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红色液体！
糊糊状的物体！
以及黄色的颗粒状物体。
身为一名老刑警，吴东方自然是见过世面的。
他哪里能不明白杨凡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你，你是说？”
杨凡脑海中又不可避免的浮现了卫生间里那可怕而又残忍的一幕。
他强忍着恶心，微微点头：“如此大量的红色液体，以及肉…糜…也就只有人的体积能……”
听到这话，吴东方此时胃里也是一阵翻涌。
虽说没有见到那个画面，但谁让杨凡描述的这么有声有色呢！
他心说，徒弟你不去给小说配音可惜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杨凡脸色为什么突然变得苍白无比。
开始他差点以为自己这个徒弟是偷偷躲在哪里给自己奖励了几发。
而牛大强手掌颤抖的擦了擦额头上犹如小溪般的汗水，又捋了捋那早已被汗水打湿了的头发，道：“你，你怎么能确定那就是美芳的尸体……”
他似乎还不愿接受这个现实，顿了顿，又道：“就算…就算那是美芳的尸体，可你凭什么说是我杀得……”
“你这是诽谤你知不知道，我要告你诽谤啊！”
牛大强声音又大了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掩盖住心中的恐慌。
“不见棺材不落泪。”杨凡冷哼一声。
他并没有回答牛大强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
“你是十月七号晚上杀死王美芳女士的吧。”
杨凡不等牛大强回答，又开口说道：“七号晚上，你与王美芳女士因为房子的问题发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但你却告诉我们当天晚上没有任何异常。”
“而且你这被决了堤的地中海，就是王女士给你决开的吧。”
吴东方朝着牛大强头上看去，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愧是我徒弟，这比喻用的贴切形象。
牛大强脸色涨红，“你，你人身攻击，我要……”
“告我诽谤是吧，不着急，你先听我说完。”
杨凡打断了牛大强的话语，心说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词汇量这么匮乏的吗？
“不得不说，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当然，也只局限于小聪明，你杀了王美芳后，开始准备处理王美芳的尸体。”
“而现在这个监控装的到处都是的年代，大大增加了你处理尸体的难度。”
“所以，你将处理尸体的地方，选择在了你家对面这间一直没有人住的402室。”
“你在402室将死者的血放干后，又将死者抱了回来，用你厨房的工具将其分尸进行了烹煮。”
“而且为了防止烹煮时，用水过多而造成的异常被人发现，你选择了从这个一直都没有人居住的402室中接水回来。”
“或许是你太过紧张，又或许你根本没那个智商，导致错漏百出。”
“门把手上遗留下了指纹，地面上遗留下了脚印，干净的卫生间与布满灰尘的客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
胃里空空的杨凡，顺着楼梯一层一层的向上爬去。
期间，202室，302室，一直到402室，他都来到门前观察了一遍。
依旧还是布满灰尘的木门。
但唯独有一点不同，那就是402室的门把手上有着五个清晰的指印。
杨凡转身看向紧闭着房门的401室。
巧合吗？
不，绝对不是！
这时，杨凡忽然想起小胖墩所说的话。
从一楼的102室到五楼的502室，都是他同学猴子家的。
而猴子一家现在居住在502室。
于是他又爬楼梯，来到了五楼猴子家。
想让他们帮忙将402室的门给打开，看看里面的情况。
却没想到这家也在打孩子，而且是混合双打。
一边打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偷窥老师干那……怪不得你最近总拿个手机躲在卫生间里不出来，怪不得家里的用水量突然多了这么多……”
杨凡：“……”
你们误会孩子了！
用水量增多，是有其他人在搞鬼！
听到用水量增多，杨凡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在102室卫生间里见到的那一幕。
他猜测这是凶手在处理尸体时，造成的用水量增多。
最终，杨凡在猴子家长的帮助下，进入了402室。
进入房间的第一眼，他就发现了疑点。
本是布满灰尘的客厅，上面却有着清晰而又杂乱无章的脚印。
杨凡从旁边顺着这些脚印的走向，来到了卫生间门口。
推开玻璃门后，杨凡又发现了一个疑点。
卫生间里实在是太干净了，洁白的地砖上竟没有一丝丝灰尘。
和布满灰尘的客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犹如不处于同一时空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呢？？？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最近有人在这里用水清洗过。
而猴子一家却表示自己家里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过来进行一下大扫除，平时是根本不会进来的。
…………
“至于，我为何认为那是王美芳的尸体，为何认为人是牛大强杀的。”
杨凡顿了顿，道：
“师父，我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监控，可以确认王美芳并没有离开这栋大楼。”
“而这栋大楼里没有她的亲戚朋友，在这个关上门谁也不认识谁的年代，躲在一个陌生人家里这么长时间的可能性很低。”
“再加上牛大强的谎言，以及尸体被处理的地点正好就在牛大强家的对面。”
“还有，102卫生间里的那些东西，虽然我不是专业的法医，但多多少少也能判断出那些东西大概也就是在这几天出现的。”
“一个巧合是巧合，多个巧合碰在一起那就是人为的巧合。”
杨凡目光凝视着牛大强，如此说道。
吴东方听完后，终于明白了自家徒弟为何要多次询问牛大强这个问题。
他目光顺着杨凡所指的方向，顺着这长长的走廊，看向了对面那扇贴着福字的老旧木门。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刚刚杀死王美芳的牛大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将王美芳抱到了402室卫生间。
他将王美芳割喉放完血后，又将王美芳抱回了401室。
他手忙脚乱的拿起一个水桶跑去402接水。
他接满一桶又一桶的水提回家中，倒入用来烹饪的大型汤桶中。
他将王美芳放在了案板上大卸八块，一块一块的丢进汤桶开始烹煮。
想到这里，吴东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你是诽谤，你是诽谤……”
牛大强脸色骤然变得狰狞起来。
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朝着杨凡的心口刺了过来。
“凡子，小心。”
吴东方在这歇斯底里的叫声中，回过神来。
然后他便看到了这样危险的一幕。
他急忙冲上前去，想要制服牛大强。
而杨凡看到牛大强这癫狂的举动，却是丝毫不慌。
他淡淡说了一句：“正当防卫，合理避险。”
随后，在这电光火石间。
杨凡微微侧身，刹那间避开刺向他胸口的那把水果刀。
他任由牛大强像是疯犬般扑空，前冲过去半个身子。
同时，他伸出一掌扣住牛大强拿着水果刀的手臂，反手往后一扣，另一掌则是朝牛大强脑袋上狠狠一抓，薅住他的地中海一角。
最后，便是狠狠一个膝击，朝他胯下而去。
这波蛋蛋的忧伤。
而且还是双重蛋蛋的忧伤。
顿时让牛大强痛的双目圆瞪，嘴巴张大的几乎可以塞进两个高尔夫球，还发出嗬，嗬的痛苦嘶鸣声。
他竟一时分不清是上面比较痛，还是下面比较痛。
很快。
杨凡在师父吴东方的帮助下，给牛大强戴上了银色的手镯。
“或许老天爷也不想让坏人逍遥法外，一楼卫生间的下水道竟然发生了反水。”
“一切罪恶也都因此被喷涌而出，静静等待着人们发现她，等待着人们为她揭露真相，等待着人们还她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