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本人就好,小黑是不会害我的。”陈婉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舒心一笑,“不知他如今伤势如何?”
“刚刚徐老也去了趟书房,说过了,好好调理,一月足矣。呵呵,若是常人,怕是一年都难以好全。”管家笑道,“不得不说,十三确实是天赋异禀啊,也不愧是清子看上的人。”
旁边的陈清傲娇地一甩头:“老夫何时看走眼过?如今的他,老夫还真不一定是对手,说不定,将来小姐的孩子,他便是暗处那一个了,哈哈哈哈。”
管家只是一脸莫名地看着陈清,像是有话要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随后笑着应和着。
陈婉柔眼波流转,也是笑着应和。
花灯会终究是没有去成的,红袖可惜了好一阵子,可是小姐的安危重要,红袖也不敢闹腾。
一晃半月便这样过去了,红袖实在是憋不住了,跑到垣禾那里问了他的伤势,得知已经完好便撒泼打滚才求得垣禾帮忙给小姐说了两句,红袖也如愿能够跟着小姐出门逛集市了。
“小姐放心,小黑身子好多了,许久不曾出门,小黑也想出门走走了。”
红袖迫不及待的晃着她的手臂祈求着出门玩耍:“小姐~看嘛看嘛,小黑也想出门了。“
陈婉柔放下手中的针线,无奈地看了眼红袖才说道:“那你去找明叔选几个护院,正好华儿前些日子落水,一直在院中养着,问问看明日要不要一同出去走走。”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红袖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垣禾还是如往常一样沉默地站在陈婉柔身后。
陈婉柔将手中的刺绣举到垣禾面前,问道:“小黑,你看我绣的如何?”
“小姐绣的,自是极好的。”
“那我制成香囊送你可好?”
垣禾看着陈婉柔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陈婉柔看着垣禾这呆呆的样子也是呲笑一声:“你和红袖一人一个,不要多想。”
垣禾又转头看着远方默不作声。
“小黑,我想吃春满楼的桂花糕了。”
“我去买。”说完,垣禾便消失了。
陈婉柔叹了声气,继续着手中的绣品。
次日,许是要出门了,红袖今日起的格外的早。陈婉柔醒来便看到红袖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垣禾也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站着。
等陈婉柔吃过早点便出门了,陈婉华早早便在门口候着,还有一个不速之客——陈三小姐。
“华儿今日起的倒是早。”陈婉柔笑了声,直接掠过旁边站着的陈婉惜,一个眼神都没给便上了马车,陈婉华和陈婉惜随即跟上。
陈婉惜柔声道:“总不能让姐姐等的,妹妹不请自来,还望姐姐勿怪。”
陈婉柔轻笑了声:“我问你了吗?再说了人都来了,还有什么怪不怪的。”
陈婉惜抖着身子,抽泣了好一会儿才回道:“若是妹妹让姐姐不高兴了,妹妹回去便是。”
“回去作甚?一起便是,咱们姐妹三人也许久未曾这样一同出门了,等会儿若是有看上的,尽管和姐姐说,毕竟妹妹平时怕是见不到这样的好东西。”
陈婉惜紧了紧手中的帕子,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刚刚若是装的,这一次便是气的,还是控制着语气柔声说道:“那妹妹便不客气了。”
陈婉华静静地看着她们聊,仿佛对内宅的一些小争斗丝毫不感兴趣。
只是陈婉柔有一句话却是让她放在了心上。
陈婉柔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不同以往的二妹妹,人家不搭理自己,也没必要舔着脸去搭理别人。
到了市集上,姐妹三人也陆续下了马车,红袖看着周围地小摊小贩便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只是现在时辰还早,街上人还不多,而且还有另外两位小姐在,红袖看着还是比较规矩的。
陈婉柔好笑地看了眼红袖,又将目光移向身后沉默不语的垣禾身上,却见他的目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婉华。
陈婉柔不动声色地移回目光,同身边的两位问道:“现在天色尚早,不若去胭脂铺看看?“
陈婉惜柔声回道:“都听姐姐的。“
陈婉柔又将目光移向陈婉华,只见她点了点头,并未回话。
陈婉柔意味深长地笑了下:“那便去胭脂铺看看吧……“
话未说完,陈婉柔便只感觉街上突然间闹哄哄的,一阵天旋地转,转眼自己便靠在了红袖怀里,转头就看到垣禾正抓向疯马的缰绳,一扯疯马便应声倒地!
街上来往的人一片惊呼,片刻便是一片鼓掌叫好声。
马车帘子缓缓掀开,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陈婉柔惊呼一声:“舒阳?!”
舒阳郡主下了马车腿都还有些软,看着陈婉柔弱弱地回了句:“柔儿,还好有你……家的小护卫。“
说着便上前抱住了陈婉柔,挂在她身上怎么都不下来:“当初便说把你的小护卫借我几天死活不行,今日我算是明白了,若是我有这么个护卫,我也不舍得,呜呜呜呜,吓死我了。”
陈婉柔安慰地拍着舒阳郡主的背,嘴里念叨着:“不怕不怕,没事了。”
舒阳郡主原名阮知念,是当今皇帝亲弟弟的独女,与陈婉柔也算是一同长大的。陈婉柔的父亲与现今唯一的一位异姓王是同胞兄弟,一位成了王爷,一位成了家族族长,因为武安王膝下并无子嗣,便将目光放在了他的同胞弟弟身上,皇帝甚至太子都没有立便直接封了她为下一任皇后。
因为这给她招了不少杀身之祸,皇帝内心愧疚,又送了不少奇珍异宝和护卫无数,便是皇家暗卫也给她安排上了。
此时不远处茶楼的二楼传来了一道讽刺的声音:“哟,这都没事儿,郡主命倒是挺大的啊。”
众人一同抬头往楼上看去,只见阮知意靠在栏杆上正一脸嘲讽地看着这边,却没人注意到旁边的一人正神情激动地看着垣禾。
“哟,本郡主道是谁在那儿扑腾呢,原来是你这只扑棱蛾子啊。”舒阳也是不甘示弱,立刻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