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年捕捉到她的表情,觉得还要再添把火。
于是乎,余年年十分矫揉造作的嘟着嘴,捏着嗓子,还想再说什么,被紫月推了一把。
“快去!”紫月这下终于发火了,两只手直接推上余年年的背。
余年年一看她这样,就知道臭女人急着让她出丑,心里顿时振奋,她急了,这女人肯定喜欢长渊,看她不气死她。
就着紫月推攘她的力道,余年年一个飞蛾扑火的姿势,非常之精确地扑进了长渊的怀里。
长渊猝不及防,等睁开眼时怀里就跌进了一个小小软软的少女。
而余年年端在手中的热茶洒出去,一部分洒在她手背上,另一部分洒在长渊的衣衫上,剩下的洒在光洁的地板上,还冒着点点热气。
站在一旁的紫月眼睁睁的看着余年年趴在长渊身上,恨不得眼睛发激光射死她。
“余年年你……”紫月眉毛都快锁在一起了,冲上前正想要破骂。
就被余年年接下来的动作气得说不出话来,五官扭曲。
“好疼呀~师父……”
余年年跪趴在长渊怀里,捧起烫得通红的小手,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只吃奶的猫儿,还要死不活的往他怀里拱。
因为惯性的原因,长渊一只手支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抚在余年年单薄的后背。
他低头看着少女头顶的发旋,薄唇微启,正要让她起来,就被怀里的少女抢先一步。
“真的很疼~”余年年嘴里哼哼唧唧的,抬起脑袋,把两只红通通的小猪蹄往长渊眼前扬。
说完,一双好看的杏眼盈着泪光,看起来可怜的不得了。
而紫月此时已经气得不行了,气得鼻孔喷气。
这极度暧昧的距离让长渊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未与女人近距离接触过。
空气中还有他喜爱的茶香味,萦绕在他鼻端,声音哑的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先起来。”
余年年听后,慢吞吞的起身,而在起身之际又假装才刚刚看到他衣衫上的水迹。
抽出衣襟里的手帕,一边给他擦拭,嘴里一边饱含歉意的说着:“呀,师父,衣裳都湿了,都怪我不好……”
长渊听不惯师父这词,尤其从她嘴里喊出来,软软糯糯,听得他不自在。
“我虽收你为徒,但你不必称呼我为师父,以后跟他们一样,唤我为阁主就好。”
在紫月面前,余年年乖巧地不得了,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应道:“哦,好的,阁主,您衣服湿了,我给您看看有没有烫伤。”
余年年说着,就要掀开他的衣衫。
长渊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但也不敢用力。
“我没事。”
他低咳一声,将余年年从怀里拽出去,看向她烫红小手,忘了将她的手松开:“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是我不小心,是紫月小姐不小心。”余年年扯着哭腔,怯怯地看着紫月。
长渊听了这句话后,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紫月。
而紫月此时的脸色正如洗剪吹外面的旋转灯一样,红白蓝相互切换着。
“阁主,您别听她……”
话说一半,就被余年年抢了过去。
“不过阁主您千万别责怪紫月小姐,她只不过是不小心推了我一把,怪我自己不够稳当,这才撒了茶水。”
她茶里茶气地说着,眼泪就像掉线的珍珠,哗哗往下落,余年年拿起手帕擦着泪。
紫月瞪着眼珠子,终于反应过来,余年年刚才都是装出来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就是故意的。”
“早早听闻藤渊阁是这天地间最正派的地方,却不曾想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小姐竟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女子,若是阁主今日不替我做主,来日徒儿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余年年说着就往长渊身后躲,哭的那是一个楚楚可怜。
“你休要胡说。”
紫月瞪着余年年,气得嗓子都变了调,又上前几步对长渊说:“阁主,紫月没有,您要相信我。”
余年年翻了个白眼,没有个屁,虽然她是故意摔进长渊怀里的,可要不是她推她一把,她也没有这个机会气她。
“紫月。”长渊嘴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紫月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长渊说话这么冰冷。
“阁主……”她怔怔的开口,想要再挣扎一下。
就看见长渊下颚紧绷,薄唇微抿,跟她淡淡的说出几句话:“作为修道之人,心量如此狭隘,罚你到莲池禁足十日,若是再犯,就将你赶出藤渊阁。”
莲池是藤渊阁专门惩处怀有邪祟之心的修道者,只要心有邪念,进去之后就会疼痛无比。
紫月完全没有想到,长渊竟然为了一个刚收的徒弟就罚他去莲池禁足,心里对余年年的嫉妒更深了。
余年年看紫月憋屈,心里别提多爽,刚刚不是还挺神气的吗?
怎么不继续神气了,哼。
待紫月走后,长渊才幽幽地转身看向余年年。
不知怎的,刚才余年年演起戏来丝毫不慌,现在倒是有些心虚了。
迟来的心虚太过忐忑,于是余年年十分机智地找了个话题:“阁主,徒儿这就重新去砌盏茶来。”
“不必了。”长渊将视线移向地上的茶水,里面还有些残余的茶渣:“这茶,就当是喝过了。”
然后眉骨稍稍抬起,看着余年年的眼睛,问:“昨日里,睡得可好?”
余年年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经他这样一问就更加断定了。
不过还是保持冷静的回答:“昨日睡得早,今日起得也晚,期间也没人叨扰,自然睡得舒坦。”
长渊听后,勾了勾唇。
主角一笑,必有蹊跷。
果然,就听他慢悠悠的说道:“那茯苓珠……”
我靠!完了,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但是她好歹也救了他,应该也不算偷吧?顶多就是物物交换。
长渊看她神情有些恍惚,心里的想法也落了七八分,但还是觉得要套一下她的话:“我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把茯苓珠从我体内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