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腾飞原是陈州管辖下一个不起眼小县城普通的寒门学子,十八年前上京赶考高中之时尽被榜下捉婿了去,在岳家的帮衬下当年的寒门子如今已是身居高位的官老爷了。
冉腾飞为官多年,早已练就一副七窍玲珑心,可谓是对上敬、对下慈、对人和、对事认真,与家中妻子多年来也是伉俪情深,对膝下的儿女也都是管教有方,家庭和睦 人人称赞,在百姓和官员中印象也是好的。
可就是在别人眼中无可指摘的冉腾飞,却有一事是府中人不可提及的忌讳,而今日这忌讳却找自己上了门。
冉府
冉腾飞看着站在堂屋中间的少女,头发用一条蓝色的素布高高束起,一身洗的发白却又干净的宽袖长衣,脚上踩着的是一双青布圆口鞋,全身上下除了头上插了个木簪外再无其它装饰。
不由让人想细细打量起来人的容貌来,14岁左右的年纪,面容白净、眉目清冷、身体匀称修长,周身气度冷冽,实在不敢让人亲近。
少女正是从无量观来的宁染,一个半月前师父给她卜了一挂,卦象上显示她在世间还有一段亲缘未了。
在师父指明方位后,宁染是一路走一路卜卦,路上也是靠替人解决了几桩闹鬼的事件勉强混口饭吃,虽然面上不显但她确实两天没吃饭了,也就进城门前在茶摊上讨了口水喝。
宁染被堂屋的几人用各种目光打量倒也没有不自在和胆怯,毕竟比起那些死状凄惨的鬼盯着自己看时确实不算什么。
比起被他们盯着看的时间,宁染看堂屋的几个人不过轻轻一瞥就把所见之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惊诧不过一瞬便收敛情绪的冉腾飞。
从宁染进冉府堂屋内到表明身份就一直带些惴惴不安却难掩悲伤的美妇方氏。
以及站在方氏身边丝毫不掩饰打量自己目光的明艳少女。
最后是和那少女长相七八分相似的少年,虽然目光没有那少女那么明目张胆却也在看过自己母亲和父亲的表情后偷偷的撇宁染好几次。
宁染到是一见到冉腾飞和那美妇就确定了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也不是因为什么血缘羁绊,只不过是她面相学得着实不错,一看就明了了。
至于对方要用什么法子验明自己的身份那是对方要想的事情,宁染就不替他人着想了。
最后冉腾飞发话让府中的下人把东屋的客房收拾出来,让管家给府里的下人好好敲打一番,让他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至于下人对宁染的态度收到的指示也不过是不可怠慢。
冉腾飞当官多年,自然不会听信宁染一人之言,他得派人好好去打探清楚当年的事情在做打算。
十八年前自己榜上有名后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谋划,便被人半请半捆的带到了方家,一开始他不明所以还是有些慌张的,但搞清楚对方的目的和家势后,权衡利弊之下冉腾飞无不可的应下了与方家的婚事。
冉腾飞也知道自己长得有几分俊秀,但是对于被榜下捉婿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未曾想过,好在那方氏也是个温婉秀丽的女子,两人成婚后也是夫妻恩爱和睦。
两人婚后一年方氏诞下一女,冉腾飞也在丈家的打点下在京中不远的县城当了个小知县。
又三年后方氏又孕后又诞下一女,这女婴便是如今的宁染了,只是宁染当时被寺庙有名的六元大师批过命。
命格是——八字太硬,与冉家相克,虽然不至于克父克母,但若留她在冉家那日后冉腾飞官途必不会寸进半步,而且家中不会在有男丁出生。
虽然冉腾飞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确实有了膈应,又逢上三年之期的官员政绩考核,之前打点好的升迁的名额也某明的被京中的官二代给顶替了去。
冉腾飞再次想起六元大师给自己二女儿的批命,和方氏讨论过后,把当时还未满2个月宁染让府中的婆子给送到偏远的乡下去。
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方氏虽然有些不舍得但想想自己丈夫的前途以及不能给夫家添男丁的后果,也只能默默的同意了丈夫的做法。
冉腾飞还美名其约,这孩子好歹是自己的骨肉,他也不忍残害一条生命,就d把人放在乡下给没有孩子的农妇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