利?”
云韶笑得比他更甜。
“只怕到时,容宫主没这个时间咯~”
两人之间的对话不过几息,也足够古七反应过来了。
他看着跟随自己已久的兄弟枉死,顿感怒火攻心。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给我上!”
古七吞食了一枚补气丹,将自己恢复到巅峰状态,对云韶下了杀心。
云韶见势不妙,加大了筹码。
“哎呀哎呀,大不了我帮你解个毒嘛!”
容青还没回应,离歌却是眼睛都亮了。
“你说的,可当真?”
“当真,当真!”
云韶灵巧地躲过不知名的雷电攻击,感觉这笔买卖算是亏死了。
要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是怎样计算的。
自己也不能把宝押在他们身上!
离明留心听了一耳朵,暗自思量这少年的来历。
什么人才能保证,一定能解掉十大剧毒之一的断魂散呢?
云韶一边心疼地抠键盘一边寻找破绽解决掉几个小喽啰。
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打果子吃。
还在心里默默为自己尸首异处的黑玫瑰悼念。
老婆!
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对你!
容青看了一眼奋力杀敌的离明离歌,以及上下乱窜满脸懊悔的红衣少年,对上了古七的眼神。
断魂散早已发作,自己大部分的灵力都用来压制其毒性。
其他古族人肯定在赶来的路上,难道这次要……
容青还在权衡,视线里突然出现一抹红色朝自己扑过来。
被扑翻在地的前一刻,容青耳边还回响着少年声嘶力竭发出的吼叫。
“快趴下!!!”
容青:…?!
回到几秒前。
云韶再一次发现自己的键帽没办法穿透黑衣人身上那层若有若无的气罩时。
被实打实地气到了。
战斗体系都不一样,这怎么打?!
用被抠秃了的键盘抵挡住迎面而来的长剑,云韶终于没了耐心。
奶奶的,爷今天就要你们,给我的黑玫瑰陪葬!
云韶掏出两枚黑不溜秋圆鼓鼓的小东西。
如果有识货的人在场,就会发现云韶手里拿着的。
正是黑市上有市无价、刚刚正式发行,以杀伤力惊人著称的最新KS手雷1354!
这是云韶上个月刚刚改进的版本,也是把SKG大楼炸掉的主力军。
没想到要用在这种情况上。
“让你们瞧瞧,什么叫科技与狠活!!!”
手雷精准地落在黑衣人最密集的两个地方,同时爆炸!
嘭!一声惊天巨响!
爆炸的余波将离得近的黑衣人物理送上了天。
在中心的倒霉蛋们早已经连灰都没剩下。
漫天的红光高达数十尺,火药的气味充斥着这一方空间。
容青用最后的灵力护住自己和身上的少年,才免遭一难。
经云韶提醒才堪堪躲过爆炸的离歌和离明,此时已经被巨响和红光给炸懵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离歌哆哆嗦嗦地抛出疑问。
离明谨慎地摇摇头。
云韶拍拍屁股从容青身上爬起来,目视远方。
“这是一个时代人类智慧的结晶。”
被毒性反噬的容青以及离歌离明两人:……
烟雾散去,除了四人和零散倒地哀嚎的黑衣人以外,就是满目的碎尸肉块。
以及,挣扎站起来,青筋暴起的古七!
他离爆炸点不远,多亏了提前用灵力护住心脉,才捡回一条命来。
但那少年杀死了自己这么多兄弟,古七自觉无颜面对古族。
顿时起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而云韶干净利落地给除古七之外的黑衣人,穿了喉。
确保没有诈尸的可能性以后,才将注意力放在古七身上。
“他站起来这么费劲?瞧瞧这青筋儿,粗的喂。”
云韶背着手,啧啧称奇。
悠闲地好像公园看猴戏的老大爷。
一直在观察古七的离明却喊道:“不好!他要自爆!”
正当离歌冲到容青身前,想要带自家主子退到安全地方。
离明瞬移到古七旁想要阻止他自爆时。
他们发现——
古七竟然生生倒地,浑身抽搐!
忙着搜刮为数不多的,没被炸毁的财物的云韶,连头都不抬。
“不是只有你会玩毒哦~古七大哥。”
古七:我想捶死他,可是我站不起来。
离歌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什么时候给他下的毒?怎么下的?”
云韶翻了个白眼。
下毒被人发现那还叫下毒吗?
一直沉默的容青轻笑。
“在最开始。”
这下是云韶挑眉了。
啧,要不然看你有主角相呢。
在云韶被巨蛇扫下树,于空中被迫飞行的时候。
就设想了几种可能出现的情形。
和古七虚情假意没寒暄几句,云韶就悄悄地把无色无味的毒烟送进了古七体内。
“本来老老实实装没看见,让我走就行了,非得打非得打,弄成这幅局面,你高兴了吧!”
云韶蹲下身,笑嘻嘻地拍拍古七的脸。
把责任全都一股脑儿地推在古七身上。
云韶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扔出两枚手雷的阎罗不是她。
古七拼尽力气也只能说出:“你…你!”
指向云韶的手指还没抬起来,就被一巴掌给拍下去了。
古七双眼瞪直,话没说完人就咽了气。
只不过死也不能瞑目,也不知道是被毒死的,还是被某人气死的。
云某人当然不会有这种自觉,她正乐呵呵地收拾打小怪掉落的装备呢。
容青刚才把仅剩的灵力都用在了防御那不知名的爆炸上。
现在只觉得断魂散的毒性正随着血液流淌到身体的每一寸。
“主子!”
离歌连忙扶住嘴角溢出血的容青,慌了神。
主子这么强大的一个人,竟然让古族那群疯子逼到这幅境地!
该死!
离明没有像离歌那般失了分寸,但也是将一颗心都系在了容青身上。
而云韶……
收拾好小包袱准备走人了。
“各位大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这辈子别见了哈!”
说完,云韶就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却被离明拿剑挡住了去路。
云韶嗤笑一声。
“过河拆桥?生产队的驴也得出去放放风吧。”
离明一头雾水:生产队?哈?
那边离歌更是喊了出来。
“当初说好,你会帮我家主子解毒的!”
云韶都不愿意搭理他。
“是是是,咱俩就差没拉勾上吊,谁变谁小狗呢。”
见离歌还不依不饶,云韶一阵心烦:“别嚷嚷了,听得耳朵疼。”
假模假式地掏了掏耳朵,云韶有理有据地反驳着。
“那当初还说好那个大头头交给你们呢,最后还不是我干掉的?”
“老子还没跟你们要劳工费呢!”
知道老子市场价多少钱吗?
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顶级黑客兼杀手,在这给你们打白工?
资本家听了都流泪!!!
离歌当即扔了一个乾坤袋过去。
心想:唯利是图的小人做派!
云韶倒是没推辞,心安理得地收了,打开一看。
呦呵,这闪闪发光的,挺喜庆啊!
不过怎么这么少?
就几颗给我当糖豆吃啊?
按照云韶不多的网文经验,推测这玩意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石。
看这三人,也不是什么良民百姓,那这灵石品阶应该不低。
但是具体价值多少云韶就无从可知了。
啧,还是要先了解了解这个世界的现实情况。
离明一直暗暗观察云韶的反应,见她收下装着数百枚上品灵石的乾坤袋还一脸淡然,甚至还没忍住露出一丝嫌弃来。
离明心中对眼前这位行事随心所欲的少年又增添了些许疑惑。
事实上,云韶半分灵力没有。
她根本没能力完全打开乾坤袋,甚至她连乾坤袋的概念都没有。
只是能够唬人罢了。
离歌见云韶收下,连忙招呼她过来为自家主子解毒。
“喂!小子,钱也收了,是不是该办事了!”
谁知,云韶慢悠悠地掏出一颗灵石。
“啊,这不是我干掉古七,救你们于水火的报酬吗?”
离歌顿时青筋暴起,要不是还要扶着容青,他都想上去给那小子两拳!
云韶细细把玩着手中的灵石,朝容青灿烂一笑。
“救你,那是另外的价钱~”
容青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越发感兴趣。
这小子实力强劲,举止怪异,倒有点像不亡谷的人。
总之,是值得结交的。
除此之外,他身上隐隐约约带有一股容青异常熟悉的气息,但容青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接触到过。
容青摘下小指佩戴的玉戒,精准地扔到云韶手中。
“这也算在你的报酬里。”
离歌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把玉戒送给来路不明的臭小子,感觉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天知道他多想摇晃主子的身体问他:你没事吧主子?!你没事吧!那可是代表您身份的信物啊!断魂散还毒脑子吗?!
不过这些臆想都被容青一个眼神给压制住了。
云韶倒是对这枚玉戒产生了兴趣,依她的眼力,竟然也看不出这玉戒的材料质地。
不过,云韶惯是会观察人的。
看那愣头大哥张着恨不得塞两个鸡蛋进去的大嘴,云韶就知道这玉戒的价值肯定让自己满意。
“得嘞!药到病除,包您满意!”
云韶笑嘻嘻地把玉戒收起来。
虽然自己很不想管着这门闲事儿,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在容青支撑不住昏死过去的前一秒,看见的就是云韶一脸荡漾的样子。
“主子!”离歌大喊道。
“麻烦小友尽早为我主子解毒!”离明示意云韶滚过去治疗。
云韶:道理我都懂,能不能先把剑放下?
装模作样地把了把脉,云韶一口气报了数十味草药名。
见另两人还没动静,云韶装作恨铁不成钢地吼道:“还不快去找?”
离歌将容青轻轻安置好,就要飞去寻药。
离明还心有疑虑,迟迟不肯离开。
“离明!愣着干嘛?”
离歌恨不得自己长出八条腿来,结果离明那小子还磨磨唧唧的!
“啧,再晚点毒就要进心咯~”
云韶盘腿坐在容青身边,一件件地数自己的战利品,看都不看离明一眼。
“那麻烦小友照看好主子,我们去去就回。”
随着两道黑影离开,云韶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这里的人都这么讲诚信的吗?
就不怕我直接走了留你家主子喂狼?
云韶对这个世界莫名的信任啧啧称奇。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容青已经在玉戒上立了誓约,云韶收下玉戒即为生效。
如果云韶没有及时为容青解毒,那么她面临的将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慢慢找吧,说不定还真的能遇见景天雪见龙葵长卿呢。”
云韶一边碎碎念一边细细打量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肌肤冷白,眉如墨描,眼窝深邃,山根挺直,纤薄的唇微抿,下颌线条完美到脖颈,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高贵。
现在轻阖眼眸,弱化了他的冷厉,倒显得温润如玉了起来。
云韶看着显而易见奔袭了数日、甚至身负重毒仍不显狼狈的男人,心想:可真会长,爷就好这口儿。
云韶一脸肉痛地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药丸,给容青喂了进去。
可这是巫灵那老巫婆死前唯一留下的,仅剩一枚的万毒丹,没想到竟然没用在自己身上!
这叫什么事儿啊?!
亏大发了!
从此江湖多一位云大善人得了。
但云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那句话,谁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呢?
药毒是不是一个体系的都不清楚。
云韶准备先走一步,免得惹起医患纠纷。
临走前,云大善人又看了在地上躺尸的男人一眼。
不到一炷香,离明离歌就赶了回来,两手空空。
翻了大半个猎场都没找到一种符合那小子描述的草药,两人顿感自己被蒙骗了。
等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看见自家主子只穿着里衣。
冰冷无助但大只地躺在地上。
离明,离歌:…?!
离歌:“艹!”
在自己心里如同神明般存在的主子,那么高贵冷艳的主子,今天一天内被搂腰、被骗,现在衣服都被人给扒了!!!
而且干这些事的还都是一个人!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神经兮兮的臭不要脸的浑小子!
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着急赶路的云韶打了个喷嚏。
云韶:?
容青在昏睡中觉得一股强劲的推力在自己体内肆意横行,流经各大经脉,最终汇聚在胸口。
“噗!”
容青吐出一口几乎是纯黑色的血。
“主子!”
“主子!”
离歌离明连忙赶过去,离明更是直接探上了脉。
“无妨,我感觉这毒算是解得差不多了。”
容青安抚道。
不过这解药的药劲儿也太大了,容青就没见过一个解药比毒还猛的。
和药的主人却是相配。
远处的云韶又打了个喷嚏:???
离明确认脉象无碍后,说出了一直以来自己的疑惑:“主子,为什么您对……”
容青摆摆手,“古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先回宫。”
见势,离明只得放下自己疑问。
“是!”离明离歌两人同声道。
几个跃步间,三人已经离开了皇家猎场。
不过几息,就有另一群黑衣人赶到现场,干净利落地收拾了尸体。
其中一位明显是领头人,对着古七,半是痛心半是愤恨,怒喊:“小七,二哥一定为你报仇!”
“走!”
一行人收拾好尸骨,悄无声息地离开。
神凰王朝皇家猎场的东部,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有零落散在地上的不明黑色方块经历了一系列事情。
这边恢复平静,云韶那边可就不容易了。
太阳渐沉,密林的气温骤降,云韶使劲裹了裹从那男人身上扒下来的外袍,掂了掂自己的小包袱,思考人生。
以前的世界看来是回不去了,按自己贫瘠的网文经验。
穿成个没名没分的人物,要不然被炮灰,要不然成反派,少有穿越者能战胜位面之子的吧?
啧,难搞哦~
云韶想了很多未来规划,要不要建立个门派?
要不要找到所谓的位面之子然后抢夺了他的气运?
还是老老实实地找个大腿当米虫?
思前想后了半天,太阳彻底下山了,云韶猛然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自己可是个实打实的外来户啊?!
这地方,有黄牛办假证吗?
夜幕降临,密林透着一股子阴寒。
云韶收起了天马行空的幻想,将称霸世界的第一步计划,改成了生火,先平安度过今晚。
等云韶费尽力气刚用打火石擦出些许火星时,一阵呼救声传到了云韶耳边。
云韶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和打火石战斗。
云家家训:路见不平,绕道而行。
云韶向来守规矩,这家规是万万不能违反的。
虽然云家只有她一个人,这家规也是她一个人定的。
许是那人太过惊慌,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云韶想要忽视它都做不到。
火星再次被风扑灭,云韶翻了个白眼朝声音出处吼道:“来了来了!叫你爹呢!”
循着声音,云韶找到了一条小溪。
一位身穿碧蓝色衣裙的少女,正背对着云韶端坐在小溪旁。
看她的衣服柔软干爽,没有任何落水的痕迹。
云韶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短袖短裤,外面还披着丑不拉几的黑袍,嫌弃地撇了撇嘴。
云·潮流前线·韶,大喇喇地走到少女身旁蹲下。
“刚才是你在喊救命?”
少女没有抬头,清脆的嗓音完全不似刚才那般凄冽:“是啊,还好等到你了。”
云韶:哟嚯,又来个有病的?
“咳咳,这位姑娘,大半夜的咱就别发疯了哈。”
云韶心想:mb这世界没一个正常人。
“我没有,我只是在等你。”
云韶给气笑了,刚想远离疯子,就和蓝衣少女对上了眼神。
该怎么形容呢?
云韶感觉自己在照镜子。
那大眼睛,那小鼻子小嘴,甚至鼻尖的一颗小痣都和云韶如出一辙。
云韶:???这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少女看见云韶呆愣的表情,轻轻笑了一下。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吧。”
云韶不动声色地朝少女靠近了一点,右手藏在了身后。
少女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好像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一样。
大概内容就是自己等了很长时间,没想到真的能等到云韶,自己真的很开心。
云韶敷衍地应和着,趁少女不注意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
身份证,这不就到手了吗?
少女没有像云韶想象的那般害怕,甚至十分平静。
在少女的注视下,云韶默默收回了手。
她没有脉搏,没有气息。
一阵儿寒风吹过,云韶警惕地看着少女,背在身后的手伸进小包袱摸索着匕首。
少女看出了云韶的紧张,仿佛才想起来似的懊恼道:“哦,我忘了,我应该已经是死了的。抱歉,没先告诉你。”
云韶:没事,好像已经习惯了。
“你到底是谁!”
云韶一脸防备,虽然云韶自认为不惧怕什么,眼前这少女也不像是习武的样子,但万一这坑爹的世界再给她玩阴招怎么办。
蓝衣少女像是被吓到了,声音都透出慌乱。
“我是秦云韶,那个,我就是在等你,哎呀,我现在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云韶感觉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蓝衣少女已经死了,但不代表自己不能再杀她一次。
在云韶挥动匕首前,秦云韶连忙用指尖抵住云韶的眉心。
云韶刚想做出反应,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眉心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被无数根长针穿过,痛意直达脑海。
不得不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云韶看见的就是“秦云韶”担忧的模样。
狗比世界!
以旁观者的角度,云韶见证了蓝衣少女的一生。
她的名字真的是秦云韶,是神凰王朝秦国公府的四小姐,只不过是个庶出且不受宠的小姐。
出生以来就和母亲相依为命,躲在秦府偏僻的小院子里,母亲不让她出门,秦云韶和外面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是一扇小小的窗。
母亲也是疯疯癫癫的,一会儿打骂她,一会儿痛心疾首地忏悔,抱着秦云韶不停地哭,一会儿又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什么人,跪在秦云韶面前恳求原谅。
直到秦云韶十岁那年,那个疯女人在秦云韶面前自刎。
那天也是秦云韶十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只不过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屈尊来到这间破屋,只是为了抢走母亲自杀前留给秦云韶的半枚玉佩。
秦云韶被安排到了另一处小院,这也是她新噩梦的开始。
父亲的不闻不问,兄弟姐妹的欺辱,下人仆从的鄙夷,构成了小秦云韶接下来的人生。
不过这种日子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在前一天晚上,年仅十四的秦云韶就被按着头溺死在了这条小溪。
云韶在第三视角看完了秦云韶短短的一辈子,看完这些内容,好像只用了一瞬间,又好像有足足十几年。
按云韶的性子,本不应有太大的感触,无非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罢了。
云韶更多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利用这种巧合为自己谋出正经合理的身份。
可云韶所看到的一切,她都能感同身受,仿佛那些事情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连同被按在水中的窒息感,和死亡前的解脱,云韶也一分不差地体验了一遍。
将自己从莫名的心悸中拔出来,云韶不得不正视眼前的蓝衣少女。
对面自己的脸上摆满了好奇、忐忑、担忧和其他的情绪,就是没有一丝害怕。
秦云韶怯怯地询问:“你没事吧?你有看到什么东西吗?我不会害你的!”
云韶轻叹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拍了拍秦云韶的肩膀:“来吧,咱俩谈谈。”
秦云韶看着云韶朝自己递来的一把瓜子。
感觉眼前这个人好像和自己梦到的、要等的,有点不一样。
深夜,皇家猎场内不时有寒风吹过,云韶终于生起了火。
暖黄色的火光与天上清冷的月光遥相对望。
云韶和秦云韶两人围坐在火堆旁——嗑瓜子。
秦云韶自来熟地挤在云韶身边,好像两人是共同长大的亲姐妹一般,更何况她们还有着共同的一张脸。
火光映着蓝衣少女的笑脸,照出一个小小的酒窝,连带着气氛都变得温馨了起来。
两名精致美丽的少女互相依偎着汲取温暖,好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如果忽略云韶的臭脸和她们的谈话内容的话。
云韶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瓜子嗑的飞快:“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秦云韶捧着小脸,满是惆怅:“大概是三年前吧,我就会经常梦见和你见面的情形。”
“但每一次醒来,都记不清梦里发生的事,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你来了,我就会换一种活法。”
云韶挑了挑眉毛,递给了秦云韶几颗果子。
秦云韶接过果子道了谢,才继续说:“但是最近几次我可以清晰地回忆起梦的内容,就在这条小溪边,我会等到你。”
秦云韶没有说的是,梦里的人看起来温柔很多,也和自己亲近很多。
不会掐自己的脖子,也不会拿匕首吓自己,更不会冷着脸不让贴贴!
“这是什么地方?”
云韶徒手掰碎了木头,让火焰更旺一些,带有湿气的木头遇到火,发出“噼啪”的声响。
“这是皇家猎场啊,本来我是没有资格进来的,可是老有一种必须要来的感觉,我就偷偷藏在秦依苒的马车上溜进来了。”
“你知道秦依苒是谁吧,秦家九小姐,父亲最疼爱的孩子。”
秦云韶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云韶注意到她在提及秦九小姐时没藏住的羡慕。
“你叫父亲……”
云韶嘟囔了一声,秦云韶没在意,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以为偷偷离开马车,找到这个地方等你就好了,没想到被秦依苒发现了,她气不过,就让人把我按在水里,一不小心我就……”
秦云韶好像也想到了当时那种致命的痛苦,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而是半难过半自嘲地转移了话题。
“梦总是断断续续的,也是最近我才发现。”
秦云韶盯着云韶的眼睛。
“等到你以后,我可能会消失掉,结果还没等到你,我就已经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云韶感觉心酸酸涩涩的。
好像在灵魂深处,她是不愿意听到眼前这人说出这种话的。
“那你为什么还来这里?”
明知道会消失,为什么还要等我?
云韶觉得这孩子是不是被虐的有点不正常了?
如果是她有这种梦境,她也会去梦到的地方。
只不过会提前设下天罗地网,把威胁自己的人完全扼杀掉!
绝不是傻傻地呆坐着送死。
突如其来的,云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秦云韶好像感受不到云韶的抗拒一样,反而更靠近了一点。
“我想见你,想看看另一种模样的我。”
“我想知道,人应该是怎样活着的。”
一个完全是父母的弃子,一个任人欺辱、懦弱无能的人,一个没有任何修炼天赋的废材……
会有其他的什么样子?
火焰跳动了一下,向秦云韶的眼中添了一丝光亮。
云韶没有回答她的话,或者说云韶被秦云韶的天真给蠢到了。
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人哪有固定的活法这一说?
紧接着秦云韶的话,云韶抛出了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既然你已经死了,那么现在是谁在和我唠嗑?”
这问题显然难倒了秦云韶,她也是一脸不解。
“我也不清楚,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觉得好冷,好像在冰窖里一样!”
“然后我就开始喊救命,可是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来,也没等到你。”
“我想抱紧自己取暖,却发现我已经没有心跳了,我想我可能死掉了,可是我还能动!还能说话!”
“我又想,这可能是上天给我遇见你的恩赐!我就又开始喊了,还真的把你喊来了!”
云韶感觉自己听了一场幼儿园的日记朗诵,觉得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脑子是不是也有点不好使?
秦云韶看着云韶的脸变得更臭了,也不敢说话,只好把主意打到了手里的果子上。
刚想咬一口,就被云韶打掉了手中的绿色果子。
秦云韶:她真的和梦里不一样!!!
云韶略显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还没洗过,脏!”
其实云韶也不知道这果子有没有毒,她是拿秦云韶试毒来着。
别问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问就是她一个死人,能试什么毒?!
秦云韶被打掉了果子,也不敢捡起来,只能将头低了下去,看着地上更脏了的果子,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她想,本来想着还能最后吃一口不是剩饭的东西呢。
一只白皙的手伸到秦云韶面前展开,手掌上赫然放着一个用银色锡纸包裹着的东西。
秦云韶疑惑地看向云韶,等来的是对方的一声叹息。
云韶撕开包装,一阵清爽的柠檬香气混着酸酸辣辣的肉香,冲击着在座两人的鼻腔。
老子最后一包无骨凤爪!
云韶无声呐喊,却还是把鸡爪朝秦云韶那边凑了凑。
秦云韶接过鸡爪,仔细打量了一番,还是没有在记忆中搜索到这种食物。
虽然对云韶没有戒备,但秦云韶还是小心翼翼的啃了一小口鸡爪。
只一小口,就让秦云韶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好吃!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看着秦云韶捧着鸡爪啃的模样,云韶一言难尽。
自己这张脸果然能打,做出这种恶心吧啦的表情还能这么好看!
秦云韶却误以为云韶也想要吃,非常爽快地将鸡爪分成两半,递给云韶。
云韶眨了眨眼,还是没说什么,反而又递上一小包东西。
老子最后一包辣条!!!
云大善人,果然名不虚传!
辣条的魅力很快折服了秦云韶,快乐让她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云韶就支着脸,看着秦云韶吃东西,努力忽略自己空荡荡的胃。
等秦云韶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天也快亮了。
云韶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也没心思再去管逐渐熄灭的火苗了。
秦云韶不好意思地朝云韶笑笑,“对不起啊,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就……”
云韶也朝她笑笑,明亮的样子比起冉冉升起的太阳也毫不逊色。
“不客气,我还不会和死人计较什么。”
云韶一边说着,一边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
秦云韶连忙也跟着站起来,“你要走吗?”
“我说你不是都死了吗?还管这么多干嘛。”
云韶似笑非笑地看着秦云韶,发现她好像变得透明了些许。
“不行!你不能走!再等等再等等!”
秦云韶恨不得抱住云韶的腿,死活不让她离开。
云韶双手抱臂,实在是没耐心陪这个半路杀出来的“自己”玩闹了。
“我去找点吃的!”
“啊?哦哦!”
“我还指望着你什么时候彻底咽气了,挖个坑给你埋了,好用你的身份呢~”
云韶正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打算看一场异世界的日出。
秦云韶笑了起来。
“马上就可以了,马上。”
云韶没听清:“啥?”
“没事没事,那个,韶韶,你可以和我对一下手指嘛?就一小会儿!”
秦云韶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对方。
云韶看着那根修长白皙但遍布细小伤痕的手指,还是昨晚抵着自己眉心的那根!
有很多槽不知道从哪里吐起。
为了避免再次听到恶心死人的“韶韶”,云韶不情不愿地也伸出手指,与秦云韶指尖相触。
不对!
这感觉不对!
秦云韶的指尖不断向云韶身体传送一股热流,完全不是一个死了几天的人该有的温度。
云韶想要收回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只能牢牢地接受那股热流!
“你干了什么!”
云韶怒喝道。
妈的,果然这狗世界没什么好东西!
“韶韶你别着急,对你有好处的!”
秦云韶肉眼可见地变得透明了起来,好像把自己的精气都输送到了云韶体内。
“别特么这么恶心地叫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云韶也很委屈。
“唔……这可以说吗?我想要吃很多好吃的!”
云韶:听不懂人话???
“我还想不再姓秦,我想用母亲给我起的名字,云韶,就和你一样!”
云韶:尼玛……
秦云韶的身体变得越发透明,两人指尖相连接的地方有一缕细细的金色线条不断跳动。
太阳彻底升起来了,驱走了所有寒冷与黑暗。
云韶眼睁睁地看着秦云韶整个人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
那些金芒朝自己扑来,又融入自己的身体。
能更加真切地感受到那股热流在自己身体内游走,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头部。
更具体的来说,是灵台。
在秦云韶消失的前一刻,云韶听见她说。
“别担心韶韶,这和我梦见的一模一样。”
“如果你想用我的身份的话,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小婉?”
“最后一个愿望,我想要你好好活着。”
太阳的光辉洒落人间,密林的小溪边也变得温暖起来。
好像凭空消失的那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一切都是云韶的一场梦。
可还有零丁几颗火星的火堆,以及散落的碧蓝色衣裙都在提醒着云韶,这不是梦。
云韶已经打定主意先借用秦云韶的身份了,那就要帮她完成遗愿。
好吃的当然要吃,该怎么活就怎么活,这个傻逼姓氏也是要改掉的。
云韶拾起衣裙,摩挲着不算柔软的布料,喃喃道。
“不再姓秦吗?”
“那就全杀了吧。”
云氏家规第二条:从问题根源上解决问题。
想好了以后大概要走的路,云韶仔细查看手中的衣裙。
大业第一步,这玩意儿,怎么穿?
好不容易将衣服套在身体上,云韶和多出来的白色衣物,相顾无言。
云韶转身将空出来的衣服扔进尚有余火的火堆里,也算是送秦云韶最后一程。
虽然身份变成了“秦云韶”,但云韶可没打算按照她那个软软糯糯的性子生活,任人摆布,受人宰割。
九死一生的秦家四小姐,觉醒了新的性情,焕然一新,这不是很合理的剧情吗?
那网文小说上可都是这样写的!
话说回来,小秦云韶也是个倒霉蛋子,排行偏偏是老四,不吉利啊。
可云韶就喜欢不吉利的东西,再说了,老四可是能成大事的人啊!
不管怎么说,在新世界,还是先苟住小命要紧。
云韶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将这个地方的模样特征记住后才离开。
在她转过头后,那最后的几颗火星也依次熄灭。
秦家四小姐的名号还在,只不过这名字下面的人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观看秦云韶的人生经历时,云韶也顺带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
这是个很标准的修真世界,人人尚武,以强者为尊。
稍微有点修炼天赋的人,都能受到不少人的吹捧。
修炼等级分为炼体、引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飞升,每个大等级下又有一至九阶、三个分期。
每个人所感悟的灵气元素不同,具有的灵根也不同,除去基本的金木水火土五大主根,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变异灵根。
除了普通修士,还有炼药师、炼器师和灵阵师,只不过灵阵师数量稀少,在整片大陆也找不出几个了。
事实上,这些东西都是秦云韶长大后,自己偷偷看书了解到的,她那对便宜爹娘可不会管她知不知道。
而秦云韶从出生起,就被判定是个没有半点修炼天赋的无灵根废材。
自己所处的地方叫神云大陆,神凰王朝现在的第十七任皇帝是宇文掣,他其中的一个儿子好像还和秦云韶有些渊源。
秦云韶小时候被关着,稍微大点出去了,又受尽欺负。
关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少得可怜,和云韶半斤八两吧。
云韶想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但也不急于一时。
至少她已经认识到,这个世界是可以修炼的。
对力量的渴望从骨子里流露出来,云韶感觉自己体内的好战因子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以强者为尊吗?
正合我意!!!
云韶用一根小树枝挑着包袱,顶着一头和衣服类型完全不符的利落短发,流里流气地在密林无目的地晃荡。
抛开迷路这一事实不说,难道这树长得这么密又这么高,就一点错没有吗?!
加上昨晚,这已经是云韶野外生存的第五个晚上了。
再走不出去,或者遇不到活人的话,云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正当云韶七想八想时,又一阵熟悉的打斗与喊叫声引诱着她。
不得不说,这地方,还真是民风淳朴。
云韶顿时来了精神,悄无声息地靠近打斗声传来的地方,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默默观望。
站在一旁的宇文化还在感叹:今天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围猎第三天就遇见了毒蛛狼。
毒蛛狼是一种头部似狼,却有蜘蛛一样身体的高阶妖兽,高等级的毒蛛狼的毒液可以入药炼制成丹,蛛矛坚硬如铁,是炼器的上好材料。
但毒蛛狼数量稀少,高品阶的更是难寻。
然而今日,宇文化一行人却接连遇见了两只五阶的毒蛛狼。
宇文化喜大于惊。
如果能斩杀两只五阶毒蛛狼,那这次围猎第一非我莫属!
父皇一定会对我多加赞许的!
可五阶的毒蛛狼几乎相当于半个金丹高手,又岂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杀死的。
宇文化的一众手下围堵到了晚上,也堪堪将两只毒蛛狼消耗了个七七八八。
其中一只毒蛛狼受重伤,另一只也被削掉两只腿。
眼看着马上就要把将两只妖兽击杀,变故就在这时发生。
那只受了重伤的毒蛛狼拼死将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护着另一只逃了出去!
“快把它拦下!一只也不能放过!”
宇文化连忙吩咐手下,自己却远离了包围圈。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随行的黄衣少女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云韶一脸懵逼地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暗骂一声,好丑。
当即射出仅剩的三枚键帽,其中两枚直直射入毒蛛狼的侧耳,另一枚则是穿过了它的腹部。
在观战时,云韶就推测这种生物的弱点是耳朵。
而朝自己扑过来的这只,好像还怀孕了。
被键帽射进最脆弱的地方,毒蛛狼发出巨大的哀嚎,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石头后面。
云韶在大石崩碎的前一刻,利落地滚了一身泥,还不忘往自己脸上抹两把泥土,用来遮住容貌。
两只毒蛛狼皆负重伤,很快就被降服。
宇文化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灰头土脸,不伦不类的云韶。
云韶顶着一副泥面具,不动声色地和对面的人遥遥相望。
一瞬间的静默。
云韶一声怪叫,把场面引到了另一展开方式。
“啊,它怎么死了?!”云韶装作承受不住的样子,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我可什么也没干啊!!!”
坐在马车上,恰好目睹了这一切的殷献:你要不要看看你刚才眼里的杀气再说话?
宇文化打量着突然冒出来的人。
头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了,一袭蓝色衣裙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活像个小乞丐。
这样想着,宇文化也这样问了出来。
“诶,哪里来的小乞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云韶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宇文化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韶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摇头。
你是不是还要问我知不知道你爸是谁啊?
“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胆子大得很!皇家猎场也敢进。”
一旁的黄衣少女忍不住出声,站了出来。
云韶看着眼前拿着鞭子嚣张的黄衣女子,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北阳,你和她废什么话,要我说直接杀了得了。”
北阳?北阳郡主?
就是那个和秦家九小姐玩的很好,一直帮着秦依苒欺负秦云韶的北阳郡主?
那还真是冤家路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才问话的蠢b应该就是三皇子了。
好像秦云韶还喜欢过他,秦云韶什么眼光?
想到此处,云韶十分庆幸自己机智地抹花了脸,谁知道现在遇见他们是好是坏。
云韶还是保持着啥也不知道的无辜形态,特意朝马车处喊道。
“这位公子,我只是路过,你的手下好凶啊,能不能管管啊?”
自认为尊贵无比的宇文化:???
没等宇文化怒火发作,马车上传来明显虚弱的声音。
“三皇子,这位小友我是见过的,她只是深入浅出,认识的人不多,绝非有意。能否让我俩单独叙旧?”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云韶却感受到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宇文化只好忍下怒气,“既然是殷公子的好友,我等自然是要好生招待。”
“多谢三皇子。”
宇文化内心涌起一阵不平。
如果殷献不是药器灵协会会长腾歧飞的弟子,一个小小的七阶炼药师也能在他堂堂神凰王朝三皇子面前说上话?
也不知道父皇坚持要和他结交的原因是什么。
不远处的北阳郡主看到了宇文化脸上明显的不忿,深感无语。
殷献不仅是腾歧飞的关门弟子,十七岁开始学炼丹,如今年仅十八便成为了七阶炼药师。
虽然品阶不高,但其天赋不容小觑,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清正仙宗的势力。
这样一个香饽饽,也就是宇文化这个蠢猪认识不到他的重要性。
真不知道父亲一定要我和他深交的意义何在。
即使这样想着,北阳郡主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但当她看见云韶一身泥还窜进殷献的马车上时,脸上还是没忍住出现了一丝裂痕。
谁不知道殷献是出了名的洁癖!!!
而刚趁仆从没注意就窜进马车的云韶,正被剑抵住喉咙。
云韶:不是?这世界不拔剑不会说话是吧!
云韶双手举在肩旁,作出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位大哥,你不是认识我吗?”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这个近乎还是要套的。
殷献悄悄扭转了视线,不愿意看见那满是泥土的脸。
更甚者,轻掩口鼻,好像面前是什么洪水猛兽。
云韶握紧了拳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把掌心的毒直接洒在他脸上!
殷献用剑指了指云韶的右手。
“把你的小伎俩收起来。”
见云韶一脸无语地扔出一个小瓶子才继续说。
“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这枚戒指。”
云韶顺着殷献的目光看过去,是戴在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戒。
“这戒指,你哪来的?”
殷献只见过神出鬼没的九离宫宫主一面,就足以印象深刻。
那绝对是他今生见过最帅气、最有气质、最好看的男人!
没有之一!
而这枚玉戒就是容青的贴身之物,自己绝不可能记错。
如今却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身上!
这其中必然有些殷献不知道的缘由。
云韶没错过殷献眼里的疑惑,心里的小狐狸尾巴是止不住地摇晃起来了。
“哦,你说这个戒指吗?当然是容宫主亲自送我的。”
“你当真认识容青?”
殷献完全不相信云韶的说辞。
啊,原来小宫主叫容青。
“当然,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你是容大哥的朋友吗?”
云韶眼里全是对殷献的好奇。
仿佛真的对容青的朋友有很大的兴趣一般。
“只是一面之缘,但我对容宫主钦慕已久。”
殷献毫不掩饰自己对容青的欣赏。
“你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这又是为何?”
云韶:不太熟吗?那可太好骗了。
“咳咳,事情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
你听我慢慢编。
“两天前,我在这密林中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可不是嘛,老子炸大楼炸的好好的,一道白光就给老子扇过来这狗比世界了。
殷献挑挑眉,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打断她。
云韶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
“我醒来以后就在附近游荡,想着能不能遇到什么认识我的人,带我回家。”
“走着走着,我就看见了一名男子躺在树下,生死不明。”
他手下把他扶到树下面的,也算吧。
“本来我是不想管他的,也不知道是谁和我说过,不要救来历不明的男人,会不幸!”
云韶蹲累了,顺势就坐在了马车的地毯上。
殷献眼睁睁地看着天山雪狐皮毛制成的纯白毛毯,染上了灰渍。
云韶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但我实在是太善良了,实在是不能让一个人就这样死去,尤其是他还呼救了。我就过去看看他的情况。”
实在是没想救,但他给的真的太多了!!!
“我看他嘴唇发青,想着应该是中毒了,嘿,您猜怎么着儿?”
“怎么着?”
殷献不受控制地接话,好像有一种不能让这话掉在地上的魔力一样。
“我恰好在我身上发现一枚丹药,我也不清楚能不能解毒,但死马当活马医嘛,我就喂他吃下去了。您再猜怎么着儿?”
“怎么着?”
殷献回过神来。
“不是,你敢喂他吃来路不明的丹药!”
“有什么不敢的,我都是来路不明的人。”
云韶用手支撑住脑袋,实在想不通殷献的注意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殷献:她说的好有道理。
“嗨呀,总之,那丹药还是起作用了,他被我救了。”
能不管用嘛,那可是巫灵耗时两年才研制出来的万毒丹!
老子自己都没吃到!!!
“那戒指为什么会在你这儿?容宫主若是想要报答恩情,也不用将这信...这般信任地送你。”
云韶敏锐地捕捉到了殷献未说出口的话。
信什么?信物?这戒指莫不是什么重要的信物?
云韶眼睛一转,朝殷献羞涩一笑,说出的话却是没那么羞怯。
“我和他之间不仅有恩情,还有爱情啊!”
殷献:???
殷献:!!!
“你,你说什么?!”
殷献顾不得风度,恨不得自己也坐到地板上,仔细吃瓜,不是,聆听。
“哎呀,怪不好意思的。其实就是容大哥对我一见钟情,再加上我救了他一命,便......这戒指便送了我,当作我们的定情之物。”
殷献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冲击了。
强悍如容青,也会一见钟情吗?
尤其对方还是......这样放荡不羁的样子。
云韶注意到殷献嫌弃的眼光,抖腿抖得更欢了。
“那容宫主,人现在何处?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
“哎,容大哥说他遭人陷害,又被人追杀,为了不连累我,就只留下了这枚戒指和这个袋子给我,将我安顿在这附近,人就不见了踪影。”
云韶又拿出那个平平无奇装着上百颗上品灵石的乾坤袋。
可不是遭人追杀吗?
他不被追杀,小爷我能赚这么一笔?
云韶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如果殷献能够透过已经干掉了的泥面具看清云韶的神情的话。
“我很担心容大哥,刚才才会问你和他的关系如何。”
殷献这时候已经不能淡定了,如果这姑娘说的是真的。
那么自己的偶像就是受了伤、中了毒,之后又被一位女子救了,还对她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最后又把人家扔在了危机重重的皇家猎场里。
“没错,就是这样。”
云韶接话,表示殷献理解的不错。
这时殷献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脸都红了些许。
云韶想,兄弟,你这就是塌房了啊,他还给你找了个嫂子。
等会儿,这人不会是毒唯吧!!!
还好殷献不仅不是,他还有向CP粉转变的趋势。
“既然如此,那我便替容宫主护送姑娘回家吧。”
“对了,我名为殷献,是跟着我师父一起来参加围猎的,我师父医术不错,到时可以让他老人家帮姑娘寻找恢复记忆的法子。”
虽然殷献仍心存疑虑,但这位姑娘的说辞又毫无漏洞,殷献只得暂且相信。
听说容宫主也会前往神凰大帝的寿辰宴,等到围猎结束,在寿辰宴上见到容青本人。
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至于眼前这位姑娘,没有半分灵力,即使会一些旁门左道的暗器和毒,也不足为惧。
如果云韶得知殷献将自己看作是只懂一些旁门左道的小喽啰,肯定会跳起来和他决斗。
虽然自己最擅长的是黑客技术,但论用毒和暗器也是在SKG排行第一的!
杀人于无形,懂吗?懂吗?
“多谢殷公子啦。”
云韶深谙说谎要七分真话三分假的道理,丝毫不怕被戳穿。
且不说还能不能再遇到那什么劳什子容青,就算不走运见了面,自己也有说辞。
追杀是真的,中毒是真的,救命也是真的,就算是这戒指都是容青亲自给的。
哪里说谎了呢?
问就是,殷献自己的过度解读。
就这样,两人于无声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殷献实在是看不下云韶这副脏兮兮的样子了,说了一句“冒犯了”。
便将一个清洁咒甩在云韶身上,自己则是背过身去。
云韶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好像被里里外外净化了一样。
不仅是脏污,连带着这几天的劳累都一扫而空。
云韶眼睛亮了亮,这可是好东西啊!
而等殷献转过身来,终于看清云韶泥面具下的容貌后,感觉又被冲击了一次。
他觉得自己偶像容青一见钟情的事,好像是真的了。
眼前的少女,说一句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肤如凝脂,光洁莹润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红晕,脸颊两侧还有小小的婴儿肥,平添了几分稚气。
一双杏眼点缀,眼睛亮得惊人,一不小心就会陷在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瑶鼻樱唇。
五官生得极为精致,好似东域神海里的海妖,又像是不知从哪里下山的精怪。
饶是见多识广的殷献,也从未见过这般容貌。
现在他觉得,这姑娘与容宫主,甚是相配!
这等好看的人,当然要在一起!
云韶此时并不清楚殷献的想法,要不然怎么也得惊呼一声:同道中人!
就要当颜狗!!!
云韶向来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见殷献不出声,她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云韶朝殷献喊了一句殷大哥。
附赠一个乖甜乖甜的笑。
殷献看见云韶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就已经受不住了,更何况她笑起来还是月牙眼!
这么乖!
云韶心想:小样,这还拿不下你?
这种笑容是云韶研究了好久,找了组织里很多人,才试验出来的最具有杀伤力的。
都说相由心生,但云韶的长相和性格可谓是泾渭分明。
按巫灵的话说就是,要是知道这副皮囊下面是这样的乖张性子,自己绝不会捡云韶回家。
云韶也惯会用这笑容去逃避一些惩罚,百试百灵!!!
所以殷献中招也是早晚的事儿。
而殷献本来信了五分云韶的话,现在已经信了七八分了。
长得这么乖的小孩,怎么会说谎呢?
很久很久以后,有人问殷献为什么当初就上了云韶的贼船。
殷献悔不当初,只得扶额望天,都怪这恶魔笑的太甜了!
云韶又叫了一次,才将殷献从神游状态拉了回来。
“啊,没事,我们下车见一见三皇子他们吧,之后你就跟着我。”
云韶笑得更甜了。
我是没事,但他们见到我有没有事,可就不一定咯。
殷献率先下了车,刚想要回身接应一下云韶,就发现刚才乖巧的小孩一个飞身跳下了马车,还顺走了自己马车里的糕点。
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的云韶,一脸不解地看着殷献伸出的手:干嘛?你也想吃?
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殷献收回了手。
“秦云韶?”
一声大喊将殷献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
北阳郡主盯着殷献身后的蓝衣少女,一脸的不可置信。
云韶听见动静,探出了个头来,正好对上北阳郡主的眼神。
小丫头看错了吧,你眼前的可不是秦云韶。
而是我云·钮祜禄·狠人·韶。
“北阳郡主,你认识她?”
殷献出声询问道。
她到底是谁?
“能不认识吗?她可是大名鼎鼎的秦家四小姐,秦云韶,出了名的废物。”
北阳挥动鞭子,朝云韶挑衅一笑。
云韶深感耻辱,含泪吃了两大口芙蓉糕。
殷献转头看向云韶,眼里满是试探。
云韶朝他耸了耸肩:看我干嘛?不是和你说了我失忆了?
这时三皇子也闻声赶来,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殷献身旁的云韶。
“哪里来的貌美小娘子?我是当朝三皇子,不知是否有幸与姑娘共饮一杯啊。”
宇文化的眼睛都快黏在云韶身上了,还自以为潇洒地甩甩衣袖。
在场的三人:蠢。
云韶往后方撤了撤,啊啊啊啊啊,好想毒瞎毒哑他!
殷献则是上前一步,呈现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方才北阳郡主说,这小孩是秦家小姐秦云韶,不知三皇子是否认得?”
宇文化想都没想就说:“不可能,秦云韶那个小废物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再说了,她一个废物不可能能进来皇家猎场的。”
终于咽下糕点的云韶,走了出来,笑嘻嘻地和三皇子以及北阳郡主打招呼。
北阳觉得自己要被宇文化这个蠢货给气死了。
“三皇子,你仔细看看,这就是秦云韶,爱慕您许久的秦云韶!”
宇文化这才找回了自己不大的脑子,认出来这套蓝色衣裙正是刚刚的小乞丐穿的。
再看看脸,还真是秦云韶那个废物。
可是明明样子没变,整个人却感觉和以前天差地别了呢?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的身份。
北阳郡主也有相同的疑惑。
以前的秦云韶虽然也是这张脸,但没事就低着头,怯弱的要死。
如今浑身高贵矜持的气度,实在是判若两人。
云韶:不懂了吧,最好的变装是不变。
“是这样的,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云韶拿出相同的话术打算敷衍过去。
但和秦云韶相处过多的北阳郡主,甚至是三皇子都不是像殷献那样容易骗过的。
“失忆?秦云韶你又耍什么花招?”
北阳郡主直觉云韶在说谎,可是又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没有啊,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真的认识我吗?”
云韶一脸狐疑。
“该不会你们合伙骗我的吧,我并不是什么秦云韶。”
“我当然认识你!”
北阳郡主感觉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哦~,你怎么证明?还有你,你说你是三皇子就是三皇子啊。”
云韶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倚靠在马车上。
“我还说我是你爹呢,你信吗?”
“你!”
三皇子气急,竟是说不话来。
云韶又转向北阳郡主。
“你说我喜欢他,是我瞎了还是你瞎啦。”
北阳郡主:这很难说。
听见云韶这般诋毁自己,又想起在一开始她将自己当作是殷献的下人。
宇文化气得顾不上皇家风度,用手指指着云韶,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你,你,你这个小废物!你竟敢……”
云韶不以为然。
“你看看,心虚了吧,说都不会话了。还说你们不是在骗我。”
北阳也急了。
“我们当然说的是实话!”
殷献还在场,不能动手!
该死的秦云韶怎么失忆了还这么烦人!
云韶甚至打了个哈欠。
“哦~我不信。你证明啊。”
北阳被气得不说话了,宇文化还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殷献看着这一场闹剧,少女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
不仅让对方相信了自己是真的失忆了,还把对方置入无法自证的困局当中。
有意思,不愧是容青一见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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