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管理流放犯人的官差,在路上有很大的自主权,他们可以随意处置。
韩修之前收了宋苒的银子,今儿又收了她送的吃食,自然是愿意送这个人情的。
“准了。”
络腮胡差官当即取出钥匙,将宋苒脚上的镣锁卸了下来。
少了脚镣的束缚,宋苒瞬间觉得轻快了许多。
接着,络腮胡差官又到余氏那边,把他们的脚镣也卸了。
其他犯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既嫉妒又好奇,都想弄清余氏几人被解除脚镣的原因。
等差官走后,陆氏走到余氏跟前,语气不善的质问:“差官为何会把你们的脚镣都解了?”
余氏知道这是宋苒的功劳,但她不愿多跟陆氏解释,便道:“媳妇也不知。”
“哼,”陆氏冷笑,“肯定是宋苒那丫头使了什么狐媚功夫,才哄骗差官把你们的脚镣解了。”
“就是,昨晚你们一家子都没在牢里住,那丫头肯定借机爬上哪个官差的床,这才换来解脚镣的特权。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之前她不还爬过残王的床嘛!”张桂花从旁附和。
余氏见宋苒被误解,刚要解释,却听宋苒讥讽的声音响起:“我当是谁大白天的胡乱放屁呢,原来是你们啊!
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小心被官差听到,再收拾你们。”
宋苒走到余氏跟前,柔和一笑:“娘,我回来了。”
她之所以耽搁了这么久,是因为她在返回途中,被一个小官差叫住了。
她认出那官差正是之前送他水壶之人。
小官差拿出一个小药瓶塞给她,并嘱咐:“擦在额角可以预防中暑。”
宋苒觉得这个小差官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肯定是受人所托,便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照顾我们?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小差官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转身便走。
宋苒没问出个所以然,这才悻悻的回了余氏这边。
当她走近时,恰好听到陆氏和张桂花编排她的话,她才不会惯着她们呢。
陆氏被宋苒数落一顿,心中不快,骂了句:“下贱玩意,自甘堕落!”
“你高尚,你了不起,有能耐你别嫉妒我们啊。我看啊,你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怎么,看我们都被解了脚镣,心里气得不行吧?你要是有那活泛心思,你去爬啊,可惜你这半老徐娘的模样,未必能入人眼!”宋苒轻笑,挑衅的看着陆氏。
哼,今儿不把她气成脑淤血,上辈子怼人的功夫就算白练!
“你——”陆氏被气得直哆嗦,嘴里继续骂:“我们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女!”
这时,严正兜着几个野果走来,见宋苒被欺负,连忙挥起鞭子朝陆氏抽了一鞭子,“干什么呢,皮紧是吧,敢在老子面前闹事!”
陆氏吃痛,赶忙向严正求饶:“大人饶命,老身没有闹事,只是想问清楚,凭什么他们能取了脚镣。”
宋苒冷笑,“严大人,她刚才造谣我和各位差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呵……忒,”严正狠狠朝地上吐了口痰,“这种谣你也敢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子告诉你,刚才宋姑娘救了我,给他们解脚镣,也是老子的主意。”
他放大声音,继续对周围看热闹的人道:“宋姑娘以后就是老子的恩人,谁要是敢欺负她,就是跟老子作对,到时候小心老子狠狠收拾你们,听见了没!”
周围的人连连点头称是。
严正提着鞭子指向陆氏:“你听明白没?”