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大民徐二龙的现代都市小说《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全本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发飙的芭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是作者“发飙的芭蕉”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徐大民徐二龙,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拨开人群,挤进去。就见得张金芳跪在地上,脸上神情既委屈又害怕。“不说实话是吧?张金芳,看样子,不打你不会老实交代。”徐冬生咬着牙,一巴掌扇过去。“住手。”徐二龙抢前一步,紧紧扼住徐冬生手腕。四周人群脸上浮现出看好戏的神情。当儿子的,跟老子对决,这可真是一出大戏。徐冬生怒瞪双眼:“你个小兔崽子,敢跟我动手......
《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全本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精选一篇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都市、重生、种田、佚名都市、重生、种田、小说《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发飙的芭蕉,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目前已写1587303字,小说最新章节第780章 家具厂究竟是谁的,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再改一下吧 女主真的写的拉胯 还不如那个爹是厂长的小辣椒
其实我之前是拒绝看这本小说的,后来我试着看了一下,哇!内容真的很丰富,还不墨迹,剧情全部都是bulingbuling的,忙的时候还可以离线听书,现在每天带着手机去上班听书,哇,好书,蛮好看的。
我错了,你写剧情,也没必要拿女主的节操做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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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阅读
徐老太一听,点点头:“那行,去找她回来吧。”
她也感觉,张金芳在家,用着顺手,至少,不用这么喝着苞谷糊糊。
“徐老太,吃饭呢?”有个叫戴二的生产队的社员,从门口经过,打个招呼。
“嗯。”徐老太翻个白眼,从鼻孔哼了一声,爱搭不理。
这戴二,是她们队王家的上门女婿,虽然人长得高大结实,可全队人,都瞧不起他。
戴二知道大家瞧不起他,他也故意恶心人,让别人心中不爽,他就爽了。
“哟,就喝点苞谷糊糊啊?”他哄笑道:“唉,一个天,一个地啊,徐二龙在城里,又是买烟,又是买酒,结果你们在家里,就喝点这个?”
“你说什么?”徐老太端着碗,怒瞪着戴二。
要不是碗中还有半碗苞谷糊糊,她想将碗扣在戴二头上。
“我说,徐二龙在外面吃香喝辣,结果你们在家吃糠咽菜。”戴二大声道。
徐老太更生气了:“你再嚷嚷,我撕烂你的嘴。我吃干吃清,关你屁事。”
“就是可怜你,养出个大学生的孙子,结果还在喝苞谷糊糊。”戴二趁徐老太要暴走的功夫,笑着跑开。
徐老太真的很生气了。
她不是气徐大民这个大学生孙子,她气徐二龙这个混账东西。
还以为,徐二龙他们母子三人,分家出去,什么也没有,过两天苦日子后,只能灰溜溜回来。
哪料得,居然在外面吃香喝辣,又是买烟又是买酒?
“我就说,他们怎么这么铁着心非要分家另过,敢情手头早就有了钱。”徐老太恨声说。
“二龙哪来这些钱?”周凤茹疑惑。
徐老太目光转向徐冬生:“是不是你平时私自攒了私房钱,留给他?”
徐冬生皱着眉,他当石匠,挣的钱,一分不剩全上缴给老娘。
他不语,徐老太心下更生气:“好啊,徐冬生,你当老大,居然阳奉阴违,早就存了要分家的心。这是存心想气死你老娘?”
“妈,我没有。”徐冬生解释。
周凤茹看了他一眼,帮声道:“我相信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说我冤枉你了?”徐老太质问。
徐冬生铁青着脸,转身向外走。
他知晓,现在张金芳她们就住在保管室,他得问问她,是否偷藏了私房钱。
徐二龙跟王伯林喝酒,耽误了些时间。
等他想再买点肉回家,发现已经找不着肉卖了。
可答应了小玲,让她今天也能吃肉啊。
“我这儿,还有一副猪下水,你要不?”系着围裙的胖师傅,扬着手中的大砍刀。
这架势,挺唬人的。
“要。”徐二龙回答。
这下水,就是猪内脏,但是,猪腰、猪心这些,都会有人挑走,只留下最脏最丑的肥肠这一段。
其实肥肠挺好吃,不管是红烧肥肠还是卤肥肠,那滋味别提多爽,只不过,清洗比较麻烦而已。
“师傅,你看,你就剩这点了,能便宜一些吗?”徐二龙问。
胖师傅将手中的大砍刀往案板上一剁:“这一大堆,你拿五毛钱好了,不要票。”
徐二龙估看了一下,这一大堆,也有三四斤左右,五毛钱,挺划算。
“行,五毛 就五毛吧。”徐二龙拿出五毛钱,递给胖师傅。
胖师傅拿了一截棕叶搓成的绳子,往这一堆肥肠上一系,递给徐二龙。
徐二龙提着臭薰薰的肥肠往回走。
经过桃花河时,看着一汪清清的河水,他一时兴起,蹲在河边,清洗起肥肠。
甚至拨了一把杂草,搓洗肥肠。
“喂,你在这儿洗什么?”河里,钻进两个游泳的人,抹了一脸的水,问徐二龙。
“洗猪肠子。”徐二龙回答。
“靠。”那人骂了一句粗话:“老子刚才口渴,还喝了几口水。”
徐二龙几乎大笑起来。
但他还是憋着笑,一本正经的指了指河湾处,浸泡在水中的水牛,对那人道:“你该骂那头牛,估计它不仅仅是在水中屙了尿。”
那几个河里游泳的人,互相打趣着笑了起来。
“活该,谁让你喝这河里的水。”
“没办法,我游了半天,快渴死了,这河水看着还清,就喝了几口,可没注意到这些。”
徐二龙听着几人对答,脑子中,隐隐有点想法。
不过,这得明天再看看。
将肥肠反复清洗好几遍,确定干净后,他提着往家走。
还没进村口,就见得保管室那边,围着一圈人。
里面传来张金芳的哀求声,还有小玲的哭喊声。
“不是你存了私房钱,这些米啊面是哪来的?”
张金芳可怜兮兮辩解:“我真的没有存什么私房钱,这些年,你根本就没有给过钱,我哪有钱存。”
小玲在一边抹着眼泪哭:“真的,爸,这些东西,真的是哥拿回来的,妈妈没有骗你。”
出事了。
徐二龙拨开人群,挤进去。
就见得张金芳跪在地上,脸上神情既委屈又害怕。
“不说实话是吧?张金芳,看样子,不打你不会老实交代。”徐冬生咬着牙,一巴掌扇过去。
“住手。”徐二龙抢前一步,紧紧扼住徐冬生手腕。
四周人群脸上浮现出看好戏的神情。
当儿子的,跟老子对决,这可真是一出大戏。
徐冬生怒瞪双眼:“你个小兔崽子,敢跟我动手?”
徐老太在后面,补充道:“你个混账东西,这是要打你老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徐二龙甩开他的手,将张金芳从地上一把拉起来,一字一顿道:
“这是生我养我的妈,我妈挨打,做儿子的不替她出头撑腰,这才是该天打雷劈。”
四周看热闹的村民,被徐二龙气势所骇。
无数人,也为他这句话,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母亲受辱,换作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都会出头,不惜拿命维护自己的母亲。
可为什么,这个欺负母亲的人,换作是父亲,就不能反击了?
“说得好。”人群中有人叫喊起来。
别的人,跟着鼓掌。
“好,既然你有本事替你妈撑腰,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徐冬生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当父亲的权威,一次又一次被儿子挑战,还是当着全村这么多人的面,徐冬生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小说《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跟预估的差不多,抛除一些水分,一千斤多一点。
徐二龙拿着收货单子,让熊亚伟和缺牙齿稍等一会儿,他去财务室把钱领了。
交给水产公司的这一批货,是按照三毛五的价格收的。
这价格,比化工厂伙食团的价格低。但是,这么大的量,不是伙食团那种小量可以比的。
水产公司收货,还是有标准等级。
最低的二毛二一斤,中等货品二毛八,最好的,就是三毛五。
徐二龙送来的,全是上等货,按着三毛五的价格收。
徐二龙对这个价格非常满意。
如果,按着这个节奏,每天给水产公司供应一千斤,八月底,他的收入,就极为可观。
十元一张的大团结,拿着手中,厚实的感觉让人心中踏实。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一笔收入。
将钱圈成一捆,再妥当的放在内裤里面。
这里面,他可是缝了一个小口袋。
扒手小偷猖獗,他可不能让辛苦钱打了水漂。
将大团结搁好,一些零散的钞票,他才放在外衣口袋,
“走,我们去下馆子。”徐二龙出来,拍着缺牙齿的肩:“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饼子。”
“不用了吧,随便外面吃点什么就行。”熊亚伟推托。
“一定要的。”徐二龙坚持道:“你捎了我一程,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请你好好吃一顿我们当时的特色。”
在徐二龙的坚持下,熊亚伟也没再推辞。
这伙儿,大家都饿了。
徐二龙带着两人,去了国营饭店。
早餐供应的,大肉包,饺子。
徐二龙点了十个大肉包,再给每人点上三两饺子。
“太多了吧。”缺牙齿说。
“不多。”徐二龙道:“大男人,就得多吃点。再说,以前是没吃的,现在当然得敞开肚子整。以后啊,我们还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才行。”
缺牙齿和熊亚伟,都笑了起来。
特别是熊亚伟,越看徐二龙,越感觉对胃口。
有本事,有能力,又还带着江湖兄弟义气,为人也豪爽大方。
“兄弟,我看你搞这个,又累又费事,不如,跟着我跑长途吧?”熊亚伟说。
他现在,动了拉徐二龙入伙的心事。
他一起跑车的,还有一个人,平时两人轮换着开车。
只是,总感觉人手少了一点,再多一个更好。
“跟你跑长途?”徐二龙睨他一眼。
“对,我看你这人不错,会修车,又有胆量,有想法有冲劲,也挺对我胃口。你跟着我跑长途,比在这乡下弄这些黄鳝卖强多了。”熊亚伟道。
缺牙齿一脸向往。
这跟着货车跑长途,那不是,全国各地都能走?
那跃跃欲试的表情,藏也藏不住。
徐二龙好笑,对熊亚伟道:“熊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目前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缺牙齿急得在一边,不停的指着自己心窝:“二龙……我……我……”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就放过了。
就算二龙不去,他去啊。
他还没离开过县城,早就想外出见见外面的世界。
这跟车,不就是免费四处走嘛。
徐二龙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缺牙齿,别闹,慢慢来,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安排事情做。”徐二龙阻止他。
至于跟车什么的,以后,大把的机会。
熊亚伟笑道:“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跟我说。”
“反正啊,我跑这条道的时间多,有的是机会碰上。”
几人聊得起劲,服务员在一边翻了白眼:“2号桌,端饺子。”
这吆喝声,挺有劲的。
等猪皮烧透,徐二龙将猪蹄丢进盆中,稍作浸泡后,拿着丝瓜络使劲的擦。
这丝瓜络,就是用老丝瓜制成。
将留种的老丝瓜,挂在屋檐下风干,剥掉壳,籽留出来当种子,这丝瓜络就成了天然的洗碗巾,擦洗东西,特别好使。
将猪蹄反复清洗干净,徐二龙再拿了一把大砍刀。
手起刀落,在大砍刀的重力下,猪蹄被砍成几段,丢进灶头的鼎罐中,用细火慢炖着。
这边厢,小玲把钱清得差不多了。
除了固定的五十斤的黄鳝钱,剩下的卖水钱,差不多十块。
毕竟,今天多卖了一担水,而且,多了一个品种,单价提高了,但成本,并没增加什么。
“哥,今天有三十多块钱呢。”小玲的声音都在激动。
这差不多赶上工人一个月的收入了。
她在小本子上,认认真真的记录着今天的收入,历史性的新高。
徐二龙看着她认真记账的小模样,险些失笑。
他伸手,揉了揉小玲的脑袋:“数清了吗?数清了,记得洗手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先定一个小目标,让家人顿顿能吃上肉,不再为吃饭发愁。
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让全家过上随意买买买的生活,但顿顿吃肉,还是能办到。
****
徐家的人,吃着晚饭。
晚饭是红苕混和着大米一块儿熬成粥,再切了半截冬瓜煮成片,一个凉拌茄子,一个腌黄瓜,再用鸡蛋炒了一大盘子韭菜,算是主菜。
相比那些年吃不饱饭,现在这伙食,非常不错。
可人的欲望,总是无休止的。
在吃饱了的份上,进一步就想着要吃好。
特别是徐大民。
以往在学校读书,全家勒紧裤腰带,忍饥挨饿供着他上学,他每天都能保证一个鸡蛋,见天还能沾一些油荦。
而且那时候,徐二龙没有分家出去,总爱去河里搞些鱼虾,或者去上山弄点野味,吃的也不算太差。
可现在,已经分家好几天了。
这伙食水平直线下降,徐大民不自在。
一碗稀饭,大半碗是红苕。
周凤茹煮饭的时候,偷懒,没有把红苕切得小块。
这么一大块的红苕噎在嘴里,噎得徐大民翻白眼。
他现在,只想快些开学,这样,他就去大学报到,不用再在乡下,吃这样的伙食。
“明天,我去河里,捞些鱼虾回来。”徐大民说,潜台词就是这伙食太差。
“不行。”徐老太阻止:“你可是大学生,你的手,这么金贵,以后可是握笔杆子的,怎么能去做这些事。”
“奶,我现在只是想弄些鱼虾回来,加两个菜而已。”徐大民说。
徐老太转向吩咐徐小飞:“那你去,你明天去河里捞点鱼虾回来,知道不?整天就知道闲逛。”
徐小飞扒拉着饭碗:“不,我不去,我还要捉黄鳝,一条黄鳝可以换一颗糖呢。”
反正他不想吃鱼虾,太腥,他只想吃糖。
徐老太气得一拍桌子:“你个好吃懒做的家伙,让你捉鱼虾不捉,只知道拿黄鳝去换糖。”
徐大民阻止了徐老太发火:“奶,跟小飞没关系。”
“对,全是徐二龙在搞鬼。”徐老太愤愤骂道:“也不知道收这些黄鳝做什么,田间水渠里,全是捉黄鳝的人。”
“大概,他是想去搞投机倒把。”徐大民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哼,就他,还想搞投机倒把?早晚被人抓去,关他几年。”徐老太诅咒着,
又提醒徐大民:“你别管他,幸好,我们跟他是分了家的,到时候,他被抓,不会牵连你。”
县城就这么大,罗春梅怎么会不知道?
罗春梅叹道:“还好,彤彤福大命大,被人救了。”
她温言细语说着,将手中的茶缸子,递给李永年:“喝点水吧,瞧你这急的。”
李永年咕嘟咕嘟喝了半缸子茶叶水,问道:“救你的,是谁?感谢了人家没有?”
“我……”李迎彤语结。
昨天她吓破了胆,哪还记得这些。
“彤彤,你这就不对了,别人好歹救了你一命,无论如何,我们得感谢人家。”罗春梅道。
这事,当时那么多人在场,连一句感谢话都没有,以后厂区的工人,还不知道怎么背后议论他们呢。
“嗯,救你的人是谁,我上门去感谢一下。”李永年说。
“听说是在河边卖水的,叫什么,不知道。”李迎彤双手背在身后,扣着手指。
“去打听打听,县城就这么大,诚心想找人哪会找不着?”李永年说话做事,雷厉风行,起身带着李迎彤,准备去找人。
“等等,带点东西去吧。”罗春梅说。
家里还有几斤苹果,五斗橱里,还有两盒蜂王桨,另外还有几瓶鱼肝油。
罗春梅拿网兜将这些东西装了,看上去,满满当当,诚意十足。
三人顶着烈日,来到桃花河边。
桃花河边,游泳的人,依旧很多,昨天发生的惊险一幕,仿佛不存在。
三人在河边转了一圈,没看见卖凉水的人。
倒是旁边有个卖冰棍的大爷。
“爸,人不在这儿。”李迎彤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担心在这儿碰见救她的人,总有一点儿别扭尴尬的感觉在。
李永年是个成年人,哪会这么随便放弃。
李永年上前,找这个卖冰棍的大爷买上两个冰棍,递给李迎彤和罗春梅。
既照顾了老人的生意,也让妻子女儿解解渴。
他递了一支烟给这位老大爷,站在他身边帮点上烟。
“这位大爷,跟你打听个事儿,这儿不是有个卖凉水的小伙子吗?他现在在哪儿?”
这卖冰棍的大爷,认出旁边这姑娘:“哦,你就是昨天出事那姑娘?昨天全亏那卖凉水的小伙子啊!”
“你问他在哪儿?我怎么知道?”
“他今天没来,没来就是没来。”
“哦,只知道他姓徐,骑鞍公社的,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县城国营饭店。
两开间的门店,刷着朱红色的漆,左右两侧墙面上,写着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标语,门楣上大大的国营饭店四个大字立在那儿。
虽然外墙看上去灰扑扑的,可那国营饭店四个字就是最大的金字招牌,可以抵消一切的不足。
全县人民都以能到这儿来下一趟馆子为荣。
此刻,徐二龙、王伯林,还有另一个半秃了头的中年男子坐在这儿。
这一桌,是徐二龙请客,他点了四道硬菜,红烧肘子、火爆腰花、夫妻肺片,再加一个蒜泥白肉,另外还有几个小凉菜。
这个规格档次挺高的。
饶是王伯林这个当伙食团团长的人,也感觉这么一桌菜,诚意十足。
徐二龙再要了一瓶沪洲老窖。
他其实,想要的是茅台。
据说,这时候的茅台,才八块钱。
相比以后价格飞上天的一酒难求,这时候的八块钱,真的太亲民了。
只可惜,这儿没有。
他给对面的两人斟满酒。
那个秃头的男人,就是县水产公司的,姓冯,大家都叫他冯主任。
王伯林所说的搭线,就是搭上这一根线。
这县水产公司的,需要的水产品就大,而且,还要往市里供货,这需求当然不一样。
有王伯林前面牵线搭桥,又有一条烟开道,现在又是这么高规格的硬菜一款待,冯主任这一关,彻底的拿下。
徐二龙以后,每天负责供应一千斤黄鳝给水产公司。
“徐老弟,你记住,这个份量,可不能少,还有,那些小的、死的可不能送来,这点是不能出差错的。”冯主任特别的提醒。
“这个自然,保证不会让冯主任为难。”徐二龙再度端起酒杯,劝着酒。
这一顿饭结账下来,差不多抵得上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可徐二龙不在意。
他一个农村小子,没人脉,没资源,没本钱,除了自己慢慢拓展人脉发展关系,没别的办法,这请客吃饭,是必要的手段。
钱不是省出来的,是 挣的。
这是徐二龙半辈子的经验。
酒足饭饱,徐二龙跟两人告别后,他踩着软绵绵的脚步往回赶。
酒意上头,又加上谈妥了这么一桩大买卖,徐二龙欢快得只想在地上打几个滚。
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啊。
那卖水的小生意,也不打算再做了。
这都有了上千斤的大买卖,哪还计较那三瓜两枣的卖水钱。
他现在,得快些赶回去,加大收购量,为明天送货做准备 。
生产队保管室大门口,吵吵嚷嚷,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
一个个似乎不顾炎热,在这儿凑热闹。
“这是闹事呢?”徐二龙扒开人群,挤进去。
村里的杨利民一家子,冲着小玲凶神恶煞,言语冲突中,居然挥着拳头,要打小玲。
“想打架?”徐二龙气血上涌,冲上前,一把拨开杨利民的拳头。
妈的,趁他不在,欺负他妹妹?
“二哥。”小玲看着徐二龙回来,像找着主心骨,跑到徐二龙的身边,眼中含着泪花。
“别怕,哥在。”徐二龙拍拍小玲的肩,安抚一句。
“二哥,他们送来四十八斤黄鳝,非说五十斤,让我记这个数。”小玲委屈的说着原由,眼眶红红。
“是吗?”徐二龙冷笑,看向杨利民:“这是跟我玩横的,准备强来?”
“本来就是有五十斤。”杨利民强硬道:“我在家称了的。”
“可我们称,只有四十八斤。”张金芳站到小玲旁边。
“那是你们动了手脚。”杨利民声音提得极高,似乎声调越高越有道理。
“没有,就是只有四十八斤。”小玲愤怒的辩解:“我让你们自己看称的。你们不相信。”
“是五十斤。”杨利民各执一词,也不改口。
徐二龙冷着脸,拿起称,将地上那一麻袋黄鳝往称勾上一挂。
称砣在称杆上,一直撸到五十的秤星上。
称砣搁不住,直直往下掉,这是根本就不足五十斤。
他再将称砣移了移,往四十八的秤星上一搁,这一下,称杆平平。
“看见了吧?四十八斤,大家都可以看看。”徐二龙磨着后牙槽:“究竟谁的错?还在这儿强词夺理?”
围观的一众人,连连点头:“是啊,没有五十斤,这四十八斤,都还平平,记四十八斤算公道的了。”
面对事实,杨利民死鸭子嘴硬:“他们的称有问题……”
喻平骂道:“放你娘的屁,这杆称,是生产队的,大家以前分粮收粮,全是这一杆称。你这是怀疑生产队的称有问题?老子还怀疑你们家的称有问题呢。”
旁边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旁边当作和事佬,劝着双方:“算了算了,也就两斤的事,这黄鳝离不开水,挤了点水份,正是正常。”
这话,其实已经算是偏向替杨利民他们解释,他们就此借坡下驴,也就算了,大家依旧可以和和气气的完成这一单交易。
他只能这么提醒一下熊亚伟,看看他是否能避过这一劫。
毕竟,他也不是熊亚伟的父母,还能整天跟在熊亚伟的身边,时刻预防他出事?
熊亚伟点头:“记住了,兄弟。”
熊亚伟开着车离开,村民围着徐二龙,众星捧月一样围着他。
“看不出,你小子能耐了。”
“这么大的货车,你都能修好。”
“请客请客,你这么一下,就挣了五十块钱,我地里种庄稼,不知道多久才能挣着这点钱。”
徐二龙笑道:“行,我请客,明天请大家抽烟吃糖。”
村里没有小卖部,买东西,还得到几公里外的铺子去买,请客也只能等明天。
徐老太冷着脸。
明明今天该出风头的,该是徐大民,结果,却成了徐二龙。
虽然都是她的孙子,但她从小就偏袒徐大民,所有希望在徐大民的身上。
“哼,就是走了狗屎运,有什么不得了。”徐老太啐弃一句,带着徐大民徐小飞离开。
随着人群慢慢散开,徐二龙也带着徐小玲回家。
刚才的事,张金芳没有在场,她在家想办法收拾那些黄鳝。
“妈,今天哥好厉害。”一进屋,小玲就带着无比骄傲的口气,跟张金芳说。
“你哥做啥了?跟人打架?”张金芳问。
她倒是知晓,自己儿子厉害,没几人是他的对手。
徐二龙笑了起来:“妈,瞧你这说的,在你心中,你儿子就是这么不让人省心,只知道跟人打架?”
“你啊,打的架少了吗?整个公社,有几个没跟你打过架?”张金芳好笑的看着儿子。
眼神中,既是宠溺,也是无奈 。
“以往你把人打得鼻青眼肿,人家父母找上门来,我得替你不停的赔礼道歉。”张金芳笑。
徐二龙自嘲的笑笑。
自己以往,就是这么令人不省心吗?
其实,并非他喜欢逞强斗狠。
实在是徐大民太不成器,戴个眼镜,经常被人耻笑。
而且,读书的时候,徐大民特别喜欢跟老师告状。
男孩子嘛,非常讨厌告状这样的行径,大家私下更是针对徐大民。
而徐二龙,护短,哪能看别人针对欺负徐大民,他就常常出头,替徐大民撑腰。
大家只看见他徐二龙跟人打架,却没有想过,这背后私下的原因。
“妈,以后,我不会轻易打架了。”徐二龙跟张金芳保证。
他已经知晓,真心是喂了狗,他只会跟徐大民划清界限,更不可能再为他打架。
“你知道你长大了就好。再动不动打架,以后,看谁还敢嫁给你。”张金芳长叹一口气。
小玲不服气的道:“妈,我哥这么好,怎么没人敢嫁他?不是已经跟周娅姐定了亲吗?”
张金芳担忧:“可她已经考上大学,我怕她以后嫌弃你哥。”
“哼,考上大学,有什么了不起?我哥比大学生还厉害呢。”小玲道:“刚才我哥厉害,帮着把大货车修好了。亏得大民哥还是大学生,他都不会修。”
“是吗?”张金芳眼神亮了一下。
“那是当然,我哥还挣了五十块钱。”小玲说。
她真的真的特别的骄傲啊。
这挣着五十块钱是小事,最最关键,是二哥有本事,能修车。
小丫头已经有了新的想法:“我二哥这么有本事,说不定,就可以去修车厂当工人,到时候,能吃皇粮,有什么配不上周娅姐的。”
徐二龙失笑。
果真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对于这个世道,想得天真。
这当修理厂的工人,又脏又累,有什么好?
也就这些年,感觉当工人,是牛逼哄哄的存在,再过十几二十年,工人就是最苦最累最被人瞧不起的一批人。
至于修车这个行道,他没有考虑。
首先,你得先找个师傅,跟着学。
当学徒,又苦又累,还没工资,干着最脏的活,还得挨师傅骂。
如果,不找师傅,自己出来单干,根本行不通。
一来,开个修车铺子,需要找个合适的地方,还得准备一大笔的钱,购买各种工具和设备,他现在没这个经济。
二来,人年轻,没有在修车厂呆过,别人根本就不相信你的手艺,特别是现在这样的小县城,开个修理店,完全要靠大家的口碑相传。
“二哥,我们捉黄鳝回来了。”缺牙齿和喻平,这会儿挽着裤脚,手上提着黄鳝篓子,一前一后迈进屋。
今天他们可是按着徐二龙的吩咐,一直在捉黄鳝。
“我今天还捉了一条蛇。”缺牙齿指了指另一个口袋。
那是装肥料的口袋,口袋上,大大写着尿素两个大字。
“啊,”小玲吓得后退一步。
缺牙齿拿着蛇,故意在小玲面前晃了晃,吓得小玲一个劲往徐二龙后面躲。
“别吓她。”徐二龙护短。
“把这蛇炖了吧。”喻平提议。
“好。”徐二龙也想吃了。
以往,这些杀蛇剐皮的事,都是他亲自动手操刀。
可现在,他懒得动了。
他莫名的,想积德。
“你们来,蛇胆给我留着。”徐二龙说。
缺牙齿和喻平都笑了:“杂滴,火气大?要清热?”
徐二龙没好气的回骂一句:“火气大不正常?没火气,才不正常。”
喻平动手,很快,三下五除二,将蛇皮剥下,又挤出小指头般大小的蛇胆。
昨天喝的还剩二两酒,徐二龙把蛇胆丢进酒中,晃了晃,拿去给张金芳。
张金芳一看,连连摆手:“不,这东西,你拿开。”
“妈,你吞了。”徐二龙语气微微带点强势。
这蛇胆,吞了好。
即能清热解毒,又能祛风除湿,还能明目静心。
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特意留给张金芳。
在徐二龙强势要求下,张金芳捏着鼻子,喝药一般,吞了这蛇胆。
徐二龙就靠在大青石上,看着缺牙齿和喻平搞蛇肉吃。
这年头,哪有那么多的讲究,这样做法那样做法。
就这么烧上一锅水,往灶上一搁,放几根木炭,炖好就算数。
“我先睡了啊,明早上叫我起来吃。”缺牙齿含糊的交待一声。
喻平也回他家去了。
徐二龙跟着缺牙齿,躺在露天坝的竹床上。
耳边是缺牙齿的呼噜声,徐二龙可是受不了。
可是,打架过程中,装黄鳝的桶子被踢翻,里面的黄鳝,全跑了。
“妈的,这半天,全白费劲了。”杨四气得踢了桶子几下。
“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抓吧。”杨利民说。
“慢慢抓?”杨三没好气道:“要抓多久?你看,全村人都在抓黄鳝,哪还有那么多的等着我们抓?这从早抓到晚,才能抓多少?”
杨利民道:“早知道,该给蒋军两块钱,让他再来帮着抓黄鳝。”
“屁。”杨四骂道:“凭什么要给他两块钱?妈的,不劳而获,以后,不跟他往来。”
杨三不语,慢慢想着问题。
“今晚在这儿待一晚,估计也抓不了一百斤。”杨四气愤。
“不如,我们也学温叶那样,收黄鳝吧?”杨三提议。
“收黄鳝?”
“对,收黄鳝,像温叶那样。”杨三道:“你们看,他有下地来抓黄鳝吗?没有。他就负责收,就算一毛钱一斤,拿去县城,卖两毛三毛,一样能赚钱。”
“好。”杨利民笑了起来:“我们也收黄鳝。他妈的,省得温叶拽拽的,他以为,这事,只有他一人能做?”
几兄弟一合计,跟着温叶做这样的买卖,挺不错。
说干就干,几兄弟不再抓黄鳝。
三人在沟渠边,洗干净手上的污泥,提起桶子。
看看四周的田间沟头,还有无数人在那儿捉黄鳝,杨利民吆喝一嗓子:“我们家,也开始收黄鳝了,你们有黄鳝的,可以来卖给我们家啊。”
他的声音响亮,大家全听见了。
有八卦的嫂子,脆生生问他:“你们收黄鳝,多少钱一斤啊?”
“一毛钱一斤。”杨利民回答:“跟温叶的收购价一样。”
“那我不如卖给温叶呢,至少,他可没赖皮,刚才回来,就把前面的欠款,全付清了。”嫂子说。
其余一众人,皆是如此的想。
做生,不如做熟。
大家这几天,无形中,已经跟温叶建立起一种供应关系,现在,钱货两清,大家喜欢就这么维持着稳定的关系。
杨四暗暗骂道,这些女人,可真是斤斤计较。
“走,我们先去四处吆喝,跟大家说说,我们也开始收黄鳝。”杨利民拉了拉杨四。
几人一路走,一路吆喝,他们要收黄鳝,如果大家有黄鳝,可以送到他们那儿。
温叶吃着晚饭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没办法,谁让杨利民的声音这么大,甚至,还特意的从他家门口走过,想不听见都难。
“哥,他们也收黄鳝了,这怎么办?”小玲紧张的问。
张金芳也紧张起来:“唉,都怪我,早前让多收的时候,我怕砸在手中,现在,别人也来收,这怎么办。”
温叶笑道:“没关系啊,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经营,你情我愿。只要我们做到诚信为本、童叟无欺,那就行了。”
温叶去看了看他这段时间的收购量,这怎么着,也还有两三千斤,可以维持几天。
“嗯,我们继续收,我早前已经让缺牙齿,去了镇上,负责收其它几个生产队,应该没问题。”温叶稳着大家的心。
何况,他们这生产队,他已经收了这么多,这有个存量问题。
晚上要睡觉前,小玲拿着她的帐本,来跟温叶对帐。
“哥,今天收购的数量,好象没有少呢,还比以往多。”她拿着笔头,按着最笨的方法,一笔一笔的记算出来的。
温叶接过记帐本,粗粗看了一遍。
确实没错,今天的数量增加不少。
这是因为,他今天给大家付前面的欠款,让大家都清楚,他这儿是说到做到,不会欠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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