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挂着完美的微笑,坦然点头:“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贝雪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蛋微微扭曲,一口怒气欲吐不吐。
明明苏可什么也没说,但是怎么这么气人。
贝雪和苏可的积怨在圈子里可不是什么秘密,一个作天作地,另一个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
两人只要一碰面就针锋相对,大打出手。
贝雪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恶意,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甩在地上,指着地板。
她笑道:“这卡里有五千块钱,算是本小姐可怜你的,千万不用和我客气。”
最后的几个字贝雪说得格外重,这五千块钱,在这群千金大小姐面前可能连半只鞋子都买不起。
贝雪这是完全当场下了苏可的脸面,把苏可的脸面往地上踩。
贝雪身后的几个小跟班彻底忍不住了,当场讥笑出声。
几人都盯着苏可目不转睛,期待苏可因羞辱而露出扭曲痛苦的神色。
苏可在苏家破产前,借着苏家的名气,可谓是嚣张跋扈的代表词。
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招猫逗狗,招人厌至极,众人看她不爽很久了。
现在听闻苏家破产了,苏可背后的靠山没了,一向疼爱苏可的苏父早就不知道躲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她们能不围上来踩苏可一脚,解解恶气吗?
正如她们所料,苏可看到银行卡先是肩膀微微颤抖,随后抬起脸红了眼眶,表情激动,瞳孔放大,像是被羞辱得快要哭出来一样。
几人看到苏可的表情畅快极了,宛如几年受到的委屈横扫一空。
正在几人得意的时候,却听见苏可颤抖声音说道:“贝雪,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
苏可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神深情而专注地凝望着贝雪,可以恶心得贝雪几天都吃不下的那种。
贝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苏可微微张嘴:“我从来没有想到你是这么善良而又美丽的女孩,居然知道我生活拮据,特意给我送钱来,难道你……”
苏可羞涩而又腼腆地勾起唇角,低下头。
贝雪:“……”
小跟班们:“……”
贝雪面部扭曲成一团,这种好像吃了几百斤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贝雪被苏可恶心得彻底说不话来,脑袋里绷紧的一根弦彻底断了,实在是受不了这一口气恶气。
她怒气喷发,疯吼道:“我去你妈的,我这是羞辱你,羞辱,你TM的懂不懂!”
“羞辱?”苏可瞪大眼睛,纤弱的身躯微微抖动,好像不敢置信,这一刻她宛如全场最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
几个人又爽了。
可没过几秒,只见苏可又带着柔弱不能自理的表情向她们走进,将脸贴着几个小跟班极近。
苏可诱惑地说道:“想来你们也看我不爽很久了,对吧,我的脸就在这里,快用你们的钱狠狠甩在我的脸上吧!”
“快,快来羞辱我呀!”
小跟班们:“……”
她们面面相觑,眼神复杂,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提这么变态的请求。
苏可看几人犹豫不决,心急直冒烟,加大力度继续诱惑道:“快,想象我以前是怎么嚣张气人,怎么讨人厌的,现在错过这个宝贵机会以后可就没有了。”
“现在不要1999,不要1888,只要998,就可以得到羞辱我的一次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亲,考虑清楚,,真的不羞辱我一次。”
好像说得好有道理,小跟班迷迷糊糊地掏出银行卡放在了苏可手上。
苏可热情地亲了一口银行卡,向着远去的贝雪几人挥洒热泪,“拜拜,下次还要再来羞辱我哦。”
拜拜,冤大头们。
***
苏可偷偷摸摸地银行卡贴心放在包里最深处,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才松了一口气。
这几千块钱的“巨款”可千万不能让别人放心。
想着包里的银行卡,苏可就忍不住偷笑,这一次聚会可真是来对了。
又有吃的,又有冤大头们送钱,可谓是一箭双雕,她“暴富”了,终于不用吃白馒头了。
苏可迈着快乐的小碎步向前走,想要回到自助餐区,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男人从阳台走出,向她走来。
男人身上半明半暗的光形成一道神秘的剪影,擦得雪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他走近,仿佛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是那位楼总,苏可认出来男人,楼卿俊美至极的脸庞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神色不变,微妙地转了一下方向。
就算是苏可,在楼卿强到恐怖的气势下,还是会感到些许压力。
而且,楼卿刚刚呆的地方恰好可以把她和贝雪几人的对话尽收耳内。
没错,这种心虚的感觉,就好像上课在做小动作,你却猛然发现班主任站在窗口前盯着你很久了。
苏可刚想要溜走,却听到楼卿淡淡地喊了一声:“苏可。”
苏可正迈出的左脚在半空中凝滞,她缓慢地转过身面向楼卿。
苏可神色表面还是淡定如风,实际上大脑已经宕机,进入死机状态,额边的冷汗细细密密地狂冒。
完了,完了,芭比Q了,这位楼总不会看她坑合作伙伴女儿的钱,一怒之下冲冠为红颜,想要为贝雪出气吗?
苏可缓缓咽了一口口水,自以为隐蔽地瞥了一眼楼卿深不见底,看不出神色的眼底。
心里凉了大半,难道,难道这位大佬是想要把她扔到海里去?
救命啊,警察蜀黍,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只不过是让几个特别讨厌她的人狠狠用钱羞辱她罢了,她有什么坏心眼呢!
就在这人命关天的危机关头,苏可紧张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脑子内竟然冒出了一段熟悉的歌。
那位熟悉的大叔用他曼妙的歌喉在苏可脑内循环唱着:“漏漏漏油包特~嘴里头动的是猪~毛利毛利毛利毛利~嘴里头动的是猪~栓Q”
苏可快要绝望了,越紧张,那位大叔就唱得越欢,怎么会如此。
快住手,她这个不争气的脑子,不要“漏”了,她真的栓Q了。
电光火石间,楼卿终于张嘴,说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