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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叹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清醒着,一半在梦里,一半在现实里。
她想睁眼,却无奈眼皮像铁一样重;想抬手,却有劲无处使,怎么也动不了;想喝水,却连嘴都张不开……
整个身体忽而冰冷,忽而火热,心跳声也忽而剧烈忽而骤停,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鬼门关外徘徊,一会让进一会又被推了出来……
但她还有皮肤的触感:有人不时摆弄着自己的手腕、肩膀、头;接着有水沾湿了自己干裂的嘴皮;隐约间还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就这样难受的辗转反侧的在真实和梦境中颠倒迷离,但她潜意识好似相信自己不会死了,于是又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
腿好像麻了,动不了……
身子晃来晃去……
周遭空气闷热潮热,但却令她难以呼吸……
全身汗涔涔、黏呀呀,口似枯井,手烫如炭。
“啊!”
小荷猛地倒抽了一口气,总算还过神来!
干枯的眼睛睁的大而圆,可惜眼前黢黑一片,似在海底一般。
不,这是船舱。头顶船板上有人走过,发出清楚响亮的脚步声。船舱外就是激荡的水流声,潮热、闷热、缺氧,她的感受更加明显。
定了定神,她才转过头想看一眼周围的环境。再环顾左右,她发现船舱内睡了十几个女孩,她们或疲倦的睡着了,或呆滞的瞪着眼睛,或两两抱头低声哭泣,还有一个人望着她……
是隔壁村的小铃铛!
小荷张着嘴,想发出声音,却十分吃劲,小铃铛也十分震惊的望着她。
瞧见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的难受,便从女孩堆的空隙中爬了过来,拉住小荷的手,将她沉重的身体拽了起来,靠在了船舱上。
“你没死?”小铃铛惊讶地看着她,两天过去了,她以为小荷醒不过来了。
两日前听到小荷死的消息,她还不敢相信,县城里最善良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小荷摇摇头,皱着眉清了清嗓,才一字一句挤出干巴巴的字音来。
“小铃铛,你知道我们怎么在这里么?”嗓音是干哑的,喉咙每动一次,都仿佛被针刺般隐隐作痛。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九死一生的猛药,岂是她单薄瘦弱的身体能忍受的。
她隐约觉得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趟过一回了,但醒来却依然是一个小鬼,和一帮小鬼扔在一起!
小荷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她也会在这里?
直觉告诉她,她们好像被人贩子关起来了,乘着船送去什么可怕的地方。
小铃铛眼神躲闪不明,她圆胖的小脸皱起表情时显得本就不大的眼睛更小了。神色复杂,言语吞吐,小荷内心深处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说啊!”忍着喉头的疼痛,她着急催促道。
小铃铛没有言语,看了看周围,有几个女孩正望着她们,天真的神情好奇地想探听到压抑在心中两日来的消息。
犹豫了片刻,小铃铛终究还是撒开了她的手,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好地方吧。”
然后便不再多话,准备爬回原处。爬了几步,又兀的转过头,发出劝告:
“既然没死,便好好活着,只有活下去,才有福享。”
小荷不由得怔住了!
自己与小铃铛不太熟,只在一起玩过两次。感觉她一向是小大人的气派,不只女孩子都听她的,还能让男孩子都对她言听计从。
小荷对她既没有好感,也不生厌。
但是会单纯欣赏她拥有的一种好品质——就是那种对自己和他人生命的掌控感。
“你们也别哭了,好好睡觉,明天大概就到了。”她笃定而严肃的声音强行将小荷的思绪拽了回来,才发现不是对自己说的。
小铃铛已经坐回原位,她方才原是在对角落里刚才探听他们说话的两个约莫7、8岁的小女孩告诫的。
依稀透过从船板缝隙里钻出的尘光,小荷好像捕捉到了她们亮闪闪眸子中的稚嫩的害怕与乖巧。
小铃铛说完这句话,又匆匆向她瞥了一眼,便迅速闭上了眼睛和嘴巴。当她不再说话时,就恢复成了孩童的模样。
或许有些孩子从小便学到了大人做事说话的俗气与心机。
但小荷的直觉告诉她——小铃铛绝不是因为当惯了小大人的做派才说出这番话,而是她知道关于她们命运走向的一切事情.......
可是自己才刚刚逃离恶魔的掌控,现在又怎么像是被另一只恶魔扼住脖颈,不得动弹,任其摆布呢?
天呢!自己究竟命运有多不济,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黑暗之中。
小荷心里简直要崩溃了,自己费尽心思的逃出来,还是躲不过注定被安排的命运么?
想到这,她墨色的眼瞳仿若成了能无限吸噬暗光的深渊,席卷着无助、疲累、绝望,侵蚀着身心每一寸地方……
但很快,脑海中又蹦出贺先生的话:“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希望!只要你的心不死,命运就奈何不了你!”
“蜉蝣.......”
黑暗中,尘埃在光束中飘舞的姿态好似去年暮春时,葫芦潭上成群结队蜉蝣飞舞的样子。
暗色的瞳孔逐渐亮起光芒......
倏然,眼前竟完美还原出那日美好的情景——
午后骄阳烘烤着懒倦的湖水,连同岸边几株荼蘼也越发晕酣神敛,欹枝困槛。
被阳光折射下的水面晶莹似星河幻境,更衬得尾翼如丝,蝶翼似纱的蜉蝣们,宛若精灵般轻盈缥缈。
小荷一身粗麻青色薄衫,卷着裤腿,悠闲晃着脚丫,坐在葫芦潭边静望着蜉蝣们忙碌的蜕变、交配、产卵......
恰时,一只胆大的蜉蝣霓裳点水,径直向她飞来。小荷不觉惊喜,忙不迭伸手去接。蜉蝣也十分灵性,最终停落在她纤细的指尖。
“你的一生如此之短暂,你还不抓紧时间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这只蜉蝣好像听懂了似的,蝶翼翩翩一振,原路折回到大家庭中,和同伴一样忙碌了起来。
小荷却没有因这只蜉蝣的灵性而感到欣慰,反而神色悲伤,茫茫然念起先秦的的一首诗来: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她的声音轻而婉,悲且哀,似一笼灰色轻纱将暮春艳丽之色悉数掩盖,顿时让四周之野再无生机。
“我一猜你就在这里!”
小荷闻声回头,便忙恭谨起身,拱手拜道:“先生好!”
“蜉蝣朝生暮死,何其短暂,怎能与人漫长的一生相较呢?”贺子温看向湖面上攒动着的蜉蝣们,若有所指道。
他的声音清亮浑圆,说起来话来抑扬顿挫、如歌如吟,总让小荷觉得他像是是唱戏文的,一点都不像印象中严肃老陈的教书先生。
“可我觉得人还不如蜉蝣,那么长的生命,却都在浑浑噩噩、虚度光阴,甚至受尽苦楚,难以摆脱困境......”
小荷如被烈日烤蔫掉的荼蘼,泄了满身气力。
贺子温只是眯着笑眼,饶有兴致的听她继续说道:
“而蜉蝣虽然生命短暂,却胜在有目标,知道自己的归宿,这岂不是更乐的自在么?”
“哈哈哈哈......”话音刚落,贺子温突然发笑不止,仿若小荷说了什么笑话一般,一时之间让小荷羞愤不已。
“贺先生!”小荷气急败坏的跺起脚来。
“呵呵呵呵......”贺先生识相的收敛起狂放的笑声,然后又摆出一副老学究的做派,拍了拍小荷幼嫩的肩膀,满意的点点头,道:
“你能有这样深度的思考,很好!不愧是我贺子温教出来的学生!”
可在小荷心里,这番算不上夸奖的夸奖,更加让她感觉自己认知的浅薄,虽然她很不服气。
但她也已习惯了,贺先生可一直自诩是超凡脱俗的教书先生,行为思考自与旁人不一样。
“你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回答,只要转变一个思路......”
说罢,他渐渐敛起狡黠的笑意,变得正经认真起来,并就地坐倒在草地上。
“坐。”他示意小荷一同坐下来。
小荷依言坐在他身边,摆出一副非常认真听课的姿态。
“我们设想一下,如果你不作出任何改变,就顺从你爹娘的希望,15岁一到,便去嫁给一个富贵老爷做妾。那你的人生就像你羡慕的蜉蝣一样,早早便知道自己的归宿了。”
小荷不语,眉头紧蹙。
“可这是你想要的么?”
小荷立刻摇了摇头。
“小荷,我告诉你”,贺先生转头深沉的望向她,继续道:“即使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一路上也还是会充满各种的问题与挑战。与其这样,还不如痛痛快快按照自己的意愿过一生,至少你还能开心满足,不会后悔......”
突然贺子温又不正经的大笑起来,瞬间从世故的老头子变回了狂妄的青年。
“说不定数年之后,我们的小荷还会当上皇后呢!哈哈哈哈哈......”
小荷还在贺先生方才的教诲中深思,现在又听到他荒谬无稽的打趣,似疯人之语,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便拿起书,假意堆笑着起身。
“贺先生,我就不陪你做这等黄粱大梦了,回家做饭去了。”
小荷走了没几步,贺子温又突然出声道:“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丢掉自己,你的人生才会如你所愿,被你所控。”
她眉头渐簇,迟疑了片刻,然后转过身,鼓起勇气问道:
“可你为何年复一年待在县城里教书呢?这又与蜉蝣有何分别?”
听到这话,贺子温的身子明显一怔,小荷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看他舒坦的背影似乎并不为此而感到悲伤。
空谈不做,这谁不会呢?
这一刻说实话,小荷心里对贺先生有些鄙夷,叹了口气,失望的转身离开了。
贺子温沉吟片刻,却突然豪放挥臂,两手撑着地,姿态更加洒脱自在。
“《易经》云:潜龙勿用,时机未到,待到其时,上天自降大任于我也.....”
贺子温说这话时志得意满,达观豪迈,颇有苏轼之风骨气节。但可惜缺了懂他的知音,小荷都早已离去,只留他一人在这里百无聊赖,倒徒增了几分落寞之感。
“唉,时运不济,知音难觅,真乃人生两大憾事也!”
其实小荷并没有走远,她就躲在树后,自以为是的嘲笑贺先生就知道说大话。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仅短短隔了一个夏季,便迎来了震惊所有人的消息——贺子温高中榜眼,并被皇上赐予了三等文阁侍书的高位!
那时,小荷才真正相信了贺先生的话......
现在想来,贺先生如此饱学之士尚且有长埋沙土之时,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农家出身的孱弱稚女,如果一切都顺利如意,才是有违天道的吧?
如是一想,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顶多以命相抵,还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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