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孙菊和何英看着那一桶粪,恶心的隔夜的饭都快出来了,尤其是孙菊,她平时自诩是城里来的姑娘,稍微累一点的就叫苦不迭,何况这种事情呢。
一同浇肥的还有一位村里的老汉,姓许,往常这种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今日却来了两位大姑娘,还说以后要包了这个活计,工分没有减少,还有人分担许老汉自然很乐意。
“咦,还杵在这里干嘛,走,走。”许老汉看着她俩都不动,便不耐烦的催促。
孙菊和何英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不愿。
“小菊,你先吧,等你挑了一半,我再帮你。”何英笑着开口。
“凭什么,前面都是小路,”孙菊不愿意了。
两人互相推攘间,突然听后面响起一道娇柔的声音,“许伯,我听那边安叔找你有事呢。”
“哦,”许老汉一听就放下了担子,突有迟疑道,“那这肥料怎么办呢。”
“没关系许伯有孙菊和何英在呢,正好她们一人一担,您就快去吧,我看安叔急得很。”白棠笑着说。
许老汉一听,便吩咐了孙菊和何英一声,叮嘱完她们好好做事,这才走了。
他走了之后,孙菊对白棠横眉冷眼,怒道,“怎么你满意了,这下称你的意了,白棠,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你等着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力气说狠话,看来还是没有受到教训呀,白棠心里泛过一丝冷意。
但她脸上笑的更甜了,“孙菊,大家都是知青,我肯定是为你好,不信你去外面听听,你接了这个活,大伙是怎么夸你的。”
“哼,”孙菊气的脸的红了,她想反驳,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自己憋着一口气。
那边白棠又催促起来,“我说的没错,你呀,你就是吃不了苦,现在大家都等着施肥,你要是去晚了,大队长那里可不好交代。”
何英自知今日这亏是吃定了,她看着白棠如花的笑靥,眼神闪过一丝怨毒。
她轻轻的拉了孙菊的手,劝道,“好了,棠棠说的对,她也是为我们好,我们还是先把肥料挑过去。”
“凭什么呀,我不挑,要挑你自己挑。”说完她就跺跺脚,一脸烦躁的跑过去。
孙菊的脚步很快,迈的又大,她急冲冲的,却丝毫没有想过,这是一条还没有一米的小路,昨晚下过雨,路还有泥泞,稍不注意,便能摔一跤。
果然,下一秒,孙菊便脚一滑,向前摔了过去,说来她也惨,那两桶肥料正好摆在路中间,她往前摔过去的时候,手不由向前撑,这样一来,前面的那桶肥料便全倒在她的身上,一旁的何英见状,便捂着鼻子往后退,但路只有这么宽,她能退到哪里,虽然没有孙菊惨,但她的衣服上也都有波及。
“哇,哇,”孙菊吓的哇哇大哭起来。恶臭的味道直往她的鼻尖钻,她的衣服上染上了褐色的液体,看着恶心极了。
白棠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急忙掩住了口鼻,只在心里暗叹了一句,老天都帮着惩罚着恶人呀。
虽然心里很开心,但白棠还是忍着笑对着一旁的何英摇头叹息道,“哎,怎么这样不小心呢,这一桶肥料都没了,罢,我去跟大家说说,何英你快把孙菊扶起来吧,带她回去换身衣裳吧。”
说完,白棠也不去看何英那黑如锅底的脸色,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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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白棠自然不会帮着隐瞒,一时间,王家村都知道孙菊和何英都被浇了一身粪。
想到那两位城里来的姑娘被浇了一身粪的场景,众人心里都有些一言难尽,原本对这两位有些想法的,想到这样的场景,也立马息了这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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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丢脸,孙菊和何英下午并没有过来。
此时正是农忙的季节,白棠这具身体显然适应了这些农活,白棠也干的很称手。
干活的时候,村里的人闲的无聊,自然各家的八卦都说的飞起。
“你们听说没,王队长家的小儿子今儿早上不知道被谁带到村头那间房子里。”
这时候,白棠突然听到有人在八卦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不由竖起了耳朵。
“说不准是自己跑过去的,就怕中邪了。”
此时,白棠并没有被刘春花抓住她和白建刚共处一室,那些对她的污蔑便都无从产生,但白棠还是心疼原主,那个骄傲的姑娘,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她们葬送了。
“婶子。”白棠凑过去打听,“就只有他一个人吗。”
“可不是嘛,就他一个人躺在地上,你说奇怪不。”
“是有点奇怪,我听人说隔壁村有个婆子驱邪极厉害,要不要请她过来瞧瞧。”白棠神秘兮兮的说道,“毕竟中邪可是大事,咱们王家村,一向风水好,出了个邪物,以后坏了风水怎么办。”
那婆子姓严,也是八卦性子,听到一个年轻小姑娘这么说,便小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不过这话还是不要说了,你不知道,那刘春花把她儿子看的多重,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她可.....。”
“哎呀,”白棠软软的撒了一下娇,“我这不是看着是严婆婆才提醒的吗,要是旁人我哪里会说,您想想,王建刚平时连门都不出,怎么会一大早就去了村头,我以前在家时,就常听人说,有些邪物专门找那些心智残缺的傻子,您想是不是有这回事。”
严婆子听她这么说,突然从背后冒出了一身冷汗,若王建刚真被邪物缠身,那首先遭殃的是不是她们家啊,毕竟她家和王家离得最近。
白棠见她心里有些波动,便又缓缓的说道,“严婆婆,您若不相信我,您晚上去王家门口听听就知道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严婆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埋怨了一句,便转身去找其他的人说话了。
可白棠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今天晚上肯定会去王家附近转转的。
白棠轻轻的挑了一下眉,她让严婆子去王建刚家附近转转是有原因的,原主在王家呆了一年,早就知道,王建钢不仅痴傻,还有暴躁症,白天他被刘春花锁在家里,到晚上的时候,刘春花心疼他,便放他在王家院子里活动,那些半夜的嚎叫,打骂,白棠相信,今天晚上,严婆子一定大有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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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白棠和周丽丽下了工,兑了工分便回来了。
还没进院里,便听到孙菊的哭喊声。
“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哭天喊地的,不晓得还以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周丽丽担忧的看了白棠一眼,却见后者脸上浮现了一抹兴奋的笑容。
紧接着,她就见白棠小跑着冲进孙菊的房间。
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孙菊,你可不要想不开呀,一点屎就将你打倒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吸取教训,明天重新开始挑。”
她这话一出来,周丽丽差点绷不住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